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助纣為虐
顧雨俏臉脹紅,一會兒轉過美目望向老屋,一會兒又瞪着老唐不知如何是好。後者嘿嘿一笑伸出手要去摸那粉白小臉,顧雨嬌呼一聲甩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子。
老唐心思完全放在那惹火身材上,躲閃不及被打了個正着,肥膩臉龐頓時浮現出五個手印,惹得周遭鄉親們哄堂大笑。
“你個臭娘們!找死!”
老唐眼神中掠過一抹陰霾,揮起右手就要扇顧雨巴掌。後者嬌呼一聲低頭躲閃,可那巴掌卻久久沒有落下,反而是一聲凄厲哀嚎響徹整個場院。
顧雨只感覺手臂一松,擡起美目望去,老唐正捂着自己右手腕蹲在地上,油光滿面的肥臉此時已經憋成豬肝色,臃腫的白色襯衫濡濕了一大片。
他的手腕鼓起一個巨大血包,鮮血淋濕一地。
“誰?”老唐歇斯底裏得吼了起來,他年輕時候便跟着齊鎮海,是他的心腹。這些年齊鎮海得勢,他的地位也跟着扶搖直上,已經有太久沒有人敢動了。
老唐環顧四周沒有人應答,鼠目中湧現出一抹兇狠,轉過頭瞪了一眼一邊呆若木雞的顧雨,将這筆賬算在了她的頭上,于是抄起對講機吼道,“把她家的房子給我拆了!”
“不!”顧雨頓時哀嚎一聲跪倒在地,周遭鄉親們紛紛避開眸子不敢看這場景,棚戶區一剎那陷入死寂。
然而機器轟鳴的聲音卻久久沒有響起,老唐手臂腫得越來越高,臉色也越來越陰冷,“老吳,你他媽的不想幹了是不是?趕緊把這賤女人的房子給我拆了!別管裏面那個老不死的!”
話音剛落,挖掘機方向便傳來一陣聲響,但卻不是拆遷的聲音,而是什麽東西墜落一般。衆人轉眼望去,挖機司機竟直挺挺從駕駛室上摔了下來,躺在地上生死未蔔。
蘇瑜微微一怔,左看右看壓低聲音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你用了什麽辦法?”
後者微微一笑從兜裏掏出一根銀針,“銀針點穴,我的慣用手段。那司機不過是昏迷而已,拔出銀針休息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蘇瑜震驚得張了張嫣紅小嘴,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媽的,就知道這醉鬼誤事!”老唐掙紮着從地上爬了起來,望向顧雨的眼神越來越陰冷,突然他從兜裏掏出一把水果刀,“跟老子走!等手治好了看老子不玩死你!”
“你妄想!”
“呵呵,你以為老子就一臺挖機怎麽的?”老唐臉色越來越癫狂,在一個絕色美女面前落得如此下場,這已經點燃了他心頭的怒火,他朝着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機器的轟鳴聲便再次響起。
這一次不是挖掘機的聲音,而是壓路機的聲音!
主幹道邊上,齊鎮海明顯也察覺到了這裏的異常,臉上神色緩緩凝重,連指尖青煙也似乎輕輕顫抖一番,“老唐這蠢貨,怎麽壓路機都用上了?要鬧人命不成?”
“用不用我給他打給電話?”說着司機就拿出了手機,然而齊鎮海卻擺手阻止,緊蹙着的眉頭緩緩舒展,嘴角笑容越來越陰冷。
“随他去。”
“這……萬一要是弄出人命……”
前者身子後靠,慢條斯理得從口中吐出一口青煙,“殺人犯事兒的又不是我齊鎮海!”
……
江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萬萬沒想到齊氏手下的人如此肆無忌憚,看樣子要讓秦海好好整整他們了。
他深吸一口氣,右手一抹,臉上便已出現那張陰陽魚面具。他伸出手輕輕一拍蘇瑜的腦袋,身形如同鬼魅在人群之中穿梭。
顧雨今天才知道自己曾經的兇狠其實只是幼稚,面對着老唐這樣真正兇狠的人,她與綿羊沒有任何區別。壓路機巨大的滾輪在她眼瞳中不斷放大,她全身的力氣像是被卸了去。
可紅了眼的老唐一點停止的意思都沒有。
突然,場中掠過一道黑影,顧雨只感覺腰際一陣溫暖,回過神來自己已經站在了安全地帶。她正想感謝,擡起頭來一看心頭卻微微一緊:來人臉上帶着一張嚴密面具!
面具男的出現令所有人都心頭一驚,但最震驚得莫過于老唐與壓路車司機,這人的速度簡直如鬼影。
“把他們倆都給我壓死!”老唐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發出指令。
壓路車司機是個叼着煙卷的黃毛青年,以前跟着齊乾沒少做壞事。老唐指令一出,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猛打方向盤。江林松開顧雨橫跨一步,站在她面前如同一堵鐵牆。司機透過眼孔注視到了一雙雄鷹般冷冽的眸子,竟感覺後背一陣冰涼。突然江林動了!右腿猛然一蹬拔地而起,還沒等司機反應,已然一拳轟碎擋風玻璃,鉗子般的右手猛然掐住司機的脖子,後者只感覺脖頸位置傳來千鈞力道,一時間幾乎無法喘息。
“助纣為虐,你也該死!”
冷冽聲音如同審判,他只感覺身子一輕,像羽毛一般被面具男輕松拽起扔下壓路車,落地位置離車輪僅有一米距離!
望着那越來越近如同死神一般的滾輪,司機才知道什麽叫悔不該當初。他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捂着臉等着最終的死亡審判。
然而伴随着一聲刺耳剎車音,壓路車竟貼着他的臉停了下來。擡眼望去,面具男單腳踩在金屬框上,居高臨下的颀長身影在烈日下顯得萬分挺拔。
“記着你剛才的感覺,再做走狗,我保證你死得比想象難看!”
江林跳下壓路機朝着老唐緩緩走去,每一步踏出都仿佛踩在後者心髒上。
“接下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