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動搖直男心
照片上的人名祁雲峰,臉龐圓潤,眼底泛着縱欲過度的青黑。
黎宴沒想到會撞到這個人,距離封鶴出事還差兩年,現在的封鶴有他護着,絕不至于落到前世那個境地。
但前世的事情實在有些怪異,祁雲峰為何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風險針對封鶴,若說是頂包,事情做了那麽久半點風聲未露,頂什麽包?要不是那位頂流不小心露了痕跡,哪裏揪得出這些人。
思來想去也只可能是封鶴得罪祁雲峰,小肚雞腸的富二代設計報複。
如何得罪,黎宴不清楚,但祁雲峰的存在是個隐患,必須盡早除掉。
他不知道對方開始做那些腌臜事沒有,如今他也有了點身家,找人盯着祁雲峰,說不定能提前扼殺這位禍害,避免害到更多的人。
黎宴心思百轉,眼角餘光卻發現身前的一群人竟是沒動,正疑惑時,他聽到極優雅疏冷的男音,自那容顏惹眼的妖孽青年口中傳出。
“周叔。”
周禮不知何時來到,站在戴口罩和帽子的封鶴稍前方:“是時殊啊,和你朋友怎麽到這裏來玩了?”
茶樓顯然不是小年輕喜歡的地方,何況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弟,周禮以自家兒子的臭德行作範例,酒吧泳池派對才是現在年輕人的愛好。
裴時殊眸光流轉,落到黎宴身上:“等人。”
周禮自然注意到他的目光,面顯一絲尴尬:“這位是黎宴,黎總。”
“莊園嗎?”
周禮點頭。
裴時殊淺淺地勾起笑的弧度,削薄的唇流露出抹意味不明:“你好。”
黎宴淡定地禮貌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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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裏沒瞧見過黎總呢。”裴時殊,“不是本地人吧?”
黎宴:“我來自A城。”
裴時殊恍然:“怪不得,如果黎總想來S市發展,可以來找我,我姓裴。”
黎宴笑笑,并沒把對方的客套話當真,兩人非親非故,他如果當真不就是傻了。
裴時殊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後面的購買莊園合同談得非常順利,封鶴全程就簽個字,根本不需要他說些什麽。
黎宴想到封鶴還有錄制,也不留他,讓人趕緊回去工作,心裏其實是不想麻煩人,但嘴上卻是調侃着說自己等着對方出道賺錢呢,不能令他白投資,讓封鶴努力練習舞臺,終于把人勸動離開,自個坐公交回去。
反正他也沒工作,又不趕時間,沒必要打車回沈從景的住所,順道他還能在路上想想自己晚飯吃啥。
封鶴知道現在的自己什麽都幫不上黎宴,既然對方提了要求,他總不會抗拒,目前他能做的,唯有順任黎宴的心意,他會努力獲得人氣流量,絕不使黎宴的投資浪費,然後賺取更多的錢,讓黎宴相信自己配得上對方支付的價格。
S市作為繁華程度與首都相差無幾的城市,路上看到的豪車出現比例比A城高了許多,就是外賣也讓黎宴挑花了眼,各種高級餐廳、天南地北的食物類別可供他選擇。
黎宴也不委屈自己的肚子,一次外賣将近一萬,他直接點了。
回到暫住地的時候,外賣恰巧抵達。
黎宴見屋內無人,想着沈從景應該還沒下班,要不要給人留點食物,結果玄關處就傳來門開的聲音。
沈從景回來了。
黎宴趕緊招呼他來吃晚飯。
沈從景望着擺滿一桌的奢華料理,再次清楚地認知到黎宴富貴無比,真是好運道啊,他感慨一句也沒客氣,樂呵呵地湊上去蹭飯。
“我原還擔心,你會等我回來一起吃。”沈從景将鋪展在冰面上的生魚片塞進嘴裏,臉頰鼓鼓地蠕動,配上喜氣洋洋的模樣,居然有點可愛,“特地趕回來,哪知你都要吃上了。”
他小小的埋怨,透着熟稔,鼻音略微粘連,像是在撒嬌一樣。
黎宴也有話說:“誰叫你工作忙,基本見不到人影,為等你餓死自己嗎?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兩人互相擠兌起來。
黎宴瞄了眼屬于沈從景的人物卡好感度,發現漲到了85,眸光閃了閃。
沈從景察言觀色,看出黎宴似乎在憂慮什麽,很直白地問道:“黎哥,怎麽了,需要我幫忙嗎?”
黎宴覺得以沈從景現在的好感度,他給人說點那些事,應是不會被洩露出去:“我想查個人,但是不知道去哪裏雇靠譜的私家偵探。”
沈從景停下筷子。
“這個人身份比較麻煩,需要經驗老道的才行。”黎宴目光直視起沈從景,神色滿是認真,“可能需要追查很長一段時間,錢不是問題。”
沈從景眼下的卧蠶都隐沒了,神情肅穆,盡管他自己心裏有非常多的疑問,但随着閱歷增長的處世标準,讓他不曾問出口,一些事情不該他打聽,他就絕不會去蹚渾水:“我只能盡力幫你找一找。”
“無論如何,謝謝你,從景。”黎宴知道自己其實已經麻煩對方許多,他那1億花得真值,挽回這麽好又能幹的一個朋友,以後想法子多給點錢吧,讓人可以無後顧之憂地拍戲。
談完正事,兩人重新消耗起桌上的日料。
沈從景開口:“黎哥,明晚有空嗎?”
“有。”黎宴咽下制作精巧的壽司,給人丢了個啥事的眼神。
沈從景抿唇,露出卧蠶,眼睛亮亮的:“我同事送了我兩張演唱會門票,黎哥陪我去看看?”
“你同事送你演唱會門票?”黎宴狐疑,什麽同事會莫名其妙送別人門票啊,确定不是對沈從景別有企圖?這傻瓜還會錯意,以為真是白送,邀請自己去看演唱會。
沈從景讀懂了黎宴的未盡語言,特別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黎哥,我在你心中就是那麽傻那麽遲鈍的人嗎?是不是追求,我還能不知道!”
黎宴沒說話,心想咱倆關系修複好沒多久,不能因為點無關緊要的小事打擊對方,免得出現裂痕。
可他的沉默,令沈從景更是不開心,無力地解釋:“送我門票的同事是男的,男的!他跟女朋友吵架分手,一看到門票,他就會想到分手的事,而且他也不喜歡開演唱會的組合,可不就送人了麽。”
黎宴顯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你別想那麽多,我根本沒覺得你又傻又笨。”
沈從景:“?”我合理懷疑你在陰陽怪氣我。
黎宴瞧他瞪起眼睛,一副心梗的樣子,放肆地笑出了聲。
偏金色的燈光打在整潔的小餐廳,鋪設精美的瓷磚折射曲折的高光。
細碎的光影投射在黎宴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随着笑聲顫抖,猶如受驚的蝴蝶翩舞,綴在眼尾的淚痣渲出難言的魅意,可波光盈盈的鳳眸又顯得那麽可憐脆弱,似輕輕一碰就能打碎黎宴眼中的場景。
真是招人得很。
黎宴笑夠,望着沈從景無奈:怎麽臉紅了?
在心中不停念叨“我是直男”的沈從景面紅耳赤,咬着牙不敢再看對面令他心神動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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