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面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左聞溪擡頭看見阮娉和一個中年男人以及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

“你父親來了。”

雖然她是第一次見那個男人,但也能猜到對方的身份。

原本陳季和是不打算理他們的,之前和周子妍囑咐過,把他的席位和陳家分開,卻沒想到他們會找過來。

“爸,給您介紹一下,您未來的兒媳婦,左聞溪。”

說着,就把毫無準備的左聞溪拉起來,轉頭對她說。

“這位是我父親。”

左聞溪被他這個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趕緊換上笑臉和對方打招呼。

“伯父好!”

男人沒什麽反應,一張臉上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平靜的點點頭,拉開椅子坐下了。

這是左聞溪第一次見到陳季和的父親,和她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原本她以為叱咤江湖的陳五爺該是一身煞氣,甚至一臉橫肉的老男人。

可真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文學系教授,渾身都透着儒雅和書香,前提是他不睜開眼的話,那雙眼睛給人壓力太大了。

對面的三個人落座,陳季和也拉着她的手坐回去,他知道,父親不會在外人面前給他難看,最多就是回家之後家法伺候,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父親就算是有天大的火氣,也得咽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還覺得熱的左聞溪,沒過多久就感覺手臂上爬滿了雞皮疙瘩,雖然她努力過了,可還是忍不住往陳季和的父親身上看。

“你爸,比你帥。”

正在喝茶的陳季和,聽到這話,差點噴他爹一臉,放下杯子一臉幽怨的看着她。

“剛才你不是說我永遠是你心裏最帥的人嗎?”

見他一臉憋屈,左聞溪湊過去小聲的說。

“沒事,你比他年輕。”

聽到了她的解釋,陳季和表示并沒有得到安慰,雖然他知道她只是一個單純的顏控,并沒有惡意。

他們倆的小動作,都被陳父身邊的兩個女人看在眼裏,一個是阮娉、一個是韓琪。

婚禮途中,陳季和這個伴郎離開席位,左聞溪故作鎮定的坐在一群陳家人之間,沒過多久韓琪坐過來。

左聞溪下意識的看了眼陳淵,發現對方并沒有在意她們兩個小姑娘之間的恩怨,又或者說默許了韓琪的行為。

“左聞溪,你贏不了我。”

原本不想搭理她,可對方都點名了,左聞溪覺得怎麽樣都要給對手一個面子。

她擡起右手輕輕的撩了撩長發,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燈光下璀璨奪目,看着韓琪臉上突然便秘的表情,左聞溪禮貌的笑了笑,輕啓紅唇溫柔的說。

“那是因為,這個游戲裏,從來都沒你什麽事,你個NPC跑來搶什麽戲?”

看着韓琪詫異的眼神,左聞溪發現自己可能說了個高端詞彙。

“NPC通俗一點的翻譯叫路人甲,明白了嗎?”

見韓琪快把指甲掐進肉裏了,左聞溪皺着眉頭轉了個身,懶得應付這種背景板。

只是,她想休戰,韓琪不肯。

“如果我說,我當初和他睡過了,你還有這份自信嗎?”

聽到這話,左聞溪笑了,笑不及眼底,她慢慢的轉過來,撐着腦袋放松的看着她,眼裏滿是戲谑。

“你覺得…就你這副苦情戲女主的臉,能讓陳季和有興趣嗎?你這個一馬平川的身材能讓他石更起來嗎?雖然他是禽獸了點,但我相信他還是有底線的,一般貨色他還真看不上。”

論吵架,左聞溪表示這輩子還真沒怕過誰。縱橫沙場多年的阮娉都能被她氣到吐血,更何況是道行不夠深的韓琪。

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的韓琪,看着左聞溪的眼神已經可以噴火了,額頭上青筋四起,顯然是憋得很辛苦。

“哼,你怎麽知道他對我沒反應,不過你說的對,他清醒的時候,是不會對我有反應,可他要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呢?”

看着韓琪嘴角的笑容,左聞溪現在只想說兩個字:賤人!

“韓琪,你真那麽饑*渴嗎?不惜給男人下藥,也要讓他睡了你,如果你的需求真這麽大,我建議你買些輔助工具,畢竟濫交可是容易染上病的。”

左聞溪那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聽不見他們對話的人,還會以為這是個醫生在一本正經的勸病人別放棄治療。

但是,聽見她說了什麽的韓琪,現在恨不得撕了她。

顧忌到周圍還有旁人,韓琪壓低聲音對左聞溪吼道。

“你別胡說八道,我只有他一個男人,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也會是他最後一個女人。”

左聞溪還得一次見到這麽瘋魔的女人,她張口剛想說點什麽“大道理”就被韓琪打斷了。

“你少給我裝平靜,你不配站在他身邊。”

“配不配是你說了算嗎?菟絲花沒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我估計你父母知道你現在是這個德行,一定會半夜撕開棺材板,從墓地爬出來掐死你。”

左聞溪真的不知道韓琪是哪裏來的優越感,一個靠着父母的恩德寄人籬下的女人,不想着如何獨立,反而一心想做條水蛭永遠的纏着陳家。

聽她提起自己的父母,韓琪也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羞愧,瞬間脹紅了臉,揚起手就想往左聞溪的臉上揮去,只是手在半空中就被人攔住了。

腕間傳來的痛,讓韓琪精致的臉瞬間皺成了表情包,她擡頭,剛好看見眼底發寒的陳季和,張口還沒來不得告狀,就被他一把甩開。

陳季和看向了一旁穩如泰山的父親,冷冷的勾起薄唇,不輕不重的把左聞溪從椅子上拉起來,在面對她的時候,瞬間又換了副表情。

“走,咱們去前面湊熱鬧去,一會兒新娘要扔捧花了。”

雖然他笑得很溫柔,可左聞溪還是感覺到了殺氣,只不過那不是針對她的。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自顧自教育韓琪重新做人,竟然已經把婚禮最感人的部分錯過了。

“剛才她沒傷着你吧?”

兩個人往T臺上走去,左聞溪搖搖頭。

“沒有,之前我們都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人家要打你,你就不知道躲嗎?”

陳季和本來就不放心她,所以急忙趕過來,剛走過來就看見韓琪舉起的手,那個架勢明顯是要打人,可她還傻乎乎的坐在椅子上。

聽他這麽說,左聞溪尴尬的癟癟嘴,她其實是有準備的,就算他不出現,韓琪也傷不到她半分,只是看得出來,他是為自己擔心,她就把話咽了回去。

“下次,我一定躲得遠遠的。”

“還下次?你再這麽蠢,我就要考慮給你派保镖了。”

第一次聽他說自己蠢,左聞溪心裏有些哭笑不得,要真動起手來,十個韓琪也不是她的對手。

“真要搶捧花嗎?我現在還不想結婚诶。”

畢竟父親那一關都沒過,左聞溪覺得結婚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你還想玩多久?”

陳季和真不明白她為什麽不想結婚,離了他,她上哪兒找這麽優秀的男人?

“不知道啊,至少不是今年。”

雖然她拒絕過了,可她還是被他推了過去,左聞溪憤恨不平的瞪了幾眼身後的男人,站在角落裏不不打算伸手。

當花球飛過來的時候,左聞溪拿出了小時候玩沙包的靈敏度,讓那花球擦肩而過,直直的砸在周子妍的腦門上。

“嗷!”

隔了半米,左聞溪都聽見了周子妍的聲音,她不安的回頭,看見她捂着腦袋茫然的看着她。

這下子,左聞溪總算是發現哪裏不對勁了,這個花球明顯是故意扔給她的,不然就沖她站的地方,正常人都不會扔得過來。

拿着花球的周子妍更是欲哭無淚,她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坐下來休息,才喝了幾口水,就被花球砸中了腦袋。

見沒自己什麽事了,左聞溪就回到陳季和身邊,在他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痛的他只吸氣。

“又想算計我?”

“沒…沒有!”

他其實是想讓她接到花球,然後他順勢求婚,結果沒想到她竟然把花球,躲過去了!

“我不管你有沒有,一會兒和我解釋一下你和韓琪到底還有什麽秘密,剛才她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說,你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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