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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銳王爺的身子不太好,銳王妃便提前回絕了要來祝壽的王公貴族等,只留了幾個至親的小輩聚聚。

但是李韻凝愛熱鬧,就把京城裏最好的廚子和戲班都叫來了。銳王爺很賞臉地陪着妻子、女兒和外孫們看了一回戲,就去了外院。李韻凝就和幾個要好的姐妹們在後院裏玩樂了起來。

小姐妹們最喜歡銳王府的後花園,于是攜手去逛後花園。而李韻凝喝多了酒,走了沒多遠便稱累了,要歇會。附近便有一座暖閣,她便去了暖閣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李韻凝聽到一陣争執,她翻了個身,抓了軟枕壓着腦袋,想将那争執的聲音關在外面。然而,外面的聲音更大了些,蒼蠅似的讓人煩躁,伺候的人也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李韻凝被迫醒了過來。

李韻凝臭着臉坐起來,正打算推開窗戶罵幾句……

“你為什麽要阻止我告訴她?”一個女聲沙沙的,像是好友杜氏的聲音。李韻凝清醒了一些,她頓了頓,沒有馬上開窗。

暖閣建在一丈多高的高臺上,後面是山,兩邊是階梯,前面是一排花樹,花樹的前面是一條仆人們抄近路踩出來的隐蔽小徑,平常也沒人走。此刻,她的好姐妹蔣氏與杜氏正躲在花樹下争吵。

杜氏道:“不行,我可不能瞞着凝兒,你別攔我。”

“你糊塗啊?凝兒和荊楚墨之間不能出任何問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蔣氏急得跺腳。

杜氏怒道:“荊楚墨在外頭養了個女人,都已經堂而皇之地住進了若峰鎮的将軍府了,若是生了孩子,你讓凝兒怎麽辦?不行,我一定得告訴凝兒,無論如何,也要教她心裏有底,免得将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凝兒和荊楚墨,那是皇上賜的婚!凝兒什麽脾性你不知道?她必不能忍的。但這禦賜的婚姻豈是兒戲?哎,你也不想想後果……”蔣氏拉着杜氏不肯放手。

暖閣裏的李韻凝頓時呆若木雞。

蔣氏要攔,杜氏要走,兩個人拉拉扯扯地出了小徑,迎面撞見了銳王妃,兩人吓了一大跳,尴尬地行了禮,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剛才兩人的對話有沒有被王妃聽到?

銳王妃掐了一朵花,聞了聞,然後淺淺地笑了一笑,道:“你們兩個這裏做什麽?害我們好找。廚房炖了燕窩,要不要試試?”

兩人連忙點頭,“多謝王妃。”

銳王妃笑着牽了兩人的手,“走,咱們去暖閣,凝兒在那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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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杜氏、蔣氏遲疑了一會。李韻凝原來就在這暖閣上休息?此時此刻兩人也不知道到底是盼望她已經聽到,還是沒有聽到的好。

銳王妃才領着杜氏、蔣氏進了暖閣,就看到李韻凝打着呵欠從裏頭出來了。

“醒來又餓了。母妃,可有什麽好吃的?”李韻凝拉着銳王妃的袖子搖來搖去。

銳王妃笑罵:“成日裏吃了睡、睡了吃的,比宮裏貴太妃養的兔子還懶。”

衆人都笑了起來。

銳王妃和李韻凝表面上都看不出什麽,陪着衆人一直玩到傍晚。

最後曲終人散,當銳王妃開始送客的時候,杜氏還是不死心,故意落在最後,想告訴李韻凝關于荊楚墨的事情。只是,杜氏剛要開口,便被借口找東西的蔣氏給攔住了,蔣氏硬是将她拽走。

回到後院,銳王妃屏退下人,拉着李韻凝嘆了口氣,“你都聽見了?”

李韻凝點點頭,眼眶紅紅的。

銳王妃連忙将她摟到懷裏安慰,“也許是個誤會,諒他荊楚墨也沒這個膽!放心,待會我就跟你父王說說,讓他派人去邊疆看看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母妃,我想自己去,我要親眼看看他是不是真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不行、不行,太遠了,路上也不太平。”銳王妃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勞苦奔波,邊境那麽亂,她不放心。

李韻凝沉默了一會,道:“我必須去一趟,若是他真納了妾,我便與他和離。若是誤會,正好去看看他。華華這幾日一直鬧着想見爹爹,他也快一年沒見着他爹爹了。”

銳王妃愁眉不展。她唯一的寶貝女兒當初要嫁給荊楚墨時,她就不同意的。荊楚墨當時只是一名副将,若非王爺和皇帝雙雙保證,她是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荊楚墨出身微寒,雖然他自己很上進,但是,她就是覺得他不配凝兒。不過放眼整個京城,她瞧得上的女婿也沒兩個。

罷了、罷了,如今扯這些舊帳都沒有意義,還是處理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

“母妃,您就讓我去吧,不弄清楚這件事,女兒……寝食難安。”李韻凝難過地說道。

銳王夫婦一生只有這麽一個女兒,不免愛她如命。見平時總是快快活活的女兒這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銳王妃只覺得心如刀割。

“你想去,那便去。你父王和皇上那邊,母妃給你處理好,你自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出門的事情。只一點你要記着,萬一那個臭小子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千萬別和他鬧,只裝作不知,回來以後告訴母妃,母妃給你出氣!”

李韻凝撲進了銳王妃懷裏,嗚咽地說了聲:“多謝母妃。”

銳王妃嘆氣,心中着實擔心。

回到将軍府,李韻凝把自己關在內室,悄悄哭了一場。等聽到有人敲門,她才收了聲,擦了擦眼淚收拾了一回,方才裝作沒事人一樣起身去開門。

荊華璋仰起頭,甜甜地笑着喚了她,“娘。”

李韻凝的眼睛腫腫的,但是見到兒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又暖了過來,她牽着他進屋坐下,沙啞着嗓子問道:“華華想不想去見爹爹?”

荊華璋連忙點頭,“想!想死了。娘,我們真的要去邊關嗎?”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純淨又透亮,讓人的心頓時變得溫柔無比。

“是真的,你好好想想要給爹爹帶什麽禮物。”

荊華璋開心得跳了起來,大聲笑道:“哦哦哦哦哦,要見爹爹了。”

過了兩日,李韻凝的心情平靜了些,她安慰自己,荊楚墨應該不會瞞着她納妾的。不過,她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

這些天京中流言漸起,都在傳大将軍荊楚墨在邊疆讨了個兩頭大的平妻,還說荊楚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駐守邊關多年,身邊沒個女人怎麽行?

李韻凝不願意相信,可是……哎,她和荊楚墨是年輕夫妻,他常年累月的不在她身邊,有時候她也想呢,換了是他,恐怕只有更想的吧?所以,盡管她不願意相信,可那些流言蜚語還是變成了一根刺,讓她一想心就疼。

“沒良心的壞蛋!”李韻凝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

千裏之外的邊關重地若峰鎮,荊楚墨正在跟幾個下屬将領講解沙盤上的地形、地貌,以及他初步拟定的作戰策略。忽然,他覺得鼻子有點癢,結結實實地打了兩個噴嚏。

下屬鄭海生遞上幹淨的巾帕,關切地道:“将軍?”将軍已經有兩日未曾阖眼了,之前又鑽到雪山裏待了一段時間,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有點吃不消了,大約是受涼了吧?

荊楚墨擺擺手,“無妨,繼續。”他根本沒當回事,指着一處地方繼續同下屬們講解。

銳王妃進宮向太後、皇上哭訴了幾次。沒法子,皇上只得答應了李韻凝帶着兒子萊華璋一塊去邊疆看看。

皇帝以擔心李韻凝母子的安危為名,安排了二三十個侍衛護送李韻凝母子,再加上銳王爺也挑選了十幾個身手最好的士兵,加上丫鬟等人一共五十個人,一衆人悄無聲息地從京城出發了。

關于李韻凝出京的事,皇上和銳王府都沒吱聲。

畢竟荊楚墨手握重兵,依律依法,他的妻兒是不能被允許離開京城的。而皇上之所以同意讓李韻凝出京,完全是看在李韻凝之父、本朝大功臣,亦是本朝唯一異姓王爺銳王爺的面子上。

而銳王府也不願意聲張此事,也是因為李韻凝想親眼看看,她的夫君荊楚墨是不是真的在邊疆大将軍府裏金屋藏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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