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驚得茶都喝到了衣服上

這一日她同往常一樣，和同伴一起将蘭花一盆盆搬到芳菲院，卻遠遠看到水榭旁邊三人正在品茶，那個身影……

今日曲小小出來散步，卻看到夏婉瑩和風卓正在水榭旁品茶，見到她便邀她一起。

“姐姐，這是今年剛下來的龍井，姐姐也過來嘗嘗？”夏婉瑩笑容依舊，熱情的起身邀請。

風卓也擡眼看她，只見她身穿一身嫩綠的長衫，在樹影裏影影幢幢，像是游走在人間的綠樹仙子，清麗，有着一種女子少見的傲然風骨。

她見到風卓的目光看過來，她若拒絕就像自己心虛，也輕輕一笑走了過去，王妃是她，坐在那人身邊的人應該是她，只是她不願意而已。

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她得做點什麽，給他們蜜裏調油的生活添點料。她施施然走過去，坐到了風卓身邊，示意夏婉瑩給她添茶，立馬她就看到了夏婉瑩臉上的悔意。

“白月，你怎麽了？”

她身後的婢女見她不動，推了她一下，她連忙低下頭，繼續往前走。可是剛走到水榭旁，不知為什麽手上一滑，啪一聲，花盆四分五裂的碎了一地，驚得三人都轉頭看了過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驚擾了王爺王妃……”白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渾身顫抖不已。

“咦，這花是搬去妹妹院子裏吧？”又轉向白月道：“夏夫人一向寬厚待人，你求求她，她定然不會怪你的。”

她端起手邊的茶剛要飲，等着夏婉瑩接話，卻看到那小婢女猛地竄了起來，沖向了水榭旁，一頭紮進了水裏。驚得她茶都喝到了衣服上。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小婢女一副落湯雞的模樣跪在她的身前，渾身打着寒顫。現在雖然已過了清明，但是冷不防的風一吹還是冷到肉裏，何況她這樣一身濕噠噠的衣服。

一旁的夏婉瑩一句王府後院應該由姐姐定奪，把自己摘的幹淨，風卓也只在一旁幹看着，她抿了抿唇道：“快些回去吧，換身衣服再來。”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她于心不忍。

沒想到小婢女滿眼淚水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對着她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脊背一顫一顫的，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擡頭定定的看着她，像下定了什麽決心，沒想到語出驚人，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奴婢該死，百草園着火是因為奴婢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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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風卓手中的茶盞猛地一擲，砸到了白月的頭上，頓時額頭上便沁出了血跡。曲小小握緊了雙手，仿佛那一夜的痛楚就在昨天，繃緊了下唇說不出一句話。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祭奠姐姐時起風了，火星刮進了園子裏……”

“來人！将這婢子拖下去，亂棍打死！”風卓面色清靜，只是聲音冷得駭人，仿佛是從阿鼻地獄了傳上來的，是了，眼下和地獄也沒有區別。

小婢女被人拖走，眼裏滿是恐慌，她不過十五六歲，還是花一樣的年紀。

哀嚎聲不絕于耳，她突然站了起來，心緒複雜道：“王爺，饒過她吧。”

白月總算撿回一條命。

因為此事她也心情壞了好一陣子，做什麽也提不起精神，這天她恹恹的看着後院的牡丹花，碧如不知該怎麽逗她開心，便勸她出去走走，她也覺得自己在府裏憋着無趣，便出了府。

因為上次被纨绔調戲，還莫名進了牢獄，讓她很是不爽，便找來了一身男裝換上，連着碧如也是一身書童的打扮。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灑脫一些，還挑了一把折扇握在手裏。

可是現在這天實在是熱，誠然不是什麽逛街的好時候，還有這身衣服，樣式老舊不說，還把她捂得密不透風。

“真是熱死了，這是什麽破衣服？！”手中的折扇使勁搖了搖，可扇出來的都是熱風。

“公子，風度，風度。”看到她一副心急敗壞的樣子，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不禁提點道。

“嗯嗯，今天的天氣真好。”她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後又小聲嘀咕：“哎，真是懷念以前的衣服啊！”

碧如湊到跟前，以前的衣服？小姐以前的衣服？随即一想，她們就在大街上，想要什麽樣的衣服找個鋪子做一件便是。

“小姐，前面就有衣料鋪子，小姐想要什麽樣的衣服，買塊料子做就是了。”

“說的很是。”

兩人一路走一路瞧着，不知哪家鋪子，但是她作為一個購物達人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也很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瞅準一家，便走了進去。

店裏的人還不少，老板百忙之中還抽空招呼她，她微微一點頭，便自己看了起來。

花色不少，但她主要是看的面料，定要找一種涼快舒适的料子，這才剛剛過了五月，天是越來越熱，忽然她看到一匹秋香色妝花軟煙羅，這要做成夏裝應該夠涼快，可是她剛想去拿，卻被一只手搶先了：“公子，你來晚了，這是我的了。”

看着中意的料子到了別人的手上，她有點不甘心：“老板這種料子還有嗎？”

“公子，不好意思，沒有了，這還有其他的，這匹這是剛到了蜀錦，公子可中意？”老板聞言連忙趕了過來。

蜀錦？她瞅了兩眼，可是還沒等她說話，一個清清脆脆的聲音道：“那個，我也要了。”

竟然還是那丫頭，她不禁火冒三丈，心道，哪來的丫頭，這般橫行霸道，看那身打扮似是不凡，便也不欲生事與她計較，只是沒想到那人見到她的目光掃去卻出言不遜，“呵呵，一個大男人還來買布料，買什麽不好，還買軟煙紗？”

總歸是個女子，竟然忘了今日這身裝扮，看看她手中的秋香色，着實不适合男子穿，可是鋪子裏的人都看着，就這樣憋屈的離開不是她的風格，她頓了頓，打開折扇不甘示弱道：“呵呵，姑娘誤會了，這是為我家娘子選購的，看着姑娘這大熱天的還自己出來選布料，還真是着實辛苦，我見姑娘眼力不，又頗與小生志同道合，不如嫁于小生，讓小生來照顧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