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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眼前這一幕經常發生,初始時,菩提子也會惱怒,讓悟空罰站,或者幹脆打他手板,可時間長了,他看破悟空修行的目的,便再也不過問他的無禮,他想着……悟空,慧根不錯,定是能走出執迷,同悟善般好好跟他修行。

卻不想,一轉眼三年已過,那猴子還是執着想要[長生],長生?哼,若這世間[長生]那般好修,西天和天界也不會有那麽多湮滅在歷史中的神佛。

“今日便講到這”菩提子甩了甩手中的拂塵,望了眼座下衆人道“悟空留下,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是”衆人應了聲,三三兩兩散開,悟善叫醒悟空轉達了菩提老祖的話,便也被鐵扇拽了出去。

“你說師父會不會罰悟空?”悟善站在門外,不舍離去。

“師父早已習慣悟空的散漫,留他下來定是要諄諄教導一番,不必擔心。”三年的時間,鐵扇長高了不少,比悟善高了一頭還多,她還是喜歡穿青衫,滿頭烏發少許被碧玉簪子挽着,其餘散漫披在身後,眉目如畫,笑起來的時候煞是可愛。

“潑猴一只,早該逐出師門。”身後傳來刻薄的謾罵聲,悟善轉身去看,正見一七歲模樣的女孩,一席粉色衣紗看起來很是華美,柳眉杏眼、櫻桃小口美豔不可方物,只那臉上顯露的嫌惡,讓眼前的美人大打折扣。

“死狐貍,你胡說什麽?”鐵扇瞬間脾氣炸開,她攥着拳頭,若不是悟善攔着,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一只臭猴子,居然敢整日将長生挂在嘴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狐貍美目一翻,眼神中滿是不屑,“修行了三年,連化形也不會,還敢想長生,簡直是做夢。”

“你再說一句試試。”鐵扇這暴脾氣,恨不得立馬撲過去撕了狐貍的嘴,卻見一旁的悟善慚愧的低下腦袋。

“悟善,你怎麽回事?那狐貍說的話,你也相信。”鐵扇恨鐵不成鋼說道。

“可她說的沒錯,修行三年,我和悟空連化形都不會。”悟善聲音糯糯的,她并不讨厭自己猴子的模樣,她本就是一只猴子,早已習慣,她只是懷疑是自己資質太差,還是修行不夠努力?為什麽狐貍能夠化形,她和悟空卻不可以。

“化形只是掩人耳目而已,真正戰鬥時,只有本體才能發揮最大的功力。”鐵扇小心安慰悟善,這只小猴子跟她一起呆了三年,三年間她看過她的善良,貼心,有趣,比那惡心的狐貍好幾千倍幾萬倍,上天應該眷顧這只猴子。鐵扇由衷祈禱,挽着猴子的手回了住處。

——*——

月明星稀,悟善矯健的身影翻過高牆,直奔悟空與敖烈的房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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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沒見到悟空她就在嘀咕,擔心悟空被師父罰面壁思過不得吃飯,可她去避室中看過,壓根沒有悟空的身影。

心中擔心,悟善也不管宵禁與否,翻牆便要偷闖進去。

“不準進來!”悟善剛輕輕推開緊閉的房門,便被房內傳來的聲音呵住。

為什麽不準進來?悟善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大大咧咧推開房門闖了進去。

敖烈光潔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中,此時他站在木桶中一臉手足無措,木桶周身冒着霧氣,将敖烈白皙的身體,萦繞的更加鮮嫩誘/人。

“啊”悟善大叫一聲連忙轉過身去,雖說這敖烈還只是八歲少年的模樣,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斜月三星洞夥食不錯的原因,竟與鐵扇身高平齊,害得悟善每次跟他倆說話,都要昂着脖子。

悟善與敖烈并不熟識,雖說都拜在菩提老祖門下,但悟善一心撲在悟空和修行上,跟這個臉上總帶着些許倨傲的敖烈,自是沒什麽交集。

倒是那白狐貍總是人前人後的喊敖烈[敖烈哥哥],悟善每次聽到狐貍甜膩膩的喊[敖烈哥哥],總無法将她與那個整日裏只會冷嘲熱諷他們的狐貍聯系在一起。

“說了讓你別進來。”敖烈胡亂在身上套了件衣服,便急匆匆跳出木桶,躲進被子裏,雙眼看着悟善的背影,似是要在那裏剜出個洞,我的清白呀!

“大晚上洗什麽澡?”悟善的語氣并不比敖烈好,她心中擔心悟空也沒空管敖烈的幽怨,只焦急問道,“悟空今晚可曾回來過?”

“沒有,他若是在,我怎麽會洗澡。”敖烈滿是幽怨。

平日,那不說話的猴子室友在,他不敢洗澡,今日那猴子室友不在,卻又跑來一只猴子姐姐打擾他洗澡,他敖烈這輩子就跟猴子這麽“有緣”麽?

恨恨的咬咬牙,敖烈正欲為自己的清白哭訴,卻見那沖進來的猴子,嘭的一聲跳出門外不見了。

“阿嚏”冷風從門外呼嘯而來,敖烈止不住打個噴嚏,滿臉幽怨,猴子大姐……你走的時候咋不幫人家把門帶上,平日裏師父教的禮儀之道都被你吃了麽?

悟善并不理會敖烈的埋怨,她心中擔心着悟空,直直朝菩提子的院落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三年會不會過的太快?小天使們有沒有啥意見要提啊,人家特別想聽。麽麽

☆、悟善

#悟善#

黑雲壓城,陰雨綿綿,紫色的閃電鋪滿天空,照亮整個大地。

當第一聲雞鳴響起時,鐵扇如以往般慢吞吞從被窩裏爬出來。卻見悟善抱腿坐在她旁邊,許是因為淋了雨的原因,她平日裏梳理的柔順毛發,此刻濕漉漉粘連在一起,鐵扇甚至看到有水滴從她頭上不斷滑落。

“悟善,你怎麽了?”鐵扇騰的一下坐起身,扯過一旁的臉巾急急擦拭悟善。

“嗚嗚……”悟善擡頭看了鐵扇一眼,淚水止不住從眼眶中滑落,口中嗚咽之聲更甚。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鐵扇跟着焦急起來,她一邊撫摸悟善的頭發,一邊焦急追問事由。

“悟空他……”提及悟空,悟善更加抽噎,“師父說悟空去了[四小天]。”

“四小天?那是什麽地方?”鐵扇一頭霧水,她長這般大還從未聽過這個地方。

“師父說,[四小天]是女娲補天後遺漏的一方天地,被封鎖在六界以外,裏面住着的全都是罪大惡極卻又法力高深的大魔王。”悟善緊緊攥着鐵扇的手,“你說悟空還這麽小,他在那樣兇惡的地方,如何活下去?”

“聽着确實很兇險。”鐵扇摸着下巴一臉思考,卻聽一旁的悟善繼續哭訴,“你說師父怎麽也不攔着他,任由悟空這般胡鬧?”

“以我對悟空的了解,一般人還真攔不住他。”鐵扇揉了揉悟善腦門上的毛發,寬慰她道,“師父既然放心讓悟空去四小天,自是對悟空有信心,你就算不相信悟空,也應該相信師父。”

“真的麽?”悟善紅着眼睛狐疑望着鐵扇。

“當然是真的”鐵扇擡手重重拍在悟善腦門上,“別胡思亂想,你就在這斜月三星洞中好好修行,乖乖等悟空回來。”

鐵扇一席話讓悟善心情平複很多,她還記得,昨晚師父剛告訴她這消息時,悟善簡直感覺天都要塌了,如果悟空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活着還有什麽意義,她不辭辛苦來這仙島求仙,不過是想陪在悟空身邊罷了。

沒有悟空的日子裏,悟善變得從未有過的沉默。就連鐵扇平日裏找她到洞外玩耍,她也不曾應下。她擔心悟空回來,沒能第一時間看到她,所以她要乖乖呆在這洞府中,哪都不去。

不知是不是因為全部心思都放在修行上的原因,最近這段時間,悟善的功力突飛猛進。有時,她憑借靈活的身手,甚至能跟狐貍打個平手。

“你一定作弊了。”每當此時,狐貍總會跳着腳叫罵,當然,她圍着悟善看了一圈,也沒能看出什麽門道。

“悟善,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鐵扇自然知曉悟善的進步,她贊賞的挽住悟善的手臂,“就該好好教訓那狐貍,看她還敢不敢出言不遜。”

每每這時候,悟善總是微微一笑,繼續潛心修行,不多過問身外之事。

菩提子對這一切自然都看在眼裏,他見悟善雖比以往更加刻苦,卻總悶悶不樂,郁結心中,擔心她長此下去,恐對修行不利。

“悟空在四小天很好,他很有慧根。”菩提子單獨叫住悟善,将悟空的近況簡單說了一遍,又安慰悟善道,“悟空與你我不同,他身上的靈氣與身俱來,與日俱增,也許……長生與他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難。”

“師父的意思是,悟空會修成長生?”悟善滿臉激動,終于多了絲生氣。

“自然”菩提子點點頭,見悟善唇角笑意直達心底,欣慰的點點頭。

“謝謝師父,謝謝師父。”悟善連連說着,嘭的一聲重重跪在菩提子面前,“讓師父挂心了,徒兒不孝。”

“你何來不孝?”菩提子攙起地上的悟善長嘆一口氣,“你平日謹遵師道,刻苦研學,比那幾個吵鬧嚷嚷的省心多了。”

“師父說誰吵鬧嚷嚷呢?”一旁傳來鐵扇的嬌嗔聲,悟善轉頭去看,正見她眉開眼笑的朝自己擠眼睛,那模樣似是在感慨,悟善,你終于變回了原來的悟善。

“自然不是你”菩提子讪讪一笑,甩了甩手中的拂塵,“今日乃是上元節,若有興趣,為師便放你們出山一日,切記在凡間不可使用法力,惹人注意。”

“謝謝師父”鐵扇拉着悟善急忙拜謝,待菩提子走遠才大叫一聲,緊緊抱住悟善,“悟善,你可真是個福星,師父平日裏絕不準許我們出洞,今日算是沾了你的福氣,才有幸堂堂正正出這斜月三星洞。”

“你平日裏又不是沒出過洞。”悟善不曉得鐵扇為何如此激動,剛說完這話便被她緊緊捂住嘴巴。

“那可不一樣,今日可是堂堂正正的出門。”鐵扇也不管悟善是否理解她此刻的激動,拉着悟善便朝洞外跑去。

悟善本就是個沒怎麽出過門的猴子,她在花果山時,見過的活物不過猴子,後來到了斜月三星洞,也不過是多見了幾個人。如今跟着鐵扇來到山下,才知這大千世界繁榮昌盛為何物。

街上行人熙熙,喧鬧聲陣陣,他們身上穿着不同顏色的衣服,或黑或白,或粉或藍,更重要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發自肺腑的笑,令悟善也情不自禁融入其中。

悟善有點擔心自己的眼睛不夠用,四周挂着不同形狀的燈籠,兔子、狐貍、龍、蛇,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此時,悟善同鐵扇站在一座高橋之上,橋下流水無聲,但水上飄着的蓮花燈卻是漂亮極了,放眼望去,滿目皆燈。

“喲,這是誰家的姑娘啊,出門還帶着只猴子寵物。”惱人的聲音從橋下傳來,悟善側首看去,正見狐貍穿着身華美的粉衣,一步一個臺階緩緩朝他們走來。她的聲音很大,加上化形後又長得妖媚,不消片刻便引來身旁衆人圍觀。

“你……”鐵扇正欲出手打狐貍個措手不及,卻被身旁的悟善攔住。

“師父不讓我們在凡間使用法力,讓那狐貍逞幾句口舌之快又如何?”悟善在鐵扇耳畔耳語一番,便要拉鐵扇離去。

“修行了這麽多年,還是只會逃跑的廢物。”狐貍低聲嫌惡了句,聲音雖小,卻被悟善一字不落的聽進耳中。

“狐貍,你別太過分,這些年你對我冷嘲熱諷,我可有反駁過你一句。”悟善心中氣悶不已,她總想着息事寧人,卻不想對方壓根沒有收斂,反而得寸進尺,今日若是還這麽窩囊下去,怕是又要助長這狐貍的嚣張之氣。

想到這裏,悟善雙目直勾勾盯着狐貍,只盯的對方心裏發毛。

“你想幹什麽?”見悟善突然上前一步靠近自己,狐貍有些驚吓的退開了一步。

“你總喊我臭猴子,可有想過,我忍你自己身上的騷/味很久了。”悟善靠近狐貍小聲說着,還故作誇張的捂住口鼻,“啧啧,這味道,怕是十裏之外也能聞得到。”

“你……你住嘴。”狐貍漲紅了臉,她支支吾吾半天,又吸了吸鼻子确認是否真有味道。

狐貍腦袋很亂,又想到這些年來,敖烈哥哥一直對她忽冷忽熱,忍不住紅了眼睛,莫不是她身上真有味道?

“敖烈哥哥,他們欺負我。”見不遠處的敖烈正緩緩朝這邊走來,狐貍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眼淚,無比嬌弱喊道。

“怎麽回事?”敖烈站在狐貍身旁,一臉狐疑的望着悟善和鐵扇。

“這裏人多,我們去那邊。”悟善面無表情說了句,便拉着鐵扇下了橋。

圍觀衆人見“猴子”會說話本是詫異,但聽那“猴子”字正腔圓便又釋懷,那定是個人假扮的猴子,若真是猴子哪裏能說出這般流利的話語。

悟善引着狐貍與敖烈來到僻靜處,未等敖烈問話,便将攥緊的拳頭砸在狐貍臉上,悟善用勁不小,狐貍登時被砸懵了,跪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

“小玉,你怎麽樣?”敖烈忙蹲在狐貍身側焦急問道。

見狐貍半天說不出話,敖烈登時有些惱怒的站起身子,“猴子大姐,你怎能随便打人,我要告訴師父,罰你面壁思過。”

“需要面壁思過的不是我,是這只臭狐貍。”悟善從未這般惱怒過,許是憎惡狐貍的打擾,又許是真的再不願這般忍氣吞聲。

“敖烈你是瞎麽?”悟善伸手恨不得戳瞎敖烈的眼睛,反正留着也沒什麽用,“這狐貍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你跟她相處這些年卻是一叮點兒都沒有察覺,不知是她演技好,還是你真的瞎。”

悟善無奈搖搖頭,并不在乎敖烈是否聽懂她的話,只拉住鐵扇準備要回斜月三星洞去。

“悟善,你剛才真是超帥的。”鐵扇挽着悟善的手臂,滿臉驚嘆,她早就想狠狠一拳砸在狐貍臉上,卻不想總被悟善勸住,今日看來,悟善是想留着親自教訓那臭狐貍吧。

☆、悟空歸

#悟空歸#

不知是不是悟善那一拳起了作用,狐貍回斜月三星洞後再沒敢找悟善的麻煩,反倒看到悟善便繞路躲避。

好不容易享幾天清淨,悟善自是心情不錯。這日,她攤開一本經書正欲研讀,卻總覺一股打探的目光徘徊在自己身上,久聚不散。

悟善心生懷疑,□□出個假猴子認真念經,自己則是尋着那抹打探目光而去,卻見敖烈躲在柱子後面偷窺自己。

“喂”悟善大喊了一聲,驚得敖烈跳了起來,臉色慘白。

“悟善大姐好”看清來人,敖烈支支吾吾打了個招呼,原本慘白的臉色竟漸漸變得緋紅。

“你在這兒做什麽?”悟善問了句,見對方滿臉緋紅又關心了句,“生病了?”

“沒有,沒有”敖烈連連搖頭,小心翼翼看了眼悟善低垂腦袋小聲道,“你可不可以教我XX?”

“什麽?”悟善一臉疑惑,這敖烈今日是怎麽了,連說話都不利索。

“你可不可以教我做人?”敖烈鼓足勇氣大聲說了句,“我仔細想了想你前幾日說的話,小玉确實欺騙過我,從我們第一見面時就開始騙我,可恨我這般蠢,到現在才明白。”

“所以”敖烈真誠看着悟善,恨不得現在就上前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懇求,“悟善大姐,能不能教我做人,我想像你一樣能夠輕易分辨是非曲直。”

呵呵,悟善心中苦笑,這敖烈果真是病了,還病的不輕,竟然想要一只還未化形的猴子教他做人。

“悟善大姐,求求你了。”半響未聽到悟善回應,敖烈繼續苦苦哀求。

“首先我不是悟善大姐”悟善雙手背在身後,學着菩提子的模樣教訓道,“念在我比你早一刻鐘入門的份上,你可以喊我一聲師姐。”

“悟善師姐”敖烈忙笑着喊了句,卻被悟善打斷。

“其次”悟善幽幽一笑,讓敖烈有股不祥的預感,“做人和做猴其實是一樣一樣的,多動、多想、多積累實戰經驗。”

“哦”敖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滿面疑惑望着悟善,“悟善師姐的意思是,我要先變成你這樣對麽?”

敖烈說着口中念了個口訣,搖身一變,化作一只黃毛猴子,正與悟善一模一樣。

“像麽?”敖烈版的悟善,眨眨眼睛,對着悟善撅撅嘴唇,“做猴子是這樣麽?”

“嘔……”悟善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胃中翻江倒海,不行了,她居然對自己的模樣有心理陰影了。

“滾”忍住打人的沖動,悟善惡狠狠朝敖烈吼了聲。

敖烈心中不滿,憤然轉身離去,不是悟善自己說要做猴麽?怎麽他做了猴子反又被她如此嫌棄,父親說的果然沒錯,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死猴子,你站住!”敖烈走了沒多久,便聽身後傳來小玉的呵斥聲。

敖烈本就心情不好,壓根沒準備理睬對方,卻不想小玉一個大跳死死将他撲倒在地。

“臭猴子,吃我一拳。”狐貍龇牙咧嘴,對着“悟善”的那張臉便重重捶了過去。

聽身下之人痛呼出聲,狐貍滿眼笑開懷,“敢罵我有騷/味,我倒要看看誰騷/味更重。”

狐貍說着從懷中掏出一瓶騷/味粉,一整瓶全灑在了“悟善”身上。

“僞裝了幾天怕你,你還真當我怕你啊。”狐貍拍了拍手一臉鄙夷,“不過是讓你放松警惕罷了!”

悟善從經房中出來看到的便是眼前這幕,狐貍一身粉衣坐在“自己”身上,拳打腳踢□□着身下的猴子。而且,遠遠的,她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惡臭騷/味飄了過來。

“嘔……”悟善再次忍不住捂住嘴巴,這味道……夠讓人記憶深刻。

“你……你……”狐貍這才發現走過來的悟善,她指了指悟善,又指了指地上的“悟善”,一臉迷茫。

“小玉,你做什麽?”敖烈怒吼着變成了自己的模樣,原本一身白衣已經沾染了很多塵土與髒污,原本白皙俊秀的小臉也被打的紅腫不堪,不堪入目。

“敖烈哥哥”狐貍瞪着雙滴溜溜的黑眼睛,幾欲哭出來,“怎麽會是你。”

“走開”推開坐在自己身上的狐貍,敖烈原本姣好的面容扭曲起來,“這什麽味道?”敖烈聞了聞自己身上,差點吐出來。

“對不起,敖烈哥哥,我不知道是你。”狐貍手足無措解釋,“這是我自己配的騷/味粉。”

敖烈無奈,正欲起身跑去盥洗一番,又聽身後的狐貍補充了句,“洗不掉的,需一月才會散去。”

哈哈!悟善心裏偷笑,沒想到今個居然看了一場年度大戲,一定要趕緊回去跟鐵扇分享。就這般,悟善偷偷的離開了□□味濃厚的戰場。

再後來的一段時間,敖烈每日将自己包裹嚴實只露兩只眼睛,卻始終身上帶着異味,讓人忍不住掩鼻而逃。而那狐貍也終于老實了一段時間,還跑過懇求菩提老祖給自己單分個房間。沒有了狐貍這個室友,悟善和鐵扇他們自然樂得自在。

悟善以為日子原本應該這般悠哉游哉下去,直到有一天斜月三星洞的小仙童們來報,說是悟空沖出了[四小天]回來了。

悟善忍不住熱淚盈眶啊,她家的小猴子終于回來了。

悟空長高了。這是悟善抱住悟空時最明顯的感受,原本比她還矮的猴子,如今竟比她高出一頭。

“咕咚姐姐,我回來了。”悟空猛地将悟善從地上抱起來,迫不及待的帶着她沖天而去。

“哇……”衆人望着消失在視野的兩只猴子驚嘆出聲,只敖烈站在一旁小聲不滿,“哼,不就是會飛麽?我們龍族不僅能飛,還能布雨呢!”

悟善從來都是仰望天空,從未想過,自己竟有機會與白雲并肩,将晚霞踩在腳下。

“悟空,你真厲害。”悟善坐在雲邊,止不住贊嘆,“我原本還擔心你在[四小天]受壞人欺負,如今才發現是我低估了你。”

“你不用為我擔心,那些什麽魔王才不是我的對手,都是徒有虛名而已。”悟空一臉驕傲的昂着頭,繼續洋洋得意道,“我幾招便能把他們打趴下。”

“那就好”悟善微微一笑,只心底覺得自己的小猴子變了,變得更強了,卻也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心思。

悟空帶着悟善回到斜月三星洞時,正見菩提祖師領着衆人面目肅重看着他們。

“師父,你是在等我麽?”悟空跪拜在菩提子面前滿臉笑意,“師父,我回來了。”

菩提子看着腳下的猴子沒有說話,他果然很有慧根,竟比他預計的還早出[四小天]。

“悟空,你既修成大法歸來,便知該往何處去。”菩提子一甩手中的拂塵,滿面寒霜,“為師自知修行有限,再無力教你,你且走吧。”

“師父”悟善忙跪在悟空身邊懇求,“師父,不能讓悟空走,他才剛回來。”

“為師心意已決,切莫再說。”菩提子轉過身去,再不看腳下的兩只猴子,“念在師徒一場,為師只求你在外,切莫提起我是你師父。只說你天生靈力,無師自通便好。”

悟善沒料到原本和藹可親的師父突然變得如此決絕,她忍痛收拾行裝卻被鐵扇攔住,“悟空大法已成,師父放他出師門。可你連化形都不會,跟着湊什麽熱鬧。”

“鐵扇,你莫要勸我,你應知曉,悟空去哪,我便會去哪。”悟善拒絕鐵扇的送行,不願離別添上太多愁緒。

“悟善師姐”

洞外,敖烈朝悟善弓着身子問候了句。

“謝謝你來為我們送行。”悟善未料到敖烈竟是一大早便在洞口等她們,心底竟升起一股不舍之意。

“你不走不行麽?”敖烈聲音低沉有些嗚咽,他将悟善悄悄拽到一旁,低聲道,“你跟悟空不同,他法力無邊又愛招惹是非,此去定會惹出不少事端,你修行尚淺,若被牽連其中,恐怕會危及性命。你留在這斜月三星洞修行吧,我保證不讓狐貍再欺負你。”

敖烈說的滿眼真誠,悟善微微一笑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做猴子其實很簡單,和所念之人在一起,再多的苦難也不覺得是苦難。”

“咕咚姐姐,我們該走了。”悟空見悟善揉着敖烈的腦袋,登時有些吃醋的跑過去催促。

“走吧”悟善揮揮手告別敖烈,告別栖身多念的洞府,告別至親好友,更告別那位悉心教導的師父。

“那敖烈方才跟你嘀咕的什麽?”悟空駕雲好奇問道。

“他說,你以後會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悟善擡頭看着悟空,滿眼寵愛。

朝霞滿天,筋鬥雲翻卷,兩只坐在雲上的猴子,就像剛從畫裏走出來的一般。

☆、奪回洞府

#奪回洞府#

悟空的筋鬥雲很是厲害,來時在海上漂了一個多月,回程卻僅花了一盞茶的功夫。

踏足在花果山的土地上,悟善感慨頗豐,她歡快的朝水簾洞的方向邊跑邊叫,“阿花,大喜,我們回來了。”

悟善喊了半響,卻始終未見有人回應,不由滿是擔心,“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回水簾洞一看便知。”悟空輕聲安慰着悟善,拉着她一個跟鬥翻進水簾洞中。

洞內聲音嘈雜,酒肉味混着髒水味令人作嘔,幾只穿着草裙的小妖正扭着身子疑似跳舞。

“哪個不長眼的,竟敢闖我洞府?”那坐在高處的混世魔王,身穿黑色盔甲,頭戴烏金盔,身子魁梧,說話聲音如雷。

“我乃花果山水簾洞洞主,你這賊人占我猴族洞府還敢大言不慚,找死。”悟空咬牙切齒,恨不得手撕那賊人魔王。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只毛猴子。”混世魔王仰天大笑,昂首飲盡碗中美酒,拿起大刀罵道,“今日便叫你有去無回。”

悟空手無兵器,只得閃躲,幾個大跳便繞的魔王腦袋暈暈,悟空本就心急,哪裏有時間陪着魔王玩耍,一個劈掌将魔王砍翻在地。

“我花果山的猴子被你弄到哪去了?”悟空一腳踩在那魔王心口處,逼得對方進氣多出氣少。

“都在山下挖渠做活。”魔王聲音顫抖,未回神,便被悟空奪了大刀,直刺入胸口。

衆小妖見自家大王被殺,哪裏還敢在此地多逗留,一個個逃也似的跳出水簾洞。

悟善在山腳下找到衆猴時,他們正身背竹簍,手執尖石趴在地上挖野菜,一個個餓的面黃肌瘦,無精打采,尤其是阿花,悟善還記得她離開時,阿花的手臂比她大腿還要粗,今日看着卻比自己還要消瘦三分。

“咕咚長老,你總算回來了。”衆猴圍着悟善、悟空抹着眼淚哭訴,“那兇惡的賊人奪了我們的洞府,搶了我們的花果山,猴子們被折磨的不成猴樣。”

“你們別擔心,悟空已經殺了那賊人,咱們這就回水簾洞去。”悟善和衆猴圍着抱在一起,“等收拾好水簾洞安定下來,便讓悟空教你們武藝,待咱們花果山全猴皆兵,看誰還敢欺負我們。”

“聽咕咚長老的。”阿花激動的舉着手臂,與衆猴成群結隊回了水簾洞。

悟善學着人間的模樣,推立悟空為花果山的美猴王,自己則依舊當着長老。只這一次,她将“孫”姓立為花果山衆猴的姓氏,這般,阿花變成了孫阿花,大喜也變成孫大喜,而她孫悟善,由阿花口中的咕咚長老,變成了悟善長老。

轉眼一年已過,花果山一片欣欣欣欣向榮,蒸蒸日上,悟空每日勤加操練自家猴子,就連隔壁山頭的些妖王魔王們,也是早有耳聞,慕名前來拜訪。悟空還與那其他山頭的幾個魔王(牛魔王、蛟魔王、鵬魔王、獅駝王、猕猴王、禺狨王)結拜成為兄弟,這一切悟善看在眼中,喜在心中。悟空越來越強大,足以保護他們花果山的猴子免受他人欺淩,那她便能安心的去了。

“咳咳……”忍着不讓自己咳嗽出聲,悟善捂着胸口半靠在洞壁中,目光觸及洞內的一切滿是不舍。

她還沒能看到悟空娶妻生子,也沒能看着他的小猴子茁壯成長,她不想離開。可是……身子的一天不如一天,讓悟善漸漸開始明白,她始終只是一個肉體凡胎的普通猴子,即便她在菩提子那修行了三五載,卻依舊是個不成器的猴子。

想到這裏,悟善忍不住紅了眼眶,若她資質再好些,能在斜月三星洞多學些,是不是便能多活上幾載,陪在悟空身邊呢?

“悟善長老,你最近幾日怎麽沒出去?”阿花小心翼翼走到悟善身旁,矮身坐在她身側,一臉的擔心。

“我……咳咳”悟善還沒想好怎麽解釋,便又忍不住咳嗽出聲。

“悟善長老,你怎麽了?”阿花急的眼睛都紅了,她滿是擔心的握住悟善的手,“你別吓我”

“我怎麽會有事。”悟善強撐起精神安慰阿花,“我可是去仙島修過仙的猴子,怎麽會有事呢?別擔心。”

“嗯嗯”阿花乖巧的點頭,看着悟善的時候依舊免不了擔心。花果山的猴子越來越多,比阿花小時候那會多了百倍都不止,可阿花差點忘了,悟善長老是這個整個猴群中,最年長的猴子,而經驗告訴她,最年長的猴子,總是最危險的猴子。

“我沒事”悟善扯着嘴角努力露出個牽強的笑,“別告訴悟空,他最近正在忙魔王聯盟之事,不準去打擾他。”

“我知曉了。”阿花點點頭,坐在悟善身邊不願離去。

悟善眼皮沉重,也沒力氣趕她,只輕聲說了句,“我睡會,你別吵我。”

悟善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知意識昏沉勉強睜眼時,正見一黑一白兩只影子站在自己身邊聊天。

那白影子手中拿着文書,口吐長長的紅舌道,“花果山黃狨猴咕咚,壽三十四,善終。”

而那黑影子卻是看着悟善滿臉不解,“看着周身還有靈氣萦繞,不像是壽終啊?!”

“生死簿上明明這麽寫的,不可能錯。”白影子不由分說,甩着手中的鎖鏈便套在悟善脖子上,迫使悟善不得不站起身。

“你們是誰?憑什麽鎖我?”悟善心中不滿,正欲擡手反抗,又被那黑影之人鎖住了雙手。

“你陽壽已終,我兩人領命鎖你回府。”那黑無常面無表情,說着便領着悟善朝前走去。

悟善不敢相信自己死了,她拼命轉頭去看,正見‘自己’靠在洞內睡着了,而阿花依偎在她身側,睡的正香甜。

悟善不知自己被鎖着走了多久,只覺黝黑的視線中突然多了絲明亮,再回神時,一塊上書“冥界”的粗壯鐵碑聳立在身側。她被黑白無常帶入冥界,又沿途走了半日,才到一個名為“閻羅殿”的地方。

“你且此處等着”那黑白無常将鎖鏈收回,吩咐悟善道。

“我能回去麽?”悟善雙眼通紅,望着黑白無常滿是懇求。

“這閻羅殿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黑白無常‘嘁’了聲,警告道,“只準站在此處,若不聽勸告想着逃跑,小心進十八層地獄。”

悟善本就膽子不大,如今被帶到這陌生的地方,更加恐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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