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君臨的顧慮
轉眼間時節便入冬至,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整個長安城一片銀裝素裹,萬千宮闕在漫天飄雪中靜靜肅立,花眉裹着大紅色披風窩在殿前看雪,烈烈紅色霎時惹眼。
君臨上完早朝,身披玄色大氅威風凜凜踏雪而歸,一眼便看到殿前有個紅刺猬,微微定睛,見花眉伸出小手捧住了一片鵝毛大雪,眉眼間止不住地歡喜,一笑便有了孩童般的天真淘氣,他看了嘴角不由帶了幾不可微的笑。
“炭精,你這衣服是元昔給的吧?”君臨走到她旁邊,花眉皺皺眉,撅着嘴不樂意,“你怎麽知道?”
“元昔麽,最愛幹紅配綠這種事,穿一身大紅,要麽叼一根綠油油的狗尾巴草,要麽拿着綠檸檬,反正渾身上下找不出別的色。”君臨一板正經吐槽,一瞥眼見花眉拿着手機偷偷錄音,一臉的小人得志相,“嘿嘿,我要把你說的話發給大姐頭,你完蛋了。”
“你敢。”君臨沉聲一喝,當即要把手機奪來,花眉趕緊抱着手機往殿裏跑,腳底下帶了積雪一打滑哧溜一聲摔倒了,君臨趕緊抱住她,兩人姿勢有些暧昧,君臨潔白的喉結蠕動,宛若一條白色的蛇,“......小心點。”
殿內火爐噼啪熾熱,氣氛溫和而耽溺,君臨情不自禁正要說些什麽時,一低頭看到花眉一個緊張拇指按着手機,語音嗖的一聲發了出去。
......
他當即拉下臉來,表情生冷,手一松,花眉哐當一聲摔地上,疼得哇哇叫。
“哎喲......”我的屁股,地板又硬又涼,花眉疼得龇牙咧嘴,然後就打了個噴嚏,君臨本是氣勢洶洶打算去殿內批奏折,聽她一聲阿嚏,當即止住步子,回眸凝視她一眼,而後緩緩沖她走過來,扯了扯她身上單薄的披風,眉宇間緊鎖的深沉。
“小喜子,去大長秋把今年的鬥篷大氅都搬過來。”君臨着重追加一語,“別拿紅色的。”
“得令。”小喜公公當即一溜煙竄沒了影兒,花眉唇瓣嗫諾,有些呆愣地看着君臨,他捏捏她的手,幾分嗔怒道,“手怎麽這麽涼。”
“我.....我天生怕冷。”花眉話都說不利索了,總覺得君臨神情很奇怪,冰山臉還是那張冰山臉,只不過有些東西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君臨把手爐塞給她,一臉班主任式的嚴肅,“拿着,若敢離手,朕罰你抄法典。”
“哦......”花眉硬着頭皮接下,手心裏暖呼呼的,她莫名覺得有些踏實心安,君臨又冷聲盤問她,“你每天睡外殿,冷不冷?”
這問題問的,難道是他良心發現要讓自己回太後那兒快活去?花眉一番深思熟慮,鄭重其事點點頭,大肆渲染一番,“冷,特別冷,我都快凍成雪人了。”
“得了吧,炭精好意思跟雪人兒比。”君臨毫不留情戳破她,而後打定了主意,斬釘截鐵道,“那你今晚開始就睡朕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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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是,這劇本不是這麽寫的啊,花眉決定要跟君臨講道理,“我抗議,我想搬到太後那兒去。”
“抗議無效,還有別的問題麽?”君臨很是寬容大度地和她商量。
“那......我還是在外殿吧。”花眉縮縮身子,碰巧小喜公公運着一車狐皮大氅回來,君臨撿了件狐掖軟金呢的雪白鬥篷,把花眉圍得密不透風,然後沉聲道,“外殿太冷,你還是跟朕一塊睡吧。”
然後就甩着袍子霸氣十足去批奏折,花眉腦海一片漿糊,她晃晃頭,意識很是混亂,“......一塊.....睡......”這是不是有什麽歧義?
貌似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未央宮內,元昔負手而立靜靜觀雪,殿前簾聲忽起,她微一斜眼,見君臨把大氅挂在琺琅紋架子上,渾身漫延着雪粒融化的水意。
“孫貴妃是丞相之女,如今除了去,便還有禦史大夫之女公孫皇貴妃,太尉之女薛妃,禦史大夫是三公之中勢力最弱的,你卻立公孫氏為皇貴妃,現丞相勢力大損,三公中下一步該除誰了?”未有過多虛與委蛇,元昔直截了當開口。
“太尉掌兵權,但因多方勢力牽制,朕調兵遣将并不随心,來日若要發兵楚國,只怕會受到廷議反對。”君臨緩緩道。
“好了,就他了,薛妃正巧昨兒個還找我聊天。”元昔兩眼望着窗外的落雪,“說是花眉不除,必成大患,想趁早收拾她。”
“薛妃為何獨獨找你?”君臨臉色冰冷下來,難怪花眉最近這麽反常,見他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緣是背後有人旁敲側擊。
“她說收拾完花眉後幫着我當皇後,然後自己當皇貴妃,幫着皇後複國合情合理,也少了許多非議,而她亦是漁翁得利。”元昔抿抿嘴,嘆了一聲,“真是妙啊,薛妃真聰明。”
“......可前提是你要當皇後......”君臨言辭很尴尬,随手撸着狐皮大衣的毛毛,手指有些顫抖。
“所以我就拒絕了呗。”元昔攤攤手,“不過薛妃說呢不明面參與也行,過幾天她鬥花眉時我不插手就是了。”
“後宮之事你不用幹涉,朕護她。”
元昔啧啧,“其實吧,我覺得你和花眉不是很合适,你看看這個年齡就有代溝,再加上那個身份,照她話說,你是封建君主專制高度中央集權的下的産物,她呢是妥妥的現代化自由平等法制公民,差距老大了。”
君臨臉色愈發難堪,一手扯着狐貍毛卻又無可反駁,只是低着聲線略帶嘶啞道,“胡半仙說朕和她是命中注定的姻緣。”
元昔瞅着他那副認真又無奈的神情,坐太師椅上捧腹大笑,來回踢腿兒,“胡半仙?不是,你不是之前賊煩胡神棍麽,說他封建迷信裝神弄鬼,怎麽,這下怎麽就信了呢?”
君臨板着臉不說話,好好一件披風眼看就要撮禿了,元昔哦喲喲不停,翹着二郎腿悠哉道,“雖然有代溝,但是事在人為嘛,你還是有希望滴,不要心灰意冷哈。”
君臨淡淡哼了一聲,面色稍緩,随手拿起桌上的檸檬剝皮,元昔見了嫌棄,“你別摳了,跟狗啃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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