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謝聞剛走兩步, 忽然感覺身後揚起一陣妖風,而後猛然被人拉至幽暗的小角落。
“你想吓死我?”他被鄧芮茗堵在人與牆壁之間,瞪眼質問。
後者做賊般朝四周張望, 确定沒有旁人, 這才苦口婆心地說:“年輕人,有些事忍一忍就行了 , 不能放縱啊!”
謝聞不懂她發什麽瘋,拔腿就想走。
她又把他拉回去, 一手撐着牆壁半圈住他, 昂起頭義正言辭道:“謝聞同學, 早跟你說過了。适度發洩很正常,精力旺盛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仗着年輕胡來。每次我跟你提這個問題, 你都拐彎抹角含糊其辭,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嘛?不是的,我很認真,但是你從來都不擺在心上!”
“不是, 你到底在說什麽?”他被她謎一般的專注唬住了,站直身子決心問個究竟。
鄧芮茗反問:“你買餐巾紙幹什麽?是不是為了擦那種粘粘的半透明的東西?”
他一怔,“是啊, 有問題嗎?”
想了想,又畫蛇添足加上一句:“不過今天的好像有點黃。”
想必是病毒性感冒的原因,鼻涕比平時更粘稠,還有一點點黃。
“有點黃?”她神情恍惚, 小聲嘟囔,“那你是憋了挺久的哦。”媽咧,顏色都變黃了,看來禁|欲好幾天了啊!
謝聞呆滞地點點頭。
跟她扯淡這麽久,鼻腔裏已經積攢了不少粘粘的半透明的液體,确實憋得自己可難受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嘴裏說出來就顯得那麽色|情???
鄧芮茗捂臉,一副“果然是個操心玩意兒”的悲傷表情。
“你還覺得沒問題?這種事情一禮拜一次夠了,你居然還想弄一晚上,是不是想倒在KTV裏好讓我繼承你的表情包?”她怒其不争,一聲大嘆,“哎,你這孩子怎麽就一點不讓人省心。你有沒有常識啊,過度是會出事的!”
謝聞把即将流出的鼻涕吸了回去,“過度?還好吧,最多破皮嘛。”怎麽說鼻頭擦拭過猛破皮也不好受。
她被他天大的膽識驚到了,“你的寶貝不想要了?”
都玩破皮了還得了?!
“也還行吧……”他恍惚點頭,而後反應過來,瞪着她,“不對,寶貝?你說寶貝?哪個寶貝?”
什麽,還要直說是哪個寶貝?少年,這不太好吧。
她吞吞喉嚨,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說出學名,便用兩根食指在空中描繪出一根帶着蘑菇頭和兩顆乒乓球的看上去就很龌龊的棒|狀圖形。邊畫邊瞟瞟他的褲|裆,語氣飄忽道:“就,就這個啊……”
就這個你個鬼啦!
感冒患者頓時懂了,臉黑一陣紅一陣,“誰跟你說我是要玩,玩,玩寶貝?明明是擦鼻涕好嘛,沒見我鼻子都塞得透不過氣了?!”
什麽嘛,搞了半天是擦鼻涕啊。
鄧芮茗聽罷,松了好大一口氣,“原來你不是想擦那個粘粘的半透明的東西啊。真是的,怎麽不早說呢。呸,吓我一跳!”說這話時,雙目又往他裆下亂瞟,嫌棄萬分。
謝聞:“……”神TM粘粘的半透明的東西。
“你往哪看呢,不要亂看!”他捏住她的腮幫子,把她的頭掰正對視。
她力氣使盡扯不開他的手,只好嘴巴嘟在一塊兒口齒不清地反抗:“死變态,放開我!”
“到底你變态還是我變态?整天就知道寶貝長寶貝短,滿腦子都是寶貝!”
鄧芮茗一時沒忍住,出言反駁:“那寶貝也确實分長短的嘛……”
“……”謝聞覺得有點不能呼吸。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她恨不得一巴掌打上自己的賤嘴。
“說啊,繼續說啊。那麽想研究寶貝,不如我們去廁所研究個夠?”他氣極反笑,說着作勢要把她拉去廁所。
她不敢造次,連連擺手,“別別別,不用了,我對寶貝其實沒那麽感興趣的。”
謝聞忽然想到什麽,更加逗弄起來,“喲,怎麽現在不要看了,剛才恨不得眼珠都飛出來了。哦——我差點忘了,你不就是傳說中傳說中的大吊蘿莉嘛。”
她徹底閉上了嘴。
“我看你是故意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表情包。”他松開對她腮幫的束縛,轉而彈着她的腦門,“哪個家夥會那什麽一晚上?你就巴不得我翹辮子是吧!”
鄧芮茗雙手揉臉,連聲賠笑,“沒有沒有,搞錯了搞錯了。你趕緊去超市吧,我先回去了,886。”
他揚起虛僞的笑容,“你除了666和886還會喊什麽?”
她尬笑,“10086算嗎?”
“白癡。”他一把揪住她的後領,拎着就往超市走,“別想跑,跟我去提籃子。”
鄧芮茗:“……”
超市內多是來買酒的高個小夥,她挎着塑料籃子在貨櫃間艱難穿梭,還得接收謝聞時不時抛來的惡意視線。
“你到底在挑什麽?不就是幾包餐巾紙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選衛生巾。”她忍不住抱怨。
謝聞側過身,涼涼道:“你再說一句,我就買包衛生巾讓你吞下去。”
她合上嘴巴。
他繼續挑選,“有的牌子太糙,容易擦破皮。”特地加重破皮二字。
鄧芮茗身子一抖。
餘光瞥見她吃癟的神情,謝聞滿意地将五包紙巾丢進籃筐。向前走了幾步又駐足,遞給她數瓶飲料。
“你瘋了,拿這麽多水。”她皺着眉将籃子向上提了提,把手在她小臂上勒出兩條紅印。
他理所當然,“一晚上,肯定口渴……哦差點忘了,還有這個。”
比較了一下,他伸手拿起一包布料。
“毯子?鄧芮茗接過,好奇地問,“超市裏怎麽有這個?”
他往收銀臺走去,“大概是為了給我這種在包廂裏睡覺的人準備的吧。”
前者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謎之自信,覺得他腦子一定有問題,嘟囔了句“老年人”。
不過謝聞的考慮是對的。一群人在KTV通宵,總有那麽幾個要睡覺,而他就是典型的熬不得夜的人。
回到包廂,服務員已經把餐盤收走。趙孟西埋怨他倆在外逗留過長,“你倆又去哪交流感情了?聞聞你快坐下,到我為你點的歌了!”
他眼皮一跳,感覺事情并不簡單,“你想幹嘛?我警告你,別給我亂唱。”
“謝聞君。”娘娘腔忽然臉色一轉,對他豎起中指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看上去特別斯文敗類,“請讓我為你獻上一曲——《愛如潮水》。”
謝聞:???
趙孟西娘化的聲線特別适合唱這種柔弱男子的苦逼情歌。随着曲調變化,謝聞的臉色越來越黑。直到副歌奏響,他再也摒不住了,沖上去就想把娘娘腔朋友按在地上猛揍。
可惜娘炮此刻跟吃了菠菜似的力大無窮,擋在點歌機前死活不讓切歌,還舉着話筒深情款款地強迫他對視,嘴裏嚎道:“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裏買醉,不願別的男人見識你的妩媚。你該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謝聞捂住耳朵,“你特麽能不能閉嘴?”除了髒話竟無言以對。
趙孟西一聽更樂,猛然勾住他的脖子,就差沒把話筒貼他耳朵上。
這一鬧,娘炮愣是破了音,他險些沒被高音震暈過去。一個踉跄,跌在沙發上,稱了對方的意。
滿包廂都洋溢着娘娘腔刻意心酸的聲調,配合苦情委屈的歌詞,一下一下敲擊着謝聞脆弱的小心髒。
為了營造氣氛,鬧事者還順手打開了房內的炫彩燈光。七彩酷炫的光線四處掃射,不斷變化色彩,險些閃瞎謝聞的钛合金狗眼。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身處城鄉結合部的迪廳舞臺上。
伴随一句拉長的“不要輕易嘗試放縱的滋味,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響起,恰巧一束綠光打下,猶如絢爛極光,照耀在他那郁郁蔥蔥的發頂上。
豎起耳朵,似乎還能聽見喜羊羊和好朋友們在頭頂撒丫子狂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呢。
他面如死灰地端坐在沙發上聽完了大半首歌曲,宛如一尊雕像,身披斑斓光芒。如果可以的話,他想選擇死亡。
真是好一首綠帽之歌。若要唱得好,備胎備到老。
鄧芮茗撫掌大笑,幾近笑到嘔吐。
臨近尾聲,謝聞黑着臉豎起中指,“這世界上就你有嘴是吧?一天到晚叭叭叭,跟鄧芮茗一樣只會瞎嚷嚷!”
“哈哈哈哈哈嗝——”鄧芮茗打了個嗝,不負所望嚷嚷起來,“卧槽,關我什麽事?”
圍觀已久的林音加入紛争,“你別幸災樂禍,娘炮也有首歌送給你。娘炮,切歌。”
她一揮手,狗腿子立即聽話地按了切歌,“好嘞!”
屏幕上跳出《誘惑的街》四個大字,這下輪到她黑臉吃癟。
趙孟西對着她謎之微笑地獻上另一首綠帽之歌,“有了我你是否什麽都不缺,心再野也知道該拒絕。有什麽心結難解,竟讓你離不開這一切……”
林憶蓮聽了想殺人。
鄧芮茗顫顫巍巍地捧起謝聞的雙手,悔不當初,“對不起,我真的不該笑話你。求求你快去把他往死裏揍!”
後者拍拍她的手,笑得極其無公害,“已經晚了,這就是你當叛徒的下場。好好欣賞你的專屬歌曲,乖。”而後篤定地刷起手機,對她的撒潑打滾完全無視。
待趙孟西放下話筒,鄧芮茗已經被吓得去了半條命。她癱在沙發上喘粗氣,打開自拍軟件,決定拍張好看的照片壓壓驚。
這個APP堪稱雲整容,能夠自動瘦臉放大眼睛,把人P得媽都不認識。每次自拍,她都恨不得活在APP裏一輩子別醒來。
尤其當面部識別後,各種可愛的動物圖案出現在臉上,能讓人感覺自己年輕了十歲。
頓時神清氣爽,從未如此舒心愉悅。
她一個畢業幾年的人對着前置攝像頭惡意賣萌,作出各種與年齡不符的表情,肆意感受軟件帶來的虛假美麗。
然後,在她按下拍攝鍵的同時,身旁刷微博的謝聞恰巧擡起了頭,并對她屏幕裏故意裝可愛的模樣露出了極其鄙夷的神情。
識別系統在一刻靈敏到巅峰,不僅給鄧芮茗僵硬的笑臉添上貓咪胡須,還給翻白眼的謝聞加上了可愛光環。
她一下怒極,找他算賬,“誰允許你擡頭的?你知道我為了擺這個表情研究多久嗎!”
女孩子可是要在十幾張照片中才能挑出一張滿意的!
“笑死人了,有什麽了不起,拍出來都假的。”謝聞指着剛才的照片嗤笑,“你看看,這眼睛、這下巴,P得太過了,跟劉梓晨似的。還是我的表情畢竟真實,富含了充沛的情感。”
“情感?”她不敢置信。
他很樂,“對啊,對你賣萌的重度鄙視。”
鄧芮茗不屑理睬,沒了自拍的心思。雙手抱臂側過身子,靠在沙發背上阖眼不語。
本來還想唱歌,現在瞧着他就生氣。不如睡覺,眼不見為淨。
“哇,不開心啦?”他湊近調侃。
“你給我滾,謝謝。別打擾我睡覺。”她氣呼呼地揮手将他趕走。
謝聞笑着換了個舒服的坐姿,也閉上眼休息。
早已過零點,困意催眠了神經,使他逐漸昏沉。只是林音和趙孟西好像打了雞血,一首接一首輪番演唱。音樂不斷竄進他的耳膜,數次将他從沉睡的邊緣拉回現實。
他左右翻了幾下,甚至擡手擱在眼睛上抵擋熒幕發出的亮光,也不能讓自己沉入夢鄉。而包廂裏空調溫度過低,冷氣打在手臂上直冒雞皮疙瘩,讓睡眠變得更加困難。
掙紮許久,他決定先蓋上毯子再說。
朦胧睜開眼,卻看見身邊背過身的鄧芮茗不知何時已面朝自己,并抱緊雙臂往他這裏湊。
他出聲輕喚,對方沒有反應。
蠢貨。還笑話他老年人,明明睡得比誰都快。
謝聞在心裏默默吐槽,拆開了包裝袋。
剛展開毯子,他又頓住了動作。側目看看睡夢中還在摩挲臂膀的她,随後不露聲色地用毯子圍住她,謹慎小心,生怕将其弄醒。
确定她的身子被蓋住後,他站起了身。趙孟西正在唱歌,見到他打開包廂門,就着話筒問他去哪裏。
他豎起指頭擺在唇邊,示意好友喊得小聲點,“再去趟超市。”
不幸的是當他再次回來時,某人已經因為身子暖和而舒展手腳,霸占了半個沙發,他只能憋屈地在角落坐下。
不是他自誇,他比她腿長,在邊上擠一夜不是辦法。
“喂,鄧芮茗,坐起來一點。”他還是決定喚醒她,“別躺着,給我騰點地方。”
後者正在酣睡,懶得睜眼瞧他。只是迷迷糊糊地聽從意見,在他的推搡下直起身子,立馬又睡了過去。
對于她難得聽話,謝聞相當欣慰,總算滿意地給自己蓋上毯子,營造一個舒适環境。
這次入睡很順利,沒過多時便陷入半夢半醒的境地。
而後肩膀忽然壓上一個毛茸茸的物體,他回過了神。
是鄧芮茗的頭。
他下意識調整姿勢讓她靠得惬意些。待對方不再亂動,他才又繼續瞌睡。如此體驗已經很久沒有經歷,從前也是這樣給予張詩婷依靠。生|理上稱不得舒坦,但心裏絕無反感。
好似一件理之當然的事情,即使當對象轉變為現在這個人。
一曲曲情歌接連響起,肌膚隔着薄毯緊貼身邊人的體溫,更引人靠近。溫柔的音符跳動在冷氣中,為夢境添上一抹緋紅。
很久以後,唱累了的林音轉身拿飲料,看見的便是倆人相依而眠,腦袋安分靠在一起的場景。
背景樂适時響起一句“Oh yeah,because there is you.”,她瞄了眼電視屏幕,MV裏年輕男女也維持與眼前相同的姿勢。
暧昧因子流淌充斥于各自的小世界。
她笑了笑,打開相機記錄下這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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