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到了樓上, 蘇櫻将房間燈打開,拉上窗簾, 讓整個房間都變得十分安靜。
茉莉被她放在窗臺下的書桌上, 她也随之坐下,雙眸直直的盯着水仙看。
水仙被盯得緊張起來, 疑惑的問:“櫻櫻, 你這麽看我幹什麽?”有點吓花哦。
蘇櫻沉思道:“水仙,我希望我們能成功, ”
“我也希望的。櫻櫻,你是不是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 而且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麽。水仙, 等會兒吧, 我希望你能讓我安安靜靜的思考,別出聲,我想早點掌握植物之心, 因為我擔心時間來不及了。”
“……啊?”嫌它吵麽?QAQ
蘇櫻解釋道:“其實,每次你們一說話, 我都會忘記其實你們和我不太一樣,你們植物,而我是人。”
水仙似懂非懂。蘇櫻苦笑了一下, “我也說不明白,總之……就讓我安靜的想一想,好麽?”
“好!”
水仙果然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了。
不說話的水仙, 看起來和平常花草并沒有什麽不同,它真的很平凡,很簡單,沒有任何神秘之處,更不會讓任何人聯想到它其實會說話,它的愛好是各種漂亮的車。
其實仙人掌、茉莉、含羞草、滿天星那些花兒,它們都有着屬于自己的性格和喜好,活潑的,內向的,害羞的,含蓄的,孤僻的……
它們的植物之心也都有着屬于自己的顏色,紅的、粉的、黃的、藍的……明明如此不同,卻又能和諧的融在一起,不分彼此,成為一個整體。
蘇櫻發現自己或許進入了一個誤區,并不是只有會說話的花朵才能有植物之心,而是每一株植物,都有植物之心,它們以自己的方式“回報自然”,它們因為自然的孕育有了生命,有了生命的它們,就會回饋自然,這就是老梧桐說的本能。
那人類呢,人類的本能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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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
人類同樣因自然孕育有了生命,人類和它們并沒有什麽不同?只是人多了心,想的更多,雜念更多,忘了本。
它們卻更單純,從始至終都記得,要回報給了它們生命的自然。
……
陳淑芬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經過蘇櫻的鮮花店時本想叫她中午的到她家吃飯的,結果發現鮮花店門居然就關門了,想到她那位男朋友來過,或許是出去玩了?也沒有多想,誰知到了第二天中午,鮮花店還是沒開門?
這就不對了,陳淑芬是知道蘇櫻的,就算晚一點,她也不會夜不歸宿,就算是夜不歸宿,她也肯定會找他們幫忙看着店。
這突然有了反常,總歸是讓人不放心了。
因為擔心,又怕誤會,陳淑芬給蘇櫻打了電弧過去,對面卻提示已關機。
“哎喲!老劉!蘇櫻關機了!!”
劉韻在上班,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還有些意外,因為家裏很少這個時間給她電話,最多是晚上回家晚了,他們會問一問,平時上班怕打擾,很少找她。
“怎麽了?”
“你和蘇櫻聯系沒有?她有沒有說要出去玩?我今天看見蘇櫻又沒開店,打電話她關機了,我就有點擔心,來問問你。”陳淑芬說道。
劉韻當然不知道,不過,“蘇櫻沒和我說過她要出去玩,是不是在家睡懶覺?”
“你以為她是你呀?認識蘇櫻這麽久,你見她睡過懶覺嗎?”
确實,蘇櫻像極了她的母親,無論是做事還是日常習慣都十分有條理,她不會睡懶覺。
陳淑芬又問:“那她男朋友呢?昨天她男朋友來了,是不是一起玩去了。”
劉韻無奈,也有些擔心的:“我沒有姜哲的電話,聯系不到。而且我記得蘇櫻沒和姜哲一起走啊,先別着急,也可能是她有事出去了。不然你去敲門看看?沒準真在家呢!”
她擔心是不是前晚的事情,楊文博和李世傑他們來找蘇櫻麻煩?
這一點陳淑芬沒有想過,“那好吧,我去看看。”
挂斷電話,沒什麽猶豫的,陳淑芬去敲了鮮花店門,也沒什麽含蓄的,在門口就喊起了蘇櫻的名字來。她是真擔心,從臉色就看得出來。
直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也沒有得到任何反應,連隔壁衣裳店老板都奇怪的出來看了幾眼。
就在陳淑芬急得快不行時,嘎吱一聲,鮮花店門終于開了。
“陳阿姨,對不起哦。”漂亮的女孩出現在她面前,臉上是歉然的笑,“讓你擔心了。”
陳淑芬頓時松了口氣,道:“哎喲,你可來了,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就擔心你一個人在家出了事可怎麽辦嘛?!”
蘇櫻感激又抱歉,“我手機忘了充電了,也沒怎麽注意。陳阿姨別擔心,我身體好着呢,不會有什麽事的。”
“這不能忘了啊,手機還是要随時拿在身邊,有事也好随時聯系。”陳淑芬瞪了蘇櫻一眼,終是笑了,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吃飯吧?走,先去我們家吃午飯。”
蘇櫻笑着,點頭說了聲好,十分乖巧可人的模樣。
陳淑芬不由多看了蘇櫻兩眼,她還是她,可又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一樣?是什麽呢,不知道,可能是她眼花感覺錯了吧。
午飯之後,蘇櫻幫着陳淑芬一起洗過碗,收拾好廚房,又坐下聊了會兒天,蘇櫻回到店裏已經下午兩點過。
她正常準備開門。
不想卻迎來了這一天以來的第一位客人。
“請問有白玫瑰嗎?”
女人是一身玫紅色女式西裝,波浪卷發,烈焰紅唇,精美妝容,腳下那雙十一公分的高跟鞋,足夠蘇櫻仰頭看她。
她的氣勢很足,看人的時候總是有着居高臨下之感。
蘇櫻含笑:“不好意思哦,我店裏沒有。”
女人挑眉,走開幾步,尖銳的聲音随着她的步調一聲聲想起,女人在店裏四下打量了幾眼,“沒有?你這不是鮮花店嗎,怎麽連白玫瑰也沒有?”
蘇櫻說:“我這裏雖然是鮮花店,但是我不賣事先采摘好的花。”
女人意外:“哦?”
蘇櫻悵然道:“它們被摘下之後,就只有短短幾日壽命,運氣好的還能多活幾日,想想就覺得太可憐了。”
賣花的可憐花?不知所謂!
女人輕蔑的勾唇。
“你買花是要送人嗎?”
“對。”
蘇櫻說:“要不你看看別的花兒吧?”
“不了,我只要白玫瑰。”
“……原來你這麽喜歡白玫瑰?”
“不,相較于白玫瑰,我更喜歡的是它的花語。”
蘇櫻疑惑的:“嗯?”
女人笑了一下,她終于正眼打量蘇櫻。
這張臉蛋确實漂亮,整個人看起來也乖乖巧巧,不施粉黛的模樣看起來更加的幹淨純粹,只是性格太軟,沒有絲毫的殺傷力,更不具備一點兒危險性。
她最後看了眼蘇櫻,轉身離開。
蘇櫻送女人到了門口,那裏停着一輛十分打眼的紅色跑車,那車應該很值錢,好些人路過都會看上幾眼,甚至有人偷偷合起影來。
蘇櫻目送女人上了車,她很快便消失在街角盡頭。
蘇櫻輕喃:“白玫瑰的花語……我足以與你相配?”
原來,她和齊悅早就見過面了。
齊悅在打電話。
她說:“那個女人我已經見過了,雖然有幾分姿色,但她不過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阿哲對她的興趣也持續不了多久,不足為慮。”語帶輕蔑。
電話那頭的人道:“可我聽說前兩天,姜四還因為那女人趕走了在君悅吃飯的客人,這事兒鬧得還挺大,好多人親眼看見的!之前可沒見姜四因為哪個女人這樣過吧?我覺得她不一般,你可別被騙了!”
這話成功讓齊悅皺了眉,确實,姜哲會為女人一擲千金,卻還沒聽說過他因為哪個女人在工作場所發火趕人過……
他在公事和私事上分得很清楚,為人也極為冷冽,這樣為一個女人出氣,真的是少有。
齊悅想起蘇櫻那張無辜的臉龐,沒由來的十分生氣。
她一直都知道姜哲喜歡什麽樣的女人,無非是單純、乖巧、聽話,奈何她就是僞裝,也無法把自己裝成像蘇櫻那樣的小白花。
電話那邊道:“給她點教訓,她怕了,肯定就不敢再靠近姜四。”
齊悅冷笑:“你以為我傻?好給她機會在阿哲面前賣慘嗎?”
“姜四去了帝都,回不來。只要在他回來之前提前解決不就好了?一個小情人,就算真怎麽了,姜四也不會拿你怎麽着的,別忘了你手裏還有張王牌!”
“……”
無法否認,齊悅心動了。
無論威脅是大是小,那總歸是個威脅,是威脅,就該鏟除,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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