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王商感覺到了，黃厚在看他。
王商不敢回頭看，往楚源那裏縮了縮，想努力聽課，又根本聽不進去。下課後，王商一直跟着楚源，楚源往哪裏走他就跟到哪裏，他怕黃碰到黃厚。
今天還是沒飯盒。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楚源那條短信是什麽意思？同居嗎？是，自己是說了不喜歡他，那他就可以這麽随便的嗎？他才多大？高一！高一就這樣？真看不出來，人面獸心！虛僞！辛虧……辛虧自己沒被他的表象騙到了。
“你別被他那副樣子給騙了。”黃厚攔下楚源，看一眼躲在他身後的王商，冷冷道。
“？？？？？”楚源懵，“誰？”
黃厚擡了擡下巴。
楚源扶額，“黃厚，你不要老是針對商商，他哪裏讓你不開心了我在這裏給你道歉。”
黃厚的眼神瞬間變得陰鹜，聲音森冷，“你憑什麽替他道歉？”
黃厚這話其實是很沒風度的，也是楚源認識黃厚以來他最破壞形象的話，以前黃厚再怎麽讨厭一個人，最多就是冷眼看對方被欺負卻不出手相助，卻從來沒有這樣，一次又一次為難一個根本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甚至還诋毀一個跟本沒有對他做什麽的另外一個人。
楚源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他就想世界和平，好聲好氣地說，“行了黃厚，多大事是不是，大家都認識，你上次不是教訓了他嗎，消消氣，走，陪你打球去。”
“沒吃飯，沒力氣。”黃厚陰陽怪氣道。
以前黃厚最多就說不去，語氣從來沒這麽奇怪的，楚源也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要怎麽應對了，
“那……你先去食堂吃？”
“我不吃食堂的。”
楚源有一種黃厚來故意找茬的感覺，可又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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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吃了蛋糕，帶的便當還沒吃，你要吃嗎？”
哪知黃厚一聽，臉又更加陰沉了，“便當？”
“啊，商商早上起來做的，他昨天帶了蛋糕回來，今天吃了發現比較飽就……”
“吃。”還沒等楚源說完，黃厚就打斷。總之操作太騷，楚源跟不上黃厚的腦速，只好去教室拿飯盒。
王商怕一個人面對黃厚，想尾随楚源進去，卻被抓着衣服，只好瑟瑟發抖停下腳步。
“挺廉價的。”黃厚風輕雲淡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王商不敢接話，他怕一說話，又惹人生氣，因為每次他一聒噪起來，黃厚就會發脾氣，每次都這樣。
黃厚看他低着頭盯着鞋看，也不說話，嗤笑一聲，
“裝。”
王商算是弄明白了和黃厚的相處之道了，不說話就對了。黃厚看不管自己說得多難聽，王商都不回應，也覺得沒意思，也不說了，只是一直打量着王商。
王商的手上和肉臉蛋上确實有大大小小不一的刮痕。忽然他想起了嚴髯說的，又問，
“打架了？”
王商搖搖頭。
“臉上傷怎麽來的？”
“狗、狗狗抓的……”
“切，蠢死了。”
王商點點頭，看得黃厚心裏窩火得不行，多說一句是不是會死？
好在楚源很快就出來了，把飯盒遞給黃厚，本來楚源是要黃厚坐下來慢慢吃，他和王商先聊聊天等他，哪想到黃厚拿到飯盒站着就打開了，看動作像是要站着吃。
“黃厚……要不你進去坐着吃？”楚源好心道。
“不了，站着快點吃完好去打球。”黃厚話裏一種體諒你的語氣讓人無法反駁，楚源那句“吃太飽不能打球”的話愣是沒有說出口。
“啧，真難吃，那麽鹹水放那麽少，飯那麽硬，太難吃了。”黃厚就是故意奚落王商的。
“那個……黃厚。”楚源終于有點忍不住出聲了。
“嗯？”
“我知道我第一次下廚不是太好吃……你也……不用說出來吧……”楚源尴尬道。
黃厚手上一頓，面如死灰。“你做的？”
楚源尬笑點頭，“商商教的，他說味道可以我才……”
“教？”黃厚冷笑，又塞了一口，像徒手和歹徒鬥争的受害者找到刀具那樣狠厲地反擊，“難怪那麽難吃。”
這下楚源臉色也不好了，“黃厚，我覺得有時候你說話很過分。”
“是嗎？”黃厚嘲諷道，“他是你什麽人值得你這麽護着？”
楚源剛要反駁，就被王商軟軟的手掌攔着了，王商終于擡起頭，好像是為了讓自己更有底氣和氣勢，暗暗深呼吸了一下，擡了擡胸膛，聲音卻依然軟綿綿地。
“黃厚，你、你有本事，沖着我來！”
“遷怒別人，算、算什麽英雄好漢！我、我王商，不怕你……不怕你……”
王商說着說着，看到黃厚冒起的青筋，聲音越來越弱。
“說完了？”黃厚的聲音好像有真空抽氣筒的能力，人周圍的空氣全部都抽光。
“說、說完了。”
下一秒黃厚扣着王商的手一使勁把人扯了過來，拖着走。
“黃厚！”
黃厚也終于暴怒，“楚源，我勸你現在最好什麽也別管！”
說完就繼續拖着王商走直到一件空教室，一把把他甩到裏面。
王商撞到桌角，新傷加舊傷，眼淚疼得飙了出來。這時候王商害怕到極點，大概是太過害怕反而就什麽也不管不顧了，一股腦把怨氣發洩出來，他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飙着淚哭着說，
“你太過分了！就算、就算是什麽什麽的少爺也該夠了吧！我對你這麽、這麽好！你根本、根本就、就在耍我！什麽校規！楚源都跟我說了根本沒有請家長這回事！你、你就是欺負我！你就是狗、狗狗！不識好人心！亂咬人！我都、我都不惹你了，你還欺負我！家裏有錢了不起嗎！你家裏有錢！我也、我也不會再跟你玩了！我不會跟你玩了！嗚嗚嗚……嗚嗚嗚……”
“你還欺負、欺負楚源！你就活該！活該不理你！活該一個人！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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