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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王商萬萬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買的8848他竟然不要，他又貼上黃厚扒着他的手搖了搖，

“怎麽了？為什麽不要？”

想到自己這個星期累死累活，每天中午吃着一點甜點和面包幹，周末兩天都沒能看漫畫去甜品店打工，而這樣自己努力買下的東西，對方竟然不要，王商就委屈得不行，眼角都染上了紅暈，要哭不哭的樣子。

但是黃厚堅持不去看他，甩開他搭上來的手，故意皺着眉頭，還用提高了聲音用厭惡的語氣說道，

“別碰我，煩。”

說完上課鈴就響了，王商被甩開的手僵在那裏，連要掉下來的眼淚都駐足在眼眶裏，他動了動嘴唇，不知道為什麽黃厚突然這樣了。

“那、那午飯……”好一會兒王商才摸了摸飯盒，又摸了摸蛋糕，小聲地提醒，“還有、蛋、蛋糕……”

黃厚本來就因為剛剛自己那種話煩躁得不行，一邊做題一邊還得被時不時在腦海冒出來王商委屈的表情打擾，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現在王商還來煩自己，就是往火槍口上撞。

“啪嗒！”

他猛地把桌上的飯盒用力地摔到地上，連帶着蛋糕也一并遭殃，飯盒開了裏面精致的飯菜也亂成一地垃圾，粉紅蛋糕盒子雖然沒有爛，但這麽重的沖擊裏面的蛋糕也被撞得稀巴爛了。

“你夠了嗎！”黃厚站了起來，兇狠地盯着王商。

“黃厚！你幹什麽！”老師走了進來就看見黃厚對着王商罵，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平常黃厚是班裏最安靜的那個，家裏是比較有權勢，但幾乎沒發生過仗勢欺人的事情，和大家相處稱不上親近，人還是比較友好的。

一邊的王商早就懵了，明明剛剛自己還高興得不行，現在怎麽就從雲端狠狠地掉了下去，摔進了地殼了呢。他愣愣地從座位上起來，蹲到地上，小胖手一把一把地把地上的飯菜撿了起來，放進飯盒裏，撿着撿着，就回過神來，眼淚水龍頭一樣，開一點，啪嗒，再開一點，嘩啦，再大一點，嘩啦啦，眼淚一直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砸，混在了一團飯裏。

黃厚撇開眼不去看。

老師走過來驚叫了一聲，拉起王商的手讓他不要撿了。王商仰起了沾滿眼淚的臉，邊哭邊說，

“不行，蛋糕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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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老師只好幫忙撿了起來，收拾幹淨，讓他去洗手間整理了才回來上課。而王商回來只好就趴在桌上，臉埋進臂彎，軟軟的頭發蓋着，似乎是唯一可以保護他的東西。

老師也很無奈，黃厚，是打不得罵不得罰不得的，王商，又不說是什麽事，自己也不好去調節，只好搖了搖頭開始講課。

“上課之前我先說一件事，我們學校下學期開始分文理科，大家可以回去先跟爸爸媽媽商量一下要選哪個，你們有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下個星期一就要開始填志願了。”

說完就開始轉頭在黑板上寫課題了。

王商一整節課都沒有擡過頭，而黃厚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睛雖然一直看着黑板，腦袋卻被剛剛王商的眼神給占據了，那種，兔子一樣的眼睛，紅紅的，水汪汪的，清澈的，又……可憐的。

黃厚心裏亂死了，在草稿紙上随意亂畫，看着越來越亂的草稿紙，心裏的慌亂一點也沒有減輕，越來越沉，把他整個心、把他的嘴角都往下壓。

下了課之後，楚源立馬就過來了，剛剛黃厚的聲音不小，大家都有看見，就是礙于黃厚身上駭人的氣場，沒敢上前。

“要去廁所嗎？”楚源拍了拍王商。

王商的頭從臂窩裏擡起，整個眼睛還是紅紅的，似乎是怕自己的聲音又惹怒了黃厚，只敢小小地嗯了一聲，也不敢去看黃厚的表情，拉着楚源的袖子往外走，好歹楚源跟自己還有“如廁之交”，可以安心的依賴，現在的王商，急需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

一出門楚源就問王商，

“剛剛怎麽回事？”

就連王商自己都不知道怎麽了，他揉了揉眼睛，搖頭。

楚源卻誤以為他不想說，也不強迫他，攬着他說，“沒事，不說也沒關系，走，去上廁所。”

上了廁所回來時，楚源看到對面走來的黃厚，黃厚明明沒什麽表情，楚源就是能感覺到他現在面色不善，心情糟糕。而一邊的王商顯然也發現了對面走過來的黃厚，微微往楚源那邊縮了縮，好在楚源的手輕輕拍了拍他。

等黃厚走了過去，楚源才對王商說道，

“你要不要……跟我做同桌？”

王商呆愣愣地點點頭，想到黃厚莫名其妙吼他就不禁一抖。而楚源也說幹就幹直接帶着王商到辦公室跟老師說了，老師也看出王商和黃厚似乎有挺嚴重的摩擦，應允了這件事情。

等到黃厚從廁所回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換了一個人，他以為對方只是過來坐一下而已，哪想到直到上課王商都沒有回來，那個人還坐在這裏。黃厚雖然想到了可能，但還是推了推這個新同桌，盡量用着平和的語氣問道，

“他呢？”

新同桌是個書呆子，推了推眼鏡，往楚源那裏指了指，“我跟他換了座位。”

黃厚的心裏那股剛剛被壓下去的氣瞬間又沖了上來，雖然盡量克制自己的說話的語氣了，在別人聽來還是特別兇狠，

“你不知道不能自己擅自換位置嗎？”

書呆子忙着做題，推了推眼鏡又繼續寫字，回答得心不在焉，

“好像他跟老師說過了，老師同意了。”

黃厚拉開椅子坐上去，拿出題集來做。

黃厚有個不為人知的愛好：一不開心就要做奧數題，越難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