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這天寧靖帶着薛遷去了街上轉悠, 明天就要帶着大夥一塊回趙家村了, 那以後就是他和穆星宸的封地, 他想看看這以後有沒有冬天可以弄做的生意,這樣就可以帶着封地的人發家致富奔小康了。

薛遷對于京城來說很熟悉, 他手裏有一張白七郎給的地圖,就連邊邊角角的都有标注, 倆人轉着轉着就到了一個地方,寧靖發現這地方人聲嘈雜的,看着還挺熱鬧的, 就是人的穿着上差了些, 街邊擺的攤子賣的東西質量也不太好,當然價格也非常的低廉。

這時候路過他和薛遷身邊的人在那裏小聲的和身邊的人說:“哎, 聽說了嗎, 這次袁大頭帶了一批好貨回來, 那身板, 那模樣, 那長相,看着就跟咱們不一樣,快去瞧瞧熱鬧吧!”

寧靖和薛遷對視了一眼, 也跟着人群去了另外一條街,到了那裏寧靖就愣住了,身邊的薛遷見到寧靖這樣,就護着他往前走了幾步,他已經看出來了, 這是奴隸市場,而那些被當成貨物一樣拴在柱子上的人就是奴隸,這些人中爺們還好說,只用一根繩子拴在腰間綁在柱子上,而那些哥兒就不行了,被他們用鐵鏈子拴在腳上,以防止他們逃跑。

寧靖不明白的問:“這是怎麽回事?在大燕爺們不是更值錢嗎?那拴着的爺們就一根繩子,不怕他跑了啊?而那些小哥兒不是都不值錢的嗎,幹嘛都用鐵鏈子綁着他們?”實在是看着可憐,好好的人被人當成貨物被拍賣看着就可憐,不就是長得黑一點嗎?。

薛遷小聲的說:“他們是來自西邊的奴隸,據說在他們那邊爺們兒都是非常多的不值錢,小哥兒卻很少,在當地是非常的值錢的,來這邊販賣也是知道咱們這地方小哥兒多,爺們少的原因,而且據說他們的小哥兒床上功夫都很好,都是從小就訓練的,七郎經營的小倌館裏就有幾個,長得還都不錯呢。”

寧靖聽了後就無語了,實再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就轉身準備離去了,這時候突然一個身形高大的奴隸一下子掙脫了身上的繩子,然後就蹿下了看臺,往人群裏跑去了,路過寧靖的時候差點被撞到,不過寧靖機警躲開了,不過對後面來追逃跑那家夥的人進行了一下阻擋,還故意大聲的說:“你走路不長眼睛啊,差點兒撞到我?”

那人就是個奴隸販子,對穿的極好的寧靖自然是不敢得罪的,趕緊的賠不是:“對不住,對不住,小的眼拙,擋了貴人的道了,請原諒小的。”

寧靖擡頭見到那人跑遠了,就讓開了道:“行了,今天就放過你了,下次走路看着點。”說完就帶着薛遷離開了。

奴隸販子看到已經跑的無影無蹤的人,氣的咬牙切齒的,這次算是賠大發了,在看已經不見了的寧靖主仆二人更加感到晦氣,吐了口吐沫,轉身回去了,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的!

寧靖自然是沒聽見的,和薛遷商量着這次回趙家村要帶的貨物還有種子,結果就被人給攔住了去路,他一擡頭就嘆了口氣,面前站着一個人,還認識,傅清韻。

寧靖無奈的說:“你到底想怎麽樣?”

傅清韻白了他一眼,一伸手:“十萬兩?”

“什麽?話說的清楚點?”寧靖皺着眉頭說。

“十萬兩,汗血寶馬就歸你了,我看着它鬧心,扔了又可惜,幹脆就賣了,省的我難受。”說完又瞪了一眼寧靖,現在他看着寧靖就想沖上去咬死他,賣了馬他還有大事要幹呢!

寧靖挑了下眉毛,算了也別和他一般見識,這汗血寶馬是真的不好碰,可是好馬中的寶馬,于是點頭:“成交,不過得回頭給你送去,現在身上沒有。”反正現在他也不差錢,這一個夏天他的制冰生意,還有玻璃生意,以及讓白七郎經營的那些賭坊,倌館,已經讓他掙得盆滿缽滿了。

傅清韻伸出手,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就見喬梁牽着那匹汗血寶馬過來,遞給他,然後笑笑沒說話。

寧靖見了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接過馬缰繩,對着他說道:“祝你幸福。”

喬梁聽了後:“謝謝。”說完咧着嘴笑了,然後退到傅清韻的身邊站着。

寧靖見到他們這樣就知道倆人的事情成了,他長出了口氣,然後說道:“對了你們那邊有牛嗎?我要一百頭。”

寧靖的話讓那倆人愣了下,然後喬梁說了句:“有,價錢嗎不能夠和北地的比,貴了一成。”

寧靖聽了後點頭:“價錢都不是問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喬梁點頭:“沒問題,到時候我親自帶着人押送過來,不過這價錢上得事先說好了,別貨到地頭死,那我們可就虧了。”

寧靖笑了:“爽快,你這個朋友我交了,不過我得按照市價的八成給你,誰讓我買的多呢。”

喬梁看了一眼傅清韻,見到他答應了,點頭:“成交。”說完和寧靖擊掌算是成交了。

喬梁得了十萬兩的銀票,和傅清韻要離開的時候,傅清韻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別扭的說:“對不起,對于給你和穆星宸帶來的困擾,我很抱歉,回頭免費送你十匹好馬,算是賠罪了。”

寧靖笑了,就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傅清韻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還順眼,才不會理你,雖然做不成夫夫,但是也交個朋友吧,以後有什麽好的生意,記得別忘了我,我也想和你一塊做生意掙銀子呢!”

寧靖點頭:“一定,等我想到了好點子,一定通知你,記得那一百頭牛盡快趕過來,我在上凍前要用。”

傅清韻點頭和喬梁一塊走了,倆人邊走邊聊,看來感情上已經進了一步,不用想這喬梁就是将來傅清韻的那一位了,這讓寧靖放下了心了,至于傅清韻這人雖然別扭,但是還沒對自己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危害,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吧,多個朋友多條路嗎!

分開後,寧靖牽着這匹汗血寶馬樂呵呵的和薛遷往王府走,薛遷問:“寧爺,這傅清韻和喬梁好像好上了?”

“嗯,看出來了,這樣也挺好,到時候皇上也省的惦記這事情,萬一這家夥在哪根筋不對,在西幫草原,自己自立為王,對大燕來說就是個不好的例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我很滿意,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這樣都挺好的,我很滿意,總比因為我的原因,引起戰亂,對大燕的發展來說,真的不劃算。”

薛遷一聽就點頭,然後對着寧靖說:“主子,我和七郎年底成親,請您給選個好日子。”

寧靖聽了後,“我不太懂這個,回頭我去找欽天監的陸大人,讓他幫着給看看,放心,這老小子會的東西很多,據說很多京裏達官顯貴的人家結契都去找他給看日子,一定會給你選個好日子的。”

薛遷聽了後,有些受寵若驚:“這位陸大人據說挑日子挑的很有名,只要是他給看的人家,那小兩口的日子過的是越來越好,真要是他給我們倆看,那真是太好了,在這裏先謝過爺了。”

“客氣什麽,都是過命的兄弟,一會兒有時間去看看七郎,明個咱們就回趙家村了,你們倆想要再見面說不定什麽時候呢!”

薛遷點頭,對于寧靖的理解,他很感激,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跟着他一塊來的兄弟們大多也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在趙家村也都在蓋房子,準備在那邊生活了,而且他們在私下裏也都說過,十分的感激寧靖,要是沒有寧靖的話,說不定他們就都死在了大黑山了。

寧靖和薛遷邊說邊聊,來到了王府門口,正好遇到了穆星宸從宮裏回來,看他拉着一匹馬,仔細的一看要是沒認錯的話是汗血寶馬,眼睛就一眯,這京城裏有汗血寶馬的就那麽幾家,除了幾位老将軍家裏養着的,就只有傅清韻有了,他就有些不高興,但是他非常的高明的沒有問:“這馬不錯?打哪買來的,花不少錢吧?”

寧靖點頭:“十萬兩,這是我當初答應要送你的,現在買到手了,你上去試試看看舒服不?”

穆星宸聽了後,沒忍住“在誰那買來的?不會是傅清韻那邊吧?”

“媳婦兒要不說你聰明呢,還真是,現在這京城裏除了幾位老将軍家裏有,也就是這匹,我可是花了十萬兩買的,快試試?”寧靖有些狗腿的讨好穆星宸,希望媳婦兒喜歡。

“你倒是有錢啊?”說完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對着穆開穆心說了句:“跟上。”說完就上馬了往城外試馬去了,穆開穆心自然是騎馬跟上。

寧靖看到他一會就要沒影了,就趕緊的跳着腳提醒:“你慢點,鬧市縱馬,小心兵馬司找你去問話。”

穆星宸聽了後,回頭白了他一眼,心裏想着我有那麽傻嗎?真是的這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不過每次送自己的禮物他都很喜歡,這匹馬除去是從傅清韻那買來的,別的都很好,摸着馬身上的毛,真的出汗了,不過可真沒看到血,看來汗血也就是傳聞,不過馬的速度是真的很快,身後的穆開穆心被他落下了遠遠的一大截,停下了馬,調轉馬頭就往回跑了。

而寧靖在府門口等着,都出去好久了,怎麽還沒回來呢?有些着急,就怕他在出現什麽意外?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三點多,只是人回來了,這穆開的馬上就多出來了一個人,渾身是血的,在那邊滴答,他見了急忙的走過去,就問道:“這是怎麽了?這人誰啊?”

穆星宸下了馬,對着寧靖說:“趕緊的,先進去給他看看,這人還有救不?”

寧靖聽了後就趕緊叫來守門人,幫着把人往府裏擡,這得是流了多少的血啊,這一路上滴滴答答的,看着就讓人心生憐憫。

來到府裏離着府門最近的一處屋子,将人擡進去,穆開就急忙的去了後院給寧靖取了藥箱過來,寧靖也不墨跡,直接就拿着銀針給他先止血,然後一邊止血,一邊叫人給他用溫水擦拭身體,他要看看這明面上的傷口,到底在哪,等到身上擦拭幹淨了之後,寧靖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麽傷的那麽重?”整個背部都沒有一處好地方了,全部都是鞭傷和棍傷,什麽人把他打成這樣啊?這也太狠心了!所以現在最緊要的工作就是要先給這人治傷,這人也好像沒什麽生氣,求死心很嚴重。

寧靖以最快的速度給他處理了傷口之後,問穆星宸:“這人是誰為什麽會受這樣重的傷”

穆星宸聽到後就搖了搖頭:“不知道,回來時遇到的,看樣子像是逃奴,等到他醒了後再說吧!”

寧靖聽了後就問守在門口的薛遷:“這人是不是那個在奴隸市場逃跑的人?”

薛遷走過來,搬過他的臉仔細的看了兩眼,“沒錯,就是他,不過這就有些湊巧了啊!”說完看了一眼在現場的人。

寧靖則是問他:“你在哪裏遇到他的?”

穆星宸想了下,“在百味樓門口,一群人拿着鞭子和棍子在抽他,然後嘴裏還在大聲的吆喝說他是個逃奴,不過我看他不像,就把他救回來了,他怎麽樣?”

寧靖回頭看着床上趴着的人,在看了一眼穆星宸,然後就給他認真的把脈,又看了半天他的手,發現手上沒有多少的繭子,也有些懷疑了,然後站起身:“內髒沒事,手上沒多少繭子,皮膚保養的很好,雖然不白,但是絕對是沒幹過重活的人,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奴隸呢?等到他醒了再說吧!”說完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對着穆星宸使了個眼色,倆人走了。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出去了,薛遷留下人照顧他,然後也出去了,不過他們都沒有走遠,而是到另外一間屋子裏商量:“這人怕是不簡單,我們都注意些,看看今天晚上如果他不發燒的話,那身體就沒什麽問題了,傷勢養好一些就打發他走了吧,明天咱們也要回趙家村,沒時間在這裏等着他康複,大不了給他些錢,安排他去住客棧吧,這裏是王府,外人還是不要進來為好。”

穆星宸點頭,然後說:“趁現在他沒醒,就趕緊的送走吧,不是咱們心狠,實在是咱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他要是趁機做些什麽的話,咱們不好交代,府裏白天也沒什麽功夫厲害的人,哥哥們都有事情要忙,他一個身強體壯的外人,要是對幾位哥夫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傳出去,對咱們都不好,畢竟人是咱們救回來的。”

“行,就送到醫堂去吧,那邊有大夫還能夠随時照顧他。”

于是薛遷就帶着人把這個昏迷的家夥送到了,并肩王府外不遠的醫堂,傳了穆星宸的話,要他們好好的照顧這個人,等到他醒了,就給些銀兩打發算了。

醫堂管事聽到後,點頭然後趕緊的安排人去照顧他,并且保證會把這人給救治好,薛遷就轉身回來了,對于一切可能對王府有意圖或者來歷不明的人都要時刻警惕,這是寧靖特意說給大家的,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要靠着穆家生活的,而他以後就是這閑王府的大總管了,更是要以閑王府的安危為第一位的。

而他們離開後,那個本來還昏迷着的人則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雖然他不太明白他們說的話,但是他知道自己被救了,而且救了他的人還是個身份地位相當厲害的人,像他一個富家少爺,好好的在街上溜達,就被人給打昏了,再醒來是就到了這據說是這大燕朝的京城了,他想要回家,想要回到父麽身邊,他不是奴隸,他有很好的家室,不能夠被人當成奴隸賣掉,他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家裏的爹麽怎麽辦?他可是家中的獨子,家裏的二老還要他頤養天年呢,想到這裏他就有些心理難受,嗚嗚的哭了起來!真倒黴!

小藥童進來送藥的時候,就看到剛剛昏迷着的人此時已經醒了,他放下手中的水杯走過去:“這位爺您醒了?”

蘇幕離見到有人進來,收拾了一下心理的悲哀情緒,然後小聲的說了句:“這裏是哪裏?”背後的傷口,讓他感到很難受。

“這裏是醫堂,您喝點水吧!”說完端着碗水來到他是身邊,服侍他喝下去。

蘇幕離知道只有身體好了,才會改變現在的狀況,他忍着劇痛喝了水,然後說道:“能夠給我一支筆和一張紙嗎?我要寫封信。”

小藥童點頭說了句:“好的,您稍等!”說完就出去了!

當晚寧靖知道了那個被救的人的一些情況,也知道他寫了封信通過驿站彙了出去,當然給他送信的人是王府的人,至于以後的事情走向,只要這人對王府沒有什麽壞心就好!別的就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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