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談的是陰謀陽謀

“這就好，母親唯恐你手下留情，會被人給折磨的，母親好好和你講一講什麽叫做心計，什麽叫做三十六計。”

蘇夫人一本正經的說着，蘇然不禁詫然，夫人朕不愧是名門之秀，居然連這些個東西都可以娓娓道來，真是一個好母親。

從母親的臉上神色可以辨認出來，她的知識多了去了，應該還有厚黑學與博弈論，還有心理學呢，行為心理學與犯罪心理學！

嘿嘿嘿，母親知道的就是多，母親就是喜歡自己的女兒。

“呀，娘！您知道的真是多，都可以當百家講壇的講師了。”

“然然，你太年輕了，不要聽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騙人的鬼話呢，娘給你老爹一輩子寫官樣文章，有了經驗了。”

想不到老娘是一個博士，這個發現與啓示讓蘇然頓時覺得強将手下無弱兵，需要好好向其貌不揚的女子學習學習經驗。這樣一個娘，蘇然沒有覺得奇葩，倒是覺得愛母心切。

蘇然覺得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一問，這問題又着實不好開口，當初自己是如何就到了蕭子琰的身邊，莫非這卧底工作一開始，就連娘都是一清二楚的。

“娘，女兒有一事不明。”蘇然豈知是一件事情不明白，近來各種讓蘇然不明就裏的事情紛至沓來，狂風掃落葉一般，不明白的地方多了去了，只能一點一點的旁敲側擊，只能一點一點的從側面去了解。

“然然，你有什麽不清楚的，娘自然是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蘇然握住了蘇夫人的手，咬着唇，雖略顯猶豫，但還是問了出來，“女兒是您們安排到王爺身邊的，但是女兒究竟要做什麽呢，女兒驽鈍，還請母親不吝賜教。”蘇然謙恭的一笑。

蘇夫人警覺的挑眉，看一看左右無人，這才用力握住了蘇然的手，“那是你姑母的意思，母親不過是想要你一生一世一長安而已，其餘的并不曾有任何的冀盼，你要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再去傷害人。”

“不要到頭來連自己都搭進去。”蘇夫人苦口婆心的說完，含情脈脈的看着蘇然，蘇然已經清楚，眼前的女人也有那身不由己的時候，關于将蘇然嫁給蕭子琰，看得出來就是身不由己。

再仔細的研究研究，還可以得出來另外一個結論，蘇夫人将自己嫁給了蘇公，看來也是比較……身不由己啊，古代這個男權社會中，女人的每一個意見都是不重要的，女人的意見不是衡量世界的準繩。

好在母親對于自己并沒有過分的要求，從回來到現在，母親句句字字都是關心的言辭，并沒有任何一個字兒是責備的，蘇然逐漸的放下心來，看得出來，母親蘇夫人對于自是真心實意的。

而反觀一下父親蘇公的行為，好像對自己是一種莫名的敷衍一般，畢竟在古社會，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到了做政治犧牲品的時候，就連老爹都是樂見其成的。

所謂一男半女，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到了前面的位置，蘇夫人忽然間回過頭來，“落水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麽人？”

蘇然對于落水的那一段記憶其實并不甚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猜想的出來，“當日在我身旁的只有梅側妃，應該是梅側妃所為。”

“只要不是他就好，但願他不要助纣為虐，你以後的日子也就好過點兒。”一邊說，一邊輕輕的舒口氣，蘇然點了點頭，此刻，天色逐漸的晦暗下來。有狂風裹挾着枯枝殘葉而來，蘇夫人立即握住了女兒的手。

“到花廳中去，你向來是很會做糕點的，母親想要嘗一嘗女兒的手藝，究竟有沒有增長。”一邊說，一邊看着蘇然，蘇然點了點頭，兩人朝着前面的花廳而去。

點頭完畢以後，蘇然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哪裏會做古代的糕點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系統君，你告訴我，這糕點應該怎麽做？”

“不知道。”

“你自诩天上地下無所不知，怎麽到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時候，你總是掉鏈子，這樣不好，不好。”蘇然氣結，系統君沉默了片刻以後，這才深吸一口氣，“那啥，君子遠庖廚在，你見過哪一個男人忙前忙後的在做菜。”

蘇然驚訝這系統的人性化，居然還可以和自己交流了，“我說，你是哪門子的君子？”這樣一問，系統君立即思索去了，蘇然這才笑着到了小廚房中，這做糕點是不會的，做點兒吃的還是可以。

蘇然與母親去品鑒美食了，究竟會毒死人還是不會，還是一個未定之天。母女兩個其樂融融的，母親并沒有望女成鳳的打算，只希望蘇然可以真正得到蕭子琰的愛，兩個人相親相愛就好。

父親這裏就不同，今天的蕭子琰總結起來，一整天也就是在“喝茶”與“喝茶”中度過，早上，與蘇然喝茶！中午，與蘇然一家人喝茶，到了晚上，與蘇然的老爹蘇公喝茶。

難能可貴的是，一向脾氣不是很好的蕭子琰今天居然還分外的恪盡人子之道，居然一個字的抱怨都沒有，杯盞往來之間，蘇公終于先入為主，打開了話匣子，“這自古以來就有人說，茶是君子，酒是小人，先君子後小人，也是好的。”

“君子就是君子，小人就是小人，薰莸異器，莫非蘇公還不清楚嗎？”丫的，一張嘴就是針鋒相對，雖然看不出來半點兒鋒芒，不過從語氣中已經看得出來，某人不開心，後果很嚴重。

“近朱者赤，這近墨者黑嘛。”一邊說，蘇公一邊給蕭子琰斟茶，蕭子琰的茶眸緊緊的迫視蘇公，不知道為何，這樣的眼瞳居然可以看得人不寒而栗起來，蘇公被這眼瞳一看，略微慌亂中，幾乎手中的杯盤都要落地。

“進駐者未必赤，近墨者黑倒是必然的，蘇公好像不純粹是為了品茶吧。”慢悠悠的将茶盞放好了，目光看着蘇公，蘇公想不到這樣快就讓蕭子琰看出來自己的內心世界，他的眼瞳清明，好像可以透視一樣。

好在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剛剛試過了深淺以後，愣是硬着頭皮說道：“朝廷亂了啊。”

“自古以來，朝廷就是亂的，亂中有序，何亂之有？”兩個人各懷鬼胎，兩個人道貌岸然，真是了不起，這樣的兩個人這樣的兩個話題居然還可以進行的下去，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但是，最近好像更亂啊，龍生九子，各個不同，現如今……”蘇公正要說什麽，天空頓有驚雷隐隐越獄從雲層中而過，說來奇怪，剛剛還有月亮，這片刻連月亮的黑影都完全不存在了。

也算是離奇，蘇公的目光看着前面的位置，良久以後，說道：“這……”

天空一道閃亮的霹靂将庭院照射的一片明亮，兩個人在品茶，蕭子琰淡淡然的模樣，好像周邊的萬事萬物與自己都沒有任何的關系一樣，長指握着杯盞，優雅的動作，幾乎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過去都可以做出來一張畫似的。

蘇公雖然還是“憨厚”的笑着，不過從眼縫中流露出來的恐慌還是出賣了他，他不知道話題究竟應該還是不應該繼續下去，不過話題終究還是要繼續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蘇公握着茶盞的手在顫抖，蕭子琰看到這裏，立即劈手将茶盞握住了，穩健的手腕雄渾的力量，不緊不慢的開始斟茶起來，“蘇公，您要說什麽請一吐為快，龍生九子，是各個不同，不過也要看有沒有争競之心。”

“您有？”這是廢話，蕭子琰并不願意去回答。

是個人都是有的，力争上游不但是水中龍的共同目的，人中龍鳳也一模一樣，蘇公說完以後，略微尴尬了一下，看着蕭子琰……

蕭子琰的目光則是越過了蘇公的肩膀，看着身後，身後一燈如豆，火焰好像在抽搐一樣，身後一百米的位置，是一個禁苑，蘇然在爬牆，雖然是在自家，不過偷聽還是需要技術含量的。

牆比較高，蘇然在牆頭上，小丫頭小翠在牆頭下，小翠擔憂的看着蘇然。“王妃，這裏是您家，您沒有必要這樣子登高望遠啊，危險着呢，您看看，這……啊喲，好疼啊。”

小翠腳下的梯子搖撼了一下，小錘跌倒。

“小翠，不會爬牆的王妃不是一個好廚子，你幫着本王妃看着周邊的風吹草動，本王妃再爬一下就好。”最近，王妃的奇談怪論比較多，不！自從王妃從水中打撈起來以後，奇談怪論開始層出不群起來，以前還尚可，後來多了去了。

這樣的多，讓人無言以對，小翠有時候理解，有時候一知半解，但只要是王妃要做的事情，小翠都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比如此時此刻，高高在上的王妃在爬高高在上的牆。

小翠在牆下看着，看着看着，不禁覺得王妃真是變得很有點兒意思，好在這裏的親兵都沒有過來，大概是杜夫人吩咐過了，這寶貝蛋兒無論做什麽，任何人都不要去看的，這才導致她就是爬牆也沒有人敢過來看一眼。

這高處不勝寒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距離雖然遠，不過朦胧中，還是可以看得到遠處的庭院中，兩個人的剪影從窗戶紙上投射出來一片黑乎乎的朦胧，這朦胧分外勾起人的所思所想。

蘇然冷笑幾聲，看着前面的位置，繼續爬牆。

好在距離在逐漸的縮短，小翠啊小翠，你也不想一想，要是本王妃真的走過去，他們立即就會終止談話的，不要說等會兒要下雨，就是要下刀子，本王妃也是要過去偷窺加偷聽的。

究竟看一看，這兩個人在鬧騰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