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傅芷璇發現, 這位孟夫人說起“親戚”二字咬牙切齒的, 雖然臉上還帶着笑, 但眼神中的那股子恨意掩也掩不住。

孟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索性放棄了遮掩:“沒錯,我恨死錢珍珍那丫了。”

傅芷璇點點頭,不做評價。她連這姐妹倆怎麽鬧翻的都沒弄清楚,貿然開口實屬不智。

孟夫人見她如此沉得住氣,頗有些氣惱:“被人搶了丈夫,你就不恨那丫頭嗎?”

“還好。”傅芷璇說了個保守的答案,她固然恨錢珍珍,但更恨季文明, 若非季文明三心二意, 見異思遷,哪有錢珍珍的事。否則就是沒了錢珍珍, 也會再出現一個什麽王珍珍李珍珍張珍珍之流, 歸根結底, 這還是男人薄幸勢利造成的。

見她油鹽不進, 孟夫人也有些怒了:“季夫人,我好心好意幫你, 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傅芷璇點頭道:“那就多謝夫人了,只是不知夫人與令妹之間有何過節……”以致姐妹成仇。

“她才不是我妹。”孟夫人氣哼哼地打斷了傅芷璇的話,“錢珍珍是我父親的外室女。當年我父迷戀一女子,置為外室,數月不歸家, 母親和祖母惱怒萬分,便去尋他,哪知發生了意外……後來父親便把那女子的死全怪到了我母親的頭上,此後數年沒進過我母親的房,我母親性子也倔,從不低頭,兩人冷漠似路人。”

“及至錢珍珍長大,知曉這段往事後,對我母親記恨萬分,整日裝病喊疼,父親一有閑暇時間,都被她叫了過去。我們從小就被對家的孩子嘲諷是沒爹的孩子,我娘每次出去應酬也總被一些好事者奚落,你說我能不氣嗎?”

本來外室女跟正室之女天然就存在着一種若有似乎的敵意,錢珍珍再如此作死,積年累月,難怪孟夫人與她不對付。

只是這些也全是孟夫人的片面之詞,不可全信,傅芷璇微笑着點了點頭。

不過關于錢珍珍身份的那一段應該是真的,否則就季文明的出身,哪有資格娶三品參将的女兒。就像眼前的這位孟夫人,她的夫君目前雖也只是一個正五品的工部郎中,但孟家是個枝繁葉茂的大家族,族長在朝為官者不下十人,同氣連枝,彼此照應,這位孟大人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這才是三品大員嫡女的擇偶的标準,否則就季文明這樣的小戶之家,除非他一朝高中魁首,否則根本入不了這些大家族的眼。

孟夫人似乎是忍了許多年,這會兒碰到錢珍珍的情敵,下意識地覺得這是自己的盟友,忍不住多吐槽了幾句。但見傅芷璇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但面色卻無絲毫變化時,忍不住在心裏感嘆,聽說這位也是小戶之女,但這養氣功夫确實讓人佩服。

若不是那季文明的前程還需要父親幫襯,以面前這位如此沉得住氣的心性,錢珍珍哪會是對手。

在心裏感慨了一番,孟夫人這回把話題繞到了傅芷璇身上,酸酸地說:“季夫人,你就這麽甘心被這賤人搶了丈夫?要知道,當初錢珍珍出嫁時,可是十裏紅妝,我父親固然給了他們不少私房做補貼,哼,但季文明下聘的銀子也不少,我聽說足足有一千兩,而你成親時,季家連一百兩都沒出吧……”

Advertisement

“等等,”傅芷璇叫住了她,“你說十裏紅妝,錢珍珍是被季文明八擡大轎,明媒正娶迎回家的?”

孟夫人意外地看了一眼她激動的神色,點頭道:“當然,三媒六聘,一個不少,這些安順不少百姓都看到了。”

傅芷璇朝她福身道:“多謝夫人告知,傅氏定會讓夫人如願的。”

孟夫人很是無語地看着她:“季夫人,我都還沒說我的打算呢。”

傅芷璇這回笑得很是明媚,眼尾微微往上斜,杏眸水汪汪的,眨了眨:“她過得不好,夫人不就開心了嗎?”

孟夫人被她這直白的話逗笑了:“你說得沒錯,季夫人真是個妙人,若有需要我幫忙的,直說無妨。”

這時,安靜的梅林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此地已不适合再多談下去。

傅芷璇擡手撫去手臂上沉積的雪粒:“那我就在此先謝過夫人了。”

孟夫人含笑點頭:“客氣,咱們是一路的。大長公主來了,你往這邊去走,一直向北,拐個彎就能出去了,我會替你通知與你同行的那位苗夫人。”

“那就多謝孟夫人了,我先走一步。”傅芷璇明白孟夫人的意思,她其實是不想別人看到她與自己在一起。正好,傅芷璇也不想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暴露出任何端倪。

等傅芷璇前腳一走,披着一身銀色狐裘,氣度不凡的大長公主就來了,孟夫人連忙上前見禮。

大長公主聽她的聲音悅耳清脆的聲音原本還很興趣,但等看到她頭上的婦人裝扮後,立即變得恹恹的:“免禮。”

然後也不搭理孟夫人,只回頭對身後的一堆跟屁蟲說:“除了姜姜,誰也不許跟着我,你們都留在這邊。”

她身後的那群侍衛侍女全垮下了臉,只有一個含着糖葫蘆,面容天真稚氣,鼓着一對包子臉頰的姜姜仍舊笑眯眯,她沖大家揮了揮手:“放心,有我在,我會保護好公主的。”

就是因為有你這個瘋丫頭才更不讓人放心好吧。

不過這是範大人家的別院,事前排查過,任何可疑人員都清理了,而且姜姜雖然腦子不靈活,做起來事不計後果,但武力值高,應該沒人能欺負她們。

于是大長公主就帶着姜姜,主仆兩人身形一晃,像只活潑機靈的小鳥,轉眼就消失在了繁茂的梅花從中。

看到這一幕的孟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大長公主去的方向正是傅芷璇離開的那條路,現在只希望兩人別撞上吧。大長公主作為皇室裏唯一的公主,身份尊貴,性子古怪,特意來這裏肯定是有事,只希望傅芷璇運氣好,別看見不該看的,卷進大長公主的事情裏,否則她這步棋就廢了。

聽到她嘆氣,在後面跟上來的彩雲壓低聲音問:“夫人可是擔心季夫人?”

孟夫人有些無奈地說:“我是不想今天的功夫白費了。”

彩雲是她的心腹,對她的心事心知肚明,安慰道:“夫人放心,我瞧這位季夫人是個聰明的。而且夫人想這是京城,不是安順,沒了老爺相護,錢珍珍哪還蹦跶得起來。只是,奴婢擔心,這位季夫人沒有領會夫人的意思。”

孟夫人搖頭,臉上浮現出篤定的笑容:“你太小瞧她了,這位季夫人可是經常去書社借閱各種律法、地理志這一類的書籍。剛才我一提起錢珍珍出嫁時的十裏紅妝,她立即反問我,是八擡大轎,明媒正娶嗎?這說明她知道,燕律明文規定,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減一等;若欺國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不坐,各離之。這個大把柄送到她手上,就等于她掐住了錢珍珍和季文明的咽喉。我倒要看看,沒了老頭子撐腰,錢珍珍要怎麽應對。”

彩雲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夫人,你說她會不會跑到衙門去把季文明和錢珍珍給告了?”

孟夫人推己及人,笑道:“應該不會,她要真去衙門把那對奸夫淫婦給告了,她丈夫的前程也就完了,婆母丈夫只怕會恨死她,就是把錢珍珍給趕走了也得不償失,相信她不會做這種蠢事。”

***

這一點,孟夫人還真是料錯了。

傅芷璇轉身走入梅林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小岚看得奇怪,好奇地問了一句:“少夫人,你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傅芷璇嘴一彎,笑呵呵地說:“算是吧,一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總算找到了解決辦法,而且還是大快人心的辦法。”

燕律沿襲前朝舊例,規定若夫妻不相安諧而和離者不坐。雖有官府允許,但和離一事仍需要夫妻雙方乃至兩個家族的長輩坐下來協商見證,達成共識男方寫放妻書,去官府辦理相關文書,帶走嫁妝,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而傅芷璇現如今連父母都沒完全說通,就別更提季家人了。尤其是季文明,最近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竟表現出不想休她的樣子。

這麽拖下去不知何時才能離開季家。

但今天孟夫人透露給她的這個消息幫了她的大忙,到時候和不和離,既不是她父母說了算,更不是季文明說了算,而是衙門的大老爺說了算。

不過,根據燕律,通常情況下官府會判錢珍珍與季文明和離。她得想辦法,把和離的人變成她。

“民女梁冉佳參見殿下。”

突然斜前方傳來了一道有些耳熟帶着顫音。

這不是寧鄉侯家的大小姐嗎?她剛才不在涼亭裏喝酒,怎麽一會兒功夫就跑到這兒來了。

傅芷璇猛然回過神來,無聲地扁了扁嘴,郁悶,竟然不小心聽到了壁角,此時出現雙方都尴尬,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沒聽到,等他們走了,她們再出去。

她連忙拉着後面跟上來的小岚,躲到一棵梅花樹後面。

“起來吧。”陸栖行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梁冉佳以前只遠遠地見過這位位高權重的攝政王,離這麽近,單獨見面還是頭一遭,饒是她比尋常的閨閣女子大膽了許多,也忍不住面頰緋紅,目光閃爍不敢直視陸栖行的眼。

陸栖行叫她起來,她也就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這時候她的酒勁似乎沖了上來,暈乎乎的,腦子都有些不清楚。

兩人都沒說話,梅林裏的氣氛有些怪異。

小岚覺得自己今天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沖傅芷璇比了個嘴型:私會?

這滿院子紅梅怒放,梅香撲鼻,天空細雪飄蕩,紅與白,兩種反差極大的色調湊到一塊兒,浪漫極了,孤男寡女,湊在這偏僻的地方,說是偶遇都沒人信,也難怪小岚會這麽想。

不過傅芷璇倒是覺得應該不會,畢竟陸栖行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他要私會一個女子,又何必在這冷飕飕的地方,多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不過興許他有什麽特殊嗜好也說不定。

就在傅芷璇胡思亂想的時候,陸栖行忽然冷冷地說了一句:“還不出來?”

這聲音冷得像冰渣子一樣,雖然語調還是沒有起伏,但莫名地讓人覺得心顫。

傅芷璇心裏一涼,很是沮喪,她在聽到前方響動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躲了起來,而且雙方相距至少十丈,他怎麽發現的?難不成有順風耳不成?

哎,聽牆角被當事人捉到,也實在是太丢人了,傅芷璇正想拉着小岚出去道個歉,賠個不是,突然斜對面的梅林裏竄出一道披着白色狐裘的靓麗身影。

那人跑出來,抱着陸栖行的胳膊,晃啊晃,試圖蒙混過關:“皇兄,你的耳朵越來越靈了,我讓姜姜把我抱到梅花樹上都被你發現了。”

陸栖行眼睛落到她挽着胳膊的手臂上,擰起眉:“拿開,永寧,你都已經是成親的人了,怎麽還這麽胡鬧。”

皇兄真的越來越古板了,陸永寧不高興地撅了噘嘴:“人家哪兒胡鬧,就許你到範大人府上來做客,不許我來嗎?”

陸栖行懶得跟她多說,指着旁邊暈乎乎傻愣愣,一身酒味的梁冉佳:“你們把她送回去。”她們自己找的麻煩,自己解決。

開玩笑,送回去還有什麽意思。陸永寧扯了一下正要動手的姜姜,捧住胸口誇張地說:“我們兩個弱女子哪扶得動她啊,皇兄,你快過來幫忙。”

陸栖行一眼就看穿了她打的什麽主意,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永寧,适可而止。”

陸永寧被他這肅穆的眼神一吓,嘟嘟嘴,自言自語地說:“好嘛,不幫忙就算了,兇什麽兇。”

讓姜姜扶起梁冉佳,陸永寧仍不死心,耍心眼道:“皇兄,你看這天上還在飄雪,大冬天的,梁冉佳穿這麽單薄,把你的大氅借來用一用嘛。”

但陸栖行不上當,他若真把大氅借給梁冉佳,不用等明天,這京城就會流出他看上梁冉佳的小道消息,第二天寧鄉侯就能梁冉佳送到他的王府上。

“永寧,別胡鬧,既然知道冷,就趕緊把梁小姐送回去。”陸栖行直接拒絕了她。

一旁無意中看到這一幕的傅芷璇倍覺好笑,這位大燕最尊崇的公主,行事作風真是一言難盡,拉起皮條來跟杏花巷的老鸨有得一拼。更有趣的是這位權傾天下的攝政王,竟還淪落到被相親逼婚的地步。

不過遇上陸栖行這種油鹽不進的主,陸永寧就是有再多小心思只能作罷。

揮手讓姜姜先把梁冉佳送了回去,見四下無人,陸永寧柳眉倒豎,氣沖沖地說:“皇兄,你究竟喜歡哪一種女人,你說,只要你說,我就能給你找出來。上次你不還誇了梁冉佳一句,巾帼不讓須眉嗎?我還以為你喜歡她這種英姿飒爽,武藝不錯的女子。”

陸栖行沒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無心之語會造成這種誤會,無奈地解釋道:“姜姜,梁大小姐上次面對流民劫匪能挺身而出,保護妹妹,所以我才誇她這一句。今天之前,我連她……不,你明白的,下次我見到她也認不出來。”

這倒是,陸永寧有些洩氣,不甘地問道:“那呂太傅家的二小姐呢,她今兒也來了,你看見了嗎?她生得花容月貌,還做得一手好詩。還有襄垣侯家的五小姐,一手女紅無人能及……”

遇上一個總是不遺餘力給自己做媒的妹子,陸栖行很頭痛,他再不出言打斷她,她都要把京城的貴女給點個遍了:“永寧,這是我的私事,我心中有數,我希望今天的事是最後一次發生。”

陸永寧被他這麽一說也來氣了,不滿地數落道:“心中有數,心中有數,每次你都這麽敷衍我,我比你小這麽多都成親了,你還孤家寡人一人。想讓我不管你也行,你趕緊娶個王妃,給我添個小侄子,我才懶得管你呢。”

“你已經有侄子了。”陸栖行瞥了皇城的方向一眼。

陸永寧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那怎麽能一樣,再說,再說多幾個孩子也是好的……”

他們陸家歷來人丁單薄,他們這一輩還有兄妹三個,到了下一代,就只有小皇帝陸謹嚴一個人了。陸永寧沒有說出口的是,陸謹嚴還那麽小,萬一有個意外,怎麽辦?

在她看來,還是皇兄趕緊娶妻,多生幾個孩子比較保險。

但不知為何,皇兄卻拒絕了所有人的說媒,甚至連對方送他的美人也不收。

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陸永寧的臉猛然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說:“皇兄,你該不會是有心上人了吧?然後你們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皇兄,你得往前看……”

陸栖行頓時面沉如水:“夠了,你每天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冊子話本。本王若看上了哪個女人,誰能阻止我?”

最後一句話說得實在是太霸氣,太堅決了。

陸永寧不得不承認,自家皇兄說得是真的,他真沒看上什麽人,否則哪還會這麽鐵齒。

哼,她就不信了,京城這麽多才貌雙全的貴女就沒一個能入他的眼。

看她小嘴翹得老高,陸栖行放緩口氣,正欲安撫她兩句,結果一擡頭就看到姜姜蹦蹦跳跳地跑了回來。

陸永寧也聽到了腳步聲,扭過頭,看到姜姜,驚訝地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梁大小姐呢,你送回去了?”

姜姜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嘿嘿笑道:“送回去了,送回去了,剛才在路上奴婢碰到一個男人,他幫我把梁大小姐送回去了。”

陸永寧聽了頓時臉色大變,跺腳着急地說:“姜姜,本宮不是讓你把人送回去嗎?你怎麽能随便把她給別人呢,還是一個男人。”

姜姜撓了撓頭:“剛才公主殿下不是也想把她交給攝政王嗎?”攝政王也是男人啊。

“哎呀,這怎麽能一樣。”陸永寧後悔死了,她求助地看向陸栖行。

陸栖行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去找。”

陸永寧叫上姜姜,回頭又看了陸栖行一眼:“皇兄,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陸栖行巍然不動:“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也該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點教訓了。

陸永寧沒轍,又擔心梁冉佳出事,只得跟姜姜一起飛快地追了上去。

等她倆走後,沒過幾息功夫,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從梅林裏鑽了出來,單膝跪在陸栖行面前:“殿下,帶走的梁冉佳的是武威伯的兒子葉城。”

“是他?上次就是他救了梁家姐妹吧。”陸栖行記性很好,一下子就把想起葉城是誰,頓了片刻,他道,“你跟在公主後面,盯着她點。”

“是。”這人像來時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在花叢中。

在旁邊偷偷看到這一幕的傅芷璇忍不住輕撫住胸口,咽了咽口水,這些都是什麽人,走路是用飄的吧,一點聲音都沒有,怪吓人的。

“還不出來?”突然,空地中又響起了陸栖行不悅的聲音。

是真的又有人來了,還是他在詐她?

等了一下,沒聽到動靜,傅芷璇懷疑是後者,她沖緊張不已的小岚笑了笑,用眼神安撫她別擔心。

誰知小岚不但沒冷靜下來,反而小臉上血色盡失,眼神驚恐地看着她……的背後。

傅芷璇察覺到不對,猛地回頭,一下子就對上陸栖行陰鸷的雙眼。

她的心跳驟然慢了半拍,緊張地看着他,話都說不出來。

被人如此抓包,着實尴尬又窘迫,不過這事到底是她們失禮,而且陸栖行的身份擺在那裏,跟他服個軟,道個歉,想必以他的心胸,定不會追究她們。

只是還不等她說話,陸栖行卻退後兩步,跟她拉開了距離,冷冷地看着她:“你是誰家家眷?”

傅芷璇目瞪口呆,這是什麽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沒錯,攝政王是半個臉盲加順風耳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