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陳寶珠将所有的賬本看完,已經是十天之後了。特意找了陳文華休沐的日子,讓大總管和二總管将府裏所有的下人們給召集到一起來來了,她身後帶着的,是陳文華給的護衛。
也不廢話,只将賬本拿出來,讓大總管照着一條條的念出來就行了。
“三月初八,青菜十五文,十斤。”
“四月初六,絲綢十兩銀子一匹,共六匹。”
……
她讓人念出來的,都是有問題的。大總管很明顯也知道,雖然不想開口,可看着陳寶珠身後的幾個護衛,他還是強忍着擔憂,一條條的接着往下念。
“這些呢,就只是我找出來的最明顯的問題,剩下的像是我和我爹吃了多少,你買的十斤青菜又是吃到誰嘴裏了,哦,青菜還不算太貴,像是一兩銀子一斤的豬肉,這個是誰吃了,我就暫時不追究了,今兒呢,就只說擡高物價這事兒,被點到名字的,就自己站出來吧。”
等大總管念完,陳寶珠就笑着說道:“要是你們自己站出來呢,咱們就好聚好散,只要将這窟窿給我補上來就行了,我放還你們賣身契,你們該去哪兒就去哪兒,要是不願意主動站出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這人呢,心軟,不喜歡看着人受刑,所以,你們就直接去衙門吧,到時候不管是喊冤啊還是自己送銀子求情啊,都和我,和這将軍府,沒什麽關系了。”
只是,有陳文華在,那衙門也得給陳家一個面子,誰敢拿了銀子将這些人給放出來?
“姑娘,不是奴婢不認罪,實在是,奴婢無罪可認啊,奴婢可不敢在這些東西上面亂報價,您看着這上面的青菜價錢貴,但貴也是貴的道理的,那一文兩文的青菜,都是城外的農戶種出來的,用的都是豬糞雞屎一類的肥料,那看着多惡心啊,奴婢豈能買這種便宜的青菜給老爺和姑娘用?”
沒想到還真有傻大膽站出來為自己辯解,陳寶珠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說,你買的那麽貴的青菜,是用什麽當肥料的?人參茶?三七粉?還是靈芝熬的湯?”
那婦人面色青青白白,有些不好接話了。陳寶珠瞬間收了笑容,冷哼一聲:“怎麽,看我年紀小,就以為我是傻子嗎?莊稼一株花,全靠肥當家,你當我沒聽過這句話是不是?”
“算了,和你說這些也是白說,你們不就指望着我是個傻子,然後今兒好忽悠我幾句,就将這事兒給輕拿輕放算了嗎?”陳寶珠挑眉:“不過可惜了,我呢,就需要用你們來殺雞給猴看,所以,今兒這事兒,就我之前說的兩個解決辦法,要麽銀子吐出來,要麽我讓人送你們去衙門。”
“這大冷天的,也不好見血,要不然,這血腥味不好散。”陳寶珠擺擺手:“既然沒人站出來,那就都送到衙門吧,記得賬本也送過去,讓衙門重新找師爺給算算,看咱們這府裏,到底是少了多少銀子。”
衙門算完了,就會想辦法将這些人給賣掉來填補這窟窿了。
陳寶珠之前說了,若是自動認罪,還能送還賣身契,只要将貪污的銀子給拿出來就行了。可若是送到衙門,家産保不住不說,自身還要被賣掉,衙門賣人能往哪兒賣呢?多了去了,西北的煤礦,東北的荒地,西南的鹽礦,去了就別想活着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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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願意認罪!”有人比較聰明,就立馬噗通一聲跪下了,臉色發白的給陳寶珠磕頭:“只求姑娘看在往日裏奴婢一場苦勞的份兒上,饒奴婢一家子性命。”
陳寶珠點頭:“那是自然,本姑娘一言九鼎,陳老九,你跟着過去,将帳給填上,看在她是頭一個認罪的份兒上,留二十兩銀子當路費。”
後面一個護衛忙站出來,應了一聲之後就拎着地上那婦人起身。他身後,另外跟着幾個家丁,還要去找那婦人的男人以及孩子,既然要送走,那肯定是一家子都得走,免得留下心有怨怼的,将來又是一樁禍事。
有人開了頭,那剩下的就好辦了,又有兩個人站出來表示願意認罪。這兩個可沒第一個幸運了,只能留下三兩銀子,估計夠一家子吃一個月的。
還有三個死不認賬,這個就好辦了,陳寶珠也不多說,直接讓人捆綁起來送衙門。她從沒想過自己處理家務這事兒會傳不出去,畢竟,陳家沒有主母,以前的內宅就是一團亂,姨娘都能挑釁她這個嫡出的姑娘,府裏的消息要是有心打聽,只要不是和陳文華有關的機密,基本上都是能打聽的出來的。
所以,與其等着別人來問,還不如她自己先将消息放出來。處理貪污家財的下人,又沒打也沒罵的,就是送到衙門去,看誰還能說她暴戾狠毒?
頂多被說幾句做事手段稚嫩,家醜不該外揚。可她一個沒親娘教導的,頭一次做事兒,能做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陳寶珠笑眯眯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現在呢,你們都自己推薦一下,誰願意當管事嬷嬷,說一說自己有什麽本事,有什麽優勢,本姑娘開明的很,若是說的好,這管事一職,就是你的了。”
下面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出聲。李嬷嬷不忍心看她家姑娘失敗,忙站出來:“奴婢想做汀蘭苑的管事嬷嬷,奴婢以前是貼身照顧姑娘的,姑娘有什麽喜好,厭惡什麽,奴婢都一清二楚,若是能做管事嬷嬷,定能将汀蘭苑打理的更讓姑娘喜歡,也能讓姑娘住的更舒服。”
汀蘭苑是陳寶珠的院子,以前李嬷嬷就是個奶嬷嬷,她那院子,也沒個職位十分明确的管事嬷嬷,不過,李嬷嬷說的話,是沒人敢不聽的。
陳寶珠笑着點頭:“好,那汀蘭苑的管事嬷嬷一職,就交給你了,日後嬷嬷可要好好做事兒,若是做的好,我自有獎賞,若是做的不好,我可不會看以往的面子。”
李嬷嬷忙彎腰行禮:“姑娘放心,奴婢定不會讓姑娘看走眼的。”
還是和剛才一樣,只要有人出頭,那剩下的就不用陳寶珠多說了。這府裏,多得是有野心的。也不能說只這府裏,是所有的人,只有要往上爬的機會,大多數,都是會伸手去抓住的。
新上任的管事嬷嬷們從大總管那邊領了新的對牌和新的賬本,給陳寶珠行了禮之後,就都恭敬的告退了。
經此一事,不管名聲好壞,陳寶珠的威信,是已經在府裏建立起來了。
等所有人都走完,陳寶珠才看大總管:“是我給你一個臉面呢,還是你連這最後的臉面也不要了?”
大總管面色順變:“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父親還為你說話,說這府裏,若不是你兢兢業業,我們父女是沒有這麽舒心的日子過的,我也還想着,若是大總管你做的不過分,我也就不計較了,畢竟,人誰能無錯,改過了就還是好人,可是,大總管做的事情,實在是……”
陳寶珠嘆口氣:“我沒辦法不計較,但還是之前那句話,若不是大總管,我和我爹,也不能有這麽舒坦的日子過,光是看賬本發對牌,每天就要花費一兩個時辰了,所以我願意給大總管一個機會,你是主動走呢,還是被我送走?”
主動走,那就是告老請辭了,還能帶走一點兒家産。若是被陳寶珠送走,那可就是什麽都不能帶走了。
大總管強忍着鎮定搖頭:“小的聽不懂姑娘在說什麽,小的在這府裏十多年,辛辛苦苦為老爺為姑娘效力,每日裏天不亮就要起來安排這府裏一天的事情,晚上臨睡還要擔心老爺晚上要不要人伺候,在外要維護将軍府的名聲,在內要管理偌大一個府邸,小的不說有功勞了,這苦勞總該是有的吧?”
“可姑娘一句話不說,就要讓小的請辭走人,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兒?小的不願多為自己辯解,只求能見老爺一面,小的決不能背負着姑娘給的髒水走。”
大總管大義凜然,陳寶珠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還以為剛才那些人會哭着喊着說要見見我父親,要說自己辛苦一場,不能白白被趕走呢,沒想到,這話倒是讓大總管你給說了。”
她還有些可惜,帶了這麽多護衛,結果只用上了一半呢。
“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将你放在最後一個處置?”陳寶珠笑着問道,大總管面色一沉,也反應過來了。若是陳寶珠一開始就處置他,他定會撺掇着那些人去見将軍的,一群人,那些護衛又不能殺人,總是能見到将軍的。到時候,陳寶珠別說是立威了,估計要名聲掃地了。
偏他覺得陳寶珠不會處置他,又不想為那麽幾個人出頭,結果成了現在這個局面,周圍一個能幫忙 ,或者說,願意幫忙的人都沒有了。
他要麽孤身闖進去,要麽……就只能任由陳寶珠處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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