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宮總裁的醋意
“吓!”
李哥吓得倒退一步,時小念被他帶得差點摔倒,她下意識地去抓他的衣服,眼角餘光中,豪車的門被重重地推開,一個身影沖過來将她連攥帶拖地拉走。
“好痛——”
時小念痛得大聲叫起來,她低頭,只見攥着她手腕的手修長,指骨分明,手背上有青筋突顯。
宮歐?
時小念震驚地擡起臉,宮歐正怒氣沖沖地站在她面前,一雙黑眸死死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活剝了似的。
“你怎麽……”
時小念的話還沒說出口,宮歐已經松開她,直接沖李哥而去,一拳揮了過去。
“砰!”
李哥被揍得往後靠在羅馬柱上,嘴角當下被打出血,他反應過來,朝宮歐反擊,兩個男人就在酒店門口打起來。
李哥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時小念只能眼睜睜地看他被宮歐揍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一嘴的血。
“李哥——”
時小念震驚地睜大眼,人朝他一瘸一拐地過去,被宮歐攔住,她激動地瞪向宮歐,“你幹什麽打人?你瘋了?”
他今天精神失常嗎?
“我瘋?呵。”宮歐冷笑一聲,一腳踩上李哥的身體狠狠地碾了碾。
李哥痛得绻縮起來。
時小念見狀連忙去推宮歐,宮歐看着她的動作更為惱怒,歇斯底裏地吼道,“時小念,你他媽還是不是個東西?背着我跑酒店來偷人,還敢推我?”
他綠帽子都頂到天了。
“誰偷人了,你有病啊!放開他!”時小念使出自己渾身力氣去推他。
她拼了命要救男人的樣子讓宮歐的眼睛漸漸充電,腥紅一片,他猛地朝她揚起手。
“……”
時小念身體頓時一僵。
他要打她?
宮歐恨恨地瞪着她,雙目充血,手揚在半空好久,最終沒落到她身上,而是僵硬地放下來,轉身對着李哥又踹又踢,“你搞女人搞到我頭上來,不想活了?”
李哥被他踹得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從嘴裏噴出一口血來。
“你停下!你停下!”時小念害怕地叫起來,“我沒偷人,他是我編輯的老公,只是送我一段路而已!你停下,你快打死他了!”
“送你送到酒店來?”宮歐根本不信。
“是你讓我滾的,你讓我去哪?我哪還有地方可去。”時小念大聲地喊道,雙手攥住他的衣袖,差點哭出來,“我求你,放開他。”
再打下去真會打死的。
聞言,宮歐的身形不由得一僵,是他讓她滾的麽?shit,當時他在生氣,讓她滾是不想傷到她,她以為什麽?
他瞪向她,時小念哀求地看着他,眼中蒙上一層薄薄的水光。
“……”
怒氣在他身上慢慢消下去。
宮歐收回了腳,看向時小念,冷哼一聲,“不打了。”
要不要為別的男人哭成這樣?
醫院裏——
某個病房,李哥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臉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好的,鼻青臉腫。
夏雨伏在床邊嚎啕大哭。
時小念內疚地站在一旁,看着夏雨哭得抽泣的模樣,都不知道怎麽安慰。
“哭什麽哭,吵死了!”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響起。
宮歐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不悅地看着他們。
“你還說。”時小念瞪向他,目光嚴厲得跟老師一樣。
要不是他,李哥也不會躺在醫院裏。
宮歐迎向時小念責怪的視線,她很少這麽用力地瞪她,他忽然強勢不起來,薄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麽,打錯就打錯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又沒死。
“嗚哇……”
夏雨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封德從外面走進來,走到夏雨身旁,彬彬有禮地道,“夏小姐,我已經安排國內最好的骨科醫生為你先生治療,這是我們少爺的一點心意,希望你能收下,這次的事情真是很遺憾。”
“用錢就想收買我?我告訴你,你們給我等……”
夏雨激動得站起來就要罵,視線忽然瞥到封德手中支票上的數字,呆了下。
那是多少個零?
怎麽會有人賠償得這麽誇張?
夏雨滿臉淚痕地看向時小念,眼神呆呆的,分明在說,你這招惹得到底是什麽男人?
“……”
時小念一臉愧疚地看着她。
“夏小姐,我們真的很有誠意來承擔責任,請你收下,你放心,我們一定保證李先生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封德把支票遞給她。
這麽多個零的确是有誠意,她和老公兩輩子估計都吃喝不愁了。
夏雨看一眼床上的老公,想想,還是把支票收了起來。
這年頭,和有錢人鬥不怕,就怕和太有錢的人鬥。
“ok,解決。”
一旁的宮歐等的就是這一刻,見狀站起來拉着時小念就走,“走了。”
時小念被他硬拖出去,到了安靜的走廊裏,時小念死都不肯走,“你別拉我。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看看夏編有什麽要幫忙的。”
“你有什麽能幫的,你又不是護士!”宮歐的臉色冷下來。
他都賠錢了她還鬧。
“反正我就要留下來。”
她現在對宮歐全是深深的反感,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時小念,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怎麽,你還想把我再推一次不成?”
時小念翹起自己的腿,腳踝處已經腫得跟個包子一樣。
“你——”
宮歐氣結,瞪她。
時小念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這女人平時看着柔順非常,反骨起來脾氣倒是不小。
兩人站在走廊上瞪了半天,最終宮歐轉移視線看向她的腳,真是被他推下車弄成這樣的?
關他什麽事,她在車上不刺激他,他也不會推她。
是她活該!
宮歐忽然轉身走人。
“……”
時小念一肚子的氣,見他離開才緩和一些。
走走走,最好再也別來煩她。
時小念回頭走進病房。
夏雨站在那裏,兩只眼睛跟中邪一樣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得老大。
“夏編,你怎麽了?”
時小念走過去,擔憂地問道。
“我想起來了。”夏雨指着門口,一臉震驚,話都說不完整,“他、他、他、他、他是宮歐!”
全世界都有名的宮歐。
被稱為手機第一人,常年蟬聯財富榜的宮歐!
這男人就代表一個字:錢!權!
“是他。”
時小念無奈地點頭。
她知道夏雨遲早會想起來。
“天吶。”夏雨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這種八輩子都和我們沒關系的人你是怎麽招惹上的?”
還把他老公打成這樣。
時小念的聲音有些苦澀,“說起來就是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那個人,不是她招惹上的,是來招惹她的。
“說說看。”夏雨也不顧老公傷勢了,八卦之心瞬間湧起。
有宮歐在那,她完全不擔心老公的傷勢會有任何問題。
“我不想說他。”時小念搖了搖頭,拍拍她的肩,“你哭這麽久也累了,我去買飲料給你喝好不好。”
夏雨見她是真的不想說,也不好再逼問,便點頭。
時小念往外走去,出門前又回頭望了一眼病床,李哥正躺在病床上昏睡着,一臉的傷,一條腿因骨折被吊高。
偏執狂真的是很可怕,比她想象得還可怕。
李哥無辜就被打成這樣,她和時笛、慕千初的那些事宮歐暫時還不知道,否則,怕是所有人都不得超生。
她真的要想辦法盡早離開宮歐才行。
時小念走在醫院的走廊上,腳踝處疼得厲害,她勉強走到自動販賣機前,投下硬幣拿出兩瓶飲料。
“小念?”
一個帶些疑惑的溫柔聲音傳來。
時小念轉過頭,只見剛還在她腦子裏掠過的人就站在不遠處。
穿着一身病號服的慕千初站在一盆植物旁,陰柔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一身的溫文儒雅,穿着病號服也蓋不住他氣質斐然。
這世界還真是小。
每次到醫院都能遇到熟人。
時小念有些勉強笑笑,問道,“你在這住院嗎?那婚禮……”
“一些對賓客展開的活動還在繼續,我身體不太舒服,就和時笛先回來了。”慕千初說道,語氣很柔和,沒有以往的冰冷。
“哦。”時小念點頭,問道,“那你頭痛好一些了麽?”
“一直都這樣,說不上好差。”慕千初敲了敲自己的頭,慢慢走向她,看向她腫起的臉龐歉意地道,“在島上真是不好意思,讓你被冤枉。”
“沒什麽,我習慣了。”
時小念搖搖頭。
習慣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
慕千初臉上的笑容滞住,一雙深眸定定地凝視着她,“我以前也冤枉你了,對不對。”
他說得是個陳述句。
時小念正在計算自己還有幾個硬幣,忽然聽到這一句話有些愕然地擡起頭,“你說什麽?”
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想起之前對你說過那麽多狠的話,我真的很混蛋。”
慕千初有些歉意地道。
“你怎麽突然說這些?”
時小念不解地看他,他這算……向她道歉嗎?
充滿着消毒水的醫院一角,兩人靜靜地面對面站着,沒有沖突,沒有争吵。
慕千初苦笑一聲,聲線柔和,“我就是覺得之前對你太過份了,真的很抱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補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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