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誤撞JQ
整個晚上輾轉反側,蕭清走後卿卿一直不敢睡,想起他先前做的事,她就又怕又恨,在蕭府裏她最相信他,視他為知已好友,可是他卻辱了她的清白;然而一想到蕭清深夜在外不知所蹤,她又為他操心擔憂,深怕他出什麽事。卿卿蒙在被窩裏低聲輕泣,一邊擔驚受怕一邊又傷心不已,滿腔的委屈與難過更是無處傾訴。
綠悠她們似乎聽到些什麽,天一亮就敲門過來問她昨夜出了什麽事,卿卿随便扯了個謊敷衍過去,綠悠她們也沒起疑,此事就不了了之。卿卿怕別人發現屋裏有男人的東西,就找個機會把蕭清的衣物扔了。接下來幾日就再也沒有蕭清的消息,寒食之日他也沒回來,她很擔心真的出了事,暗地裏偷偷打聽着,蕭滢說蕭清在太尉府上住得好,不願意回來,聽到這話卿卿心裏作痛,其中的原因只有她最清楚,不過知道他安好,心裏的石頭也就放下了。
自那事起,卿卿始終郁郁寡歡,她與蕭清間的情誼就這麽斷了,他們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無憂無慮,兩小無猜,而且她總覺得自己與其它姑娘不一樣,身上似乎少了些什麽,她不敢對任何人講,一個人孤零零地跑到浮影閣和貓兒說話,把它當作哥哥向它傾訴,好不容易等到哥哥回來,她的臉上才露出絲絲笑容,可是她有什麽心事,哥哥一眼便看穿,不由低聲輕問:
“怎麽了?我不在的時候受委屈了?”
卿卿馬上搖頭,然後扯起個牽強的笑容。“沒有,還和往常一樣,只是事多了些。”說完,她也不敢擡頭看哥哥。
“那就好。”或許蕭墨是故意裝作信她,也沒再追問下去。
蕭涵的婚期臨近,蕭府也漸漸熱鬧起來,喜宴事宜都由夫人一手操辦,半點都馬虎不得。卿卿是小姐房裏的,她只需服侍好小姐,其它事也輪不到她做。哥哥陪了她段日子之後,又說有事要辦,這次可能要去久一些。每次都是神神秘秘,也不說出去辦什麽事,心中郁結稍稍解開,他又要走了。卿卿心裏很舍不得,想要挽留卻沒勇氣說出口,她不禁想起蕭清所說的那番話,開始好奇哥哥究意在做些什麽、這十年裏發生過什麽,不過哥哥對此一直回避,似乎不想多談。在她眼裏哥哥沒變,仍然是那個把她裹在掌心裏的好哥哥,想到這點,某些疑慮也就煙消雲散,她不願意太過糾結,不去想反而落得輕松。
那夜與哥哥聊得忘了時辰,回過神後已經快二更天,蕭墨說要送她回去,卿卿馬上搖頭,怕天黑不方便,反正走回去也沒多少路。她從浮影閣出來之後看到有人經過,為了免生事非,就故意繞了個圈子回去。夜深人靜,東園又是影影綽綽,一陣風吹來,卿卿起了身雞皮疙瘩,不由加快腳步想盡快趕回去,然而走到半路,只聽見一聲嗚咽,很輕很細,猶如女鬼哀號。
卿卿背脊發涼,連頭發根都豎起來了,她突然想起彤兒說過“東園死過人,就在荷塘山石邊。”更吓得不敢走了,她縮着脖子前後左右張望了番,心裏暗罵怎麽會走到這個鬼地方,又一陣風拂過,樹枝随風輕搖,映在地上的錯影就像鬼爪朝她腳邊伸去。
“啊!”
卿卿忍不住叫了一聲,趕忙提裙小跑,這時,她又聽到鬼泣吓得撒腿狂奔,情急之下跑錯方向,誤進了七星格。
七星格是蕭瑞按天上星鬥所建的迷陣,裏面怪石嶙峋又栽種奇珍異草,若掉進去沒一時半刻是走不出來的。卿卿轉了幾個方向就覺得迷了路,天色如墨,剛才又遇到了怪事,她哭喪起臉,後悔真應該讓哥哥送回去才對。
沒走幾步,奇怪的嗚咽又飄了過來,似乎離她越來越近,卿卿更是膽顫心驚,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怕有什麽東西跳出來。她緊捏胸口衣襟,如履薄冰,拐過一個彎口後突然看到人影晃動,差點失聲大叫起來,然而看清之後她頓時愣住了,兩腳似被焊在原地動彈不得。
月明星稀,那兩人的身影分外真切,他們并沒察覺到有人過來,仍在石臺上行茍且之事。卿卿認得那雙紅繡鞋,此刻這妖嬈的紅正搭在一根雲紋玉腰帶上,随着那男子的腰際起伏,絲絲鬼鳴正是出于那張嫣紅的嘴。
卿卿六神無主,不由往後退了半步,那男子突然擡起頭,額前的碎發垂落至他的眉眼,遮掩住了他的神色,看到有人,他并沒停下,反而更加粗野狂情,□□嬌喘含在女子口中,婉轉輕媚酥至心骨。卿卿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那雙眼睛仿佛将她從裏到外看了個透,她愣愣地看着那張隐在暗處的面容,反應過來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慌不擇路地逃離此處,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
卿卿不知道如何出這個迷陣,腦子只有一個“逃”字,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在追着,東拐西彎一圈誤打誤撞地跑了出去。她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家院子,然後關上房門,胡亂地洗漱一番,接着就躺上床榻把頭蒙到被窩裏,硬逼自己睡下,可是剛才看到的、聽到的始終揮之不去,想到那雙眼睛,她就瑟瑟發抖,怕得睡不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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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些動靜,卿卿一激靈,馬上把雙眼閉緊,假裝睡死。片刻,房門開了,有人蹑手蹑腳地走進來,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水喝,接着就躺上床榻就像無事一般。她身上有股怪味,又腥又臊的,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卿卿本來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以為自己被奪了清白,可今天才算真正開了眼界,她萬萬沒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彤兒做了那種事,也萬萬沒想到不茍言笑的正經公子竟會是那種人,怪不得彤兒一直奉承蕭大公子,而對蕭清哧之以鼻,原來心裏早有打算。
翌日清晨,卿卿假裝與往常一樣起床漱洗,此時彤兒已經起了,正坐在妝鏡前描眉點朱,她生來姿色過人,體态豐腴,經過妝扮更是明豔幾分,卿卿經常見到小厮們偷瞄她的豐胸,交頭接耳不知在笑什麽。
“昨晚你去哪兒?半夜都沒見你回來,小姐找人都找不到。”彤兒描着柳眉,像似有意無意地問起。卿卿一驚,心如鼓擂,想了會兒便說:“昨天和小丫頭們在聊天呢,聊得晚了忘了時辰。”
“沒事盡瞎逛,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嬷嬷們真是的,也不好好管管。”
彤兒說話就是一副主子口氣,看她對着銅鏡挑眉譏諷,卿卿非常不服氣,這些天最會閑逛的人是她,現在倒說起別人來了。
“昨天不是我當班,再說這院子裏有姐姐你,小姐放心,我們也放心。”
彤兒被她說得一愣,不由回頭好好打量她一番。“喲,什麽時候口嘴這麽伶俐?難不成替你撐腰的人回來了?”
擺明是在說蕭清,卿卿頓時面紅耳赤,可又不敢用昨天的事回嘴。彤兒哼笑幾聲,得意洋洋地整起鬓發。她實在氣不過,扭身走出屋子,然後跑到潇湘院。
委屈歸委屈,不過卿卿清楚哪些事可說,哪些事不可說,而哪些事說出去沒有人信。在蕭府人人都覺得蕭涵是個正人君子,而且是一直“不把下人放眼裏”的少爺模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卿卿不相信他會與別院婢女勾搭,更何況他馬上就要成親,房裏也有幾個侍寝的美婢,何必去偷這個腥呢。最讓卿卿害怕的是,昨晚他似乎認出她了,雖然不能确定,可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眸她記得很清楚,越想越是擔心,只希望別再碰到他,這一切就全當忘了。
可是天不随人願,晌午過後,蕭涵就來到蕭湘院,說是檢查蕭滢的功課。彤兒與以往一樣,殷勤地端來香茗再奉上茶點,時不時地暗送秋波,而蕭涵仍是副冷傲樣,根本對她沒反應,這又讓卿卿懷疑,昨天晚上一定看錯了,但是蕭涵在出門的剎那,像是無意地側首瞥她一眼,那樣的眼神讓卿卿不寒而栗,她連忙垂下眼眸,掩住內心的慌亂。
昨晚,他一定看到了!
接下來幾日,卿卿整天心神不寧,怪自己怎麽會碰到那件龌龊事,一見到蕭涵她就像是見到鬼,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心裏只求他能忘了就好,好在他就要做新官人,沒空往蕭湘院跑,這讓卿卿松了口氣,彤兒卻日漸憔悴,平時趾高氣揚,如今像是病西施,臉色枯黃,一天到晚躺在床榻上。
卿卿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既然別人不說,她也不好去問,念着和她共室這麽多年,卿卿也不願見她這般模樣,有事就偷偷地替她擔待,可彤兒的病不但沒減輕反而加重了,卿卿勸她找大夫,她也不聽,一個人偷偷地在屋裏不知道吃什麽藥。
某天晚上,卿卿剛忙完活回到房裏想喝口水,可一進門就被彤兒的模樣吓到了,只見她唇色慘白,蜷在床上不停打滾,明明很疼的樣子卻緊咬住枕頭死不出聲。
“呀,你怎麽了呀?!”
卿卿覺得大事不妙,上前探下她的額頭,她額頭冰冷,上面全是虛汗。卿卿撥開她濕漉漉的額發,又拿起絲帕将汗水拭幹淨。
“不行,我要去找大夫!”
卿卿感覺她病得很重,不找大夫不行,可話還沒說完,彤兒忙不疊地拉住她的手。
“好妹妹,求你……姐姐求你,不要去找大夫。”
她皺起柳眉凄聲苦求,臉色死白又散着發,模樣真和女鬼無異。
“你都這樣了,怎麽能不找大夫呢?這……這到底是怎麽了呀?”
卿卿急得都想開口罵人了,彤兒死抿着唇無奈搖頭,眼淚不知不覺地簌簌落下。
“在這宅子裏,誰都想削尖腦袋往上爬,可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我對他是真心的,一片真心啊……卿卿,你別看不起我……別看不起我……若我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告訴他……你應該知道……知道他是誰……”
說着,她已泣不成聲,然後顫巍巍地撥下自己絲發塞到卿卿手裏。卿卿蹙着柳眉直搖頭,心裏為她不值。突然,彤兒慘叫一聲,兩手緊捂肚腹來回打滾,看起來生不如死。卿卿吓怕了,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奪門而出去找大夫,夜沉了,大夫也不太願意出診,但見到是卿卿,他就二話不說地拿上藥箱随她去了。
卿卿不知道彤兒得了什麽病,說不出所以然來,大夫聽後只說先去見人,其它暫且不提,他們推開房門,彤兒歪在床上像是半昏過去,她眼眸半閉,兩手還緊抓着腹處的絲被,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卿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味,忍不住打了個嗝。
大夫臉色當即沉下,他三步半兩步上前探了彤兒的脈息,然後一把掀開絲被,床榻被血染得通紅,猶如潑墨一般。見到鮮血,卿卿癱坐在地,兩眼發愣,整個人都僵掉了,身子一抽一吸地又莫明其妙地開始打嗝。彤兒動了,猶如回光反照,硬擡起頭要看什麽東西,可頭剛擡起一點,身子就軟了下去,接着再也沒起來過。
這事驚動了嬷嬷、驚動了潇湘院、驚動了夫人,卿卿臉色慘白,坐在地上絲毫動彈不得,她看到兩個婆子将彤兒擡下床榻,然後拿張草席草草裹了,正要擡走時,草席裏掉出個紅黑色的玩意兒,有人拿燈籠照了下頓時吓得尖叫,把手裏的燈籠也扔掉了,後來卿卿才聽人說,席子裏掉出來的是個已成形的男胎。
彤兒死得不幹淨,把蕭湘院也染髒了,當夜,蕭夫人就派人将她爹娘找來,叫他們領屍回去。彤兒爹娘來領時,低聲下氣都不敢哭,直說白養了這個閨女,丢盡家裏臉面,蕭夫人念在彤兒服侍小姐多年,就給了十兩銀子,也算是寬待他們,彤兒爹娘接過銀子又跪又磕,哭得傷心欲絕,直罵女兒不争氣。別人都在猜奸夫的是誰,而這謎底只有卿卿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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