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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當顧沉站在樂盈缺家樓下時,樂盈缺早就鎖好房門,翹首以盼了。
看到主動站在陽臺等他的樂盈缺,顧沉忍不住想笑。
“下來。”顧沉麻利的翻進院子,朝着樂盈缺的方向伸出雙手,做出個要接他的姿勢。
有了上次的經驗,樂盈缺沒猶豫,跨過欄杆,半蹲着往顧沉懷裏撲。
這次沒有樂仙引的突然闖入,顧沉穩穩當當地接住了他,兩人偷偷摸摸的打開大門騎車離開。
路上,顧沉還問道,“這次不怕呢!”
怕當然怕,樂盈缺心裏到現在還噗通噗通直跳,“我鎖了門的。”答非所問。
果然是五百年難遇的流星雨,兩人剛騎到山腳下,石梯上已經是烏泱泱的一片人。
顧沉一邊鎖着自行車,一邊說道,“咱們去山頂,待會把我抓緊點,別走散了,你那個破爛手表我還打不通。”
兩人牽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顧沉熟練的拉住樂盈缺的手,稍稍用力,将人帶到跟前,一手按住樂盈缺的肩頭,讓他走在前面。
樂盈缺長得矮,走在上一步階梯上,才剛到顧沉鼻梁的位置。
看稀奇就是人擠人,左右的人都摩肩擦踵的,又是夜晚,灰暗的路燈下,都看不太清晰樣子。
這麽多的人,整的跟逃難似得,顧沉都有些擔心待會沒位置。
果不其然,山頂也是人山人海,還有不少人帶着望遠鏡跟帳篷,顧沉找了個稍微空曠的角落,将樂盈缺拉了過去。
顧沉靠在身後的欄杆上,樂盈缺就站在他跟前,身邊鬧哄哄的,實在不像是約會的好地方。
樂盈缺一臉好奇的張望,“這麽多人啊?”
“流星雨浪漫呗。”顧沉将人打了轉,胸膛貼着樂盈缺的後背,指着遠處說道,“看那,還有那,那,都是情侶,但這麽多人,想浪漫起來估計夠嗆。”
聽到情侶兩個字,樂盈缺有些不自在,顧沉老是喜歡說他倆在談戀愛,那他現在跟顧沉來湊熱鬧,不就跟這些情侶一樣嘛。
樂盈缺心虛道,“我跟你來看…可我們沒有談戀愛…”
知道樂盈缺心口不一,但這幅自欺欺人狡辯的樣子,實在太傻了,顧沉噗嗤一聲沒忍住,“我沒說談戀愛的事兒啊,你看這地兒現在跟浪不浪漫搭邊嗎?我主要是想摟着你說會兒話。”
樂盈缺腦子還犯懵了,聽到顧沉說沒談戀愛,暗暗松了口氣,壓根沒注意到人家要摟着他說話。
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找空曠的地方,許多人朝顧沉他們這麽湧,樂盈缺本能的往顧沉懷裏貼,兩人密不透風的摟在一起。
夜晚涼風陣陣,夏天接近尾聲。
旁邊的人都等的有些心煩了,席地而坐打牌的有,提前準備好燒烤的有,一時間不像是來看流星雨的,倒像是來野炊的。
可顧沉不着急,下巴擱在樂盈缺肩頭,手臂摟着他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你幹嘛老不承認咱倆在處對象?”
不提還好,一提樂盈缺的就不自在,擰着脖子想要躲開。
顧沉流氓毛病又犯了,長腿一伸,直接将樂盈缺夾在中間,手上不安分的捏樂盈缺腰上的肉,“問你話呢!”
樂盈缺癟着嘴,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你早戀。”
顧沉樂了,“早戀怎麽呢?”越說越來勁,将樂盈缺轉了圈,兩人面對面站着,“早戀多美好啊,怎麽到你這兒聽着就這麽不堪入耳啊。”
樂盈缺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講道理,總之就是他倆不是還在讀書嗎?況且顧沉看着不像是好人。
“我不止早戀,這還是我初戀呢,你給我态度端正一點。”顧沉臉皮厚得程度堪比城牆,張口就來,“不跟我早戀,還跟我到處亂跑,你這是耍流氓。”
賊喊捉賊,被流氓誘拐出來,還要被流氓喊流氓,樂盈缺委屈得不行。
可顧沉一兩句話就給他繞進去了,他又找不到反駁的話來。自己都納悶,為什麽每次顧沉一招手,他就跟腦癱似得跟着他跑。
樂盈缺這人不能逼太緊,顧沉見他一臉惆悵的樣子,有些話也沒必要說的太透,也該讓樂盈缺自己琢磨清楚。
正好這時有人喊了句,“流星!”
顧沉順勢捏住樂盈缺的下巴,強迫他轉頭看天,“流星來了。”
這一打岔,樂盈缺別的都抛之腦後,興沖沖的看着夜空,結果流星兩顆滑落後就沒後續了。
山頂上突然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誰喊了聲,“媽的,說好的五百年一遇的流星雨呢?眼睛一眨就沒了。”
“就是,專家騙人,還沒來得及許願呢。”抱怨一陣,衆人又各自野炊。
樂盈缺也有些失望,畢竟沒見到壯觀的流星雨,喃喃道,“早知道就提前許願啦。”
顧沉揉着他的腦袋,“你聽他們亂扯,跟流星許願有個屁用。”
樂盈缺不樂意,心道電視劇裏都是這麽說的。
沒等他反駁,顧沉又開口,“你還不如告訴我,我比流星管用。”
流星也見到了,兩人趁着現在下山的人少,慢慢吞吞的往山下走。
“什麽願望啊?你還沒說呢。”人少顧沉也沒放開樂盈缺的手。
硬要樂盈缺說出什麽願望,他自己也沒個準兒,他就想看看沒見過的東西,具體什麽東西他也不知道。
樂盈缺這幅傻愣樣,顧沉真的百看不膩,“沒想好啊,就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說。”
兩人比預期中要早點回家,可自行車剛剛停在家門口,樂盈缺莫名覺得頭頂一陣陰涼,一擡頭爸爸媽媽跟二哥站在他房間的陽臺看着他倆。
“你不是鎖門了嗎?”顧沉也順着他目光看去,小聲問道。
“可是我媽媽他們有鑰匙啊。”
兩人跟罰站似的站在一起,顧沉又不敢走,等着樓上的人下來。
看清是顧沉後,樂盈缺的爸爸先開口道,“最近怎麽這麽不聽話呢?老是偷偷亂跑,你現在都學會翻院子了是不是?”
“顧沉!都叫你別教壞我弟弟,三天兩頭的帶着他瞎跑。”樂仙引火冒三丈的将樂盈缺拉到自己跟前。
轉頭又劈頭蓋臉道,“你說了怎麽不聽呢?不讓你跟alpha玩,你還偷偷去,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樂盈缺估計從小到大很少挨罵,這種程度顧沉也就跟聽唱歌似得,左耳進右耳出,可樂盈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一晚上的好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叔叔阿姨,他跟我就随便逛逛…”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十一點半,以前這個時候盈缺都上床睡覺了。”有些話樂盈缺父母作為長輩來接講太過嚴厲,只能樂仙引開這個口。
顧沉本就理虧,被抓個現行,不想讓樂盈缺為難,乖乖閉嘴賠笑。
樂盈缺媽媽對顧沉說道,“顧沉是吧,我們家也知道你跟盈缺是怎麽回事,你們還太小,況且你這麽活潑,跟盈缺真的不太合适,你們現在還是以學習為主。”
合不合适顧沉他自己最清楚,樂盈缺膽小又墨跡,他不合适就沒人合适,真給樂盈缺找個悶葫蘆,以後兩人不得演啞劇。
但是他要忍,不反駁,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吃癟。
看了一眼顧沉身旁的自行車,樂盈缺爸爸說道,“你也早點回家吧。”
顧沉偷偷朝樂盈缺一擡眉毛,“那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見。”
身後還傳來教訓樂盈缺的聲音,“你最近是不是老跟他混在一起,平時都不說你,你看看今天什麽時候,你還敢鎖門,翻牆翻上瘾了是不是。”
“以後上下學你給我別亂跑,跟着我回家,周末也有司機接送你。”樂仙引拍了拍樂盈缺的頭,“再看到你跟顧沉來往,爸媽真的揍你,給我老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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