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晚上寧靖去了縣衙, 參加了縣太爺設的宴席, 寧靖想這就是所謂的‘鹿鳴宴’吧, 但是他對于這大燕朝的科舉制度,并不熟悉, 即便看過典籍,也只是略知一二, 而今天他是童試第一名,也就被人給過多的關注了,尤其是縣太爺更是讓他坐在了自己的下首, 以顯示對他的重視, 這就讓寧靖有些納悶了,他有那麽受重視嗎?沒看到那麽多的童生們都在那邊一臉羨慕的看着他嗎, 他真的不想當焦點啊!
吃完了備受矚目的一餐, 在告別時, 縣太爺吳志谕叫住了他, 問了一個讓他差點頭發都豎起來的問題:“寧公子啊, 家中可有夫郎?”赤裸裸相中他的目光很炙熱,這是要給他說親的節奏啊!于是他趕緊說:“學生家中已經有了定親的對象,多謝大人關心。”
吳志谕是什麽人, 那可是浸淫官場的老油子,一聽這話就明白了,雖然面上不顯,但是心裏也有些可惜,這小爺們兒長得是真的不錯, 而且文采也好,那考試的卷子他看了,答得非常好,而且字也寫的好,風骨已成,不過他不是那些亂用官威的人,在明白了寧靖的話之後,就果斷的放人了,畢竟這人和并肩王府有着那麽些聯系,還是不能夠随便得罪的,結個善緣也好啊。
寧靖出了縣衙之後,就上了穆家來接人的馬車,然後坐上馬車走了,席間他喝了一點兒酒,這古代的梨花釀也有度數,這會兒酒氣就上來了,到了穆府的時候,他都睡過去了。
寧靖是被穆星宸抱回自己的院子的,讓穆彥亮知道後,氣的半死,但是也沒辦法,誰讓他這個弟弟,打小只要是自己喜歡的東西,別人是甭想着碰,誰碰誰倒黴,他在這上面就沒少吃虧。
回到了寧靖的院子之後,穆星宸吩咐小厮打來熱水,幫着給寧靖洗了澡,當然他是在屋外守着的,等到小厮給他洗完之後,他才進來,拿着穆開熬好的醒酒湯,給寧靖灌了下去,然後示意下人們可以去休息了,這裏有他呢!當然了,穆開和穆心是不會離開的,而是在門口守着。
穆星宸坐在床邊,看着燭光下的寧靖,心裏有些好笑,手下人說這人就喝了幾杯梨花釀就這樣了,這酒量還不如自己的呢,忍不住的就牽起了他的手仔細的看了起來。
寧靖的手白皙,修長,手指尖有些繭子,別的地方沒有,看來是這一段時間磨出來的,這人過去也是個少爺呢!自己能夠遇到他也是老天爺的旨意吧,想到這裏心都能夠化出水來了,看着手上的那個釘子樣的手镯,還鑲嵌着很多的寶石呢,這說不定就是他們家的傳家寶呢!雖然他沒說,但是他知道這東西非常的值錢,他曾經去了首飾鋪子問過這東西,掌櫃的和做工的師傅見了都說這是有市無價的寶貝,還想着要做一樣的然後用來售賣呢,結果被自己給阻止了,他希望寧靖送他的東西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小小的私心作祟。
而他另外一只手上戴着的東西,聽他說是叫手表,是用來看時辰的,在這個世界也是獨一無二的,他長這麽大都沒見到過,這位爺可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呢,而且自打兩人遇到之後,他給自己的東西,可不僅僅是一張紙那麽簡單,正在慢慢的改變這個世界的一些習慣呢,這樣的人是自己的真是太好了,想到這裏就笑了下,摸了摸他的臉,有些瘦了,看來明天得給他好好的補補了!
穆星宸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而寧靖在房裏睡的昏天暗地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頭有些疼,看來這以後說什麽也不要喝酒了,這喝醉的感覺真夠嗆,這可是純酒啊,和現代摻過水的不一樣,後勁太大。
等到穆星宸端着早餐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寧靖還沒起床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将袤衣給脫了,光着上半身,露出白皙的胸膛,一覽無餘。
他的臉有些微紅,不過因為這個時候他的膚色是小麥色的,所以不顯眼,寧靖也就沒看出來,見到他來了,就哼哼唧唧的說:“好難受,這以後在也不喝酒了。”
穆星宸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衣櫃旁邊,找到幹淨的袤衣袤褲,遞給他,示意他穿上起來吃飯,然後就出去了,畢竟他們還沒有成親,這樣對于他還是不太好的,而寧靖也就不在賴床了,磨磨蹭蹭的起了床,然後找出自己帶來的藥丸,吃了一粒,那是緩解頭痛的。
等到頭疼勁過去之後,他也洗漱的差不多了,然後出了內室,吃了碗米粥,沒什麽胃口,就算是飽了,揉着頭說:“下次在也不喝酒了,太遭罪了。”
穆星宸已經吃過早飯,聽到他這麽一說,就點頭:“嗯,沒有酒量就不要喝,到時候頭疼的是自己。”
寧靖點頭,這未來媳婦兒說的很對,這時候看着穆星宸的臉就感到這人的臉色柔和了不少,就說:“我現在有個疑問,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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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星宸聽了後挑了下眉毛,示意他可以說。
然後寧靖組織了一下語言,就說“你……是不是你爹麽撿的?”說完之後還特意的小聲說了句:“放心我不會把這事情說出去的!”
……
穆星宸聽到這話,臉色呱嗒一下就撩下來,黑了,手中握緊,咬着牙說道:“你聽誰說的?”
“我自己想的,你也不要多想,我就是一問,要不是就算了。”說完還縮了縮脖子。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穆星宸擰着眉頭看他。
“呵呵,你知道的我是個畫師,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畫畫,而且最喜歡畫人的,我也給你爹麽畫過,哪裏說他們長得那麽帥氣,怎麽會生了你個長得這麽額……清秀的爺們呢,再說了你的幾個哥哥我都看過,他們一個個的都高大威猛,長相英俊,所以我才這麽認為的。”聲音越來越小,就怕穆星宸這時候突然出手揍他。
穆星宸握了握拳頭,眯着眼睛問道:“那你說我得長得什麽樣?”
寧靖一聽,一下子站起來,就跑進了內室,拿起上次畫的那張畫出來:“這是我按照你爹麽的長相,挑着優點畫下來的,你看看?”說完往後退了一步。
穆星宸看着寧靖遞過來的畫,看到那上面和自己的本來面貌有七分相似的畫,冷笑了一聲:“你這是嫌我長得不好看嗎?還拿着我哥的畫像給我看。”
“沒,沒有,絕對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就是我的一時興起,不對,你說這是你哥?”寧靖睜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的人像。
“沒錯,這是我大哥,他成親了,而且我侄子就比我小兩歲,他是個老頭子了。”意思是你沒戲了,他大哥是個老頭(其實他哥才比他大十幾歲,如今才三十多)。
寧靖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誰說我相中他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我這不是手欠嗎,得得得,這次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你說吧,你想要怎麽樣才不生氣,我都答應你還不行嗎?”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這嘴欠的。
穆星宸見了就微笑着說:“準備準備,下午和我去京城。”
“什麽,去京城幹嘛?”寧靖心裏一驚,那是權利中心,他這樣的人不适合官場,就有些拒絕。
“你不是說等到你考完了試就去我家提親嗎?難道你反悔了?”穆星宸眯着眼睛看他。
寧靖看着霸氣側漏的穆星宸,在那邊咽了咽口水:“誰,誰說,我反悔了,我不是還沒準備好嗎,家裏的房子還沒蓋好呢,再說了我還要考秀才呢,不然見到比我大的官我就得給人下跪,爺們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和爹麽。”小胸脯挺的倍直。
穆星宸見了就差點沒笑出聲來,但是還是抿着嘴說:“誰說要你馬上就結契了,先定契。”說完也不給寧靖拒絕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寧靖傻了半天,咬着牙說道:“要不是看你是下面的那個,今兒小爺就要你好看,等到将來結婚的,非得做的你起不來床。”
說完之後,就在院子裏開始了折騰,其實說是折騰,就是鍛煉身體,為以後的福利做準備。
那邊穆星宸在自己的房間裏拿着那張畫像,心裏琢磨,這家夥還真挺厲害的,就只見到過自己的爹麽兩回,就畫了張和自己的面容差不多的畫像,這人也真是邪性了,也絕不是表面看着的那麽大咧咧的,不過他更在意他這個人了。
當天中午,吃過午飯之後,穆星宸也不管寧靖願不願意,直接就把他給打包塞上車奔京城去了。
寧靖看着越來越遠的慶縣,在往京城的方向望去,這是要走進權利中心的節奏嗎?在看着身邊這位爺,心裏吶喊,這家夥這個時候要把他弄進京城,是要幹嘛啊?突然他一個激靈,在看了下自己的小身板,然後說了句:“你真是下面的那個?”
開始的時候穆星宸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就皺着眉看着寧靖:“你說什麽?”
寧靖咽了口口水:“我是說你和我結契之後,你就是我的夫郎,也就是下面的那個?”
這話夠直白的,穆星宸聽了後就臉一紅,咬着牙說:“怎麽你後悔了,想做下面的,我不介意?”說完還看了下寧靖的小身板,在他看來還沒他的一半沉呢!
看到穆星宸要吃人的表情,寧靖這次長出了口氣說:“還好你是下面的。”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過身子往後靠了靠,就怕穆星宸一時暴起揍自己一頓。
穆星宸斜着眼睛看着寧靖那個樣子,就嘆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臉色不好的時候,有多吓人,就閉上了眼睛,讓寧靖自己靜一靜。
寧靖看着穆星宸的臉色,然後又往車門那邊挪了下,心裏想着:“這以後可怎麽是好啊,這是妻管嚴的節奏啊,在他們家都是女的當家,當時他還笑話爺爺和爸爸呢,現在看來他也要變成妻管嚴了,他們寧家的男人都是什麽命啊?”
穆星宸雖然閉着眼睛,但是還是在聽着寧靖那邊的動靜,一擡眼皮,就看到寧靖打算要下車,就一把把他給拽回來了:“坐好,小心掉下去。”不過因為出手的力氣大,再加上寧靖也沒防備,寧靖一下子就摔倒了穆星宸的懷裏,而穆星宸也是慣力的把他給抱住了,然後就變成了寧靖躺在了穆星宸的懷裏。
穆星宸和寧靖倆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突然穆星宸就把寧靖給松開了,然後寧靖就啪的一聲倒在了車廂裏,腦袋也磕紅了,好在有墊子,不然就得磕個大包,然後寧靖就感覺到腦袋疼了,“你幹嘛啊?”爺這是腦袋啊肉啊,不是球,磕一下會疼啊!
穆星宸自然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就趕忙過來,給人揉腦袋:“對不起。”
寧靖有些憤憤然,“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脾氣這麽陰晴不定的。
“什麽是大姨媽?”穆星宸不明就裏。
寧靖長出了口氣,突然恨恨的一下子就把穆星宸給撲到了,然後就狠狠的吻住了穆星宸,小樣的讓你今天這麽招惹爺,看爺怎麽收拾你……
穆星宸是第一次被人吻,都不知道怎麽好了,而寧靖也是個門外漢,在現代的時候他也是個童子雞,這次是被穆星宸給惹毛了,想着要懲罰一下他,才這麽粗魯的,而且說實在的,他的吻技是真的不怎麽樣,但是架不住他的學習能力強啊,不一會就找到了章法,然後就變得輕柔起來。
而穆星宸剛開始還有些抗拒 ,但是他畢竟是個哥兒,還喜歡着寧靖,不一會兒就也順從了,然後開始回應寧靖。
就在這個時候,穆彥亮在外面拍了拍車門:“我說你們倆在裏面幹什麽呢?”
這話一出,讓穆星宸一下子就從沉迷中清醒過來,一下子就推開了寧靖,然後聲音有些沙啞:“沒幹什麽,寧靖他磕到頭了。”一邊說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眼睛也不敢往寧靖那邊看。
而那邊的寧靖剛剛還沉迷在親吻的美好中,這會兒就在一次的‘嘭’又倒黴的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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