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周家在新聞界很有話語權,周子文出面之後,先前的報道就少了很多,記者們不敢再胡說八道,《陳少女友仗勢欺人》之類的标題也都消失了。
但是,左聞溪知道問題還沒結束,不然她就不用在家裏休息,而是該去醫院上班。
自從那晚打過電話之後,她又失去了陳季和的消息,手機關機,就連陳東桓也說不清楚。
在家悶了三天後,左聞溪終于忍不住了,就算不去工作,也得出門走走。
于是換上衣服準備去逛街,正好準備給大家的中秋節禮物。
進了商場,左聞溪直奔男裝,想着三年時間都沒給陳季和送過什麽禮物,今年一定要送件合适的。
逛了幾個小時,買了一堆東西,累得全身沒力氣,左聞溪捧着奶茶坐在店裏等體力恢複,看着前面那桌的兩個高中生卿卿我我的樣子,就心裏發酸。
拿出手機打陳季和的電話,結果還是關機,忍不住嘟囔道。
“你倒是給我回個話啊,這麽多天什麽消息都沒有。”
雖然知道他身邊有人保護着,可她還是會胡思亂想、會擔驚受怕。
這些年陳家在國內的生意确實是洗白了,在國外的那部分還和當年一樣,加上國外沒有槍械管理的法案,出去真是的危險重重。
說着,左聞溪鼻子一酸,不高興的把手機扔回桌子上,一擡頭又看見那兩個高中生在那邊親親抱抱,她覺得自己該回家了,不然一會兒就該因為嫉妒變得面目全非。
快速喝完被子裏的奶茶,提起自己的東西,左聞溪就準備往家裏走。
還沒坐上車,手機就響了,她只好站到一邊接電話。
“你好,我是左聞溪。”
“你好,我是關鴻楠。”
聽到這麽名字,左聞溪愣了一下,感覺好像在哪裏聽過,但仔細想又沒有思緒。
像是知道她會想不起來,那邊的男人就開始自我介紹了。
“之前咱們見過的,星悅餐廳,相親!”
當聽到相親兩個字,左聞溪的記憶就蘇醒了,畢竟關鴻楠是最後一個和她相過親的男人,之後陳季和就一直在她的身邊。
“關先生,你找我什麽事?”
左聞溪想不通相親都過去那麽久了,這個關鴻楠為什麽會突然給自己打電話。
雖然左聞溪很疏離,可關鴻楠倒是很有耐心,沒有氣惱也沒着急。
“你應該還記得我的職業吧?”
站在路邊的左聞溪擡起頭,看着天上的雲想了想,嘴裏不确定的吐出兩個字。
“律師?”
老實說,她對關鴻楠的印象真的不深,過去那麽久,她現在連他長什麽樣都快忘記了。
之所以記得,因為母親給她挑的相親對象不是律師就是教師。
“對,我是個律師。”
聽着電話那頭關鴻楠帶着笑意的聲音,左聞溪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所以,您今天找我,是覺得我需要律師嗎?”
“那倒不是,是我的委托人張程先生找你。”
“委托人?張程?”
左聞溪發現自己越聽越迷茫了,突然她的腦子裏一道流光閃過,想起這兩天新聞上出現的名字。
“你是那個醫鬧的律師!”
想清楚之後,她的态度一下子就差了很多,對關鴻楠印象也就徹底變了。
“我現在是張程先生的代理律師,我的委托人現如今有意向與您和解,不知道您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
“和解?”
左聞溪的嘴裏重複着這兩個字,下意識的就想讓他滾蛋,畢竟這件事她壓根沒有錯,反而被張程潑了幾大盆污水。
可是想到父親那天失望的語氣,就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好,你說個時間、地點。”
能和解當然最好,這件事已經弄了很多麻煩了,父親最近每天都在嘆氣,擔心她再也不能回到醫院上班,她也總得心疼一下自己的家人。
“不知道您現在方便嗎?我和張程先生正好在樂源酒店,如果您方便的話,現在過來也可以。”
一心想回到醫院上班,左聞溪下意識的就答應了下來。
“好,我這就過去。”
“好,我們在這邊等您。”
心急如焚的左聞溪,并沒有注意對方為什麽要約自己在酒店見面,只是她還是很開心這件事能和平解決。
上車後就給家人發了消息,思來想去也給陳季和也彙報了一下,免得他擔心自己。
“我這邊可以和平解決了,那個張程約我到樂源酒店見面,估計是想和我談一下賠償的事項,希望他們出的價錢,我給的起。這麽多天你也不聯系我,等你回來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到了酒店的包房,看着飯桌上的兩個男人,左聞溪艱難的擠出一個笑容。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來的有些晚了。”
關鴻楠和之前一樣,帶着淡淡的笑容,邀請她坐下。
“不礙事,左小姐您請坐。”
坐下之後,左聞溪發現這裏氣氛有點不對勁,一桌子的菜,怎麽看怎麽奇怪。
“你們這是?”
見她面露疑慮,關鴻楠趕緊解釋。
“是這樣的,今天與其說是和解,不如說是約您出來賠罪的,張先生知道之前的事對您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特此設宴在這裏給您賠罪,希望您能忘掉先前的那些不愉快。”
對方态度變得太突然,倒是讓左聞溪有些接受不了。
“你們…為什麽會……”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張程站了起來,又是彎腰又是作揖,臉上還帶着谄笑。
“左大夫,是我之前不好,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您和陳家二少爺是那個關系,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我這一次。”
看着一臉谄笑的張程,左聞溪從心底裏感覺到惡心,但是臉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您客氣了,之前我也是心急,如果傷到了你,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她知道對方不是真的認錯了,只是害怕陳家,她也做不出來狐假虎威的事,能和平解決就很好了。
見他們倆都有意向和解,關鴻楠這個律師自然是樂見其成,端起面前的酒杯給左聞溪敬酒。
“左小姐真是爽快,咱們今天就用這杯酒化解之前的恩怨吧。”
張程見狀,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是畢恭畢敬的站着。
不知道為什麽,左聞溪總覺得這兩個人太奇怪了,心裏裝滿了疑問,但也不能拒絕,于是拎起旁邊的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端起來客氣的回敬他們。
“不好意思,我不能喝酒,就用這杯水代替吧,希望過去的恩怨都一筆勾銷,這樣我也好回去醫院上班。”
說着,把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
關鴻楠和張程面上一僵,但也不能不喝,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把杯子裏的酒喝下去。
喝完水之後,左聞溪就想走了,可為了顧及到他們的面子,還是留下來,打算把這頓飯吃完。
飯桌上,關鴻楠一直充當着和事老,希望她別計較張程之前的所作所為,左聞溪客氣的笑着,偶爾點點頭。
只是,吃了一會兒飯之後,她感覺身上有點不對勁,手有些不聽使喚,筷子還往下落,視線也開始模糊。
“你…你們……”
話還沒說完,她就手一松,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
剛才一臉谄笑的男人,都站了起來,扶起倒下了女人。
“快快快,把藥給她喂下,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這一次老子要讓她來求我,讓她身敗名裂!”
看着張程臉上陰毒的笑容,關鴻楠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再低頭看着左聞溪的時候,眼裏就滿是同情。
“你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這就怪不得我們了。”
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瓶液體,掰開左聞溪的下巴,給她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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