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太自戀賀先生

坐着大巴車到了目的地，我們就脫離了群衆，當成了自駕游，三天兩夜的浴血奮戰，各個像是霜打的茄子，心裏還是激動得不行，但是在實際行動上誰也提不起興趣.

累到坐在車上連話都不想說，我哥帶着他們一家還是跟着大巴車走，我跟爸媽坐賀白的車，我看着半躺又像是癱在座位上的爸媽，心裏還有一絲的心疼，他們沒有經常出去旅游過，但是每次都像是少一個地方就會悔恨終生的游走.

“爸媽，你倆是不是累壞了啊”

“沒有沒有，這次我跟你媽忽略了一個地方，那個山洞裏面還有一個天女廟，忘記過去上香了，王母娘娘廟真是壯觀，比咱們那的大多了，你媽許了願，到時候你媽你倆可是要去還願的”對于這些神奇的事情，我不反對爸媽的迷信，就像人們說的有些事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爸媽老一輩人的思想，我是不予糾正的，畢竟也是給他們一個心理寄托的地方。

“恩，行，到時候真的靈驗了，一定去”

回到家裏面賀白我們兩個主動擔任了做飯的大任務，哥哥外出買材料，賀白我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着話

“我們吃完飯就回去吧？”

“這麽快，明天不行嗎？今天都累了，明天早上咱們能收拾一下就走，你說呢”

“我們可以回去兩天再回來”

“那我們幹嘛急着這一個晚上呢？晚上開車也不好。你這屬于疲勞駕駛。”我也很少跟賀白頂嘴，但是大家都累了，賀白也累，他比我們都累，我們只是觀光，但是什麽事都是他來安排的，我不能夠這樣讓他開車上路

“...那就明天吧”

“你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分明就有”

“嗯”

“嗯？！那是有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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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爛你的屁股，你說有沒有。”

“嘁，男人不能這樣小心眼的”我得意洋洋的把剛出鍋的菜夾到口中“呀！鹽放多了，賀白，好鹹吶，要不要加點肉再炒一下”

“我來”把我拉在身後的賀白嘗了一口，然後暗暗嘲笑我，我心裏面當然不服輸，雙手環住賀白的腰，額頭抵着他堅實的後背“賀白~~賀賀~~白白~~還是賀賀好聽，賀賀~~~賀賀~~~”

“正常點~”

“我想上你”

“.....咳咳，嗯，那個...你去擺桌子，咱們開飯”

“不要~..”我的手也慢慢的伸進他的上衣裏面，一點點的摸着他的腹肌

“...晚上我們出去睡”

“我去擺桌子！”我夾着尾巴悻悻的開始拿碗筷。

正當爸媽從沙發上站起來，季雲清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我手中的碗就像我的心一樣咯噔的跳了一下，滾在飯桌上“小心點，坐着，我來就行”

賀白阻止了那個碗的掉落，然後把我按在椅子上，像是男主人宣布着“來客人了，正好趕上吃飯，我去添副碗筷”

他雖這樣說着，但是卻沒有邀請季雲清進門，我爸過去接過季雲清手中的禮品寒暄着大概是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在那怎麽樣的客套話，我只知道我的腦袋好像段片了，全是以前的他，腦仁有些微疼。

“我今天上午回來的，來的時候家裏沒人，想着你們晚上應該會在家，就過來了”他的聲音好像比那個時候更加醇厚了，也帶有一點點試探的意味。我聽着沒有說話，賀白坐在我的旁邊，我們一大家開始吃飯，我低着頭享用賀白夾到我碗中的菜，我知道那道目光像要把我看穿了似的，他的目光太灼熱，讓我甚至開始冒煙。哥哥看着我們都不說話，有些示意性的在飯桌下踢了踢我，我擡眼看了一眼我哥，又低下頭吃飯。倒是賀白開了口，打破了這寂靜

“我聽說季先生這幾年都在日本？”

“額..還好，日本英國兩地跑，學業在日本，爸媽在英國”

“這次回來不容易吧，這三四年都沒有回來了，感覺周圍有沒有變化很大”我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擡頭的聽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我不知道季雲清為什麽回來，但是我并不希望他回來。

“也還好，變化倒是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我知道賀白的話有深意，但是我也聽得出來季雲清的話裏面有意思。

“桃子我們明天就走了，季先生來的不巧，我們不能好好聊聊外國的生活了”

“賀先生去的是哪個國家？”

“我是閑人一個，國家跑的是不少，就是每個國家都沒有待過一年”

“桃子着急走嗎？”季雲清沒有回答賀白的話，擡頭詢問我的答案，我的心裏漏了一拍，還有一點點怨意嗎，沒有吧，平淡無奇沖起的一點波瀾吧

“嗯，有事要做”

“不如多待一天，明天我送你回去”

“不用，賀白會帶我回去的”我的這句話無疑是給季雲清的一個打擊，他應該也沒想到我這樣直接的拒絕他，我的心裏想的有一半是賀白，還有一半就是希望什麽都不要發生，我必須站在賀白的立場上，跟他站在一個隊伍，不然我饒不了我自己的，賀白聽了這句話，嘴角都快要彎在腦後了，我在桌子下面跺了他一腳，埋頭吃飯，我甚至擡頭看季雲清也沒有，我應該就是人們所說的冷酷無情吧。

吃過飯嫂子刷碗，爸媽也識趣的進了房間，客廳裏面就剩下季雲清賀白我們三個人

“桃子，我在房間等你？”賀白這樣說我也不反對，他幫我把額頭前的散發攏在耳後“季先生抱歉，我因公事在身，就讓桃子招呼你了”

“你忙”

确認賀白回到卧室之後，我才看着他，皺着眉頭問他“你有事嗎？”

“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你走後”我撒謊了，但是撒謊一點也不含糊，臉不紅心不跳的。

“恨我嗎？”

“不知道，現在倒是沒什麽感覺了，以前可能有吧”我想了想才回答這一句話，心裏面也确實是這樣想的

“你願意..”

我不知道他想說什麽，但是我不願意，不論是什麽，我都不願意。“不願意！”我打斷他的話，怔怔的看着我，眼裏流露的是什麽，傷心嗎？可能吧。

“桃子，跟他分開吧”

“你說什麽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說分開就分開”

“對不起，當時真的是沒有辦法，但凡我有辦法我都不會離開你的，你知道的，我怎麽回放下你離開呢，我們說好的一起離開的”

“對啊，不會丢下我，不會丢下我都丢下了三年，你說這話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我只是沒有辦法出現在你的面前，但是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不過三四個月，我知道你三年都沒有回來過，我知道你每次都忘記帶傘，吃飯也很長時間只吃一種，知道你過馬路總是站在人群中間，知道..”

“你幹嘛啊，證明你在我身邊沒有離開嗎？證明你只是不出現在我面前，而時不時給我任何幫助嗎，證明你..是多麽愛我嗎？”我緩了緩氣，讓自己平靜一點“雲清，當時你撇下我獨自坐上飛機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在下面根本不相信你就從我的頭頂經過，我們明明商量好第二天一起去學校的，你還記得嗎？你連一句話都沒有告訴我，連你走還是咱們班級群裏面說的，可是，我只是哭了一小會兒，第二天我就自己坐上火車，開始了我的新生活，那天我才發現，不用你帶我離開，我自己也可以想怎樣就怎樣。”

“桃子，當時我...”

“時間不早了，賀白還在等我，我就不送你了”我轉身從沙發上拿起我的錢包，把那張他托人轉交給我的□□塞在他的手裏“這個我用不到，你拿回去吧，裏面有當時你拿給我哥的15萬”

“...我在你學校旁邊買了房子，回去我找你”他伸手想要摸我的臉，我下意識的往後一縮，他尴尬的伸着手，又走上前沒有給我後退的機會捏了捏我的臉“晚安，我先回去了”

我自己坐在沙發上，看着桌子上的那張卡，他沒有帶走。我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是恐慌，還是難忘？

“累了吧？回房間睡吧，走”賀白站在我的身邊，伸手将我抱起

“你怎麽出來了？”

“我聽到門聲了，你還沒有回去，我當然要出來看看啊，要是你嚎啕大哭我還能給你個肩膀”

“嘁，我去叫我媽，咱們明天早上吃過飯就回去”

“阿姨都睡了，幹嘛還過去打擾他們，叔叔阿姨也好久沒有同房了~”

“...”

“你不覺得叔叔阿姨這幾天都不容光煥發嗎？”

“你..還說，我都有畫面了”

“黃暴小色鬼”賀白半摟着我推搡着進了我的房間，他還是第一次讓在我的房間睡覺，進房間之後我看着桌子上的相冊，床上的一張張的照片，全都在提醒我那三個年頭跟季雲清笑得有多開朗，春夏秋冬的順序已經被打亂，我的心已經到了嗓子眼.

沒敢看賀白的臉色就過去收拾，賀白拉着我把我壓在床上，奪走我手中的兩張照片“我還沒來得及丢掉，你也知道我一直也沒有回來”我觀察着他臉上的任何變化，一直有個聲音提醒着我，也是我心中希望的：不要生氣，我老實交代。

“我故意的，故意放在床上，讓他看着我們水深火熱~”

我想過很多種情況，他會發火，他會質問我，他會生氣離開，這個結果是我沒有想到的“你....你傻了嗎？”他能看到嗎？睡在上面不會覺得膈應嗎？

“那要不一會情到深處的時候給他發個視頻？”

“...我想睡覺了，你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不解釋一下在睡覺？”他翻身手支着頭躺在我身邊看着我，另一只手伸進我的衣服裏面在我的肚子上大圈圈，慢慢的向上。

“我以為你不會問了”在衣服外面按住他那只調皮的手，有點委屈的轉頭看着他“我不喜歡他了”

“我當然知道，但是你的表現有點弱，總的來說還是不錯的，你就應該指着我說：看，我男人，我桃子這輩子就他這一個男人了，認定他了”

看着他繪聲繪色的臉龐，臉上盡是得意的樣子“那你有幾個女人？”

“你猜？”

“找死！！！起開，收拾一下睡覺了，好累的，我去洗把臉”

“我陪你”

“不要，你把床整理一下。”

“我要陪你洗白白”

“呀！”我轉頭瞪着他，然後做了個找打的手勢出了門。

在洗澡間裏面望着自己的容顏，從額頭到下巴，想到了有本書上說：只觀其貌，未知其骨。季雲清的面貌随好像更加迷人了，我是凡人，看不到他的骨，看不到他的想法，了解不了他的內心，就像當時他把我一個人丢在這個我想要急切逃亡的地方，我想走但是他沒有帶我走，并且離開了我，現在這卻是我栖息的地方，他又要帶我走。

他回來了，我不應該有這麽強烈的心跳，好像又回到我哭着追問楊淑華也就是他的媽媽，我哭着問他季雲清是不是真的走了？他有沒有留着東西或者什麽話給我？他什麽時候回來？他明天還會不會跟我一起去新的學校....？

楊淑華沒有一一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輕蔑的看着我說：傍着我兒子這棵搖錢樹是不是很得意？現在沒了這棵搖錢樹你就自求多福吧，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那個賭鬼哥哥問我兒子要了15萬，竟然還說我兒子是你男朋友，我告訴你，早戀是不允許的，就算允許你也太大膽了，這麽小就會傍大款了。那15萬就當你逗我兒子開心的小費，女孩子還是要點臉的好，回去吧。

在我十八歲的年紀，有了初戀的年紀，被一個貴婦就這樣羞恥的數落了，我的自尊被她輕蔑的笑狠狠地踩在腳底下，看來季雲清真的走了。

“你以為你兒子就要臉了？每天跟着我求我給他笑，難道你不知道嗎，他根本沒有朋友，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但他還是整天求着我跟着我，我皺一下眉頭他就像蒼蠅一樣圍上來，我招招手他就像小狗跑到我身邊。15萬他給的就讓他跟我說，他這樣背地裏讨好我，又高貴到哪裏？你兒子說他第一讨厭你們這個家，第二讨厭他的媽媽，哈哈，好東西怎麽會讓人讨厭呢，阿姨。”

“你...吳媽，拉住她，狠狠給她兩巴掌”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婦人，邊擦着手邊往我這邊走來

“這就惱羞成怒了，更年期了吧”說完我就跑，只聽見身後一個尖銳的聲音說抓住她，給我抓住她。我一直跑一直跑，後面有沒有人跟上來我也顧不得，我只知道季雲清丢下我離開了，他不在了，不會陪我離開了，我一直跑到車站，才停下腳步，說好的明天我們會在這坐車離開，說好的一起離開，為什麽騙我？

我忍不住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知道肯定有不少人看着我裝瘋賣傻，我只是一直哭，哭到天黑，哭到沒力氣，哭到嗓子啞，然後站起來拍拍身上，頂着兩個燈泡眼坐車回了家。家裏還是無休止的争吵，我哥又拿了我媽的錢出去打牌了。

我躺在床上把頭蒙住，緊緊的抱着自己“季雲清，不是說好了一起走的嗎，你怎麽就坐飛機裏離開了呢，我還沒有坐過飛機呢，呵，你會回來的吧，今天晚上你還會坐飛機回來的是吧，一天做兩次飛機，馬上成燒包了你，明天我們就自由了，你是不是激動的睡不着覺，我明天就可以見到你了，一定會的”

一個晚上沒有睡覺，頭疼的想要撞牆，心裏面卻是想着季雲清在車站等着我。我爸把我送到車站，跟我揮手，還多給我塞了五百塊錢。我尋找着季雲清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那我等一會好了，他肯定睡過頭了。

我錯了，我的想法實在可笑。我狠狠心上車閉上眼睛，季雲清，見鬼去吧。

回到房間賀白躺在床上辦公，我敷了面膜爬到他的身邊，鑽到他的懷裏，他摟着我看文件，我的心好安靜，在我想着如何處理這段關系的時候，賀白捏了捏我的臉“我丈母娘跟你許了什麽願，在玉皇大帝面前？”

“是王母娘娘”

“反正他們兩個是一家的，說給誰聽都一樣，晚上倆人肯定會說悄悄話的，就像現在咱倆”

“....說保佑我找個好人家”

“丈母娘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媽很滿意你，是我不滿意”

他放下手中的電腦，看着我“我哪裏讓你不滿意，你說，我以後保證按照你的想法來”

“我像不像傍大款的”

“你這叫有眼光，雖然真的是傍着了一個大款”

“...”

“你願意跟着我就是我的福分，誰要是這樣說，我就用錢把他砸死，不用怕，咱有的是錢”

“賀白”

“嗯？”

“我不要你的錢，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你不要也是你的，你就安心地跟着我吧，我比季雲清帥，比他有錢，比他有風度，還比他擁有更多你的愛，他還沒出場就直接KO了他，你看看你找男朋友，也不按照我的标準照找，還找一個比我醜的”

“喂！有你這樣自戀的人嗎”

“這叫資本”

“....”

“年少強狂啊，也不知道等等我，性子那麽急，還好還好，我追上你了”

“你還說！”

“睡覺睡覺，年少輕狂的桃子，休得想要紅桃出牆”

“你再說！”大拇指跟食指的結合在他的腰上留下一個紅印子，他癡癡的笑着關上燈

“紅桃，睡覺”

“呀！！！”

“嗯~~抱抱，抱抱，抱抱紅桃~”在他的臂膀下做着季雲清的夢，夢裏面再跟他揮手告別，而我穿着婚紗站在賀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