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這是非禮
但是沒多久就心塞了,江暖的小隊從大殺四方變成被人殺的一敗塗地。
隊友罵她:你是豬嗎?垃圾不會玩就不要玩!回家炖點豬腦去!
“你才是豬呢!自己是垃圾不會玩還來怪我!”江暖把鼠标一推。
“你死了?”一旁的陸然側過臉來問。
“大過年的咒我,你才死了呢!”江暖沒好氣地說。
“別給自己吃那麽多炸藥,炸不到那些罵你的人。”說完,陸然就戴上耳機繼續看比賽了。
江暖的肚子有點餓了,随手扯了一下陸然的胳膊:“有沒有吃的啊?”
“沒有。下一次離家出走記得吃飽了再出來。”
江暖賞給陸然一個白眼。
但是十幾秒之後,她眼睜睜地看着陸然正在剝大白兔奶糖的糖紙。
“诶!這是我那天給你的大白兔!給我幾個!”
“沒有了,就這一個。”
“不可能!”江暖立刻就去抓陸然的羽絨服口袋,裏面除了鑰匙和手機,真的沒有糖,“那你這個給我!”
也不想想我是被誰氣到離家出走的?
但是陸然已經捏着糖紙要把奶糖送進嘴裏了。
“等等!”江暖伸手抓住了奶糖的另一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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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然将手伸向另一側,江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他的手腕,硬是拽向自己。
我還能一顆糖都搶不過你嗎!
陸然捏着糖沒松手,江暖直接低下頭,一口咬了下去,直接咬在陸然的手指上。
她意氣之下咬的非常用力,當她反應過來要松開牙齒的時候,陸然松手了,她一口就把糖叼走了。
江暖仰着頭,把整顆糖都塞進嘴裏之後,在低下頭來,才意識到自己的一條腿就跨在陸然的座椅邊上,胳膊非常蠻橫地壓着陸然的肩膀。
“你幼稚不幼稚啊,為了搶塊兒糖。”陸然半仰着頭看着她。
他的目光綿延,好像有什麽細微而閃亮的東西落在裏面,哪怕是嘴角那淺不可見的凹陷都很柔和。
“那你還不是一塊糖都不肯給我,不是更幼稚?”
江暖哼了一聲,想要把腿放下來,卻被陸然一把扣住了,向前一拉,她冷不丁坐了下去。
陸然的椅子發出吱呀的聲音,劃過江暖的心髒,她緊張地看向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專心上網,這才呼出一口氣來。當她對上陸然的眼睛,不由得心髒輕輕一顫。
他緩慢地伸出被江暖咬過的手指,“你這叫非禮,知道嗎?”
他的聲音像是從某個縫隙裏流瀉而出的,江暖的心頭癢癢了起來。
她本來想要狠狠推對方一下然後站起來,但是陸然卻一直看着她。
和平常沒有波瀾的目光不同,他的目光是戲谑的,那是不屬于陸然這種被樹立為典範的狡黠,那雙墨色琉璃的眼睛裏有着不一樣的光彩。
江暖的喉間下意識吞咽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忽然冷不丁湊到了陸然的臉前,用力吹了一口氣,将他細碎的劉海帶了起來,就在陸然失神的那一刻,她忽然脫離了他扣住自己的力道,站了起來。
“下次再跟我搶,我就真的非禮你!”江暖哼了一聲,放話之後拉回自己的椅子。
心髒卻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甚至于屏幕上彈窗不斷閃動提醒她進入游戲,她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旁邊的陸然坐在那裏,如同被凝固了一般,很久很久都沒有動過,但是江暖不敢看他。
一個多小時的心不在焉之後,江暖就聽見陸然在旁邊接手機,是江暖的媽媽羅晨打來的。
“嗯,阿姨放心,我和江暖在一起。”
“你們在哪兒啊?千萬別在外面晃啊!天很冷的!”
江暖的媽媽大概看多了什麽電視,以為離家出走的小孩兒都是可憐地背着書包,在一片燈火闌珊裏流浪。
“我們在網吧裏上網。”
江暖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身為學生,難道沒有在網吧上網也要跟爹媽說和同學好好學習的自覺嗎?
“哦哦,你讓小暖吃點東西。玩完了就回家啊!”
“嗯,阿姨放心。”
挂了手機,陸然看向江暖說:“你媽媽叫你記得吃東西。”
江暖懶得理他,但是自己确實餓了。
她想起外婆給她的那張毛爺爺還在兜裏呢,正好去買個泡面加根火腿腸。但是當她伸手去摸的時候,發現……毛爺爺不見了!
江暖左邊口袋摸摸,右邊口袋摸摸,抓了幾個摔炮放在桌上,站起身來褲子口袋摸摸,啥也沒有!
陸然看着她到處翻口袋的樣子說:“沒帶錢你都敢離家出走?”
“不是,我有張一百的在口袋裏……怎麽沒了?”江暖着急了起來。
“我買完酒,就剩二十塊了,給了網吧了。”陸然說。
“我不是要你給我買東西吃,是我真的錢不見了!”
江暖原地跳了跳,什麽也沒跳出來。
“別急,你錢之前放哪兒了?”陸然問。
“口袋裏啊!這兒啊!我還摁上扣子了呢!”
陸然的手伸了過來,一左一右摁在江暖羽絨服兩邊的口袋上,輕輕捏了捏,确定裏面真的沒有錢。
“我該不會是把錢掉了吧?”
陸然的手伸進江暖的口袋裏,把口袋的內襯掏了出來,發現她口袋的內襯破了個洞。
“啊呀!口袋破了!那我的錢是不是掉了啊!”
江暖可難過了,老媽管她的零花錢管的緊,好不容易手頭闊綽了點,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怎麽可能掉?”陸然仰着頭,看着她。
“什麽?”
陸然沒回答她,而是手輕輕拍在江暖的羽絨服上,時不時捏一捏,江暖低下頭,就能看見他微微翹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尖,在網吧不怎麽明亮的光線下看,就像漫畫家筆觸下的美少年似的。
這才是個真正的妖精。
但是當陸然摸到江暖的腰上的時候,江暖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女孩兒,陸然是男生啊!
她剛要向後退,陸然的雙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向他的方向一拽,她差點撞到陸然的鼻子上。
他側着臉的樣子是好看的。
就像是電影裏即将接吻的畫面。
“安分點兒。”
“誰不安分啦!”
陸然忽然擡高了手,拉開了江暖的羽絨服拉鏈。
“诶!诶!你幹什麽!你是不是報複我剛才咬了你啊!”
就看見陸然的手又伸進了江暖破了洞的羽絨服口袋裏,摸了半天,然後像是變魔術一樣,手指夾出了一張毛爺爺來。
江暖這才明白,那張一百塊肯定是從破掉了口袋內襯,掉到羽絨服的內襯裏面去了。
“拿去。給我買杯星巴克。”
“什麽?星巴克要三十多塊呢!”江暖萬萬沒想到,陸然竟然會獅子大開口。她從來都舍不得喝星巴克。
“嗯,誰要你咬了我呢?”陸然側過臉來,擡起自己的手,上面還有江暖的齒印,很清晰泛着紅。
江暖張了張嘴,她知道那樣一定很疼,可是當時陸然哼都沒哼一聲,就像是故意讓她咬的。
“星巴克可以買,但是你去!因為我是出錢的那個!”江暖雄赳赳氣昂昂地說。
“那麽我們猜拳。輸了的去買。”陸然轉過身來。
“猜拳就猜拳!一!二!三!”
江暖出的是拳頭,陸然出了布。
“不行,三局兩勝!”
“随你。”
第二輪,江暖出的是布,陸然出的是剪刀。
“還要不要五局三勝?”
“不用!我去買!喝死你。”
“焦糖瑪奇朵。”
“你一個男生喝焦糖瑪奇朵?”
陸然沒說話了,戴着耳機滿眼專注地看着奧運會男子佩劍團體決賽,江暖心想等着我在你的焦糖瑪奇朵裏吐口水吧!
等到她拎着咖啡回來,把咖啡摁在陸然的手邊:“喝你的吧!”
“你喝吧。”陸然回答。
“啊?你不喝了嗎?”
“裏面八成有你的口水,我不喝。大不了回去還你錢。”陸然側過臉去撐着下巴看視頻。
江暖眨了眨眼睛,焦糖瑪奇朵其實是她喜歡喝的,難道陸然是故意的?
但是此刻,她完全看不出陸然心裏想什麽,他只是安靜地看着電腦屏幕,眼睫毛偶爾向上掀起。
江暖看向自己的電腦,發現他們的小隊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通了這關了!
而且隊友們都在發消息給她。
什麽“你真是太厲害了啊!你應該是男生玩女號吧!”
自己竟然回複了:我接受你的崇拜。
還有人說“女神,能加你QQ嗎?下回再帶我!”
自己回複說:不加。怕你拉低我智商。
至于那個剛才罵她的人也私敲說:“卧槽你這麽厲害,咱們繼續争取今天通三關!”
自己高冷回複:不好意思,我要回去吃豬腦呢。
底下那個人一堆糾纏懇求她不要生氣。
“給一下我你的QQ號吧!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要為一句話傷和氣嘛!你這麽容易生氣,肯定是女孩子對吧!我以後會哄着你的,不讓你生氣了!我是豬好不好?給一下我你的QQ號嘛!”
江暖看了一臉黑線。
她側過臉,看向神情淡然的陸然:“剛才你用我的號玩了游戲?”
“嗯。”
“你很厲害啊!他們都很崇拜你!”江暖在考慮,以後再玩這個游戲,是不是得叫上陸然?
陸然側過臉來,看了一眼江暖的電腦屏幕,只說了一句:“記得拉黑那只豬。”
作者有話要說:
江暖:我吹你氣的時候,你是不是以為我會親到你啊?
陸然:一股子大白兔的奶味。
江暖:你幫我找毛爺爺的時候,是故意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吧?
陸然:你錢多啊?
江暖:你靠我那麽近,是不是想親我啊?
陸然:你腦洞真的無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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