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淺野學秀整理了一下赤羽業提供的僅有的信息,并把它們在眼前的白紙上記下來。

那些東西大概一定要在較暗的環境才能看到,因為之前赤羽都沒有發現那些東西,而就在天色逐漸昏暗的時候那些東西才會顯現。

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如果是螢火蟲的話是不會群聚在一起的,因為螢火蟲只會無根據無規則地到處飛舞

那…是蚰蜒嗎

總是以群體活動的昆蟲,并且背部會發出微小的光芒,身體其他部分都為棕褐色,和穴壁顏色相近,所以白天或者拿着火把很難發現也很正常。

可是無論是哪種,這種族群應該在兩年前就滅絕了才對啊…

是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還存在未滅絕的這種族群還是…

赤羽業所處的時間是兩年前…

對自己的不實際的想法笑了笑

這怎麽可能啊…

但是前者的可能性又很小,因為這類昆蟲的滅絕是官方宣稱的,未滅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了些許眉目的淺野學秀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等待着再次的通訊。

“唔…”

濃重的黑暗就像是一座深不見底的峽谷,身體不斷下墜着,似乎怎樣也停不下來,想伸手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悄悄的,黑暗中透進了一絲光明,漸漸把夜幕撕開,撕得不複存在。

從黑暗中迷迷糊糊地清醒過來的時候,赤羽業的腦子竟久違地有些斷了線。

或許是這兩天沒有好好休息過的緣故,以及伴随着手臂上的傷的大出血,赤羽業竟在與淺野學秀的通訊過程中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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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通訊器對面的人在做些什麽…

赤羽業開始整理腦海中斷斷續續的記憶碎片,他拾起幾塊不規則的碎片,拼接在一起。

啊…那個時候實在是太困了,所以就昏過去了吶…

赤羽業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泊泊的血已經不再流出了,但手臂好像擡不起來了…果然,還是需要什麽東西來包紮一下呀…

對自己的境遇的不滿與糟糕愈發濃烈,所以他打開了通訊器,想跟通訊器對面的人小小地抱怨一下。

“淺野君,剛才小憩了一下,不用擔心,我現在好的很。”

“那可真是令人傷心,我還在想你是不是死了呢。”

“诶~讓淺野君失望了真是對不起。”

“說起來赤羽,你現在還看到那些發光的東西嗎? ”

“還看得到哦,不過那些玩意好像不具備攻擊性,現在看來還有點漂亮。”

畢竟這是黑暗的地穴裏唯一的光源了吶。

“聽好了,赤羽,你看到的那些大概是蚰蜒,是只要你不去惹它們就不會來攻擊你的。”

“但是…”赤發的小惡魔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記得蚰蜒不應該在兩年前就滅絕了嗎?”

“或許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還存在一小部分族群或是…你現在身處兩年前…”

“喂喂…那種假設不可能吧…”

赤羽業的額頭滑下了汗珠,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逃出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空牢籠

隔斷兩個人的念想,此時就只有兩枚小小的通訊器融化了時空法則的鎖鏈,聯系起彼此。

“這個問題等你從地穴裏出去後再确定。現在的問題就是在這個地穴裏究竟有着什麽秘密。”

淺野學秀理智地分析道。

“你說你剛才在岔路口走了左邊,那這次要不要試試走右邊看看呢?或許左邊只是一個機關密布的陷阱罷了。”

赤羽業用沒有受傷的手支撐着洞壁,拖着支離破碎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向淺野學秀所指明的方向挪去。

單薄的赤發少年,蹒跚的腳步,殷紅的血液,以及那不可打破的時空牢籠。

游戲的贏家究竟是誰?

不像左邊的路那樣崎岖也沒有槍林彈雨,右邊的道路沒有什麽危險,這令赤羽業一直的警惕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竟然真的如淺野那家夥說的…

出現在道路盡頭的是一扇門,覆蓋滿灰塵的門。

赤羽業試着打開它,年久失修的門發出難聽的吱吖聲,些許灰塵從門頂上掉下來,惹得他連着咳嗽了幾聲。

“喂,淺野君,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實驗室。”

房間裏的,是一張布滿蜘蛛網以及灰塵的床,幾臺不知名的已被損壞的儀器和一張實驗桌,桌上有幾張同樣覆蓋着灰塵的白紙。

看來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空間裏,有人在很多年前做着不為人知的實驗。

“既然你說是實驗室,那你找找有沒有醫藥箱。”

赤羽業翻動着桌下的幾個抽屜,終于在最後一個抽屜裏找到了醫藥箱,雖然打開的時候費了點勁,但還好,醫藥箱裏的藥物和繃帶還算齊全。

總之,做緊急處理是沒問題了。

此時,赤羽業的額頭已經冒出冷汗,手臂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赤羽業用嘴巴叼着繃帶的一頭,一只手纏繞着繃帶,以避免傷口的進一步發炎。

順便他也将紅腫的左腳和扭傷的肩膀做了進一步處理。

“早知道有這種地方就好了。”

赤羽業不滿地抱怨着,然後他就呈大字型地往床上一躺,閉上雙眼,一只手覆蓋在自己的眼睛上。

“休息好了?你覺得你現在身處兩年前的可能性有多大?”

“唔也不完全為零。”

畢竟那些瘋狂的科學家連觸手都能研究出來,無視時空法則把人傳送到兩年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你覺得這個通訊器為什麽能讓你我跨越時空通話?”

為什麽?這個問題我怎麽知道。

何為時空牢籠

顧名思義

就是在時空縫隙裏被束縛住的人啊

赤羽業

已被時空法則的鎖鏈牢牢鎖住

無法掙脫

亦無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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