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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1:01:41 字數:9835

将軍府內,長孫紹齊與他的軍師兼好友李鐵勤正為一件命案大傷腦筋。

一件命案原本不須驚動到将軍府,但如果是京城一年來的第三件,而且死者都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死法又相同,那麽這就不只是單純的命案了,因為兇手竟能連續做案三次,雖然第三件與第二件的時間相隔久了點,但他成功了,難保不會有第四樁命案發生。

李鐵勤慢條斯理的坐下,喝了口茶才緩緩的開口。

“死者分別是柳成,住在城東;王海,住在城西,陸雄,住在城北。這三人都是家財萬貫的商人,但經營不同的行業,他們都是在經過一番打鬥後才身中劇毒而死。”

“就這樣?”長孫紹齊相信以李鐵勤的能力,絕不可能只查到這些已知的事。”“當然不是。這三人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在六年前才搬到京城居住,巧的是他們皆帶着大批財富而來,買下華屋定居,更玄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三戶人家到底來自何處。”

李鐵勤一副得意的笑容。“兇手呢?有沒有可疑的人物?”

這一問可扯掉了李鐵勤的笑容。“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甚至沒有人聽到任何打鬥聲或其他不尋常的聲音。”“看來這個兇手不單武功高強,而且計劃良久,才會使死者死于家中,直到第二天才被發現。長孫紹沉思的說:“據我所說,三位死者的武功并不弱。”

“沒錯,從他們的筋骨看來,确是習武之人,但商人為何會有武功呢?”

“其中原因肯定不單純,但現在我們所需要知道的是兇手到底是誰,下一次做案的時間,還有目标。”

“從何查起?目前連一絲線索都沒有。”

“唯一的辦法是守株待兔。”

“怎麽守?守哪一棵樹?”李鐵勤不明白,長孫紹齊如何能知道兇手下次的目标。

“虧你還是我的軍師。”長孫紹齊忍不住看一下李鐵勤。

“別賣關于了,誰是他的下一個目标。”李鐵勤依然不改其性。

“我要你去調查京城內所有在六年前搬來的富商,特別是那些過去不為人知者。”這樣說他應該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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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勤拍了下額頭,大嘆自己的遲鈍,“我怎麽沒想到呢!怪不得我只能當你的副手。”

“你知道就好。”

“哎呀!天要下紅雨了嗎?一向謙虛冷淡的長孫将軍,競然自大起來。”這對李鐵勤來說是一個嶄新的經驗,跟随長孫紹齊那麽多年,從沒看他開過玩笑,而且還是今天的第二次。

“你聽好,此事愈快解決愈好,我不希望驚擾到皇上。”

他聽姑母說過,十幾年前京城曾經發生一樁滅門血案,當年是以懸案未了結,皇上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因為在太平盛世卻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事,對朝廷、百姓都是很大的打擊。

“還有,不要驚動到任何人,以免打草驚蛇。我準備在兇寧下次行動時将他逮個正着。”長孫紹齊繼續吩咐。

李鐵勤不以為兇手跑得掉,因為長孫紹齊已經顯現出緝命兇手歸案的決心。

“是,我這就去辦。”李鐵勒依然不改戲谑的表情。

二更天,駱家大宅一片漆黑,忽然後院的廂房傳出細微的敲門聲,很快的門被打開,一道黑影閃進房內。

“怎麽樣?”不待來人站定,曲禹彤即開口。

“天哪!彤兒,你怎麽沒先看清楚來者是誰,就這樣莽撞的把人拉進來。”劉超毅刻意壓低說話聲。

“這個時候除了你不會有別人,快告訴我事情進行是怎麽樣了。”曲禹彤也輕聲細語,因為他們都不希望被發現。

一年以來,劉捉毅一直是她的“另一半”,他替她勘查地形和情況,替她調查仇人的作息習慣,以便找到最佳的下手機會。

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劉超毅會來告訴我調查的進度,今天又是十五,她知道他會來,所以早就等不及要問問題了。

“你先別急,好好想一想,還要繼續下去嗎?”劉超毅其實不想曲禹彤繼續陷下去。

每一次見面,他總會問她相同的問題,而她的答案也始終相同。

“沒錯,如果你不想繼續下去,可以就此放手不管。”曲禹彤相信,即使沒有劉超毅的幫忙,她依然可以完成這事。

“我怎麽會不幫你呢?我只是怕将來有一天你會後劉超毅知道,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也不會放棄,與其讓她獨自冒險,不如幫她分擔風險。

“絕不會有這一天的。”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恨,絕不會因害怕後悔而稍減。

“那好,後天就有個機會。後天是李鄰的妻子齋戒的日子,她将不會和李鄰同房,這是你最近唯一可以下手的機會。”

“地點呢?”

因為鮮少出府,她不了解街道地形,所以每次劉授毅都會為她準備地圖,詳細說明日标人物和房屋的特征,以免曲禹彤錯殺。

“在這裏。”劉永毅從從胸前拘出一張畫好的街道圖。

“李鄰就住在離這兒的幾條街外,是五人之中離你最近的。這五人真狡猾,分別居住在京城的東西南北中,并且如爹所說的不相往來,好像他們并不認識。”

柳成在東,王海在西,陸雄在北,李鄰在中,那麽最後一個趙錫就在南了。

“這麽說來,李鄰與趙錫都不知道柳成、王海、陸雄已死?”她點起蠟燭,仔細的看着地圖。

“沒錯,這倒要感謝官府幫了一個大忙。”

‘‘哦?”曲禹彤研究地圖後,就用燭火将地圖燒盡,然後馬上吹熄蠟燭,以免引起懷疑。

“官府将這三人的死亡消息封鎖起來,不敢張揚,可能是怕驚動皇上。”劉超毅解答她的疑在惑。

‘‘也就是說,李鄰與趙錫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就像當年他們襲擊曲家,曲家人也沒有防備一樣。

“這使你更容易解決他們。”劉超毅慎重的叮咛她,“時候不早,我得走了。一切小心,爹要我告訴你‘沉着應事,。”

“喂。”她仍感激義父的關心。

劉超毅離開後,曲離彤在床上卻沒有入睡,她心裏思索着最缜密的計劃,一直到天亮。

長孫紹齊隐身在黑暗中已經幾個時辰,卻是仍然不見任何的風吹草動。事實人今晚已經是他第十七天在外過夜,半個月前,李鐵勤查出可能是兇手下一次目标的有兩人,因此他們分別輪流在趙錫與李鄰的住處,以待兇手的出現,而今天輪到長孫紹齊守李鄰。

這真是一件苦差事,但也是沒有辦法。連續十七天的晨昏颠倒,白天還要上朝與處理公務,每天的睡眠不足一個時辰要不是有強健的體魄,恐怕早已不支了。

李府占地甚廣,長孫紹齊必須不時移動才能掌握情況,還好整個李府只有李鄰一人習武,長孫紹才能如此輕松的在宅子裏中走動。

後院忽然傳來細微的說話聲,他不禁奇怪,這麽晚了,是誰在說話呢?也許是李鄰夫妻吧!等等,鐵勤說過,今天是李鄰的妻子齋戒的日子,她會睡在佛堂的小房間裏,那麽……糟了!待長孫紹齊趕到李領的房間時,只見到呼吸困難、臉色發黑的李鄰,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房內沒有第二個人。從打開的窗戶看來,兇手已經從窗口逃逸了。

顧不得李鄰的痛苦,長孫紹齊飛身而出去追趕兇手、見兇手在幾丈外的屋檐上,他立刻追上去。本以為這一次定能逮捕到兇手,怎知這個人的輕功奇好,一直和他保持相同的距離。

忽然,兇手越過一個較高的屋脊,使長孫紹齊一時失去兇手的蹤影,等到他到達那個遮住他視線的地方,卻再也看不見任何身影,一切又回複了寧靜,好似任何事情都不曾發生一樣。

長孫紹齊不死心的在附近尋了又尋才離去。

第二天一早,長孫紹齊找來李鐵勤到街上去動,他繞去的不斷擡頭查看,李鐵勤是滿頭霧水。

“怎麽,你覺得将軍府不夠好嗎?”李鐵勤見長孫紹齊只看房子,忍不住提出疑問。

“啊?你在說什麽呀。”長孫紹齊看都沒看李鐵勤,繼續往下一條街走去。

“你若不是要搬家,幹嘛老盯着這些房子看?”李鐵勤差一點撞上突然停下來的長孫紹奇。

“鐵勤,調查一下這問屋子裏住些什麽人。”長孫紹齊指着昨夜兇手逃逸的地點說。

“為什麽?”

“因為昨晚兇手出現了,但是他在這裏消失了。”

李鐵勤無法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從長孫紹齊的眼前溜走。

“你說他跑了?”

見長孫紹齊點頭,他才肯接受這個事實。

“那李鄰呢?”

“死了。”又一件另人震驚的事。

“你是說這個兇手又殺了一個人,然後從你眼前全身而退?”

“可以這麽說。”長孫紹齊舉步繼續往前走。

“這麽說來,那個兇手身手了得,不容易對付了。”兇手能從長孫紹齊眼前逃脫,應該是個利害角色。

“他的功力如何我不清楚,倒是他的輕功,江湖上沒幾個能出其右。”

“怎麽說?”

“我沒有機會跟他交手,因為我發現他時,他已經在幾丈之外,而他竟然能夠和我保持相當的距離。”

他回頭望一望,繼續說道:“就是那棟較高的房子遮住我的視線,等我趕上時,他已經消失了。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內,他不大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一定是藏匿在附近。”李鐵勤順着長孫紹齊的話說下去。

“沒錯。”

“但是,何以見得他不是暫時躲藏,等你走後才離開呢?”

李鐵勤提出疑點。

“你以為我會在找到兇手後,等到第二天讓你睡飽了,才通知你嗎?”

其實李鐵勤才剛從城南回來就被捉來“逛大街”,哪有睡到什麽覺,真是啞巴吃黃連哪!“這麽說,你在這邊待了一整夜?”

“沒錯,我一直等到街上有人走動方才離開。在兇手失蹤後,我尋找了一段時間,但是沒有結果,于是我佯裝離開,然後埋伏在附近但是他依然沒有出現。”長孫紹齊自信以他的能力,兇手若再度出現,他一定可以發現。

“如此說來,他極有可能藏匿在這兒,可是他會那麽笨,傻到引你至他的老巢嗎?”

李鐵勤還是有疑問,他與長孫紹齊總是以這樣不斷質疑的方式,而推想出許多好計策。

“那他沒有再出現,又該怎麽解釋呢?”

李鐵勤頓了一下才道:“看來的确是該查查那戶人家的底細。趙錫那邊呢?是不是還要繼續監視?”

長孫紹齊思考了一會兒,“派人繼續監視下去。”

照理講,兇手應該不會在短期內向下一個目标下一個目标下手,但是昨天他的行蹤已經被發現,很有可能會改變他的既定計劃,将下手時間縮短;他們不能冒險。

兩人又走了好一段路,将軍府的大門都已經在望了。

長孫紹齊忽然開口,“鐵勤,關于調查那戶人家的事盡快。

辦好,如果證實兇手不是那戶人家的一員,還得想辦法把他揪出來,我不想看到第五個死者。”

話是這麽說,但他有把握,自己的捎酗八九不離十。

長孫紹齊坐在将軍府的藏書樓批閱公文,但是卻一直定不下心來,索性将它丢到一旁。

這些天,他已經不需要在夜裏去守着一棟大宅,因為李鄰已死,只剩趙錫。他在賭,賭兇手近日內不會出手,因為他已經被發現了,勢必要更謹慎。

這個李鐵勤在搞什麽鬼,都已經這麽多天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他才這麽想着,門外就進一仆人通報了鐵勤到訪。

“請他進來。”原本坐在案前的長孫紹齊,起身走到圓桌旁坐下等候李鐵勤。

門被推開,李鐵勤走了進來,他一坐下來馬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一口飲盡,滿足的說聲:“啊!能喝杯茶真好。”

東奔西跑了好幾天,他費盡唇舌、明察暗訪,終于把消息汀聽清楚,但是這次長孫紹齊恐怕失策了。

“你準備好要聽結果了嗎?”

長孫紹齊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看來這次你失策了,駱家并沒有你要找的人。”

“怎麽可能?……你說那家人姓駱?”會是那天在觀音廟前遇到的三名女子嗎?長孫紹齊忽然想到那位冷冰冰的姑娘。

“沒錯,主人叫駱易揚,是個大夫,在城裏開了間藥鋪,叫長生堂,娶妻曲靈,育有一子一女,分別叫駱風與駱瑤。其法就只有五個仆役了,兩女三男,沒什麽可疑在之處。”李鐵勤滔滔不絕的說道。

長孫紹齊被“駱瑤”二字分了心。他記得那天駱夫人喚她女兒就是這名字,只是另一個姑娘的名字呢?他拉回心思,繼續聽李鐵勤帶回來的消息。

“駱風從小就對草藥着了迷,一天到晚都待在藥鋪,是個草藥癡。至于駱瑤,她是一個淘氣的大小姐,被寵慣了,但是脾性不算太壞。”“就這樣嗎?沒有其他人了?”還有一個人李鐵勤沒提到。

“哎呀!”拍了一下額頭,李鐵勤又說:“我怎麽忘了呢?”

他聳聳肩道:“還有一個人叫曲禹彤,是曲靈的侄女,她是個孤兒,在一年前住進駱家。”

長孫絡齊仔細過濾他所提到的每一個人,想找出可疑分子,但是似乎每一個人都是清白的。

正苦無發現時,沒想到李鐵勤接下來所說的話,正好給了他一線曙光。

“這駱家人也真奇怪,哪兒不好蓋房子,偏偏建在一座廢墟旁。那天你指的是那棟房子,其實是問空屋,裏頭沒人住的。還好它一邊住着駱家人,另一邊就是街道,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調查哪一戶人家呢:”

原來李鐵勤當長孫紹齊那晚是因為夜色太黑,沒看清楚而指錯大門,所以沒有告知長孫紹齊一聲,就迳自查起駱家,沒想到還真給他碰對了門路。

“你是指曲家廢墟?”

曲家廢墟在京城算是有名的地方,因為當年的滅門血案,官府曾封閉了一陣子,後來找不到任何線索可以破案,就沒人理它了。

“沒錯,就是二十年前的曲家。”

“關于當年曲家的事,你知道多少?”長孫紹齊忽然轉移話題。

李鐵勤有點莫名其妙,但他還是回答,“跟你知道的一樣多。”

“你曾聽說過曲佑平有任何姐妹?”關于這一點,。長孫紹齊也不是非常清楚。

李鐵勤終于捉到一點頭緒了,。你懷疑曲靈是曲佑平的親人?”

“這正可以解釋所以有的疑問,不是嗎?要不是如此,會有誰願意住在傳說紛紛的廢墟旁呢?”長孫紹齊心裏似乎已經有譜了。

“你是說,兇手是駱易揚?他很有可能會替他的妻子報仇雪恨。

“不,不是他。”長孫紹齊意味深長的說。

“那麽,是他兒子駱風?”李鐵勤繼續猜測。

長孫紹齊搖搖頭,“之前我們一直認為兇手是男人,說不定是名女子。”他突然想起命案當天聽到的聲音是一男一女的交談聲,當時他還以為是李鄰跟他老婆呢!該死!沒有早些想到。

“曲靈?”

“不,不是她,若是她,不會等到現在才出手,況且她看起來不像是習武之人。”

長孫紹齊從未懷疑過是曲靈。“想想曲禹彤是什麽時候住進駱家的。”

曲禹彤一年前至京城投親,差不多就是第一件命案發生的時間,李鐵勤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弱女子竟然能一連殺了四個人,是什麽力量支撐着她?“只是,她為什麽甘願冒險殺人呢?為了複仇嗎?”

“應該是。誰都沒有想到曲家會有遺孤,官府不能替她申冤,她只好自己來。”長孫紹齊恍然明白,難怪她眉宇之間有股濃得化不開的哀愁。

“那更奇怪了,她如何找到當年的兇手,并将那些人一一除掉?”這些人在當時連官府都查不到,她為何能在二十年前找到,并且如此肯定。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的曲家命案,除了曲家人的屍首外,還有幾個是搶劫者。也就是說命案發生當時,必定有人曾試着搶救,殺了幾個盜匪,救回了女嬰。”

當年曲佑平為女兒擺滿月酒席,為料卻招來大禍,但是大火後的曲家宅院,卻沒有看到任何嬰孩子的屍體,因此認定已被燒成灰粉,直到今天曲禹彤的出現,才知道她命大,逃過一劫。

“于是他扶養女嬰長大,讓她回來複仇。”李鐵勤接下來長孫紹齊的話。“此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夠查出餘孽。”他不由得感到佩服。

“現在兇手是找到了,問題是要如何定她的罪呢?我們并沒有任何證據。”李鐵勤說出了關鍵所在。

長孫紹齊起身走到宙邊,思緒雜亂,既慶幸已找到兇手,又煩惱兇手竟是她。雖然她的動機可憫,但也不能閣團呀。

長孫紹齊回首望着好友問道:“依你之見,有什麽方法可以拿到證據?”

李鐵勤想了想,“以她嚴謹的計劃看來,要得到證據可能不太容易。”

長孫紹齊點了點頭,表示贊成。

仿佛受到鼓舞似的,李鐵勤繼續發表高論,“依我之只有等她下一次動手将她這個正着,才能将她繩之以法。只是,如何得知她下次動手的時間呢?”

“守住她。”沉默了一陣子後,長孫紹齊終于再度出聲。

“怎麽守?恐怕會打草驚蛇。”以她的功夫,一定會發現自己已被監視。

“只要讓她以為自己沒有被監視即可。”很明顯的,長孫紹齊已經有計策了。

“怎麽做?”“讓她待在我身邊卻不知防備。”

“啊!?”李鐵勤一臉迷惑。

不想多做解釋,長孫紹齊只是吩咐道:“你找個媒婆以孫紹齊的名義到駱家提親,這麽一來她就不會懷疑了。”

那天在觀音廟,他們曾有一面之緣,會請人去提親也是很平常的,藉此将她鎖在身邊,她絕不會懷疑他是在監視她。

“什麽?”李鐵勤驚訝得楞住了。他沒有必要為這件案子賠上自己的婚姻吧。

見李鐵勤一臉癡呆狀,長孫紹齊又催促他,“別杆在那兒,趕決去辦。”他可不想因為時間拖太久而錯失良機。

“是,我馬上去辦。”

李鐵勤朝門口走去,卻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曲禹彤自那日從李鄰家回來後,就一直注意着周道的環境,那晚她不該直接到駱宅的,也許她已經被監視了也不一定。還好這幾天并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地不敢相信她的行蹤被發現了,行動四次,前三次都順利完成,為何這一次的行蹤會敗露呢?她相信劉超毅必定經過充分且詳細的調查,才通知她可以行動,但為何……看來下一次得更加小心。

一向寧靜的家庭忽然熱鬧了起來,幾個仆人來回穿梭,一下子端茶,一下子端點心,好像大廳來了什麽大人物。

曲禹彤不想影響到仆人們工作,回到房裏看書。女紅、刺繡、彈琴那些女孩子該學的事,她一件都不會,也沒興趣,她只喜歡看書、練武及吹簫。從她會吹奏開始,那支蕭就從未離開她身邊,義父說那是一位雲游四海的高人救回她的性命,要不是他,恐怕世上已沒有曲禹這個人了。

當年劉星雖然救起曲禹彤,但她卻因為背傷感染,一度與死神接近,幸好那位高人及時出現救了她一命,并且運了一支簫給她,大概是要她把胸中的郁悶吹出來吧!約莫晚膳時刻,仆人前來通知她到前廳用膳,她出現時大家都已經入座了。

曲靈一見到她立刻說:“小彤快來,飯菜都涼了。”

她走到桌前坐下,才拿起碗筷,曲靈馬上又開口,“小彤,你還記得觀音廟法會那天在街上遇到的一對姑侄嗎?”

曲禹彤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她是記得那對姑侄,但是他們長得怎樣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因為那天她根本沒正眼瞧過人家一眼。

“不記得沒關系,人家記得就好。那位孫公子,今天泥人來說媒啦!”曲靈對這件事非常高興,因為曲禹彤已經推掉太多親事,她怕沒有人敢再來提親了。

“是嗎?那先恭喜小瑤了。”曲禹彤若無其事的低頭吃飯。

正在吃飯的駱瑤差一點噎到,她趕忙搬清關系。“這不關我的事,別扯到我身上。。

“怎麽會不關你的事呢?我記得你對那個人還贊賞有加呢!”

只見駱瑤紅了臉,卻什麽也說不出來。表姐怎麽在大家面前把這種說出來嘛真是羞死人了。看看,好幾雙眼睛都注視着她,其中還包括大哥椰揄的眼神。

“是不關小瑤的事,那位孫公子提親的對象是你。”開口的是駱易揚,他對曲禹彤可說是視如己出。

曲禹彤放下碗筷,看了在座的每個人一眼,然後開口道:“你們知道我不想嫁人的。”

“小彤你要是不嫁的話,我怎麽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呢?之後,我拿什麽臉去見大哥呀!”曲靈說着,眼淚就快掉了。

駱易揚見狀,馬上終止這個話題,“好好的吃頓飯,就別再提傷心事了。快吃。”

邊說還挾了一些菜到曲靈的碗裏。

每個人都不想家裏鬧不快,所以都識趣的低頭猛吃,誰知道才沒幾口飯,曲禹彤又開口了。這可是少有的事,通常人家問她話,她還不見得願意回答,何況是主動開口。

“我希望你們答應這門親事,婚禮當天沒有新娘将是個笑話。”說完她放下碗筷,“我吃飽了。”跟着起身就離開了。

曲靈和駱易揚面面相放,同時苦笑的搖搖頭。

今晚又是劉超毅到駱家的日子,和以往一樣,他在夜深人靜時潛進曲禹彤的房間。

勿需點火,曲禹彤就知道來人是誰。

“有人發現我們的計劃。”她擔心的說。

“怎麽會呢?”劉超毅心了一下。“知道是誰嗎?’,“不知道,夜色太黑,他又一直在我後面,根本沒機會看清他的面貌,只知道他的輕功不凡。”

“你打算放棄了嗎?”明知不可能,劉超毅還是試探性的問。

“照計劃進行,不過要更小心行事。”沒有必要為一個然出現的阻力而放棄,況且只剩最後一人了。

“既然這樣,那就千萬小心。”

皇宮苑,皇後與長孫紹齊坐在花園裏的涼亭內下棋,旁邊站兩個宮女,一盤棋下完,皇後又贏了。

“有什麽心事嗎?說來聽聽。”

勿需長孫紹齊明說,皇後也知道他必定為了某事心煩着要不然棋藝甚佳的他不會連輸四盤棋。

長孫紹齊微笑道:“是有事情要請姑母幫忙。”

皇後大感興趣,她這個侄子很少有求于人。

“說來聽聽。”她招來一位宮女,示意把棋盤撤走,并端上一壺香茗。

待宮女把茶點上好退至一旁,長孫紹齊才開口說話。

“姑母可還記得觀音廟法會那天所遇見的以駱家母女?或許應該說是姑侄。”

“記得,怎麽,那位冰霜美人真不姓駱?”想起那三位女子,還真令人印象深刻。

“她姓曲,是駱夫人的侄久因為無父無母,所以住在駱家。

“怎麽會提到她們?你該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她這侄子的眼光可高了,能讓他看上眼的人應該不錯,只是不知道他看上的是活潑的那位,還是冷漠的那一個。

長孫紹齊是“看”上了一個人,但不是皇後所想的那樣,不過勿需跟她說明。

“正是如此,所以我想請求皇後請皇上下旨賜婚。”

皇後非常好奇。“堂堂的大将軍,需要借助皇上的力量才能娶得美嬌娘嗎?”

“實不相瞞,我已經用孫紹齊的名義到駱家提過親,沒想到卻被對方拒絕了。”

那天李鐵勤告訴他,駱家拒絕了“孫”家的提親,他簡直氣瘋了,而那個幸災樂禍的李鐵勤又安慰他說,曲禹彤已經拒絕親事了,他只不過是第六個失敗者,不用覺得太丢臉。

照這種情形看來,在沒有任何壓力的情況下,她是不會嫁人的,迫不得己,他只好請皇上下旨了。

“看來你真是遇到對手了。”也只有這樣有主見的女子才配得上他。

“是啊!所以請皇上和皇後成全。”

“沒問題,只要你肯娶妻,你爹娘和我都會很高興的。對了,你想娶的是駱姑娘還是曲姑娘?”

“曲禹彤。”

“好,我立刻跟皇上說去,你只須回府等着成親即可。”

皇後一臉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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