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元昔出征

兩人大戰三百回合,到了半夜兩人實在折騰的沒勁了,花眉見他這幾日勞心勞神的,怕他睡不好,于是乎使出了失傳的殺手锏,給他講勾股定理,本想着他聽着聽着困了睡就行,忽然間兩眼迷瞪的君臨一個猛子醒來了,聽得聚精會神,而且,指出了她證明過程中的錯誤。

嘿,我還不信了,堂堂一個上過初中數學課的高材生竟然比不過君臨兒一個封建老地主,花眉又把化學方程式,電路表搬出來,沒想到君臨聽得愈發津津有味,到最後她講得越來越困,意識越來越混沌,君臨卻是愈發清醒,思路愈發活躍,搖搖她的狗頭,“炭精你困個毛,晝短苦夜長,何不起來嗨哇。”

第二天,花眉心裏默默淌着血,眼縫擡開一角,見他聽得若有所思興致勃勃,很是孤絕地想狗頭皇帝這貨到了現代絕對是典型的理科男,孤獨終老那種。

她不管不顧滾上了床,把要跟着上床的君臨一蹄子蹬下去,眼一閉一睜一天就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時聽到小喜公公說元昔郡主要出征了,心裏哎呀一聲不好,差點把這茬子給忘了,急急忙忙去找元昔。

寒冬臘月裏,元昔披着火狐皮大紅氅衣,黑壓壓與兵為伍,一群人都在拿拳頭實打實地錘肩膀問候,她看到元昔十分有骨血地來回錘人,不一會兒吐血倒地一堆人,只剩她鶴立雞群。

她趕緊踏着衆人的屍體跑過去跟她告別說點話,元昔拂拂肩上的雪,“今年的雪下的還真不小,估計西塞也是雪花飄個不停。”

花眉心裏一緊,剛才臨走時小喜公公還特意囑咐她,說是伯子期昨日已經辭京回了中山國,道別了所有人,唯獨沒告知元昔,多半是兩人心裏還在鬧別扭。

“我走了,你督促着君臨兒,別整天熬夜批奏折,一點效率都沒有。”元昔耍着手裏的檸檬,對伯子期亦是絲毫未提,照舊心情愉悅,花眉點頭,“我過段時間要去蘭陵一趟。”

“蘭陵?”元昔蹙起眉,眼神少有的暗沉,“去那兒做什麽?”

花眉知曉她和君臨蘭染當年都是在蘭陵書院求學,想那兒必定是熟到不能再熟,于是坦言道,“我找到一個和我一塊穿越來的小夥伴,想去見見他,萬一有回現代的方法呢。”

“君臨兒知道不?”

花眉呃了一聲,左右眉成了一個大寫的囧,嘆口氣扭捏道,“他知道是知道 ,但我不知道他讓不讓我去。”

“那你的意思呢?”

“我肯定是要去的。”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花眉滿懷希望道。

“嗯,那就沒問題了。”元昔嘬嘬嘴,照君臨這尿性,多半磨不過花眉,她拍拍花眉肩膀,“你去蘭陵,幫我向老師稍句話吧。”

“吼,什麽話?”元昔都表率了,看來這蘭陵飛去不可,花眉一時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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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想。”元昔陷入了思索中,一會看看天,一會閉閉眼,最後還是搓了搓手,“算了,凡是像話的話都不用說,沒什麽可捎的。”

“呃......”那到底是捎還是不捎?

“跟老師親口說,我寧願他不是我老師。”元昔半閉着眼,倏爾綻開笑顏,只是笑容有幾分詭異,話一染耳,苦澀餘存。

花眉傻愣在原地,她确定老夫子聽到這話不會打自己?

這捎話有風險,萬事需謹慎吶。

她看元昔,元昔卻是看向天空,烏雲滾滾而來,她面容驟然嚴肅,罵了句,“靠,偏偏這時候來。”

花眉還未反應過來,卻被元昔驟然一聲大喊,“起開!”

接着她被元昔一把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力道之大令她飛離了原地,張皇失措要撲在地上,身後被一把大手妥妥接住了,君臨緊急抱着她便是跑,剛剛退了半步,天空直直一道霹靂滾滾而下,轟隆隆劈的大地四分五裂,石塊飛起,君臨護着她退到安全地帶,“沒事吧?沒被雷劈傻吧?”

“沒有......”花眉心有餘悸,忽然大喊,“大姐頭呢?”

“元昔她,在雷裏吧......”君臨也拿不準了,硝煙散去後,塵埃落定,他和花眉伸長了脖子去望,只見元昔頭發披散着,雙眸緊閉,修長眉毛蹙起。

“擦。”元昔赫然睜開眼,眼裏是充血的紅,刷的一下拔出身後背的大刀,高喊道,“衆将聽令,我今日若有不測,荷忍便是你們的主帥,違令者斬!”

沒人敢不聽,于是乎衆人就這麽呆愣愣同意了,君臨對這一猝不及防的任命表示懷疑,思量着她的話——她今日若有不測?她怎麽會有不測?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

正是要問她,花眉卻是聲音顫抖地晃晃他,“哎哎,快看,那邊又來了烏雲,又要打雷。”

君臨從小到大看元昔被雷劈得司空見慣了,并沒有花眉那樣的少見多怪,而且對打雷本身自己也觸黴頭,近乎抵觸地沒去看,卻見花眉土撥鼠一樣吼,“好大的雷,快跑快跑,大姐頭飛起來了!”

君臨回頭,看到一個個雷轟隆隆的排隊似的依次襲向元昔,她故意撿了離他們遠的路徑飛遠,所過之處,雷聲之大驚天駭地,風悲日熏驟然摧枯拉朽之勢,花眉不明所以地一臉花癡相,“哇,好帥啊。”

“客氣,帥是一輩子的事,姐我必須把它發揚光大。”元昔在滾滾雷聲中飛來飛去,不忘回她一句,花眉看呆了,只見過跑酷,沒見過飛酷,此刻見元昔在天上實打實的表演着何謂帥炸蒼穹。

君臨皺皺眉,總覺得這一連串的雷來者不善,見過遛狗遛貓的,沒見過元昔這樣遛雷的,他沒來由地擔心起她的安危,卻見那邊元昔一邊飛着一邊對着烏雲痛罵,“哈哈哈,你丫是不是眼瞎,老子我在這兒呢,往哪兒劈,我從小到大你專挑我劈,似不似有病!”

這不瘋魔不成活的架勢,沒見過的還以為她吃了含笑半步癫,君臨嘆口氣,很是觸黴頭,為雷感到默哀與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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