25 ☆、出發

終于,在王府所有人緊張的準備中,聖旨下來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命令軒轅浩軒帶人前往天雲城處理突然被發現的鐵礦一事。

“王爺,今日就出發會不會太急切了一些?”月夫人扶着腰站在王府大門,看着面前準備一同出行的軒轅浩軒和千習憂差點咬碎了牙。

上一次分明就差了那麽一點,最後卻是失敗了。雖然最後讓蓮華居的那個小雜碎禁足了,可是事實上卻是一點意義都沒有的,她還被二皇子派人來臭罵了一頓。

“王府裏就剩下你們幾人,定要照看好紅嬷嬷,何管家,要每隔上幾日就請人來為紅嬷嬷診脈,知道嗎?”那邊月夫人仿佛黏在了軒轅浩軒身上一樣,千習憂卻是不急不緩地交代上了其他的事物。

不管是千家還是王府,此次離開再回來就得是年底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交代清楚。

當然,真正重要的事情也不會等到現在才說。能被留到這個時候才被想起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等這所有人都對軒轅浩軒拜別,千習憂讓人扶着上了馬車,王府的門在身後緩緩關上,她才有了自己要前往天雲城的緊迫感。

一日前就有人給千習憂傳了消息,說是有人在他們前往必經之路的地方開始留宿了。

而且,那些人滿臉胡腮,看起來就是不好招惹的樣子。

馬車裏,若塵開始還能掀開簾子往外面看看,等到後來就只能随着馬車的節奏靠着車閉打瞌睡。

從平寧到天雲城并不遙遠,若是騎馬快奔大約只有一天時間,若是馬車,則要行走三到五天不等。除了看着馬屁的好壞,天氣也是一個重要的因素,更何況他們還帶着不少的東西,需要堤防這山中可能出現的悍匪。

“王妃,已經出了平寧了。”過了不一會,若塵就放下了簾子,“這道路也是越來越崎岖了。”

“臨近平寧這一段還是不錯的,到了天雲,怕是更加的難行了。”千習憂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昨日因為要出發的緣故,她整夜沒能睡着,心裏有些擔憂,又覺得有些歡喜。

這一路上便是只有她和軒轅浩軒兩個恩,這樣子,也可以當做一同出游。

要是這一路沒有波瀾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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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行人找了樹蔭停下修整,墨塵用自帶的鍋和肉幹小米熬了一鍋熱粥,給千習憂乘了一碗起來剩下的就在千習憂的示意下給王爺送了過去。

第一日還算是太平,除了在路上遇見了一行反向而行的人之外一切都安好。

然而軒轅浩軒卻是在馬車上死死皺了眉頭。

“整個白日都無視,夜裏又只能宿在郊外,巡邏的人手一定要謹慎。”之前收到了信息,這前面一段路裏是有人設了埋伏的,可是現在還沒動手,肯定是要有其他預謀。

若是趁着晚時衆人都歇息了再來攻,沒有防備之下被得手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王爺,王妃派奴婢來傳話,說今日晚上可以好生歇息一番,明日路上再慢行即可。”就在軒轅浩軒和人交代夜裏的事情的時候,若塵突然在馬車外高聲說,“夜已經深了,請王爺早些歇息。”

“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軒轅浩軒聽了若塵的話,讓人回去,這邊依舊安排了人守夜,自己卻回了馬車去睡了。

隊伍中間,千習憂所在的馬車周圍圍着不少的将士,靠着一棵樹,千習憂正在離馬車不遠的地方坐在篝火邊取暖。

已經是深秋,夜裏寒氣重,不注意還是會感到寒涼。

他們選擇的是一個較為開闊的地方停留,周圍并沒有多少可以藏身的地方,就連幾個大石頭和幾棵樹都已經被人仔仔細細地檢查過,确認沒有人躲藏在上頭。

“跟王爺說了嗎?”聽見若塵回來的腳步聲,千習憂望着火苗跳動的影子,問,“他有說什麽嗎?”

“已經告訴王爺了,但是王爺并沒有說什麽。”若塵靠着千習憂旁邊坐下,伸手接近火焰,又拿起一邊的樹枝掏了一下下面已經累積上的草木灰,“不過我看着王爺已經上了馬車休息了,應該也是把王妃您的話聽進去了。”

“現在還早,到天雲城還有三天的路程,若是一路都這麽緊繃着,是個人都受不了。”千習憂抱着膝蓋,擋住最小小打了哈欠,“走吧,咱們也去休息了,等會墨塵回來之後讓她直接上馬車休息吧。”

墨塵剛剛吃過食物,在天還沒黑的時候就失去了身影,還有侍衛來問了,千習憂找了理由給敷衍過去,算算時候,過一會她就得回來了。

果然不出千習憂所料,她在馬車上躺了還沒一會,墨塵就回來了。

“王妃,您睡了嗎?”墨塵小聲地在馬車外問。

“還沒呢,你直接進來吧。”千習憂從鋪好的地方坐起來,“事情都做好了?”

“放好了,今天夜裏肯定不會讓人來的。”墨塵搓了搓手,蹲在馬車的角落裏,“我還在周圍撒了一圈驅蟲的藥,差點被侍衛給抓住了,還好我跑得快。”

“這又什麽需要躲的。”千習憂有些好笑地看着墨塵,墨塵撓了撓腦袋,轉念一想還真是,她幹什麽要躲呢?

不過,“王妃,為什麽第一天就讓我去放那些東西啊?”墨塵有些心疼她的藥粉,今天一晚上就用了一大半啊。

“這是第一天,讓他們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才是真的危險了。”千習憂想到昨天晚上探子給他傳的信息。

竟然不止一波人在這路上設了埋伏。

而且,這些人都來自不同的地方。不止是平寧,還有其他地方的人。

可是,千習憂卻找不到那些人的來自哪裏,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若不是有人湊巧在這波人出現的時候就看見了,恐怕到時候都會把他當做二皇子設下的埋伏。

“那明日是不是就要……”墨塵的聲音裏有恐懼,卻也有興奮。

若塵是一個醫者,但是她原本卻是喜歡搗鼓各種□□。

就連洛神醫都說墨塵的性子跳脫,在醫學上非常有天賦,但是卻不純粹。

不過千習憂卻是覺得這樣沒有什麽不好的。

“睡吧,今晚還能安眠,明日可就不知道了。”千習憂伸手拍了拍墨塵的頭,看着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眼裏放光的樣子,心下嘆息。至于沒有見過那場景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期待。

“那墨塵就下去了,王妃你好好睡吧。”剛剛回來的墨塵根本睡不着,說完了話就輕輕退出了馬車,去尋找若塵去了。

千習憂在馬車裏聽到輕微的動靜,就這夜巡的人的腳步聲閉上眼睛睡去。

第二日清早,若塵就推開馬車的門叫醒了千習憂。

昨日耽擱了一些時間,今天便要早些出發才能趕上進度。

一上午,車隊都在急着趕路,就連午飯都是停下匆匆用過就又出發了,因着時間急,墨塵也就沒有用她的小鍋煮東西,不過她倒是在心裏暗暗決定等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一定要好好地吃一頓。

可惜,晚上的時候墨塵是注定沒有這個機會了。

就在申時末的時候,車隊要經過一片生長茂密的林子的時候,最前方的一匹馬突然嘶吼了起來,并發狂把自己背上的人甩開。還好那人反應較快,在發現不對經的第一時間就翻身躲開,否則怕是要被馬給撂下去了。

“小心防備。”臨近的馬都有些躁動地噴了兩口鼻息,明顯是被那匹發狂的馬給影響了。馬背上的人都看見發狂的馬脖子上被射中的箭。

事出突然,但是護衛們還是很有默契地把中間的馬車圍了起來,果然剛擺好陣勢旁邊的密林一側就射出來不少的箭只,有的被人擋了下來,有的射中了馬車。

千習憂在馬車裏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忍不住用一手扶住了車壁。她的馬車是從千家帶過來的,這車壁看似普通,內裏卻暗藏了鐵板,尋常的箭只都是射不穿的。

“王妃。”聽見外面的動靜,若塵和墨塵都飛快來到了千習憂身邊,不管外面怎麽的激烈,她們兩的任務都是守在千習憂的身邊。

若塵是千習憂自己選的貼身丫頭,小時候是有跟着其他人一起學了功夫。

原本千習憂也該是要學的,可是千家教習武藝的夫子卻是探出千習憂的筋骨不适合學武,所以若塵是必須守在千習憂身邊的。

而墨塵,她原本是是跟着淺語的,淺語卻是江湖世家的小姐,自幼就修習武術,不然淺語家裏又怎麽會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外?

雖然沒有看見淺語動手,但是千習憂從墨塵的描述裏還是能夠猜出一鱗半爪。

淺語在武學上的造詣,恐怕不比墨塵在醫學上的低。

若是個男兒身,恐怕現今早已名揚天下了。或者說,即使是個女兒身,要是沒因為看上了那個洛神醫而一直“游歷”,淺語定然也是有着女俠只稱的江湖人士了。

“墨塵,你要是想出去就出去吧。”千習憂看着身邊這個一直蠢蠢欲動的人,也不壓制着,直接放她出去。

這時候外面正是打鬥得激烈,密林裏沖出來了一波大約有三十來人,個個都穿着黑衣,蒙着面,手裏拿着花式繁多的武器。

“殺——”到底是軍中的精英,見着敵人一出現護衛們也拿緊了手上的刀,沖上去和人對砍起來。

墨塵出來的時候拿了自己的軟劍,平日裏都是當做腰帶用的。剛下馬車,墨塵就看見前面有人砍向一位護衛的後背,她上前兩步直接挑飛了那人手裏的大刀,一個轉身避開了身側的人,那護衛解決了身前的敵人聽見身後的動靜趕緊轉身,配合墨塵把兩人黑衣人都解決掉。

“小丫頭,你出來做什麽?”護衛剛剛雖然被救下,但是語氣卻并不太好,“趕緊回馬車上帶着去,這裏可不是玩的地方。”

就算墨塵身上有那麽幾下功夫,可是這刀劍無眼的,若是傷了可就不好辦了。

“我可不用你們護着。“墨塵又挑開一把看過來的刀,一個旋身就去了另一邊,護衛沒法子,只能在原地砍向下一個黑衣人。

墨塵雖是女子,力量上不及男子那麽勇猛,但是勝在身材稍小,動作靈活,不一會就在外面走了個來回,救下了幾個要被砍到的護衛,然後回了馬車上。

“怎麽盡興了?”千習憂遞過去一張毛巾讓墨塵擦擦臉,看着滿臉大汗的人,“趕緊休息休息吧,等會還得休整,你還有的忙。”墨塵可是車隊裏為數不多的會醫術的人,等會還要下去幫着處理護衛的傷口,馬車上若塵已經把她的藥箱都拿了出來,就等着等會用呢。

“是高興了,好久都沒有這麽打過架了。”墨塵雖然一身汗,但是臉上還是帶着笑意的。

千習憂大概看了看,确定墨塵沒有受傷也就不管她了。

馬車外的打鬥已經接近尾聲,黑衣人已經死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逃了,軒轅浩軒阻止了護衛想要去追的舉動,命人把屍體舉到一起,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東西。

不過也是徒勞,畢竟是刺殺,誰知道留下的證據到底是真的,還是故意來誤導他們的?

在這,軒轅浩軒心裏對這波人的來路也是有推測的。

把那些人都挖坑埋了,墨塵就下車去和兩個跟着車隊的大夫一起為受傷的護衛處理傷口。

護衛并沒有人死亡,但是受傷的卻是不少,只能在林子裏先把傷口草草包紮了一下,然後趕着馬車出了林子。

看着天色,又因為隊伍裏有了傷員,他們不能入計劃一般趕到城鎮裏休息,只能找了片開闊的空地坐着。

這時候,已經是戌時了,天色已經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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