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有仇不報非茗爺

廖茗茗手上的力道不減,無論那名替身怎麽掙紮都無法脫離化妝鏡的禁锢範圍,雖然在這個圈子裏工作難免會吃苦頭,但現在的獨生子女一貫都是家裏的寶,哪裏受過這樣的欺負,兩行眼淚跟着就流了下來,在妝粉和胡蘿蔔汁的混合效果下好生狼狽。

不過廖茗茗仍舊沒打算停手,右手不知從哪撈了把剪刀,沿着她的衣服就一圈圈剪了下去,眼見她上身挂着的布料越來越爛,蔣一終于忍不住拉住了廖茗茗的手。

“行了,畢竟是我打她在先。”

“這事兒跟你沒關系,我已經忍她很久了。”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廖茗茗還是放下了手裏的動作,手腕使勁,扯得替身眼淚又唰拉流下來一波。

“去,這就樣出去,跟外頭人說,我當着別人的面扒你衣服給你難堪,這樣的事你不是很擅長麽,這次是事實了。”

頭皮又是一陣猛烈的揪疼,替身被甩得跪摔在地上,膝蓋在不平整的地面上發出哐當一響,聽的在場的人心都提了起來,也不敢再看熱鬧,紛紛坐回到自己座位上該幹嘛幹嘛。

廖茗茗這番話擺明是聽到了剛才她們在背地裏的那番言論,看她現在狠戾的樣子,又有誰想被牽連呢?自然是趕緊撇清關系,不該聽的不聽,不該看的不看。

“我最讨厭你這種捕風捉影歪曲事實的人了,明明沒有的事兒卻硬生生被你說的跟真兒真兒的一樣,還罪惡地去誤導吃瓜群衆,要是告你诋毀我名譽,一告一個準兒,年紀輕輕的你就得蹲號兒去了。”

廖茗茗邊說邊蹲下,拿手裏的剪子柄輕拍她的臉,眼底是略帶鄙夷的凜冽:“你也別怨我,今天這教訓都算給輕了,要是遇上別個滿不吝的,一板兒磚下去,別說演戲了,就你這小身板,興許得直接癱咯!”

那名替身受了這樣的屈辱也不肯再委曲求全,索性破罐子破摔,怒狠狠地瞪着廖茗茗:“你就得瑟吧,就你那三兩不到的爛演技,也就只能靠炒作新聞上頭條了,現在的觀衆可都挑着呢,等你紅過了勁兒,看你還拿什麽熊得瑟!”

聽到這話,廖茗茗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把剪刀撂回原位,懶洋洋地找了個地兒坐下,腿兒往簡易化妝臺上交叉一搭,還晃悠晃悠的,話落的也痛快。

“等你有資格得瑟了再來跟我說這話吧,不過我估計你也沒這機會了。”

輕飄飄的句子落出來卻讓人心裏咯噔一下,廖茗茗接下來的話也讓人證實了那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圈子裏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兒,你也別太拿自己當回事兒,我有本事把你從烏泱泱的那群人裏頭挑出來,也有本事讓你這一輩子都法兒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

帶着痞味兒的京腔,聽起來不大着調,但配上廖茗茗那一臉你算哪根蔥老娘不在乎的傲氣,就是有讓人相信的震懾力!

“現在我正式通知,你被開除了,可以卷鋪蓋兒滾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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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打架的認知還只停留在動手層面上的蔣一而言,這樣的廖茗茗對她而言太過陌生,以至于産生了畏懼。

匆匆忙逃離現場,沒有理會廖茗茗的呼喚,帶着逃避的躲閃,與剛才還正義凜然的樣子截然相反。

雖然對蔣一忽然的冷漠有些錯愕,廖茗茗卻并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逃離的背影,末了垂下眼簾,遮住裏面一閃而過的失落。

“是我錯了麽?”

自我的詢問,沒有答案,友情這事和愛情一樣,哪裏有什麽對錯之分呢,只是看誰更執着。

重新打理好裝扮,廖茗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覺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伸了一個大懶腰,準備開工。

未想剛走出來就看到了躊躇在一旁的蔣一,擰着眉頭不知在矛盾些什麽,目光倏地與自己對上又飛速地躲開了。

“幹嘛呢,瞧這扭捏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跟我表白呢。”

“……”

蔣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總是這麽沒個正行的樣子,讓自己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就煙消雲散了。

“誰會稀罕你,跟個無賴一樣。”

誰知廖茗茗還瞪鼻子上眼了,胳膊一撂又勾上了蔣一肩頭,還特意甩着音調吊兒郎當沖她抛去了一個電眼:“小爺要是不無賴哪兒來你這麽個肯為我出頭的小可愛?世人的眼光都太短淺,也就你能透過表面看到我深藏的人格魅力了。”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蔣一嫌棄地拉開她,卻被攬得更緊,只好拿一根手指點上她的腦門:“瞧你死皮賴臉那樣兒!”

這句不說倒還好,一說反倒讓廖茗茗更加得寸進尺,倆胳膊齊上,就跟樹袋熊沒啥差別,臉還蹭蹭地往她身上貼,活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我就知道我的小可愛對我最好了!”

在她看不到的位置,蔣一的臉色卻不像她的語氣一樣超脫。

*****

傍晚,盛夏的暑氣随着西落的太陽逐漸消散,喧吵了一天的蟬鳴也逐漸開始消停下來,天氣預報裏的雨沒準時下來,倒也陰落落地捎來了些涼快。

這個劇組裏的拍攝又分成四個組,因為是部主講兄弟情誼布局寬廣的戲,所以廖茗茗雖然貴為女主角,實際上戲份卻沒有一般的戲多。

現在這裏的最後一幕戲已經殺青,就只剩A組裏和男主角的幾場對手戲沒拍了,而男主角又因行程問題需要請假兩天,連帶着她也得了兩天的空閑,心情好的放飛自我,一路蹦跳着往租賃的保姆車上跑。

“啪嗒——”

口袋裏突然掉出來個東西,砸在地面上一聲悶響,廖茗茗緊急剎車,扭頭看到一個用發卡夾着的小卡片,上面端端正正的字體很是熟悉,一看就知道是蔣一的筆跡。

“什麽呀,明明人都在跟前,還來這一套。”廖茗茗靈動的眸子裏亮光一閃,眼梢挑起一個輕快的弧度,十分好心情地彎腰撿了起來,下一秒笑意卻僵在了臉上。

——對不起,其實我剛才并不是在為你出頭,只因我也對你做過類似的事情,出于嫉妒的貶低,歪曲了事實,方才那番話與其說是對那名替身姑娘說的,倒不如說是說給我自己聽的,從小開始就不斷被人與你比較,可每每都敗得一敗塗地,我不甘心,控制不了的不甘心。

你知道我不擅長拒絕別人,所以算我求你了行麽,別再對我那麽好,我不值得。

目光皴巡而下,一格格落到最後的署名上,廖茗茗覺得鼻頭有些酸,便放下卡片仰頭望天。

天上絲絲縷縷的白雲不知何時已經開始團成團,褪去了橘彩的晚霞染上了有些壓抑的烏青,豆大的一顆雨點就那麽生生地砸到了她的鼻梁上,順着卧蠶滑下,流到眼尾,融進發絲裏。

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廖茗茗有些無奈地原地蹲了下來,把卡片上的話逐字地又看了一遍,心裏像吃了苦瓜一樣苦澀。

“我是真的錯了麽?強行粘連起來的友情合該這麽狼狽?”

只是自我懷疑也不過兩分鐘,廖茗茗深知自己那個軸到死的性子,什麽對對錯錯的,在她這兒壓根兒算不清,何況這麽多年的相處也不是白搭的,蔣一的話只能信一半,大部分都是她為怯懦逃避而找的借口。

這麽想着,廖茗茗的心情也開始逐漸回溫,上了賊船的人哪有下去的道理,這妞還想跑,門兒都沒有!

摸摸口袋,沒有筆,廖茗茗也懶得去寫回卡,直接一通電話就嗖過去了。

“你的表揚信我收到了,誇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電話對面的蔣一本以為會迎來一頓罵,卻沒成想會有這種情況,愣住了,沒說話,懷疑自己給她的和她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張卡片。

雖然蔣一沒回答,但聽到電話裏雖淺卻有些雜亂的呼吸聲,廖茗茗知道她是在聽着的,便自顧自繼續說道:“其實你說的這事吧,我知道,真要算起來也不怪你,耗子急了還咬人呢,你明明不喜歡和我做朋友我卻非要纏着你,怎麽說來這事兒都是我沒理兒。”

蔣一依舊沉默,廖茗茗使勁把手機貼到臉上也沒聽見裏面有什麽除了呼吸以外的動靜,有些洩氣,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兒。

“我們倆之間一直都是我一頭熱乎,聽你說掏心窩子的話還是第一次,不過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得寸進尺的無賴,給點甜頭就忘形,我也把我掏心窩子的話給你說一說吧。”

蔣一這才肯出聲,但也只是簡短的兩個字:“什麽。”

咧開了嘴角,廖茗茗這才放心,知道這妞是在端架子呢,便放心地把自己肚子裏的話都兜了出來。

“你總說嫉妒我,孰不知我還嫉妒你呢,無需刻意維持就是一副溫婉大方的可人模樣,喜歡演藝事業就能毫無顧忌地付出全部熱情去拼搏,即便角色的分量多輕微也沒有過一句怨言,認認真真地去揣摩,落落大方地去表演,仿佛圈子裏的爾虞我詐都跟你沒關系似的。“

“可我不一樣啊,我貪心吶,什麽都想要,又什麽都做不好,雖然也想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但總是跟背後長了翅膀一樣腳底打飄,還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得罪的人跟香飄飄奶茶似的都可以繞地球一圈兒了。”

一通話噼裏啪啦地砸了出來,重點雖然有,廢話也不少,蔣一也都耐心聽進去了。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的典範,你說你一乖巧的小可愛老跟我比個什麽勁兒,這要讓你爸媽知道都跟我學會打人了,興許明天就得拿着菜刀殺到我面前來!”雖說這是廖茗茗掏心窩子的話,但也跟她的人一樣正經不過三秒,轉瞬就被打回原型,“再怎麽比較你也不會變成別人,所以做你自己就好啦,何況我的眼光這麽好,肯定有一大票的人像我一樣嫉妒着你呢,總是去想那些啰嗦的廢事兒幹嘛,多浪費時間啊。”

“是呢,可不就是浪費時間的廢事兒麽。”電話裏頭的蔣一突然釋懷地嘆息了一聲,“真是天大的事到了你這就成了沒事,還能變着花地自戀。”

“nonono,我這不是自戀,這叫自我欣賞,你也得學着點啊,好的不學淨跟我學糙的!”

“是是是,你教育的是,我的茗大爺!”

解決了友情危機,廖茗茗樂滋滋地挂了電話,天上的積雨雲也攏不起她心頭的陰霾了。

通話期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停車場,順了一路的那顆小石子還在眼前,于是腳底一癢廖茗茗就把它順腿踢飛了去。

興許是老天爺看她太嘚瑟了,所以想給她點教訓看看,所以那枚小石子哐當一聲準準砸上了別人的車子,甚至還是擦着一個大活人的胳膊,好像還拉出了點血絲兒。

“小祁!”

看到某人的經紀人關心地呼啦一下沖了上去,廖茗茗盯着那個依舊好看的後腦勺,心一橫,撒丫子溜了……

盯着那個腳底抹油的身影,祁程撇了撇唇角,他沒想要偷聽的,是她自己沒注意上趕着湊上來的,還得來顆石子刷一波存在感。

“果真跟她自己說的一樣,不是什麽好的典範。”

作者有話要說: ╮(╯▽╰)╭得罪人嘛,一回生兩回熟,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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