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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 曠野上零星坐落着幾座房子。

“你要帶我去哪？”

趙爾容扭頭看着她, 少女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沒有回答她。

暮色降臨，窗外仍是深山, 忽然一片青黑中一個光影閃過，王琳連忙回頭去看, 那是坐落在小山坳上的一個房屋, 她心中其實早有預感，但此時看到這個房子，還是難以相信。

“你要帶我回去？”

趙爾容沒有看她。

“為什麽？”從她提到趙兮凝的語氣中可以看出, 她對趙兮凝有敵意，她不會是為了幫趙兮凝。

“你跟她有什麽交易？”

趙爾榮看着前方，但笑不語。

王琳扭頭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山野, 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她還是要回來, 不知道趙卓顏怎麽樣了, 不知道趙兮凝她如何，機場回頭看到她最後一眼，她似乎站都已經站不穩。

月上山頭時, 車子下了一個平緩的大坡, 車道兩邊低矮的房屋在月色下只見輪廓，沒有見到一處光亮，一片靜谧。

車子最後在大宅門口停下，趙爾容隐隐可見激動, 轉身打開車門不忘回頭對王琳道，“下車吧”

月色下，黑漆漆的大門幽幽地打開，像一只巨獸張開了巨口，一盞幽光從門後出現。

趙爾容已經走到她這邊車門外，王琳硬着頭皮打開車門，一腳踏出來直覺腿腳一軟雙膝跪倒在地，這是趙爾容讓人給她打了肌肉松弛劑的藥效還沒退，趙爾容就站在她身側，王琳可以看到她裙擺，只聽她低聲一笑。

“要賠罪認錯也不急這一時，”趙爾容頓了下，轉身看着階梯上的人，“姐姐你說是不是？”

王琳一愣，後面這半句明顯不是對她說的，她擡頭，那盞幽光是個燈籠停在了她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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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籠後的身影，站在臺階上垂眸看着她，面無表情，幽光下也看不清她眼底情緒，只覺得她如同這靜谧的古城，涼沁沁的。

“兮凝？”

“夫人”

趙兮凝放開扶着身側丫鬟的手，向王琳伸去。

“兮凝”

王琳看着這只手，将自己的手放上去，抓着她微涼的指尖，吃力的站起來。

趙兮凝沒有多說什麽，牽着她走上臺階轉身回府，随行的丫鬟提着燈籠跟上。

還未邁開一步，趙兮凝回頭對趙爾容道，“舟車勞頓，早點休息”

趙爾容一愣，沒想到這個姐姐還記得她，笑了，微微颔首，“謝姐姐關心，姐姐與，”

看向她身側的王琳笑，“姐姐與嫂嫂也是，早些休息”

牽着趙兮凝的手邁過門檻，走進這座大宅，她還是回來了，她回頭看了眼趙爾容小小的身影不遠不近跟在後面。

宅子裏一片幽暗，只有左前方那盞微微晃蕩的燈籠，她們的鞋底踩在地上得聲音格外清晰，身旁的趙兮凝走得很慢，像閑庭漫步一樣，牽着的手不知什麽時候改做扶在她手臂上。

“你的手這麽涼，病還沒好嗎？”趙兮凝衣冠整齊，不像是剛起床的模樣，倒像是一直沒睡，再等她們。

趙兮凝擡頭看着她，這人若真擔心她，當時就不會離開。

“已經沒有大礙”她語氣淡淡。

王琳以為她是病了沒力氣，沒放心上，走了一段，她又問，“趙卓顏呢？你沒把她怎麽樣吧？”

“她是我表侄，我能拿她如何”

王琳從她這句話中聽出了不悅，拍了拍扶在她胳膊上的這只手。

“好好好，她沒事就好”

趙兮凝抽回手，腳步一停，“早些休息”

王琳一愣，擡頭一看，剛只顧和趙兮凝說話，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走進了一個庭院，這個庭院她覺得眼熟。

“伺候夫人休息”趙兮凝吩咐提着燈籠的丫鬟，向正前方的房屋走去，整個院子唯一一個窗子上透着光亮的房間。

提燈籠的小丫鬟應了聲轉身，燈籠指向她左手方向，“夫人随奴婢來”

聽聲音王琳覺得耳熟，多看了她一眼，這一看認出來了原來是之前照顧她的小姑娘，小姑娘被她看了眼趕緊低頭。

“夫人，夜深了，跟奴婢來”

王琳擡頭看到趙兮凝已經回房關上了房門，呆呆道，“我不和她一起睡嗎？”

她只是奇怪，問出口後臉有些熱，有些難為情。

小姑娘似乎更局促，支支吾吾道，“這要看小姐是否需要夫人同寝”

王琳驚訝，喃喃，“這樣啊”

“夫人随奴婢來，您今夜就宿在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