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當場測試

初中三大科目語數英，語文作為國學排在最前面，最主要學習的是前人遺留下來的東西，其中詩詞歌賦最為主要，一本書三分之二的內容都有詩詞文言文，這也就導致了試卷的出題範圍很大一部分都牽扯到古文知識。

語文老師讓她背誦試卷裏的古文全內容，相當于讓她把試卷三分之二的題目都補充完，美其名曰不難，也是文字游戲玩得挺溜。

“這不公平啊，選擇填空包括理解閱讀，好多古文，考完我都記不住內容，還要一整篇背下來，又不是過目不忘。”趙圓圓心直口快，下意識就指出了語文老師的故意為難，後者一個眼色殺過來，吓得她渾身一抖。

“試卷能考滿分的人，這點記憶力應該是有的吧，西珺瑤，你認為我是在刁難你嗎？”語文老師問了臺上的少女一句，滿滿的諷刺跟挑釁。

“有沒有，只有自己最清楚。”西珺瑤斜眼看對方一臉尖酸刻薄的憤青樣，慢條斯理笑道：“不過這問題确實不算難，試卷第一頁第一題，是蘇轼的……”

接下來，整個教室裏只剩下少女在背誦的聲音，她不僅将題目順序點出來，連帶着過程都不用思考，像是長篇的文言文都是抑揚頓挫感情飽滿像是在朗誦。

在這夏日的黃昏傍晚時分，無論是老師還是教室門口的學生，都用一種驚嘆的目光看着講臺上的少女。她穿着夏日的水手校服，長發披肩，窗外斜陽落在她清秀的臉上，灑下了一層淡淡的金粉。她的聲音本來就十分動聽，此時合着微風跟窗簾的沙沙響動，在寂靜無聲中好聽得像是迷人的樂曲。

等到一曲終了，她才打住了話語，自上而下睥睨着雙眸，看向了已經傻掉的語文老師，慵懶問道：“老師，我答的，可對？”

語文老師如夢初醒般打了個激靈，面上滿是尴尬，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對，都對，瑤瑤你太棒了，一字不差，太厲害了！”門口的趙圓圓卻是再也忍不住一跳三尺高，一邊拍手一邊叫，跟個追星小迷妹似的。

周遭有不少學生因為她開了頭，也都紛紛點頭驚嘆了起來，能這麽一字不錯地背出這麽多古詩詞，考滿分是一點都不奇怪的。

最後在衆目睽睽之下，語文老師硬着頭皮點了腦袋，臉色卻是難看萬分。

西珺瑤的目光順勢挪到了第二個的數學老師身上，後者心中咯噔一聲，原本十足的信心此刻也有些搖擺不定，可事到如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随後上了講臺，将課本後邊最難的擴展練習題列了十來道。

這些都是超綱的東西，雖然在課本裏卻從來沒有講解，也沒有答案，學年第一的紀晨淩都向她請教過。

西珺瑤能做出一兩道都算是奇跡了。

然而……嘟嘟嘟，白色粉筆刷刷劃過黑板，講臺上的少女指尖白皙修長，下筆飛快，一手漂亮的粉筆字比任何老師都要好看，而她解題的速度也跟她背誦古文一樣，絲毫沒有停頓，仿佛連計算都不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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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是，“答案都是對的……”數學老師呢喃出聲，呆呆地看着滿黑板的粉筆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認為西珺瑤會在課後特地找題目的答案，因為就算是她也是為了方便學生不得不解答出來的。

所以，這些題目，極大可能，不，就是她自己想出來的。

數學老師最後心服口服的，甚至還很想把西珺瑤一些簡單的解題方法記下來，就是面子上挂不住才作罷，倒是教室外面一些刻苦好學的學生拿出了紙筆抄寫。

“到你了，老師。”西珺瑤擡手一扔，将粉筆輕巧地丢開，望向班主任，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口語，我什麽都不考你，就試試你的口語，只要你能跟我對上十分鐘的會話，我就承認你的分數。”英語班主任皮笑肉不笑地站起身，合上書本表現得特別大度寬容。

然而教室外邊的學生聽了卻是想吐血，國人應試教育就是不懂靈活運用，英語能考滿分的人可能一句對話都結巴，現在班主任要對話十分鐘，簡直就是在強人所難。

“沒問題。”西珺瑤卻是寵辱不驚，眼神中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她如今對各種現代知識都十分感興趣，接觸英語之後也會聽一些廣播，就是沒有一個對手。

現在對手送上門，她自然是高興。

于是英語班主任先起了個開頭，詢問的都是簡單的日常生活，西珺瑤對答如流之餘又覺得有些枯燥。

“By the way……”三分鐘之後，西珺瑤率先接了個短語，把話題一下子拉到了別的方向。

班主任先是一怔，暗道西珺瑤是腦子壞掉還敢換話題。

結果下面一分鐘，西珺瑤全程演講了一大段專業的術語，單詞長到讓人無法記憶，但她的腔調又刻意模仿了廣播電臺的，是字正腔圓的倫敦腔，很是好聽。

可惜，在場沒人聽得懂，包括面前站着的班主任。

“嗯？”西珺瑤興致昂揚說了一大堆，還等着有人能跟她讨論，沒想到一擡眼就見着班主任一臉呆滞，全然沒有反應。

她歪着頭疑惑地看了對方一眼，後者這才回過神來，張了張嘴，“I……I……”

噗嗤一聲，西珺瑤當場就樂了，連帶着場外的學生們也都忍不住噴笑出聲，這會兒大家全明白過來了。

班主任不是走神，而是被繞暈了。

“需要我給你翻譯嗎，老師？”西珺瑤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最後這一聲老師喊得相當玩味。

對面班主任的臉刷地就紅了，黑紅黑紅，兩種顏色切換，差點氣到心肌梗塞，“不用，別以為背了一段話就能糊弄過去。”

“那我的分數現在算數了嗎？”看出她是在死鴨子嘴硬，西珺瑤斂住了眉眼，嘴角淡淡的一抹笑徒然變得鋒利起來，帶着三分壓迫，就這樣靜靜盯着她。

“算。”班主任被這氣勢一驚，下意識退了一步，脫口而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