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恐懼
夜色深沉,迷雲遮月,別墅內一片漆黑。門外蒼白燈光斜入窗戶,将江林的身形映得颀長。那張冰冷面具在齊鎮海的眼裏如魍魉般恐怖,懼怕的同時他又有些憤怒,自己這兩個兒子可全部折在了這家夥手裏。
“閣下私闖民宅,這可是違法的。”齊鎮海色厲內荏沉聲道。
江林聳了聳肩,信步走到沙發邊上大喇喇坐下,翹着二郎腿姿态極盡輕蔑,“套用你最喜歡用的一句話,現在我就是法。要不你試試報警,看看是動作快,還是我出手快。”
威脅!可齊鎮海卻只是喘着粗氣一言不敢發。他從老唐口中知道了江林的身手,深知面前這人有絕對把握将自己擊殺。
“呵呵,您說笑了,我只是個普通人哪敢和您這般高手對抗?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便是。”
齊鎮海擠出笑容,故意将語氣放得十分輕松,他走到酒架邊上拿來一瓶香槟,但右手卻不着痕跡地伸向酒架夾層,心思缜密的他特地在這設計了一個報警器,沒想到今天竟用上了。
然而還沒等他按下按鈕,一枚泛着寒芒的銀針劃破黑暗,準确無誤得刺入齊鎮海拇指,将其指甲蓋生生穿透,釘在了木質酒架上。
齊鎮海痛呼一聲,但并沒有像他那兩個兒子一般叫喊個不停,只是沉沉呼吸着減弱身上疼痛。江林站起身朝着酒架走去,探出的右手在齊鎮海眼裏宛若勾魂鐮刀,他心頭一緊,額頭上滾下黃豆大小的汗珠。
但那手掌卻掠過他的咽喉,穩穩攥住酒瓶。
江林優雅得給自己斟上一杯,依靠着酒架撥開面具輕抿一口,“不錯,齊董事長的品味果然可以。”說罷随手将酒杯裏的剩餘香槟倒在齊鎮海臉上。
赤裸裸的侮辱!
江林撥回面具,緩緩轉過身來,“開門見山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動我身邊夥伴,不讨個說法,說不過了。”
齊鎮海心頭怒罵,明明是你先廢了我兒子,怎麽反過來倒打一耙?
“不知在下冒犯了您哪位朋友?日後一定登門謝罪!”齊鎮海咬牙切齒,想起自己兩個兒子,心頭恐懼便少了一大半。
“登門謝罪?”江林眼神掠過一抹殺意,雇傭兵出身的他自然知道這句話背後是什麽意思。右手猛然一甩,十枚銀針以肉眼難查的速度刺入齊鎮海身上十個大穴,後者頓時哀嚎起來。
江林抄起香槟酒瓶捅入齊鎮海口中,後者像個啞劇小醜般揮手蹬腳,臉色憋得通紅。
“看來我給你的恐懼還不夠深,”江林漆黑眸子中跳躍着怒火,若非他的出現,恐怕蘇瑜現在早就被糟蹋了,“給我記着!不管以後棚戶區蘇家出了事情,我都會把帳算在你的頭上,相信我,怎麽折磨人,我比你更拿手!”
說罷江林猛然甩出鞭腿,齊鎮海只感覺千鈞力道從腹部傳來,體內五髒六腑都移了位,身子如斷線風筝一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牆上。
不管是監控還是司機的描述,齊鎮海都只是以旁觀者的姿态,如今真真切切面對江林他才知道自己惹了怎樣一個怪物。
究竟是怎樣的身軀蘊含如此恐怖的力量?
江林走到齊鎮海面前居高臨下得望着他,右手握着酒瓶猛然發力,将之捏成碎片,他的手掌沒有絲毫損傷,反而是齊鎮海的嘴巴被玻璃渣子紮成了篩子,有幾個還順着咽喉滾進了腹部。
這下他想呼喊都做不到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江林擡起腳猛踩在齊鎮海肩膀上,将他死死踩在牆上,“馮心涵小姐三番兩次遇襲可是你所為?”
江林開門見山,這種程度的對手還不值得他用誘供手段。齊鎮海心頭猛然一顫,他就料定江林的出現不可能那麽簡答,一個棚戶區少女怎麽可能有背景請動這種高手?原來他背後站着的是馮展嘯。
“不是我……”齊鎮海啞着聲音辯解道。江林冷笑着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再次甩出十根銀針,齊鎮海本能慘叫,可嗓子眼裏的玻璃渣子卻紮得更深了。
江林心頭沒有一絲動搖,他雇傭兵生涯中從來不接濫殺無辜的單子,死在他手下的皆是死不足惜的惡人。齊鎮海的發家史上不知凝聚了多少亡魂,若非在都市,江林的團隊也許在自己找上門來。
“我殺過的所有人中記錄最高的撐到了二十五根銀針,我要看你能撐多久!”江林右手一翻,十枚銀針再次出現手中。齊鎮海渾身發抖,再也沒了最初的從容。就像那些曾被他武力鎖屈服對手那般,劇痛與恐懼已讓他沒有心思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