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發展新美男
三天轉瞬流逝, 期間封鶴晚上抽空趕往青春偶像錄制現場舞臺公演,然後又折返回S市到公安機關交通部門,因為他闖紅燈扣完駕照分, 需得參加為期7日的道路安全相關知識的學習, 再進行考試, 合格以後才能拿回駕照。
封鶴借口留下照顧黎宴,可黎宴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正好封鶴的駕照被扣了, 趁有時間趕緊去拿回來。
待到第四天,黎宴不打算繼續留在S市, 覺得自己好了許多, 不用誰幫他搭把手,便和苦逼學習的封鶴分別, 獨自一人回到H城。
不久,他就要和顧許幾人面基,張牧歌提前見過了, 還是在gay吧裏,他到時要跟人注意距離, 免得給了人錯誤信號,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造成理不清的錯亂關系。
黎宴戴上眼罩準備一路睡到終點站, 他的手機鈴聲彰顯出存在感,看着屏幕顯示的備注:“喂, 時殊?”
“在睡覺?”裴時殊聽到他略顯迷糊的聲音, 瞄了眼現在的時間, 早上10點不算早了。
黎宴:“沒, 有事嗎?”
“你好得怎麽樣了?”裴時殊不答反問。
黎宴:“痊愈了大部分, 一周內應該可以好全。”
裴時殊的語氣不算明顯,辨不清到底蘊含了哪種情緒,但如果是稍微了解他的人,就能明白這話中透露的不容置疑:“那我就提前預約你下周的時間了。”
黎宴不了解裴時殊,可直覺讓他做出了正确的回答:“行,随時奉陪。”
裴時殊顯得高興些許,開始給他聊起別的話題:“許家現在急得上蹿下跳,聽說許易濤被關在家裏養病。”
養病為假,被家暴致傷倒很有可能。
“他們不知道是誰嗎?”黎宴從裴時殊的語氣捕捉到隐晦的含義,相比于股權收購順利,對方喜悅的事多了重其它的,有種成功戲耍到他人的耐人尋味。
真是十分符合裴時殊這般財團公子的性子,表現得再平和,骨子裏全都是傲慢。
黎宴不算讨厭,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做出接近對方的舉動,他就用了最壞情況的設定,除非踩到他的底線,否則他都不會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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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詢問,就是當裴時殊表演時的一位合格觀衆。
電話裏傳出裴時殊提高了幾度的聲音:“他們确實不知道,一直在查名叫朱存易的人。”
朱存易……黎宴默念着想通了裴時殊化用這名的潛藏意義,朱取殊字的一半,存取時字一半的同音,易取裴字一半的同音。
殊時裴——朱寸衣——朱存易。
并不難猜到的名字聯系,可如果不了解其中內情,誰能将裴時殊和朱存易聯想到一起?黎宴對于被玩得團團轉的許家,完全不同情,并且拍手叫好。
“你只要一成利,着實太低了。”黎宴佩服對方的手段,做到如此隐蔽的地步,想來付出了些代價,而這令他感到稍稍不安。
裴時殊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純粹是喜歡看人被戲耍嗎?
黎宴起初以為對方會憑借麟盛集團大公子的名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碾死許家。
麟盛集團的勢力完全不擔心這麽做會引發什麽糟糕的後果,只能更加震懾那些弱小勢力,獲得新一波恭維和簇擁。
不過,裴時殊如若利用了麟盛集團,黎宴就別想沾染許家一絲一毫,麟盛完全能夠獨吞許家,怎會把嘴中的肉分給毫無威脅的他。
即便裴時殊是董事長兒子,麟盛也不是可以容對方随便擺弄的,黎宴都想清楚,屆時該用哪樣的态度,接受裴時殊另給的補償,可現實與他料想的不同,對方并沒有用到麟盛集團的能量。
所以,裴時殊用此種匿名方式搞掉許家,難道是為了給自己讓利?
他把自己想糊塗了。
裴時殊關于黎宴所說的利益分配太低的話,不置可否,到底是否低他自己了解,低算不上,高……他确實另有所圖,真正想圖謀的東西難以弄到手,只能一步步慢慢來,溫水煮青蛙,現在的作為僅是燒的一把小火:“黎宴,有了你的支持,許家對我來說不過是無本試手而已,我不會有任何損失,一成足夠。”
黎宴沉默不語,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但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到了這會兒還在糾結這個嗎?”裴時殊腔調柔滑,滲出一絲不悅。
黎宴明白許氏在對方眼中估計就是只螞蟻,財閥公子獲得的東西太多了,實是看不起許氏,不耐煩跟他掰扯許氏這點蠅頭小利,他不再提:“當然沒有。”
“那就得了,下周可一定要到場。”裴時殊結束了通話。
黎宴注視黑屏的手機,搓搓臉,不為難自己的腦子,打算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
*
“許易濤,你這個整日只會惹禍的逆子!”許家主許鴻富為尋求家業解決辦法四處碰壁,滿目紅血絲地踹開緊閉的卧房,瞧着房間一片昏暗,唯獨床中心突出一團,他氣勢洶洶地走上前掀開被子,裏面居然是一個枕頭。
許家主臉皮頓時漲紅,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
許夫人眼瞧着丈夫一路直奔兒子房間,以為丈夫又要家法伺候,急急地趕去想阻止,她的兒子細皮嫩肉,實在禁不起第二次毒打,結果跑到卧房,同樣看到那個枕頭後,表情登時煞白,她心中對兒子又氣又恨,但注意到丈夫風雨欲來的陰沉氣場,又擔心起兒子如何承受丈夫的怒火。
一時不知是想快點找到兒子,還是晚點找到。
被兩夫妻關注的許易濤,挺着隐隐泛疼的後背,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出門散心,他在那個家待夠了。
只是今日的狐朋狗友與往日稍有差別,許易濤約了好幾個人,到場的人不多。
他被家長鎖屋裏關禁閉反省,其實不算很清楚自家現在的處境,他是知道有人在針對自家,但他沒覺得會産生多麽嚴重的後果,所以并沒有在心上留下多深的痕跡,盡管叛逆怼家長,可在他的潛意識裏,他相信家長能繼續掌舵着許家産業向上發展。
“今天是來玩的,別提掃興的話題。”面貌普通,唯獨一雙吊梢眼讓人有記憶點的男性,注意到許易濤蘊着憤怒的臉,制止了其他人打聽許家情況的富二代們,說是打聽都含蓄了,嘲笑看好戲譏諷的居多。
許易濤即将繃不住恰當的表情,對于幫助自己解圍的人,投出一道感謝的眼神,但受捧慣的性子,總是流露出絲施舍感。
那得到感謝的吊梢眼,笑眯眯地朝他點點頭,合攏的眼皮掩住了內裏的真實思緒:“常玩的東西大家想必都玩慣了,不如來點刺激的。”
“什麽刺激的?”許易濤好奇問道,他望着那張十分陌生的臉,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但能一同參與到同一個圈子,家境應該不差。
吊梢眼慢悠悠道來:“我家裏略有涉及賭場,小玩點賭,讨些彩頭怎麽樣?”
許易濤立馬嫌棄,賭博有啥刺激的?不如飙車呢。
“好啊,要什麽彩頭?”
可有人答應了,餘下的人為了面子肯定都是要玩一把的,小賭怡情嘛。
*
距離與裴時殊通話過去了挺久,黎宴坐在陽臺躺椅裏曬太陽。
他看了下時間,不早不晚,游戲前幾天打膩煩了,小說又追到最新章,他無聊地坐着發呆。
擺放在他身上的手機震動兩下。
黎宴之前創建的團結友愛鼓勵微信群,熱鬧地刷起屏來。
闫霏:這是誰的人呀?(截圖.jpg)
顧許:好像是我的
周阮莘:咋了?
闫霏:這人口誤把搞蔔原的事,在直播爆出來了
周阮莘:沒事吧他
顧許:我的失誤,抱歉
群安靜半響。
黎宴:沒關系,你管不了別人的嘴。
周阮莘:黎總!撒浪嘿!
闫霏:嗨,黎總
顧許:黎總,我會去警告他的
黎宴:那個人爆出消息,會造成什麽影響嗎?
周阮莘:蔔原名聲不算好,爆出來大概也是拍手叫快的多
闫霏:可能會有逆反人,認為我們抱團欺負人
顧許:我真沒想到他嘴這麽破
周阮莘:哎呀,我們搞蔔原的事,哪裏瞞得住,也不是在游戲裏故意演,憑技術殺他,誰能多說一個字?
黎宴:有觀衆在你們彈幕因為蔔原罵你們的話,告訴我,我去給你們撐場子
周阮莘:愛你喲,黎總麽麽
黎宴:你畫風正常點,我忍你很久了
周阮莘:嗚嗚嗚,黎總你的心怎會這麽狠,人家喜歡你啊
黎宴:中指.jpg
黎宴:你們如果找了別人幫忙,誰都不能保證完全不漏風聲,你們也都是因為我的要求才去做針對人的事,要是真有人來你們直播間無理取鬧帶節奏,不用瞞着我不說,我一個人雖然無法堵衆口,但可以給你們刷禮物
周阮莘:黎總別擔心,我們不會有什麽影響的,是蔔原自己名聲太差,得罪人正常得很,哪裏會有真愛和路人為他下場,基本是我們自己的黑粉锲而不舍,何況蔔原又幹了點破事鬧出來,已經有人在搞他了
闫霏:粥粥說得對,我截圖發群裏,也只是提醒一下大家,做好迎接後續變化的心理準備,尤其是邀自曝主播幫忙的一見如故
顧許:嗯,我明白
黎宴:你們進展咋樣?截圖發我,我發紅包
周阮莘:來嘞
黎宴根據三人上傳給自己的壓縮包,分別發送給他們紅包。
收取到紅包的三人喜氣洋洋地向黎宴說了感謝的話,然後紛紛跑回自己拉人幫忙才建立的小群裏,先是提醒兄弟們說話注意點,敲了棒子自然要給甜棗,開始發錢。
被盯上的蔔原,近日直播的時候,堪稱萬事不順心,總遭到莫名的針對。
前不久他得罪某位大主播惹衆怒,看不慣他的主播粉絲和路人,自發組織出一批導演隊伍,時常來狙擊他,搞得他大量掉分。
排到對面倒還好,他能夠指揮隊友贏得游戲,輸了也只怪隊友菜。
排到自己這邊,那真是一口老血,除了舉報別無他法,可演員也不傻,演得不明顯,悄默默地拖掉節奏、支援緩慢、敷衍操作,游戲輸得憋屈。
有導演搞他,已經夠心煩了,但不知道哪兒冒出的高手,一般演員排到對面,他贏的機率不低,可有了這群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高手,他進入游戲總會死個七八次。
打得蔔原砸爛了一部手機,然而技不如人被虐.殺,能罵誰?
經此一役,蔔原在直播游戲的時候,收斂許多,壓力隊友甩鍋隊友的行為減少,至多遇到隊友操作确實有問題,才會逼逼兩句垃圾話。
上面的結果都是後話,不談。
黎宴發完紅包,去逛了逛朋友圈,看到在S市36天酒吧添加的好友——蔣皓白,那個學生兼職。
他見人發了條說說,帶一張夜晚照片。
對方似乎是從36天辭職了,拍攝的是收拾東西離開工作地的夜晚。
高樓大廈燈火通明,漆黑天空捕捉不到一絲半點星輝,清冷的月華因明亮的路燈稀釋到透明,唯餘淺黃色的光源。
黎宴給蔣皓白編輯了條消息。
微信
黎宴:我在你朋友圈看到你發的動态,你辭職了?
蔣皓白:是的
黎宴:可以問下原因嗎?
網絡另一邊的蔣皓白躺在宿舍裏,注視着宴哥發來的消息,他那雙狹長丹鳳眼盈起淡薄恍惚冰色。
他在36天兼職,再次遇到那位騷擾過自己的男人,蔣皓白仍記得男人在宴哥出現後,盯着宴哥的淫.邪眼睛。
蔣皓白故意朝人露出抹笑,領着男人到後巷,朝着可以令人劇痛又不明顯受損傷的部位下了狠手,他嫌男人叫得難聽,将抹布塞男人嘴裏,接着好好修理了遍色.欲.熏心的男人。
後續自然是不能再在36天上班了,賠了點錢給雖然渾身難受、疼痛難忍,但确實沒啥內傷的男人。
蔣皓白:睡眠不足,影響上課效率,所以就辭了
黎宴接受了對方的解釋,并且察覺到對方不是不缺錢了,但相比缺錢,學習更重要:要不要來我這裏兼職啊?
蔣皓白沒有及時回複他。
黎宴又道:我缺個司機,你可以周末來我這裏,幹一天結一天的工資,日結。
說到這裏,對方如果仍不答應,他也沒關系,大不了到時請個兼職司機幫忙開車。
蔣皓白:宴哥,不問我有沒有駕照嗎?
黎宴:哦對,你有嗎?
蔣皓白:有
黎宴:那整挺好,一天三百,怎麽樣?
蔣皓白:我做
黎宴:我在A城,恐怕得你先趕車到我這裏,車費我報銷
蔣皓白:我明天正好沒課,宴哥要我過來嗎?
黎宴:來
黎宴坐直了身,正好帶人去買車,讓對方幫自己把車開回家。
而且得買兩輛,馬上顧許四人會到A城,他得準備一輛能裝下至少六人的車,和一輛自己以後拿到駕照開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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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