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紅腫的眼睛

房東範大姐不在家，大概回娘家了。

蘇安安跟在後面進了劉澤的出租屋，既好奇又害羞，還是第一次到男生家裏，單純如她，還不知道危險的來臨。

“哇，劉澤，你家裏好整潔，書都放得整整齊齊。”

蘇安安拿起書本來翻看着，書頁一旁的留白都人認真真做了筆記，哪裏的知識點容易出題，可能會有陷阱，都寫得一清二楚，雖然同學三年，她還是第一次翻看劉澤的書，有一股深深的震撼。

“劉澤，書可以送給我嗎？”

“當然可以。”劉澤點頭，高中結束，那些書就沒必要，“只是你要書幹什麽？”

蘇安安雖然考試失利，劉澤從不認為她會再複讀，她不需要遭那個罪。

“看喽，哇，要是每天都看你的書，我的成績肯定能提高很多。”

劉澤笑了笑，收拾東西。

出租屋中最多就是書、各種模拟試卷，一臺很老式的随身聽，書桌前面的空牆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着：“事在人為。”

還有一行小字，“任何事情只要敢想、執着的堅持、正确的方法都可實現。”

很有一股少年意氣的風發。

蘇安安偷偷看着，心裏一緊，好想憐惜這個大男孩，破舊的床鋪，破舊的被子，幾件陳舊甚至破碎的衣服，她抿着嘴唇差點哭出來，真想資助他，嗯，可以偷爸爸的錢。

“你額頭上這麽多汗哦，我幫你擦擦。”蘇安安拿着毛巾擡手擦汗，劉澤停下來。

蘇安安今天穿了一件長裙，原本上面還搭配了坎肩包裹，進了屋子有些悶熱，她就脫掉了，變成肩帶的長裙，那胸口就有點低，劉澤一低頭就從縫隙看到了一條淺淺的溝。

在南湖的長椅上，他還是一個帶着陽光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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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這出租屋裏，留下他三年壓抑青春的地方，有一股強烈要發洩的沖動，是的，他曾經幻想過很多次。

劉澤的思緒飄蕩，呼吸急促，噴出來的氣流更加熱切。

蘇安安絲毫不知道危險的來臨，“你流了好多汗哦。”

青澀中帶着青春懵懂的氣息，配合着一臉的清純無辜。

蘇安安看起來非常瘦弱纖細，那腰身不盈一握，沒想到身材卻如此恰到好處，該有的地方有，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尤其那股清荷般的高雅氣質最讓人迷醉。

“劉澤，你……你怎麽啦？”她終于感到劉澤的眼神有點吓人。

女孩兒身上特有的清香味道，蘇安安身上的這股味道還特別的純淨，似有似無的迷人，淡淡的，有點空山新雨後的清新。

蘇安安滿臉的擔憂，極為關切地說道：“劉澤，你又出汗啦，臉色也好紅哦。”

劉澤扶着她的臉慢慢地靠近，蘇安安的鼻子非常立體俏麗，嘴唇嬌豔，唇瓣厚實，粉嫩嫩，散發的香味混合着汗香，拂起耳便散落的一縷頭發，耳朵很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純美的耳朵，她的耳垂晶瑩剔透，白皙光潔，沒有一絲的瑕疵，宛如白玉般的藝術品。

原來女孩子的耳朵竟長的如此美豔，那下端的耳垂如同珍馐美味，劉澤慢慢地靠過去了，在蘇安安的眼睛裏越來越大，距離只有十厘米了，他還在靠近。

就在兩人的唇馬上就要接觸在一起的時候，蘇安安眼睛一閉下意識腦袋歪到一邊，白嫩的耳垂正對着劉澤，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貼近上去，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孩子特有的味道鑽進了鼻孔裏，那是一種異性相吸的原罪，不能用任何一種已知的香味來形容，淡淡清新中的誘惑，大概是荷爾蒙最原始的味道。

劉澤就如同小狗一樣深深地嗅着鼻子，用鼻孔吮吸着這種味道，那耳垂如同熟透了的果實散發着誘人的香味，終于忍不住張開嘴巴含了進去，柔軟細嫩，舌頭輕輕地舔了舔，竟真的有一種泉水的甘甜一樣。

對于很多男生來說，親吻女人都是一種本能。

蘇安安整個人都緊繃，突然覺得整個人都顫抖地麻癢起來，根本不受控制，心裏怕得要命，是，她一直很喜歡劉澤，可突然間這麽親密的舉動還是惶恐不安。

蘇安安難以自抑，眼神迷離，用力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來，奈何那種席卷全身的刺激實在難以控制，忍不住如同嬰兒學語一樣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她越是如此，劉澤就越有一種破壞欲，整個人開始開始興奮起來。

一只手忍不住伸了過去，撫摸着圓潤的腰身，纖弱，摸到腰上的時候感覺到脊椎骨兩邊各自有一個窩，哇，好迷人。

手掌過處，蘇安安已經變得非常敏感的皮膚就如同長滿了雞皮疙瘩一樣，每一個細胞似乎都處于興奮狀态，而且腰身的地方本來就是女人的敏感區域，她心裏非常害怕起來，會發生什麽事？完全超出了她看言情小說中的描述。

男主角都不是這樣的。

劉澤興奮起來，不滿足于腰身的探索，原來女生的身體竟如此內秀和美妙，一只手撫摸着背後胸衣的痕跡，卻根本不知道如何解開，從肩帶裏撫摸到細膩有點冰涼的皮膚，那與跟着裙子不同。

蘇安安死死地咬住嘴唇，心裏忐忑的厲害。

顯然是受到了一些驚吓。

劉澤的手從肩帶伸了進去，直接觸摸胸衣，那曾經隐隐約約看見的痕跡變成清楚地撫摸，無比瘋狂地親吻着蘇安安的脖子、耳朵，另外一只手忍不住從下面摸了上去，無限憧憬的臀部。

他失控了。

蘇安安吓壞了，牙齒顫栗，雙只手緊握，指甲掐得好疼，怎麽會這樣？

劉澤的手并沒停下來，用力地抓着，看得出來他也很緊張，手上的力量無法控制。

就像夢一樣嗎？

劉澤的手真正撫摸到蘇安安時，一陣顫抖。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與一個女孩子這麽親密的接觸，而且是暗戀的女孩，三年無比壓抑青春中的期待。

那一股原始的罪惡終結之後，劉澤的理智才回來，他看到蘇安安眼睛紅腫全是淚水，緊緊地咬着嘴唇，梨花帶雨，這一刻，他非常自責，自己都做了什麽？

“對……對不起。”

他不敢看她的臉龐。

尴尬、沉默。

他把她送到苗圃的門口，還有那些捆好的書，她爸爸開着豪車過來接，向劉澤道了一句感謝。

劉澤心裏很不好受，為什麽那麽對待蘇安安，他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你就是個禽獸，你就那麽忍不住嗎？蘇安安是多好的女孩。”

蘇爸開車過來接女兒，發現了一些異常，看着她紅腫的眼睛，柔聲道：“乖乖寶貝，高考嘛，就是人生一個小階段，沒考好也不要緊，你看那些這一次表現還不錯的同學，其實以後也未必多好，走，爸帶你去吃大餐。”

蘇爸可想不到女兒哭成這樣不是因為高考。

蘇安安破涕為笑，嗔道：“都是因為你太笨，讓我也這麽笨，哼。”

她是一個很容易快樂起來的女孩子。

劉澤提着好幾個蛇皮袋上了公交車，下了公交車，還有幾公裏的路要走，父親黑着臉在公交車站等着，滿臉焦急，看到他就忍不住喝道：“怎麽搞這麽晚，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

父親是急脾氣，有什麽不快一定要發洩出來，而且會反複念叨，耿直的農村人不會自己消化壞情緒。

父親一路抱怨，劉澤一句也沒說。

“可是報了冰城大學？”

“嗯。”

劉澤一下子覺得好沒意思，高考的壓力去掉，那一陣空虛反而無所适從。

很顯然，父親的壞情緒仍然未消化掉，兩父子回到家，母親正在做飯，也不知怎麽說起來，兩人又開始争吵。

“婊孫子，接個孩子哪那麽多屁話。”

“在家幹什麽？連個飯都沒做好，什麽事都幹不好。”

“我閑什麽了，大牛又來了一趟，五毛八就賣給他了。”

父親一聽就火了，罵道：“你個傻婆娘，被人騙了還在那數錢。”

“不賣怎麽辦？你個龜孫子能自己拉去賣？人家同意兩個月給錢，再晚，孩子上學來不及了，哪個重要？”

“我不願跟你講。”

父親說完就氣呼呼出門了，找大牛取消買賣。

母親還是氣不過，“死婊孫子，什麽事都扣。”

劉澤進了屋子，深深地吐了口氣，他不能再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