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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怪不是指着裝打扮怪了,而是裏面從镖頭到镖師怎麽看怎麽怪異,怎麽瞧這麽別扭,那衣裳穿身上都跟偷來的似的。
她當然不知道镖局裏真正的镖師都給捆好了扔在後院呢,燕綏也知道讓這幫能征善戰的下屬假扮行走江湖的镖師有些為難人,見沈蓉還在四下張望,忙道:“我帶你去見一見镖頭。”
沈蓉拉着他悄聲道:“你确定這幫人靠譜?我怎麽覺着這麽怪呢...”
燕綏幹咳了聲:“這家镖頭我是認識的,上回我出門遇到些小麻煩,也是他出手搭救,是個少有的仗義之人。”
沈蓉雖然覺着這間镖局怪怪的,但對燕綏還是信得過,聽他這麽說就點了點頭:“那成吧。”
沈幕雖說最近對燕綏很有些個微詞,但是對他的話也相信,三人就這麽去見了‘镖頭’,‘镖頭’年約三十五六,相貌周正,身形高大,看着便是威風堂堂的一條好漢,他見着燕綏下意識地就想行禮,不過硬生生壓抑住了,轉向沈幕一抱拳:“沈公子,燕綏已經同我說過你們了,我叫王昌威,老家在蜀地,公子如不嫌棄,叫我一聲昌叔便是。”
王昌威是燕綏的從親衛長,原來是他娘的親衛,他娘死後又跟了他,這些日子一直為了官道之事兩地奔波,只見過他一面,阿李和德業雖有能力,但終究年紀太輕,燕綏擔心二人露出馬腳來,所以讓王昌威假冒镖頭
沈幕是個慢熱的,只笑了笑:“王镖頭。”他說完又疑惑道:“燕綏是誰?”
王昌威怔了下才懵逼地看了眼燕綏:“這難道不就是...”
燕綏嘆氣扶額,對接下來的對話已經不想再聽。果然不出他所料,沈幕比他還懵逼:“這不是大錘嗎?”
他只知道大錘叫大錘,對這個名字的來歷倒是沒咋打聽過...王昌威:“...啥?!”
燕綏神情滄桑地擡了擡眼,仿佛已經看到了錘王之名傳遍蜀地,自己威嚴盡失顏面掃地的未來。
沈蓉坐在一邊,已經笑的快昏厥過去,半晌才斷斷續續地道:“他...有塊帕子,上面寫着...燕綏,所以他一直自稱燕綏。”
沈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燕綏也是好名字,不過不如大錘順口。”
燕綏:“...”難怪和阿笑是兄妹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王昌威頗為同情地看了眼自家王爺,王爺,這些日子苦了您了!他見燕綏一臉悵然,忙把話題扯了回來道:“我帶你們去後面逛逛,跟你們說說镖局的情況。”
三人便跟着他去了後院,後院挂了刀槍棍棒十八樣武器,他說的那些走镖的術語沈蓉聽不太懂,只饒有興致地看着武器架上挂着的一把長槍,王昌威笑問了句:“姑娘也對兵器感興趣?”
沈蓉笑了笑:“那倒是沒有,只是我家大伯是習武的,最善使槍,說來跟镖頭還是同鄉。”
王昌威一怔,姓沈善使槍還是蜀地人,難不成是...他問道:“敢問您大伯名諱?”
沈蓉正要說話,燕綏已經瞧了他一眼,笑了笑:“镖頭不介紹這回走镖的人手?”
王昌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現編道:“最近這邊镖局生意不好做,我們整個镖局都打算遷移到蜀地,算上我共有五十三人,沈公子覺着如何?”
沈幕怔道:“這麽多人?”他們家一共才四個人好不好。
王昌威忙道:“你們只用支付的傭錢,剩下的衣食住行由我們自己承擔。”
沈幕問道:“要多少銀子?”
這下可把王昌威給問住了,他忙叫來德業堵槍.眼:“這是我們的賬房,你們只管問他。”
德業臉色發苦,看見燕綏的臉色,這才硬着頭皮道:“那就...十五兩銀子吧。”
沈幕沈蓉齊齊吓了一跳;“啊?”
這也太便宜了吧!現在沈家的全副家當加起來攏共有四百多兩,按照一般镖局十中取一的規矩,至少也得是四十多兩,打五折都不帶這麽便宜的。
德業還以為自己要高了:“十兩,十兩如何?”
沈幕和沈蓉已經覺着很不靠譜了,還得燕綏幫着二傻手下描補:“就算不帶你們,威遠镖局上下也是要回蜀地的,正好我和镖頭認識,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收一些。”
這說法倒是合情合理,王昌威在一邊點頭稱是,兄妹倆緩了神色,沈幕思忖片刻,走過去跟镖頭說話,燕綏很自來熟地倒了兩杯涼茶,遞給沈蓉一杯:“馬上要去蜀地了,你高興不高興?”
沈蓉喝了口茶:“我高興什麽?能吃火鍋了?”
燕綏道:“蜀地是烨王的地盤,你此去就能遠離朝廷,難道你不高興?”
沈蓉撇撇嘴:“沒準烨王比朝廷還糟。”她悲觀主義了一下,又看向他:“倒是你,你萬一到了蜀地恢複了記憶,發現家在別處怎麽辦?”
燕綏笑着也啜了口茶,衣着尋常,姿态自有股尊貴風流:“阿笑在哪裏,我的家就在哪裏。”
這幾日事多,沈蓉本來都快把前幾日的暧昧忘了,聽他這麽說,耳根又不覺微微發燙,忙喝了一大口涼茶遮掩,獰笑道:“好啊,那你就跟着我家當牛做馬...”
燕綏伸手幫她抹去唇邊的茶漬,笑意瞞眸:“好啊。”
沈蓉從耳朵根到脖子紅了一路,推開他的胳膊,故意擺出黑臉:“你下回再敢動手動腳的,別怪我罵你!”
他擺出一臉‘我失憶我無辜我沒常識我什麽都不知道的表情’,虛心求教:“我幫你擦嘴,怎麽能叫動手動腳?上回你腳受傷下不了山,是我背你下來的,這也算動手動腳嗎?”
沈蓉:“...”她好想打人。
這下在镖局裏冒充镖師的烨王部下瞧見這一幕齊齊不好了,是他們家天人之姿天縱之才天之驕子的王爺嗎?!他們家王爺什麽時候學會騷話滿篇把人家小姑娘調弄的束手無策!王爺你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上身了吧!
阿李和德業滿意點頭,獨淩亂不如衆淩亂。
王昌威目光躍過沈幕的肩膀瞧見這一幕,不覺皺了皺眉,心裏沉了幾分,強按捺住了與沈幕商議細節。
衆人敲定後日啓程,又交了定金,沈家三人終于回去歸置箱籠了,王昌威私下找到燕綏:”王爺,那沈姑娘的大伯可是沈瑾?”
燕綏看他一眼,并不言語,王昌威原來是他娘的親衛,與他的關系自也不是尋常下屬能比的,有些發急:“王爺,您和沈姑娘...”
燕綏擡手止了他的話頭:“我自有分寸,你無須多言。”
可您方才那樣子,就不像是有分寸的啊,王昌威面色憂慮。
沈家人自不知道這些,先收拾好箱籠和随身物件,辭別了好心收留他們的縣令,終于在後日早上,踏上了去往蜀中的官道。
......
施既明紅着眼睛,像是一只欲擇人而噬的野獸,冷冷地瞪着眼前的一個獵戶:“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見到這兩人了?”
獵戶正是上回燕綏和沈蓉敲了他家門借宿,他對沈蓉圖謀不軌被收拾了一頓綁起來的那個,他跪在施既明面前身子發顫:“正,正是,小人那天晚上就見了一個極俊俏的姑娘和一個更俊俏的男人。”
施既明為了避免疏漏,拿着烨王的畫像在他眼前再三确認:“是真的?你确定是他?”
獵戶眯着眼睛看了許久,肯定地點頭:“絕對沒錯。”
施既明喉頭一甜,上下動了幾下,又硬生生把翻湧的氣血咽了下去。烨王竟然在沈家,他竟然在沈家,他幾次和烨王擦肩而過,自己竟然都全然不知道!
要是他能早發現,哪怕只是早幾日,他如今不光不用受人轄制,甚至已經能成錦衣衛上下第一人!
可是沈蓉是什麽時候和烨王勾搭在一起的,他竟然全然不知曉!施既明捂着眼,掩住眼底的恚怒狠厲,半晌才平複了心緒,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只能先想法把親娘救回來再說旁的。
施既明癱坐在原地緩了緩,就聽外面一陣嘈雜:“...佥事,您不能進去,我們鎮撫史正在審問呢!”
施既明緩緩擡頭,就見他頂頭上司李佥事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拍桌子罵道:“你是怎麽回事?查到了烨王的蹤跡為何遲遲不去追人?!你以為上頭追究下來是好玩的嗎?”
施既明本不想說此事,但被李佥事逼問了幾句,也忍着難堪道:“佥事...烨王陰毒,綁架了我母親,我...”
李佥事對此事自也有耳聞,施既明這些年升遷太快,已經威脅到他的位子,他懷着某些不為外人道的幸災樂禍,淡然道:“既明,我也知道你的難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假若你母親現在不在人世了呢?或者她老人家尚還無事,難道烨王平安抵達蜀地就會放了她?你這麽按兵不動也不是法子。”
他見施既明還欲說話,大聲吩咐道:“此事我來做主,所有人給我馬不停蹄地順着官道追擊烨王餘孽!”他轉向施既明道:“你放心,我定盡力救沈夫人脫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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