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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10 11:00:08 字數:5422

東野附近的鄰國與它相比皆是旗鼓相當的兵力與財富,但因為東野地理位置優越,無論在戰争或者貿易上都略勝一籌。

其餘的三國分別是南宮國、西門國、北堂國。各國有自己的特色也有各自喜愛的國花,此刻正值桂花飄香月,走在路上也依稀能聞見桂花的香氣,而恰恰也是東野國子民最愛的國花。

但就在秋末初冬之際,邊關告急。北堂邊關駐守官兵與東野商人鬧起沖突,不僅粗魯地掠奪了所有的金銀玉器,還把東野最驕傲的絲綢制品給放火燒光,連帶最大的邊關富商也給囚禁起來。

這一仗,是在所難免。可以看出是北堂故意挑起的戰火。

但意欲何為,此刻朝中官員也頭疼不已。

“賀蘭卿家有何高見?”皇上問天下第一才子賀蘭西。

賀蘭西沉吟半晌,雙手做拱,“此戰必不可避。”

皇上沉默,東野國不乏精英士兵,但一場戰争引來的是勞民傷財,而且為着不知的目的打仗實在有些欠妥。

“如果不打仗,則要派人求和。”某官員說道。

這更不能顯示出東野國的風範。

“皇上又何須擔憂戰争,我國有白将軍作戰,哪一戰不會贏呢?”賀蘭西指出好友,白沐風在東野是出了名的常勝将軍,不是因為他武功了得,而是用兵如神。屢戰屢勝,但又正好勝在點上,既不會逼人太甚也不會讓自己部隊吃虧,戰場上他也顯盡了風度。

皇上有些為難,白沐風剛成親不久就要他遠赴戰場……

“如果東野需要臣,臣自當甘願前往。”白沐風這時站了出來。

範姜軻此時也開口了:“皇上應該相信白将軍的能力,而且這只是一場小的戰役,或許白将軍到了那裏可以化幹戈為玉帛呢?”

皇上定了定神,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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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下令讓白沐風三日後動身前往邊關。

這一消息很快便傳入了相府,小清第一時間告訴了蘇千雪。

蘇千雪提着籃子在拾灑落一地的桂花,穿過火紅的楓葉林,吹起翩翩葉片,無序地飛揚在她的周圍,她就像是樹叢裏出來的精靈,手裏提着桂花,在葉子中起舞。

“表哥,最愛喝我的桂花酒。”以前出征的時候,他總愛在她面前逗留一晚,聊些家常喝點桂花酒。

桂花酒是陳年老壇,但溫了酒的器皿裏還灑滿了一些新鮮的桂花,泛着淡淡的香氣,襯得桂花酒更甘甜醇美。

知道她的心思,小雅跟在身後,緩緩道:“小姐,當初我來府的時候在小築特意帶了兩壇過來。”一直藏在閣樓裏,也想着若哪天小姐突然想喝便可以直接喝到。

蘇千雪淺淺地噙着嘴角笑了,碎花的衣裙在火紅的葉片間襯托得如若浮在池上的花仙子,低頭看了看籃子裏的桂花,心裏有了主意,“小清,知道表哥現在何處嗎?”

小清怔了下,但随即道:“百花樓。”

百花樓乃是城裏最著名的青樓之一,裏面的女子不同于一般的青樓女子,不單單是賣藝賣身還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于附庸風雅的富家子弟來說,這根本就是一個人間難求的消遣之地,但表哥一介武官去那裏做什麽?也不怕尚小姐生氣嗎?

“聽說是賀蘭公子與一幫好友邀請的,說是給表少爺餞行。”小清補充,其實早晨是跟着相爺出門的,未料半路見到了表少爺,便改而跟蹤他了。

“明日他便要出征了吧?”蘇千雪想了想,轉身問小雅,“桂花酒确定有兩壇?”

小雅點頭,她記得清楚,都藏着呢。

“好,替我準備一壇送到百花樓。”她決定親自走一趟,雖然她不善喝酒,但小酌一杯還是可以的,“小清,按我的身材準備一套男裝,只要白色。”

平日穿慣了花衣裳,到了百花樓自然要白衣勝雪。

“可是小姐,百花樓……”小清眼裏隐隐有着擔憂,小姐的身子骨弱,雖然平日也忌口,但勃然前往那種煙花之地還是不妥。

蘇千雪知道她擔憂的是什麽,只淡淡說了一句:“白沐風是我表哥,我也就這麽一個親人。他即将上戰場,我不能陪他一起前去還不能陪他一起喝杯酒嗎?”況且她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在那種地方保護自己,“如果不放心,你就扮作書童跟着我吧。”

小清會武功,跟在旁邊也讓人安心。小雅連忙道:“小姐說得是,小清你就依了小姐的意思辦吧,到時候小心一點就可以了。”

只能妥協。小清找來衣裳給蘇千雪換上,自己也換上裝扮,小雅待在府裏照應,以防萬一有人來訪,雖然這個可能性為零。

百花樓。

柳枝小蠻腰輕輕搖擺,那七彩的手絹在空中飛舞,二樓出來的姑娘們各個精美別致,婀娜多姿。身後是一群王公貴族的嬉鬧聲,樓裏燈火通明,由着二樓延伸到一樓的紅木梯子,在來來回回的走動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那杯杯美酒碰撞的聲音也仿佛起了一個音律,二樓花魁演出的臺子上早早地擺了一架古筝,等着花魁現身。

臺子對面的包廂此刻門正虛掩着,範姜軻倚靠在酒桌後的榻榻椅上,手裏玩轉着酒杯,若有所思。之前回府途中被賀蘭西截來到此,美其名曰是為了給白沐風餞行,但以此名義來風流才是真。

花魁一月才表演一次才藝,今晚他們都是抱着欣賞美人,品嘗美酒的心态來的吧。

他定定地打量坐在人群裏的白沐風,滿滿的一桌,只差了幾個位子大概在等其餘的富家子弟,這裏的官員文武皆有,若不是今日來此,他還真不知道原來東野的官員竟然這般友好。

白沐風穿了一件玄木青衣,乍看之下只覺着儒雅未見硝煙彌漫的蕭索,怎看都不像是一個奮勇殺戮的大将軍。憐星嫁給他,該會幸福吧。

正思索着,眼角瞥見一樓門口走進的人影,暗暗吃了一驚。

眼底的眸子一再地下沉,臉也跟着轉了過去。

他一直都知道小清跟蹤自己,當初只覺得好笑以及憐憫,這般作為又如何,管得住他的人就可以拉回他的心嗎?現在還女扮男裝找來百花樓,蘇千雪啊蘇千雪,你這樣又是何必?

蘇千雪手執紙扇,慢悠悠地走進來。風采朗朗,猶如清風明月,淡淡然之間有着一股自如之風,不禁引來姑娘們的側目與驚嘆。

老鸨也趕緊湊了上去,“這位公……”

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是一錠銀子,老鸨的眼睛直了。

小清擋在蘇千雪的前面,懷裏又掏出一張銀票在老鸨面前晃了一下,低聲道:“我們是白将軍的朋友,今日特地來與他啜飲,桂花酒都帶來了只差在你這裏溫一壺,你只管我交代的去做,等會打賞是少不了的。”說着,銀票就遞了過去。

從未見過門口剛踏進來就這般大方的主,老鸨的眼睛都撐大了。

蘇千雪一眼望去,廳裏坐的男子,個個色迷迷地與旁人調情,糜爛的景象讓她訝然,“走吧。”

希望不要看到表哥也是如此景象,她會失态。

老鸨走在前頭,一個勁地道:“我就覺得公子氣質非凡,一進來就知道是達官顯貴。不知公子是白将軍的……”

“閑事莫問,我家公子與白将軍乃是拜把之交,哪容得你來嘴碎,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自然重重有賞。”小清冷漠地道,腰間的劍銀光一現,老鸨立馬噤聲。

走着紅木樓梯,慢悠悠地來到包廂門口。

蘇千雪在門口頓了頓,老鸨卻已經吆喝着開門進去:“白将軍,這邊有位公子找您。”

一桌的人都朝門口看去,只見胖墩墩的老鸨身後站立着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頭頂束着淡綠的發帶,明眸皓齒頗有儒雅之風。

見着他,再看看白将軍,說不是朋友都沒有人信。

白沐風已有三分醉意,擡起頭來看到是她,酒也全醒了,整個人都驚得站了起來,“你……”

“白兄,別來無恙。”蘇千雪深深吸口氣走進去,攤開紙扇輕輕搖曳着,步履淡然,嘴角含笑,“蘇某今日聽聞白兄明日就要遠赴邊關,特命人備了桂花酒給你送來。”

白沐風的左右各坐了賀蘭西和花魁,她瞧見隔着花魁還有兩個位子,便坐了過去,沒看到身後有個人影也漸漸走過來。

範姜軻走到唯一的空位上坐下來,擡頭正好與門邊的小清對視一眼。

小清驚得差點叫出來,天哪,相爺居然也在,小姐……她憂愁地朝小姐看去,但此刻的蘇千雪眼底只留着白沐風的影子。

“白兄,兩月未見,可有挂念蘇某?”蘇千雪吟吟含笑,淡然地問。

白沐風眼底思緒複雜,所有的話都哽咽在喉,她……她……她居然為了見他,來到這裏。她可是堂堂國舅府二千金啊!

“白兄,這位是……”賀蘭西困惑地看着蘇千雪,見她身子骨瘦削,又略顯女态,腦海裏卻沒有印象。

蘇千雪舉起杯子道:“在下蘇竹,與白兄也算是肝膽相照的兄弟手足,往日我與白兄也最愛商讨破軍之策,更深得他的精髓所在。”

賀蘭西更是刮目相看了,“能和白兄平起平坐,相談兵法的人這世上還真沒幾個,白兄你真不夠意思,這麽好的人才也不引薦朝中。”

“呵呵,說笑了,蘇某生性平淡最愛風月,不愛官場。”說着,用紙扇挑起旁邊花魁的下颌,輕然道:“比起官場,蘇某更愛美人。”

花魁看着蘇千雪的謙謙溫和,不禁也泛起了紅潮。

這般俊俏的男子,皮膚比她們姑娘家還白皙,真的少見。而且身上還有淡淡的藥味,更覺得醉心。花魁殷勤地夾了一口菜送入蘇千雪嘴裏,她也欣然接受了。

老鸨送來溫好的桂花酒,大家你來我往喝得暢快。

蘇千雪只是淡淡地看着白沐風,眼裏載滿了欲語還休的溫柔,表哥,此去也要小心啊。北堂邊關地勢險要,最難在于盆地連綿,又有不少沼澤叢林,如若有個萬一……她的眼眸微閃,關切之意隐現臉上。

這是範姜軻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仿佛是一個向來吃齋念佛的冷淡女子忽地改而有了紅塵俗世的牽絆,那眼底流露的神色仿若天上彙集的銀河,輕柔卻入了骨髓。

“咳、咳。”小清在她對面輕咳了一聲。

蘇千雪擡起眼眸,看到小清朝着她的左邊使眼色,她不太明白但也轉過臉去。

手裏的筷子不禁掉了。

他……他……他是範姜軻!

心底頃刻激起了漣漪,像是波瀾不興的湖水突然被石塊飛速激蕩般,不能自已。

他怎麽也在這裏?他和表哥又不熟,怎麽也在餞行行列?小清之前也沒有提及他也在啊。

但是……應該認不出來吧,她低頭掃視一眼白衣布衫,就不信他能那麽厲害認出來,回想過去他也沒正面瞧過自己幾眼,或許連她女裝的樣子都沒記清呢。

她朝他淡淡一笑,“蘇某敬相爺一杯。”

“你怎知他是相爺?”賀蘭西調侃道,“你猜的?還是你連相爺也認識?”

微怔,但酒杯湊近唇邊輕啜,神色依舊平靜,“東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範姜相爺誰人不識呢,賀蘭兄。”她雖然養在深閨但對于外界人員的樣貌與品德并不陌生。她按着小清說的人物特征就知道表哥周圍的那些人到底是哪幾個了。

賀蘭西聽見她知道自己,更是眉開眼笑了。

範姜軻只是看着她,“蘇兄剛才說常與白兄暢談兵法,不知可有談北堂的地形與戰略?”

正中下懷!她還在苦惱怎麽引來這個話題,“嗯,今日大家都在此,不如一起交流一番。”

“我們相信白兄的能力,一定能凱旋而歸。”賀蘭西道,其他的人也開始附和。

她卻沒有,只是繼續說:“北堂最大的難題就是邊關百裏內的沼澤地,馬匹根本就不能跨越,若在作戰中不幸摔落入沼澤,也難以掌握輸贏。”

“這種事,我們也知道。”賀蘭西皺眉,她怎麽盡說些掃興的。

白沐風知道她的意圖,主動端起酒杯朝她一笑,“不知蘇兄有何高見?”以前也總是她在參照了敵軍的地形之後,有一番進言。雖然不是每次都能派上用場,但也好幾次都靠着渡了難關。

她衣袖飄搖,轉出扇子,輕搖着,“人入沼澤是難免的,不單單是我們沒辦法,敵軍也同樣。但怎樣把傷害降低到最低點卻是關鍵。”徐徐地又道:“一旦掉入沼澤,勿要亂動,動的速度越快沉得也越快。”

這個他們也知道,賀蘭西又問:“就立着不動也只是減慢下沉而已,難道還可以因此上升?”

她點點頭,紙扇朝他一指,淡笑出聲:“說得對。我們就是要掉下去再爬出來,幾次反複幾次,也一定能走出沼澤地。”

大家都吸了一口氣,還未曾聽說掉入沼澤地可以自救的。

範姜軻也不禁朝她直直地看去。

她的神色清明,眼眸微眯,目光卻是定定地看着白沐風,這樣的眼神他并不陌生,就像是在憐星身上看到的一般。

可是蘇千雪卻是用着這樣的目光去看向另外一個男子,而且還是憐星的夫君。

心裏莫名的不快,慢慢擴散。

她沒有注意到範姜軻微沉的神情,只顧把自己的信息告訴白沐風:“如果想阻止下沉,不要盲目亂扭,而是有技巧地頭往上傾斜,先左邊再右邊,像這樣……”她自己坐着示範的動作,左右輕輕搖晃,把肩部受力上升的動作表示得很具體,“看清楚了嗎?”

只是對着白沐風說的。

他點點頭,眼裏已多了一道波光。

其餘的人半信半疑,這個真的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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