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你不要跟我客氣,食材費又不是大錢,你跟我說這個,就真的太見外了。”他抿了一下唇,唇角下沉,隐約透着不悅。
她一怔,見外?他們本來也不是關系特別密切的人,見外才是應該的,可看着面色深沉的男人,她一時開不了口。
“你如果覺得讓我請不好,你……”
“你不會讓我幫你洗碗吧?”她一臉絕望地看着他,他做菜,她洗碗,這看上去是很公平的,可她真的讨厭洗碗啊,這也是她跑到外面吃飯的原因之一。
如果自己在家做飯,要洗鍋、洗菜刀、洗砧板、洗碗筷等等瑣事,非常麻煩,她用一種痛不欲生的目光看他。
他輕輕地笑了,“讓你洗碗,我怕我的碗不夠你摔。”
“喂!”她才沒有這麽蠢,她不是不會洗,她是不喜歡洗啊,兩者是有非常大的區別。
“你幫我一件事吧。”
“什麽事?”
“幫我把菜吃完。”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肴,“我的胃被餓瘦了,吃不下這麽多食物。”
她睜大了眼睛,這是幫忙嗎?她樂意之極,“我還是洗碗吧。”
“我是真的吃不下這麽多,我飽了就不會再吃,所以會很浪費,你不吃,我就要倒掉,你真的很重要。”
她幾乎要被他逗笑了,什麽時候幫別人吃東西也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可看他瘋狂健身,魔怔一般地維持身材,她覺得,也許對他而言,吃東西是享受也是痛苦的。
“好啦,我吃,我吃,反正我像我媽,我吃不胖的。”有時候紙片人的體質遺傳是天生的,別人羨慕不來,她也很無奈,吃多少都胖不了。
“真好。”他感嘆了一句。
“不覺得我太瘦了?”她問。
“不會,你的身材很完美。”他在心裏補充,該豐滿的豐滿,該纖瘦的纖瘦,那一晚,他将她看得清清楚楚,他垂下眼眸,遮擋眼中湧起的情欲。
白天她不經意地一碰,打亂了他健身的計劃,半個小時後他才從浴室裏出來,就算只是她碰的那-小下,他竟跟色魔一樣非常懷念。
他中了一種叫姚晨寧的毒,很久,久到無藥可醫了。
“呵呵。”她開心地笑了,更加歡快地吃飯,“謝謝。”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大快朵頤,津津有味的模樣,胸口升起一股滿足感,為心愛的人做飯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看着她被投喂,滿滿的喜悅幾乎要溢出來了。
最後飯吃到一半,蘇洵放下筷子,他大概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全部進了姚晨寧的肚子裏。
吃完飯,姚晨寧鼓着小肚子,幫他一起理了桌子,他沒讓她洗碗,動作又快又帥氣地洗碗,那架勢完全沒有她插手的餘地。
最後,她摸着小肚子,在他家客廳散步,他家的格局跟她家差不多,不過他打通了一個客房,所以客廳很大,靠近落地窗的那一塊區域多了跑步機和別的運動器材。
她來來回回地走了十五分鐘左右,他碗也洗完了,她感嘆自己無用武之地的同時,也暗暗決定,如果還來他家吃飯,起碼得買點飯後水果過來,真的不能兩手空空地來,太不禮貌了。
“肚子漲了?”他看她。
她吐了吐舌頭,“對,吃撐了。”
“要不要去樓下公園散步?”他問的很平常,眼神卻不停地往她那裏偷看,希望她一□答應下來。
她并不熱衷運動,不過現在肚子撐得真的難受,就算在他家走了十五分鐘,她還是覺得難受,于是欣然接受了這個提議。
兩人一起下了樓,他們附近就有一個小公園,不少人在做運動、遛狗,他們避開人群,走在偏僻的路上。
她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也是在一個小公園裏,那時她很不開心,頭腦發熱地提出一夜情,他到底是為什麽答應她這個荒謬的提議呢?
看她長得漂亮,還是因為他也想找人一夜情?不像,相處下來,她總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心裏好奇,但也不敢問出來,現在他們的關系還算正常,将一夜情扯出來,肯定會很尴尬。
于是,她将那一夜的記憶丢進角落,輕易不去想起。
走了一會的路,一對老夫婦相互扶持着走了過來,這條路本來就不寬,蘇洵下意識地走到姚晨寧的旁邊,一手環住她的肩膀,把她攔在內側。
那對老夫婦看到他們,笑咪咪的,老伯伯笑着說:“年輕人真恩愛。”
姚晨寧呆了,什麽情況?
“剛懷孕,是得小心點,慢慢走,不急。”老婆婆同樣笑着說。
等他們走遠了,蘇洵搭着她肩膀的手才放下來,對上姚晨寧空白的神情,他唇角彎了彎,“怎麽了?”
“你說,他們是什麽意思?”姚晨寧跳腳,“什麽懷孕!”她還是單身花一朵啊!
“嗯。”他忍着笑,“大概是你摸肚子的動作給了他們錯覺。”
她低頭看自己還來不及從肚子上挪開的手,瞬間臉黑了,“他們看錯了,我才沒有懷孕!”
“他們誤會了,你別生氣。”他勸導。
她這才臉色微微好轉,正要收回手,迎面是一個小女孩遛狗過來了,看到她,連忙道:“姐姐不要怕,我家的狗狗很聽話的,不會碰到你和你的小寶寶的。”
小女孩笑着帶狗往旁邊跑了,留下一臉震驚的姚晨寧和憋笑憋到快要哭的蘇洵。
“又是誤會?”姚晨寧咬牙切齒,指着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看起來很大嗎?我這麽瘦,我哪裏像孕婦了。”
“嗯,嗯,你很瘦。”他忙不疊地附和道。
兩人在說話的時候,一對領着孕婦出門的男人走了過來,插了一句,“先生,這樣不行,女人再怎麽愛漂亮,懷孕了也要多吃。”
“是啊是啊,不然很容易營養不良的。”浮腫了一圈但為了孩子的孕婦點頭贊同道。
姚晨寧待在那兒石化了,看着這一對也離開了,她摸了摸臉,“我看着有孕相?”
“沒有。”
“我們別散步了,回去吧。”她心力憔悴,這些人的眼睛都是怎麽回事呀。
蘇洵跟在她身邊往公寓走去,他們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蘇洵像一只守着自家母犬的忠犬模樣,那樣子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有了,才讓男人這樣護着。
姚晨寧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以後再也不會再吃撐的時候出來散步,真是氣死人了。
走進電梯,姚晨寧看了一眼身後的蘇洵,沒好氣地說:“想笑,你不用忍着。”
“你看起來很瘦,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誤會。”不過這種被誤會的感覺還蠻好的,他餘光輕掃了一眼她的肚子,如果她願意為他生兒育女的話……
“蘇洵!”她現在最惱火聽到誤會這兩個字。
他反應極快地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看她氣得耳根子都紅了,角含笑地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很敏感,他一碰,她整個人仿佛被撓了一下,整個人癢癢的,她反應極大地瞪他,“你幹嘛!”
“你的耳朵好紅,人不舒服嗎?”他故作鎮定地問。
她耳朵更紅了,難道要她跟他說,不要碰她的耳朵,她的耳朵很敏感,這種話說不出口,好難為情。
“沒、沒事。”她側過頭,祈禱着電梯快些到。
他笑而不語,也不揭穿她的謊話。
兩人在沉默中到了居住的樓層,她對他揮揮手,背後着火了一祥光速跑回了家,他在背後笑彎了腰,她霸道的性子下是不為人知的可愛小女孩的脾性,讓人更想疼她了。
跑回家的姚晨寧,咬了咬握成拳的手,今天真的是奇妙的一天,白天摸了人家禁忌的地方,晚上蹭了飯,散步又被誤會成孕婦,她摸了摸額頭,确定自己沒有發燒。
不是作夢,是真的全部發生了,她想,這一輩子的臉都在今天被她自己丢光了。
啊!她歇斯底裏地拿頭撞着門,咚的一聲,不疼,倒是聲音吓了她一跳,門鈴又适時地響起。
她慢一拍地打開門,看着站在外面蘇洵,“什麽事?”
“你的額頭怎麽回事?”他語氣超級驚訝,手指指了指她額頭的部份,“好紅!”
她現在不想聽他嘴裏說出的紅,她面無表情地看他,他只好轉移了話題,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是海鮮粥,下午就開始熬了,明天當早餐吃吧。”
他不計前嫌地給她送吃的,她也不好繃着臉,于是勉強地笑了,“不用了。”
“當作是賠禮,讓你被誤會是孕婦了。”他開玩笑地說,又細細地提醒,“放在冰箱裏,明早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謝謝。”
“不客氣,你額頭記得上藥,冰塊敷一下也好。”他依然很關心她的額頭,“晚安。”
“嗯,晚安。”她敷衍地将門關上,将海鮮粥放進了冰箱裏之後,她暴亂地跳了好幾下,最後從冰箱裏拿出冰袋捂着發紅的額頭。
“丢臉丢大了!”她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
幸好第二天,姚晨寧額頭并沒有紅起來,她熱了海鮮粥,吃了再去上班,到了公司,蘇洵已經在他的位置上了。
他正好看過來,對她一笑,她點了點頭,維持着高冷的總經理形象進了辦公室,将包放在桌上,她閉了閉眼,“沒形象了,沒形象了。”
內線響了起來,是田蕊,“總經理,我現在可以進來報告行程嗎?”
“嗯,你進來吧。”
田蕊很快捧着文件進來了,站在桌前,聲音清亮地開口,“十點鐘,你要參加股東大會;下午一點,和美國那邊有一個視訊會議……”
姚晨寧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不會,總經理。”
“對了,你的小孩怎麽樣了?”姚晨寧關心地問道。
田蕊垂頭,臉色有些難看,“小孩沒事了,不過我跟我老公吵了一架,我跟他工作都很忙,小孩白天都是送去幼稚園的,他覺得我應該留在家裏照顧小孩,所以……”
“田秘書,你想辭職?”姚晨寧皺眉,說實話,田蕊在她身邊很多年了,她很喜歡田蕊的精明和圓滑,做事負責任有效率,說真的,她是真的不想田蕊辭職的。
“我沒有這個想法。”田蕊搖搖頭,“我沒有興趣做家庭主婦。”
“可現在你們之間的問題需要解決。”姚晨寧擔心地問。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申請轉部門?”田蕊知道這個提議很難為人,可她真的想要在工作和家庭之間找-個平衡點。
姚晨寧沒有馬上回覆田蕊,“你讓我考慮一下。”
“好。”田蕊點點頭離開了。
姚晨寧頭微疼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等中午休息的時候,她喊了田蕊進來。
“田秘書,你的提議我想過了,你想去哪一個部門?”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是行政部門。”行政部門的工作沒有挑戰性,但卻繁瑣。
“可以,你先填寫申請表,我推薦你做行政部門的副經理。”姚晨寧飛速地說。
“謝謝你,總經理!”田蕊感激地說。
“不過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替我培養一位秘書,我不希望你一走,我這兒就亂成一團糟了。”姚晨寧說。
“總經理,你放心,我一定會的。”田蕊認真地承諾。
“嗯,你覺得,辦公室的其他幾個助理,哪一個比較合适?”姚晨寧開口問。
“我覺得,小劉做事很認真負責任,就是性格太內向了。”
“沒錯。”
“新來的蘇助理,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對工作很有拼勁,經驗雖然少了些,不過可以給一個機會試試看。”
她很不希望蘇洵是那個人啊,她丢臉的事他都知道。
“總經理?”
但是他确實實力不俗,姚晨寧只好應道:“試試看。”
“好。”
接下來的日子,蘇洵開始很忙碌,他偶爾一個星期才會在家裏開夥三四次,姚晨寧要是在家的話,他都會來找她一起吃。
奇怪的是,每一次他來找她吃飯,她都沒有約朋友吃飯或者出去,時間也是非常巧合的。
從第一次吃撐之後,蘇洵就控制了食量,讓她吃到九分飽就差不多了,她也不好意思一直讓他請吃飯,總會買一些水果上他那兒。
兩人吃了飯,還能吃一頓飯後水果,她成功地被喂養成了臉頰紅通通,而他經過食補和鍛煉,身材更加的高大硬挺,穿上西裝,勾勒出了男人性感的肌理。
她不得不說,這個人很狠,他對他自己尤其狠心,想要做到什麽就一定會做到,光是他這份毅力,她就很佩服他。
所以田蕊提出人選是他的時候,她有些猶豫,卻不是質疑他的能力,只是在他的面前,她的臉丢太多次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維護住身上上司的臉面。
到了星期六,她睡到自然醒,醒來從冰箱裏拿出蘇洵昨天晚上送給她的雞湯,她煮了面條,放在雞湯裏,味道好極了,當然不是她煮面煮的好,而是雞湯湯底好。
自從蘇洵做了她的鄰居之後,她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時不時地被投喂幾頓好料,日子過得很幸福。
吃完了早飯,她很宅地待在家裏看了下午的綜藝節目,等到晚上的時候,她拎着包要出門,正好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蘇洵。
“你回來啦。”她打招呼。
他看了看她,“嗯,剛從公司回來。”
她目光同情地看他,田蕊為了讓他更快地上手,連星期六也沒有放過。
“你去哪裏?”他反問。
“跟朋友約了一起吃飯。”她說。
他神色微頓,“哦。”
“我先走了,再見。”
看着她像一只花蝴蝶一樣離開了他的視線,他低下頭,揉了揉酸澀的眼角,走回公寓,打開門,看着冷冷清清的公寓。
他脫掉皮鞋、襪子,燈也不開,直接赤腳走了進去,坐在沙發上,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被她當成關系的一般人的日子太過難熬,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屋子裏一片靜谧,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他一動不動地坐着,像石化的人一樣,挂在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走看,他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姚晨寧的模樣。
他好想她,他想下班回來時,能抱一抱她,跟她說一聲工作好辛苦,他想跟她說很多話,很多很多話。
但他不可以這麽做,他想讓她留下來跟他一起吃飯,可是這也不行,她已經跟別人約好了。
是男人還是女人,他也不知道。
他想他能有權利去問她,她跟男人還是女人一起。他想對着她說,如果是男人,他會吃醋,如果是女人的話,那聚會結束跟他說,他去接她回家。
但他不可以這麽問,連開口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他都不敢開口,他怕一開口,連鄰居也沒有的做。
在她的心裏,他渴望他是不同的,就算沒有那麽重要,但怎麽也是比一般人要重要一點,一點就可以了。
他握緊了拳頭,腿腳縮在沙發上,像一個孤單的小孩,無助地坐在這偌大的空間。
他想她陪着他,她可以陪着他嗎?
越是靠近她,他越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種因為她而發生各種層次不同的情緒,她什麽也不用做,就能輕易地引起他的情緒變化。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可一但這種不一樣變得更加的深刻的時候,他像得病的人,想治病。又不想治病,就這麽吊着,無所謂又有所謂。
想着不能太急躁,徐徐圖之,又想直接将她打暈了,綁在家裏,讓她永遠待在他面前。
兩種極限的想法讓他快要瘋狂了,其實,他貪的只是她,只要她偶爾能流露出對他的異樣,他就很開心了。
他的想法很渺小,但欲望卻如深海般浩瀚,如何做好呢?昏昏沉沉之間,他靠在沙發上睡着了,夢裏都是那一夜。
她白皙修長的雙腿纏在他的腰上,精致小臉上是被疼愛的紅暈,小嘴發出高高低低的呻吟,如藕的手臂圈住他的脖頸,在他的身上妖嬈妩媚。
那一刻,他心中熨燙,因為她需要他,她要他!
叮咚!門鈴聲響起,他艱難地從睡夢中清醒,身下一片火熱,他喘息地坐起來,随後扯一下領帶,微微透氣了幾分。
他揉了揉發絲,在不停歇的門鈴中站起來,忍着走路時褲子摩擦到巨物時的敏感,他捏着太陽穴發出低低的呻吟。
他站在門邊,剛睡醒有些糊塗,沒有看門口站的是什麽人,他直接拉開了門,是一張俏臉的笑臉。
“我剛回來,路上看到有不錯的店,帶了一份黑芝麻糊給你。”她笑盈盈的,好似風中的花朵。
“啊?”他回過神,反應極慢地點了點頭,“哦。”
“喏,你拿去吧,正好可以當飯後甜點吃。”在他家吃了他這麽多頓的飯,姚晨寧覺得也該給他帶些好吃的東西,“這家黑芝麻糊做了十幾年了,非常好吃,真材實料,手工磨制的。”
他的目光落在她提着的芝麻糊上,“嗯。”
“你怎麽了?”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這一段時間,她看他精神不錯,也沒出什麽身體狀況,該不會是工作量太大,他又哪裏不舒服了吧?
她的目光将他上上下下地掃了一遍,落在某一處的時候,她眼睛閃過一抹驚訝,臉上泛紅,腳跟往後一退,手裏的芝麻糊差點被她給扔出去了。
一只大掌伸了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芝麻糊,溫潤如君子地對她說:“謝謝。”
她啞着嗓子說:“不、不客氣。”
他順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瞄,很鎮定地說:“我剛睡醒,生理反應,你不要見怪。”
這個話讓她怎麽接?她紅着臉頰,“我先走了。”遁逃地跑了。
他拿着黑芝麻糊,看着她跑回去,關門時發出咚的一聲,他又笑又惱,她來得真不是時候,被她瞧見了這麽窘的事情,她估計下次再見到他的時候又要一臉的害羞了。
但又來的這麽合适,在他的心搖擺不定,嫉妒她跟別人出去玩的時候,她來找他了,捧着黑芝麻糊的指尖能感受到那溫溫的溫度,就如她一般可人。
嫉妒的源泉是她的忽視,可她并沒有忽視他,她出去玩還會記着給他帶甜點,她記得他,在她的心裏,他終究是不一樣的。
他笑了,眸底盛放着百花齊放的春色,嫉妒一下子被她撫平了,他端着黑芝麻糊,關了門,走到流理臺那兒,開燈,打開盒子,拿着調羹舀了一勺,濃濃的芝麻味充斥着口腔,黏稠、香甜、糯糯。
黑眸一掃之前的迷茫,變得清徹見底,他細細地品嘗着,心底仿佛有一股暖流汩汩地流過。
他知道,這是因為她在乎着他,就算她在乎他的程度只有一點點,卻也能夠讓他開心了。
他微微阖上眼,輕輕地低喃了一句,“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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