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15
雲盞再一次覺得戀愛好煩。
從小到大她都不缺乏追求者, 只是每個都遭她無情冷漠拒絕。她心裏有一杆秤,人在哪個年齡階段就該幹适合那個年齡階段幹的事。比如她十七八歲,讀高中, 高中生就應該好好學習,而不是在最該努力的年紀去談一場看似風花雪月浪漫滿溢實則沒有未來沒有結局的戀愛。
當然, 她不談戀愛主要原因還是覺得身邊的男生好幼稚。
和幼稚的男生談的戀愛肯定也很幼稚。
就連在她眼裏幾乎是成熟、懂事代名詞的周聽瀾也給予她肯定回應:“談戀愛怎麽可能會不幼稚呢?但是幼稚也是一種享受。你想想, 你擁有了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他,那肯定會希望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幹什麽都在一起,不舍得把他分享給別人, 哪怕他把餘光分給旁人,你都會吃醋, 這才是戀愛, 這才有意思。”
雲盞沒覺得有意思, 只覺得好累好煩。
以至于她不太願意和談了戀愛的男生待在一塊兒, 生怕對方女朋友冷不丁冒出來, 憑空來一句:“你倆是不是背着我在偷情?”
——這個橋段倒是挺有意思的,莫名其妙當小三,難得的人生經歷呢。
雖然周祈年和闫冉冉不是男女朋友,但雲盞還是渾身不舒服。
對了,闫冉冉就是剛才幫雲盞弄新生報道的學姐,開學前雲盞就加了班群, 剛在宿舍整理東西的時候,班群消息一直在響,她點開一看,恰好看到其他同學在說穿志願者服幫大家處理新生報道手續的學姐就是她們的助理班主任。
雲盞回憶了下。
周祈年和闫冉冉的對話自然熟絡,隐約還透着一絲暧昧氣息, 尤其是那句——“你以前不也跟在我邊上”。像是昨日愛人的一句調侃,到底裏面透着多少心不甘情不願,大概只有彼此的心裏知曉。
不是男女朋友,極有可能是前任,也有可能是暧昧對象。這都說不準的。
而且看樣子,闫冉冉好像挺介意她的。
想想也是,周祈年應該是那種哪怕分手了也會令人回味無窮的前男友的存在吧。
好在雲盞及時澄清了,要不然以後多尴尬。自己的助理班主任留戀自己的鄰居哥哥,并且把自己當成情敵。
糟糕的三角關系。
所以談戀愛真煩,和周祈年這種男的扯上關系也很煩,到處留情,她得四處澄清。
熱風吹過,樹影婆娑,周祈年眼睫低垂,目光所及之處,是雲盞糾結為難的臉,臉上還寫了一行字“要不我們以後別見了”。他伸手按了按後脖頸,總覺得什麽東西緊扼住了他,平生頭一次這麽無奈,“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沒談過戀愛。”
雲盞眨了眨眼。
哦,好像是。
“也沒玩過暧昧。”生怕她往另一方面想,周祈年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己什麽都沒幹啊怎麽在她眼裏好像是個浪蕩子的形象呢?“而且你們助理班主任有男朋友。”
“是嗎?”
“嗯。”周祈年說,“我倆是高中同學,她男朋友也是我們高中的,現在在隔壁農大讀書,我和他關系不錯,經常一塊兒打球,你們助班談戀愛挺粘人的,反正每回打球她都在。”
雲盞慢吞吞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正午時分,太陽暴曬。
呼吸都冒着火,周祈年睨她一眼,“行了,不是下來吃飯嗎?別站這兒發呆了,我帶你吃飯去,你們學校食堂的飯菜還挺不錯的。”
這兩天學校老生還沒回來,只有新生和迎新志願者們,食堂人并不多,周祈年和雲盞手拿餐盤刷卡買菜,令雲盞意外的是,“你怎麽有我們學校的飯卡?”
她都懷疑他壓根就不是京軍工的,而是京大的學生了。
“是不是傻?”周祈年正低頭給她遞筷子,眼皮懶散地耷拉着,“我要給你們這堆新生軍訓的,一天訓下來你們開開心心去食堂吃飯,讓我喝西北風是吧?”
雲盞拿起筷子:“原來是這樣。”
周祈年終于覺得不對勁了,“孟小棠呢?”
雲盞:“她累的不想動了,讓我打包一份帶回去。”
周祈年哼笑:“這才走了多久,就這麽累了?”
“天熱嘛。”
“後天高溫預警,四十多度。”
“後天軍訓第一天,該不會第一天就中暑吧?”
“嗯,往年裝中暑的人就很多。”
一個“就”字,讓雲盞捕捉到了他話裏的意味深長。
她瞥他一眼:“你聽到了。”篤定的語氣。
“嗯,以後幹這種事密謀的時候聲音小點兒。”食堂裏有家小超市,周祈年過去買了兩瓶常溫的礦泉水,瓶蓋擰開擱在桌上,他弓着背低着頭,漫不經心道,“不過你最好也別裝中暑。”
“我沒想過這事,”雲盞沒那麽排斥軍訓,“但是你怎麽這麽問?”
“你們教官不太喜歡這種借口。”
“我們教官,誰?你認識?”
“不是,你倆關系是真不太好啊,”周祈年頗為感慨,嘴角上揚的弧度嘚瑟的誇張,“和席聞璟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連這事兒都沒告訴你?這哥做的不稱職。”
“……”
世界真小。
得知自己的軍訓教官就是自己的繼兄後,雲盞沒太大的反應,頓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後問:“你怎麽知道我哥是我的軍訓教官?他和你說的嗎?那你倆關系還挺好的。”
周祈年差點兒被水嗆住,胸肺震顫,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別,我和他關系可不怎麽樣。我就是看自己帶哪個專業,順便瞄了眼,看到他帶的專業班級了。”
雲盞:“知不知道他是我教官有什麽關系?難不成他會讓我輕松一點嗎?”
周祈年:“說不準呢,畢竟你可是他妹妹。”
雲盞順水推舟:“那你會讓小棠輕松一點嗎?”
周祈年:“這不行。”
雲盞一愣。周祈年的為人處世和外表是真不一樣,他看上去分明是個毫無原則毫無底線的渣男,可一旦涉及到正事兒,連口頭答應都沒有,表面功夫都懶得做。
興許到了中午輪班,食堂裏出現不少穿着紅色志願者馬甲的學生。陸續有人端着盤子尋找座位,視線瞥到周祈年時愣了下,旋即隔着大老遠和他打招呼。一頓飯的工夫,和他打招呼的就不下五個,基本都是男的,但也就是叫他的名字,沒過來聊天。忙活了一上午,大家估計都累了,懶得說話了。
一頓飯進入尾聲時,又有個人叫周祈年的名字。女聲清脆,帶着微末笑意,聽着很耳熟。
雲盞擡頭,看清人臉後,更熟悉了,那不是她的助理班主任,闫冉冉嗎?!
不過闫冉冉叫周祈年的名字不是和他打招呼,而是和邊上的男生說,“我說了吧,周祈年也在這兒,你還不信。”
“不是,你怎麽在這兒啊?”男生徑直走過來,他站着周祈年坐着,他手搭在周祈年的肩上,居高臨下地睨着周祈年,“下午沒事一塊兒打球去?”
“沒看到有事嗎?”周祈年眼神指指對面坐着的雲盞。
“這是……”
“我高中同學,隔壁農大的學生,鮑林傑,你助班的男朋友。”周祈年沖雲盞擡了擡下颌,“這是雲盞,我今天送她過來報道。”
鮑林傑和闫冉冉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裏讀出了姹紫嫣紅的暧昧氣息,但也不敢開口調侃,都是高中同學,他們太清楚了,周祈年是那種就算流言蜚語也不喜歡和女孩子擱在一塊兒談論的人。
更何況剛才在操場報道的時候闫冉冉還試探了幾句。
作為旁觀者,闫冉冉和鮑林傑非常有眼力見,只簡單地和雲盞打了聲招呼,雲盞莞爾:“學長,學姐。”
“我還是你的助理班主任,雲盞。”闫冉冉道。
雲盞:“嗯,我知道的,學姐。”
恰好這個時候周祈年的手機來電鈴響起,他看了眼來電人,火速接起電話。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們不知曉,只是周祈年的臉色自接起電話的瞬間沒了笑意,他眉梢輕擡,脖頸間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嗓音像是被涼水浸漬過般透着幾分嚴肅冷冽,“知道,大概半小時就到。”
電話挂斷,周祈年說:“學校臨時有事,我要先走了,闫冉冉,你下午要沒事多照顧照顧雲盞,她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你就當賣我個人情。”
闫冉冉頓覺好笑,想他周祈年什麽時候這麽低聲下氣求人過啊,還為了個女生,這放在以前學校,說出去都沒人敢信吧。
闫冉冉:“放心吧,她是我的學妹,我肯定會多照顧她的。”
周祈年站起身,一站一坐,身高差懸殊明顯,雲盞仰着頭,感受到他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周遭嘈雜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被隔絕,他們與世界有了道泾渭分明的界線。她只能看到他,也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我有事先走。”
“嗯,我知道,路上小心。”
“我回學校不常看手機,你有事找闫冉冉,她比我管用。”
雲盞一頭霧水,疑惑:“我應該沒有事找你吧?”
被水嗆的胸腔都在震顫的感覺又來了,周祈年簡直無語,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了讓她感覺到自己在追她、為了讓身邊的人知道自己在追她故意把話說得這麽暧昧,結果雲盞還是雲盞,一幹二淨的堪比桌上的礦泉水了。
邊上那對小情侶低着頭,憋笑憋得雙肩都在顫。
周祈年竭力勸告自己,沒事的,她要真那麽好追早就被人追走了,還輪得到你什麽事兒?忍忍吧,她就是個正經人家出生的姑娘,真把他當鄰居哥哥。不像他好好的人不當要去當狗,比起當住她隔壁的哥哥,他更想當拉着她在樓下親嘴的小哥哥。
不是每個人都不想當人的。
不當人的人活該遭受這種待遇。
忍忍吧,遲早會有苦盡甘來的一天的。
周祈年充耳不聞,自顧自地交代:“待會別忘了給孟小棠帶份飯回去,對了,讓她別在軍訓的時候裝中暑,我一眼就能看穿。”
雲盞試圖求情:“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
“不行,”周祈年手心攢着的手機嗡嗡的又開始震動,他站姿筆直,唯獨頭低着,眉頭皺起,聲音冷淡下來,離開前扔下一句話,“她又不是你。”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