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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靖這句要出家的話, 可把穆星宸給吓壞了, 要知道這大燕想要出家的爺們那不是随便就出的, 而且也不允許他這樣成過親的人出家,就問:“你這是怎麽了, 突然就有這個念頭了呢?”

寧靖哭着臉說:“我也不想出家啊,可是今天的事情發生的太過詭異了, 這些得道高僧這麽對我,到底是要哪樣啊?我害怕,他們還圍着我念經撒花瓣, 我都懵了好嗎?媳婦兒你快給我想個法子啊?”

穆星宸剛剛被他的話吓了一跳, 這時候聽他這麽說,心就放下了, “你啊, 別擔心, 我當什麽大事呢, 這是高僧對你看好, 所以在為你祈福呢,這不是誰想要祈福都能夠得到的,告訴你, 這樣的儀式就連我父王和天子都沒得到過,這些方外之人可不是随便給人做這些的,你啊走運了!”

寧靖這時候才放下心來,蹭到他的身邊,“這我就放心了, 剛剛在山上都吓死我了好嗎?我還以為這些人要把我留下一塊出家呢?是不是因為我也剪了短頭發的原因啊!”

穆星宸一聽差點沒笑噴了,“行了你,哪是那麽回事,還不是你人好,他們看着順眼,你想啊,你要是人見人恨的,誰搭理你,好了,趕緊的上炕睡吧,你都累了一天了。”

寧靖想了下點點頭,認可了媳婦兒的想法,“也對我要是不招人喜歡的話,你也不會喜歡我,對我一見鐘情,那些老和尚雖然不至于對我一見鐘情,估計是看我這個人不錯,所以就給我祈福了。”說完打了個哈欠,就往被窩裏蹭,還不忘了把穆星宸撈過來,不過他小心的很,很怕弄疼了他,還摸了摸他的肚子,發現這會肚子很安靜,然後就往懷裏摟了摟穆星宸,也不怕熱,時間不長就打起了呼嚕,穆星宸看着知道他是累着了,這段時間他是沒好好的休息,今天又忙活一天了,等到他睡實了,就悄悄的起來,結果他剛剛起來,他的手就伸過來了,他就把他睡的枕頭塞進他的懷裏,然後輕輕的下了地。

等到出去之後,就看到小草在收拾寧靖今天帶的東西,看到穆星宸出來,就急忙的走過來:“主子,這麽晚了您怎麽還不睡?”

穆星宸也不廢話,就說:“今天你們寧爺都遇到什麽事情了?”

小草想了想,說:“中途我去大殿給我阿爹阿麽燒香祈福去了,不過薛大哥一直在寧爺身邊跟着,這個他最清楚。”說完聲音就小了,有些害怕,就怕被責罰。

穆星宸點頭叫來了薛遷,問了今天遇到的情況,之後想了想,就讓他們倆休息去了,他在小書房裏仔細的琢磨了半天,然後就轉身回自己的屋裏去了,等到回頭和阿爹阿麽商量一下,看看他們的想法再說。

等到穆星宸回去的時候,發現寧靖已經睡的相當的豪放了,被子也蹬了,還摟着自己的枕頭在那邊睡得打呼呢,他搖了搖頭,這得回炕是大炕,兩頭有牆截着,不然說不定就得滾到地上去,他走過去,先把自己的枕頭拿過來,擺好,結果就看到這家夥,還是閉着眼睛在那邊摸索,他就笑着把被子給搭上,雖然天氣熱了,但是薄被還是要蓋上的。

等到給他蓋好之後他也上炕了,但是他沒有馬上就睡着,借着燭光,想了下,他決定明天一早他也要上山,不過這身的行頭,他要變化一下,摸了下臉,臉也要改一下,倒不是他想去湊什麽熱鬧,而是想到那邊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大覺寺的大和尚幾次三番對他們家寧靖這麽高看,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會真的像寧靖想的那樣要他出家吧?如果真的是這一點的話,他是絕對的不允許的,他的爺們要他來保護着,打定了主義,就閉上眼睛趕緊的睡了,不然,明天精神會不濟。

這一晚上沒睡着的人也大有人在,不但穆星宸擔心,就連并肩王兩口子在大覺寺裏得到寧靖被這些高僧高看一眼的消息之後,也震驚的不行,要知道這寺院不是一般的寺廟,這是他們大燕的皇家寺院,在這裏出家的僧人也都是有皇家給頒發的度牒的,這要是寧靖被相中了,強行發放度牒,那他們家小八可怎麽辦,穆擎蒼更是咬着牙說:“如果真要是被強行扣在廟裏,讓他出家,就是掀了寺廟我也得把寧靖給救出去。”

唐瑾瑜也擔心的沒法,就也坐不住了,“王爺,我們去見大和尚問問吧,到底是要幹什麽?”

穆擎蒼在地上來回的走動了幾圈,然後點頭:“好,這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不然我真的不放心,你說這小子怎麽這麽招風呢,真是個禍害,到哪都出事。”說完帶頭出去了,唐瑾瑜趕緊的跟上。

一路上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們就帶了兩個人,然後直接去了明遠大師那裏,到了地方就看大和尚的僧寮裏還點着燈,就過去了,門口的兩個守門僧看到他們過來,只是低下身子,然後請他們進去,說大和尚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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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穆擎蒼就牽着唐瑾瑜一起走了進去,身後的兩個護衛則站在了門邊,什麽也不說,也不問,就像門神一樣,這是規矩。

明遠大師見到并肩王兩口子進來,就請他們坐下,給二人倒了碗水,然後說:“王爺王妃這麽晚了找老衲是不是有什麽想要問的?”

穆擎蒼雖然是武将出身,但是從小受到的教育那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即便着急,但是也說話并不粗魯,還是很有禮貌的先給大和尚見了一禮,以表示尊重,然後就說:“請問大和尚,我也不和你來那些虛的,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相中了我家寧靖,想要他出家?”

明遠大師聽了後就說:“王爺王妃莫急,先聽老衲一言,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讓二位擔心了,是老衲的不是,但是請二位相信,老衲絕對沒有那個心思,實在是寧施主身上的功德光,讓我們這些出家之人都心感贊許,您沒發現自打他來到大燕之後,我們大燕在慢慢的發生着變化,雖然現在表現的并不明顯,但是老衲可以肯定不出三年,這份變化就會立現,他就是那有大福澤的人,而在他身邊的人受益最大,這個我不用說王爺王妃都應該知道。”

“大福澤,什麽意思?”穆擎蒼沒有聽明白。

“家師中正禪師臨圓寂之前和老衲說過一件事,他說将來這大燕朝的歷史将有一個海外來的人改寫,當時我不明白就又問了家師,結果他老人家說大燕朝的百姓經過戰火的洗禮,已經苦不堪言,食不果腹的更大有人在,即便現在這百年太平下又有多少的人生活在安逸的日子裏?

但是他來了,不但帶來了一些新的思維,還有一些新的我們不知道聞所未聞的東西,比如趙家村那邊這段時間的那些動作,不用我說,兩位也知道,他是個見識廣博的人,這一點對蒼生對黎民百姓都好,但前提是只要他想就會去做,而且您沒發現他是個沒有階級觀念的人嗎?如果他不是在他的家鄉地位很高,就是個心懷天下的大善之人。

也是八将軍命中注定之人,所以他剛來這裏的時候我就讓他去了趙家村,在那邊等着八将軍的到來,結這百年之好,他和八将軍也是命中注定的因緣,王爺王妃放心吧,他們會很幸福的生活一輩子的,請相信老衲不會破壞他們的因緣的,那是老衲親手促成的,怎麽會在去破壞。”

并肩王兩口子聽了後就點頭,算是放心了,就在兩口子要離開的時候,明遠大師說了句:“王爺,民心所向,有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穆擎蒼的肩膀一頓,在停了有幾分鐘之後,他緩緩的點頭:“謝謝大師的提醒。”說完牽着唐瑾瑜的手走了出去。

看着穆擎蒼兩口子的背影,明遠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穆擎蒼兩口子回到自己的院子,這一晚穆擎蒼和唐瑾瑜在房間裏說了很久的話,但是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麽,倆人的聲音很低,就連暗衛們都沒聽清楚……

——

而寧靖這一晚上睡的卻是最好的一個,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穆星宸也醒了,而且已經穿戴好了,就連頭發都已經紮起來了,跟這個世界已婚的夫郎一樣的發式,他也沒多想,只是以為天氣比較炎熱,穆星宸才把頭發梳起來的。

寧靖吃過早飯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大亮,他看了時間之後就和穆星宸告別,囑咐他在家好好的休息,等着他回來,還特意的囑咐穆開穆心要時刻盯着他,不要讓他過多的走動,到時候腿會不舒服。

穆開穆心點頭:“放心吧,爺,小的會守着主子的。”

寧靖放心了,然後上馬帶着薛遷和小草一塊騎馬走了!

見到他們走了,穆星宸對着穆開穆心說:“咱們也準備,我要到廟裏去給孩子們祈福。”

穆開穆心一聽,眼睛都大了,然後趕緊的阻止他:“不行啊,主子,剛剛寧爺還囑咐要您在家好好的待着的,您不能夠出去,萬一有個閃失,小的就得以死謝罪了。”

穆星宸見了說:“你現在要是不和我去,那你立刻就可以去謝罪了。”

“別,主子,我怕了你了,您等着,我馬上去套車,但是說好了啊,咱們得早些回來,不然我就得死一死了。”穆開苦着臉說。

穆心差點沒笑出來,不過他的眼裏也透着擔心,然後說:“那主子你的臉得改一下,而且還得戴上面紗,不然一出村子就得被人認出來,而且您的肚子……”

穆星宸點頭,“去準備吧!”然後去了自己的院子,在他和寧靖的房間裏收拾了一下,然後時間不長就出來了,在出來的時候,臉上變了,沒什麽特色的一張臉,落在人群裏也不會被人認出來的那種人,十分的普通。

穆開穆心對于這樣的穆星宸已經習慣了,他們倆也穿的很普通,臉上也帶着面巾,然後扶着穆星宸上了馬車,對着暗處的人打了個手勢,就趕着馬車走了。

寧靖還不知道他前腳出村,後腳媳婦兒就跟出來了,他要是知道非得生氣不可,但是他不知道啊!

一路上開開心心的上了山,今天的心情和昨天的不一樣了,昨天晚上穆星宸給他開解過,所以他現在也不擔心了,到了寺院門口的時候,了空還是像昨天一樣的在門口等着,他跟着了空大搖大擺的走進去了,享受了一把特權,讓那些早就排隊等着的人,心裏老大不服氣了,但是礙于這是皇家寺院,所以在這裏不敢造次,其中就有京裏的大官家眷,說的那些酸話,讓人聽了不舒服。

守門僧也聽到了,走過來:“請這位施主不要在此大聲喧嘩,法會就要開始了。”

那京官家眷的下人聽了後十分的不滿意:“我們都排了這麽久的隊,都沒進去,為什麽他一個後來的就可以進去?”

“阿彌陀佛,小僧無可奉告,這是主持的命令,您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去找主持說吧!”說完守門僧在次回到自己的位置,維持秩序。

那京官家眷見到一個守門的和尚都這麽小看他,氣的不行,可是也不敢真的去找這大覺寺的主持讨說法,就只能夠是生悶氣了,心裏打定了主義,等到回家去一定和家裏的夫君告上一狀,請夫君給他報仇解恨。

穆星宸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守門僧和那京官家眷發生的事情,就皺了眉頭,問身邊的穆心:“這是誰家的?”

穆心仔細的看了下那馬車,還有他們家奴仆穿的衣料,就說:“看上去好像是品階不低的人家,不然奴才不會穿的這麽好的。”

穆星宸聽了後:“給我去查查,看看是哪家的,這麽嚣張,這朝廷的官員該好好的整治了。”

“是。”

穆星宸也下了馬車跟着人群往裏面走,路過守門僧的時候,他還看了那和尚兩眼,但是什麽也沒說,邁步走了進去,先去了大殿,發現那邊已經被圍上了,現在不允許到正殿去燒香,他因為身材比較高,所以能夠看到大殿中央,發現明遠大師他們都不在,估計是這會兒還沒到時辰,就去了偏殿,今天來燒香的香客只能夠在這裏燒香祈願,這裏也供着菩薩。

穆星宸出于對菩薩的尊敬,也燒了香,還給磕了頭,穆開穆心在他的身旁守着,就怕他有個閃失,燒完香,出來之後,他就和穆開穆心一塊準備離開這裏,去主殿那邊看看,見一眼要是寧靖沒事他們就離開,結果錯身的時候,就被身邊路過的人推了一下,好在他的身體素質比較好,所以沒有摔倒,但是穆開穆心不讓了,直接就把推人的家夥給一把拽住了:“給我站住,推了人連聲對不起都不說,什麽東西你?”

穆星宸站住了,讓穆開穆心的身邊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啊,原來,推人的是那叫嚣着要提前進寺院的小厮,他的身邊還跟着幾個穿着華麗的哥兒,雖然臉上都蒙着面紗,但是可以看出是有身份人家的,而且穆星宸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幾個是皇族,就是逍遙王淩煜府上的小哥兒,不過是妾生的,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份上,就想叫回穆開穆心走,畢竟現在不是他該暴露的時候。

結果那幾個不省心的小哥,直接一指穆開穆心,“給我教訓他們,擋了我的路,還敢叫我們道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跟着的奴才自然是聽命令想要上前教訓人,此時他們左右的人都已經躲開了,看着這些穿的好的人就知道是不好惹的,所以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都讓開了,不過沒有走遠,圍成了一個圈子,圈子裏,就剩下那夥人和穆星宸主仆在。

就在這個時候,鐘聲響了,三年一度的法會要開始了,這個時候的衆人都往那邊看去,穆星宸趁着這個機會帶着人趕緊的躲開了,其實不是怕他們,而是不想被有心的人認出來,圖惹是非,但是這筆賬他記下了,等到他生完孩子的,定會收回來。

等到那夥主仆回頭在找穆星宸他們的時候,發現人不見了,就哼了下:“算你們跑得快!”

穆星宸雖然離開了,但是走的并不遠,對于他們的嚣張自然也是看重眼裏,但是現在不是鬧事的時候,他們要去尋找寧靖,看他到底怎麽樣了?等到他找到的時候,發現這家夥跟在一幫大和尚的身邊,臉上戴着面紗,只留下一雙眼睛和那個短發示人,穆星宸皺眉決定回去之後,得讓他以後出行戴着帷帽,不然走到哪裏都會被認出來的,短發太過明顯了。

此時的寧靖還不知道,他媳婦兒膽大包天的來了大覺寺,此時被一幫子和尚帶着走在隊伍的最前面,等到停下的時候,他站在了大和尚的身邊,雙手合十,安安靜靜的,看着法會上的各位長老們做的那些法事,他不懂但是不表示他會亂問,就看着,他雖然不是信徒,但是不表示他不尊敬,慢慢的他就跟着這些和尚開始誦經,結果剛剛誦完一段,無意中一擡頭,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穆星宸,他就愣了一下,雖然今天的穆星宸易了容,還帶着面紗,但是他的那雙眼睛沒變,在面紗的阻擋下,還是那麽好看,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在心裏嘆了口氣,都想好了等回家的,看我不收拾你的,讓你這麽不聽話,都是懷孕好幾個月的人了,還出來,這寺院這麽多的人,萬一碰到了可怎麽辦,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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