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秋獵賭注 (1)
“怎麽?本王的女人本王還碰不得?”風卓冷笑,女人,就這點兒本事就想吓退他?癡人說夢!他大步走了上去,她還沒看清他的手是怎麽伸過去的,銀簪就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中。
沒了對質的籌碼,她慌了,像一只受傷的小獸,警惕的看着他。
他手上撚動着銀簪,把玩着,“若要傷人,應該換個更鋒利一點兒的。”說着出手如風,銀簪脫手,穩穩當當的插進了一旁的紅柱上,只剩下一節鑲嵌在銀簪上的白玉。
她的目光還未從銀簪上移開,風卓卻忽的欺身而上,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她拼命的想逃,可是又能逃到哪裏?
“你走開!”她用力的往外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只是順勢将她的雙手鉗住,慢慢向她靠近。
唇上傳來絲絲涼意,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淚水緩緩的流了出來,嘴裏含混不清的罵着混蛋。
一絲血腥之氣充斥着整個口腔,他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是更用力的吮吸。漸漸地她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全身更是沒了一絲力氣,只有雙眼一直淚水不斷湧出,漸漸濕了長發。
看着她汩汩而出的淚水,他忽然有些慌了,以前她就是再痛也沒有在他眼前哭過,沒想到……
緩緩放開她,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跟我在一起就這般勉強嗎?”
她感覺到他指肚上的力度,似乎要把她擦去一層皮。她哽咽的說不出話,也不知該說什麽。
忽的他拼起雙指,點向她的眉間,放柔了聲音哄道,“睡吧,你累了。”
她驟然聽到這樣溫柔的哄睡,心裏莫名的一定,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了。
其實累的是他,想睡的也是他。見她沉沉睡去,又輕輕将她抱起,枕上了枕頭,蓋好被子才滿意離去。
他一夜沒有合眼,就是早朝,他也沒去,而是讓端王替他告了假,他不知道,今日早朝,皇上也因為龍體欠安,沒去上朝。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到了下午,她不知自己怎會睡着,睡前的情景再次浮現,她立刻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見自己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她暗暗松了口氣,只是周圍似乎還存着那人的氣息,讓她不快。她恹恹的喊着碧如,碧如慌慌張張的趕過來,她不知道王爺對小姐做了什麽,只是王爺離去時,她正沉沉的睡着。
“小姐,你醒了?”看到她掙紮起身,碧如伸手将她扶起,“我廚房做了燕窩粥。我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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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也餓了,輕輕的點了點頭,她吃了燕窩粥,又洗了個熱水澡,還讓人換了被褥,她恨不得把他碰過的都換掉!
似乎怕她閑着,這天風卓又遣人來請,說王爺要她去一趟後山馬場。
朝廷每年都會有秋獵,去的人也很多,除了皇親貴胄,像風卓這樣的王爺公主外,也有些世家小姐,也有曲小小這樣的家眷。
風卓因為百草園的事,覺得對不住她,便想帶她一并去散散心,想着她以前總嚷嚷着要策馬江湖,便着人讓她去挑一匹馬。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不會騎馬。
可是碧如一路上跟她敘敘叨叨的,說她之前騎馬何等英姿飒爽,不輸男兒,讓她有種騎虎難下的趕腳。
馬場山幾個小厮模樣的人正在遛馬,駿馬繞着馬場一圈一圈的跑着,塵土飛揚。
一小厮見她過來,便引着她向馬廄走去。
“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行。”她怕人前露了怯,便将小厮打發走了,自己沿着馬廄一匹一匹的看着。可是對于馬,于一個現代人的她實在沒有什麽經驗,只憑着自己的感覺。
遠遠地看着一匹白馬正在低着頭,慢條斯理的吃着青草,看起來還蠻是溫順,便大步向它走去,就這一匹了。
她走近馬廄,遞上去一把青草,馬兒歡快的嘶鳴一聲,她要先和馬兒套套近乎,感覺差不多了,便走進馬廄,将馬兒牽了出來。
可是她剛走了兩步,便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向她走來,她禮貌的微微一笑,卻沒想到少女突然指着她手中的馬道:“這匹馬我喜歡,把它給我吧。”說話間便上前強取。
憑什麽!
曲小小用力握緊了缰繩,沒有松手的意思,“這是我的。”
“呵,竟敢跟本公主搶東西,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少女一臉高傲。
沒想到她竟然是公主,可是公主又如何,難道被風卓欺負夠來再被他的妹妹欺負?!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公主,但是很抱歉,即便如此,這馬也不能給你。”她不卑不亢。
“啪!”猛地一聲,公主抽出了腰間的鞭子,在空中打了個空響,“你到底給不給?”
這個場面她突然有些熟悉,她記得那個鞭子,是了,她們見過面,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公主!不過,果然皇家人都一種貨色!她暗暗鄙夷了一把。
“不給,這馬我也是要定了!”她心情壞,不巧她的心情也糟透了。
公主上下打量着她,只見她穿了一身月白牡丹刺繡長袍,挽着飛雲鬓,突然她發現這人竟然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可是在哪她卻一時也想不起來。
眼見兩人僵持不下,有人便禀了風卓,風卓聞言臉色一暗,快步走了出去,見到兩人的架勢,沉聲道:“怎麽回事?”
公主萬分委屈地攬住了風卓的胳膊,聲聲控訴:“六哥,她欺負我,明明是我先看好的這匹馬,她卻要和我搶!”
“真是她和你搶嗎?”風卓側眼看了看公主,眉頭微皺,聲音也沉了下去,“瑤兒,不要鬧了,快給你皇嫂道歉!”
“我偏不!哼!”風瑤冷哼一聲,甩開風卓便走了。
遠遠只聽馬廄裏傳來一陣陣的呵斥聲,還真是刁蠻!
“她心情不好,你別在意。”風卓望了一眼馬廄的方向,又道:“去吧,去試試如何。”
繞了一圈,硬着頭皮上了馬,可是那馬看着溫順,但是她一上去便給了她一個下馬威,前蹄高高擡起,嘶吼了一聲,她身子向後一仰,猛地向馬後翻去。
好在風卓眼疾手快,一個飛身将她抱住,才不致于讓她與大地來一個親密接觸。
“不會騎馬還要逞強?”風卓把她環在懷裏,居高臨下的問。
她煩躁的伸手推開風卓,強行找了個理由,“我在馬上摔下過,從那以後我就害怕騎馬了。”
風卓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也罷,如此,你便在那和婉兒一起坐馬車吧。”
不行,她還要跑路,少了這麽得力的交通工具怎麽可以!
“不要,我還是想騎馬。”她揚起臉看着風卓。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這是第一次她對他有了這樣的期待,這樣仰望着他,突然他的某種欲望被燃起,利落的翻身上馬,伸出大手邀她上馬,“上來。”
她身子一輕便到了馬上,坐在他的身前,再一次的近距離接觸又讓她想起他的輕薄,微微有些不自在起來。
風卓似乎有所察覺,身子微微一晃,她的身子也跟着不穩,差點掉下去,出于本能,她用力抓住了風卓的手,風卓這才滿意的一笑,策馬而去。
馬兒繞着馬場一圈圈的跑着,幾圈下來,她也從風卓那裏學會了不少馭馬的技巧,只是風卓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呵出來的熱氣噴在她露出的脖頸上,癢癢的,癢的她渾身難受,可她又說不出口,只得忍着。
風卓看在眼裏,唇角微微彎起,策馬奔騰更加賣力,繞着馬場跑了好幾圈才勒馬休息。
這很快就傳遍了王府,也傳進了芳菲院。
夏婉瑩剛聽說,微微有些詫異,可是青梅說的繪聲繪色,跟親眼所見一般。
“夫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學學騎馬吧?那樣到秋獵的時候說不定還能和王爺一起去狩獵呢!”青梅兀自說的高興,沒有發現夏婉瑩的臉色已經沉了下去,和王爺一起去?
是,像圍場狩獵這樣的聚會她和風卓一起去過很多次,可是終究她只是個夫人身份,每每都會被人看輕排擠,還有上次的大朝會,她精心準備了很久,可是最後卻因為她而去不得,成為了府中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柄。
“不了,還不知王爺會不會帶我們去。”
幽幽的看着窗外,策馬揚鞭,何等潇灑,她的人生會有那麽一天嗎?主人要她三個月內拿到兵書,可是眼下兵書都不在王府,再要拿到有談何容易!
夏婉瑩沒想到他突然就回來了,上次她本想趁風卓離開,借着曲小小之手離府,既然她要的東西不在這,那也沒有必要在待下去,可是她人算不如天算,風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回來了。
晚間,風卓留了風瑤吃飯,也叫上曲小小,她不想與她碰面,想起自己調戲人竟然調戲到自己的小姑子的身上,不免有些尴尬,好在她還沒認出她來,否則天知道會怎樣!
但是風卓竟然三番五次的來請,她也不好總是推脫,只好祈求上天,千萬不要讓她認出自己,能拖一時是一時。
可是有時候偏偏怕什麽來什麽,她剛踏進膳廳,就看到公主的眼睛不住往她身上瞄,看的她很不自在,騰的一下,公主霍地坐了起來,抽出腰間的長鞭就向她打去。
好在風卓身法快,後發先至,一把握住了鞭子,“瑤兒,你做什麽?!太過分了!”
“哼!你們都護着她!”風瑤用力的向外扯,但是風卓卻死死地握住,她一毫也沒抽出來,風瑤眼見掙不過他,委屈的眼淚都要流了出來。嚷道,“六哥,你偏心,跟她一起欺負我!”
“我怎麽欺負你了?你皇嫂又怎麽你了?”風卓聽的一頭霧水,還有她剛才說的“你們”,都刺痛了他的耳膜。
“你……你……她……她……”風瑤想起當日她在衣料鋪子裏輕薄她的話,臉上騰的染成了緋紅,也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曲小小趁着空檔走了進來,忽然一個低頭,她終于知道罪魁禍首在哪兒了,她的衣服,她大意了,她換了那日買的料子做的衣服,難怪公主一下子認出她來。
也怪風卓一遍一遍的催!但是他今天也打定了主意,打死都不承認!
“我如何?她又如何?”
“她輕薄我……”公主一丢鞭子,垂首低聲道。
“噗--”夏婉瑩在一旁聽到,喝進嘴裏的水都噴了出來,公主憤憤的看了她一眼,合着所有人都欺負她,扭頭氣鼓鼓的離開了。
風卓眉頭深皺,偏頭瞥了她一眼,又吩咐人把飯送到公主房間裏,才坐下吃飯。
但這頓飯卻也沒吃多少。總是心不在焉的,風瑤的話總在他的耳邊回響,你們都護着她!
沒錯,她說的是你們!那個人是誰?那又是什麽時候的事?他定要問個清楚。
吃過晚膳,他便來到了公主的房間,公主說要在他這住兩天,他便安排她住進了浣溪閣。看裏面的燈還亮着,便走上前去敲門,“瑤兒開門,是我。”
“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你還來幹什麽?”風瑤嚷嚷着過來開門。
“瑤兒。”風卓叫了一聲,“瑤兒,我不知道你們以前見過,我……”突然他話鋒一轉,“你說你上次跟你皇嫂見面,她……跟誰在一起?”
風瑤微微一愣,原本他以為他是來安慰自己的,卻沒想到他只是來問關于皇嫂的事,他突然拔高的聲音,指着門口道,“我不知道,你給我走!走啊!”
風卓自讨沒趣,讪讪的離開了。
他心裏就像打了一個結。哪一天,他一定要把那個人給找出來!
。……
狩獵除了要騎術精湛,還要能彎弓射箭,為了能去狩獵,曲小小也是夠拼,幾日下來,不是練習騎馬就是練習打靶,手上都磨起了老繭,碧如看着心疼,她卻不在意,她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事事都要靠男人,何況眼前這個男人還不一定能靠得住。
弓弦一點點拉滿,瞄準靶心,嗖--
箭矢離弓,啪一聲正中靶心。
“好!”周圍一陣叫好聲,她天天耗在這練武場上,漸漸地和這一群人也都熟了,有時還向他們請教一二,諸人見她沒有王妃的架子,做事又直爽不扭捏,便都願過來和她聊幾句。就是出了王府也倍感自豪,我和王妃聊過天。
“嗖--”
忽的一只羽箭破空而來。堪堪擦過她的耳畔,激起的勁風揚起了她鬓邊碎發,随之一陣冷意傳遍全身,驚得她連退數步,待她穩住腳步,才發現背後的衣服都讓冷汗濕透了。
“就這點兒本事也想去秋獵?!”
是風卓,可是他原來不是想說這句話的,他想說的是,就這樣的箭法是不行的,要不要我教你?
可是沒想到一張嘴卻是……算了,反正都是一個意思。他靜靜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央求着他教她箭術,可是她只是冷眼看了看他,丢下弓箭離開了。
這天夜裏,她輾轉反側,一會兒又起身下床,拿出了他給的響箭,他如是說,“如果有事想要找我,便在城外燃起這個響箭,我看到了就會來。”
第二天一早,她便興匆匆的出了門,拿着響箭既緊張又期盼,她希望他來,又怕他來不了。
終于鼓舞了勇氣,燃起了響箭,響箭升空,在空中劃過一抹絢麗,只是稍縱即逝,她的心砰砰跳的厲害,但是她還是壓制住了心中激動,向着閑情閣走去。
閑情閣四周環水,用竹子建成的竹屋,推開門扉,裏面空無一人,她想,他肯定是在來的路上,便坐在竹凳上等,跟碧如說着閑話,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小姐,要不我們回去吧?說不定那公子在忙……”
“你也這樣覺得?那我們等他忙完就好……”她語氣裏有明顯的失落,可是要她離開,她又怕自己前腳走了,他後腳就來了,一遍遍跟自己說再等等吧。
這樣等着等着。她竟有些犯困,迷迷糊糊打起了盹。
“小姐,去床上躺會兒吧?”碧如看着她坐在凳子上搖搖晃晃的,想扶她去床上躺躺,可是她總覺得不自在,就像那一晚,她躺在床上怎麽都不舒服,她暗暗告訴自己,就當這裏是酒店,才緩緩睡去。
對,這裏不是家!
約莫到了半下午,兩人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是他來了。她從桌子上擡起了頭向外屋看去,真的是他。
“你一直就在這裏等?”看到一副将将睡醒的模樣,問道。
曲小小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真的怕等不到他,因為她找到了他的感覺,他會不會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呢?
他有些心疼,“找我有何事?”
“嗯……我想學射箭?你能教我嗎?”
顧遠征苦笑,原來是為這個,心道,教你射箭,風卓就可以,巴巴跑到這裏來,還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教你射箭?”他沒有太多時間,但是他也沒有拒絕,“可以,不過我最近有點忙,能抽出來的時間不多……”
最近大良使者再次來訪,還想要迎娶公主,按理說,大良王子娶大晉公主也沒什麽,只是公主被寵壞了,鬧着死活不肯嫁。
“這樣啊……”她微微垂下了頭,眸子也暗了下去。
聽到她略略失望的語氣,失落的表情,他立馬就心軟了,“好,好,我教……”
心中暗暗叫苦,今日出來都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今夜他又有得熬了,但是看到她歡喜的模樣,他又覺得熬夜算什麽?他輕輕一笑,想去揉揉她的頭,可是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假意撫了撫自己的衣袖。
“還沒用午膳?”
曲小小搖頭,他不說還好,一說她還真的覺得餓了。
顧遠征看了一眼身後的落塵,只見落塵拿出了一個食盒,打開,裏面裝了各種各樣的點心,看的她食欲大增,不禁拿起來就狼吞虎咽起來。
“你慢點吃,小心噎着。”顧遠征看着她的吃相,不但沒有感到不雅,反而覺得有點可愛,溫柔的遞過去一杯水。
眼見點心都要見底了,突然一只手輕輕的握住了她,“不能再吃了。”
她微微不解的看着他。
“小心吃傷了,還有餓久了,不宜多吃。”
看着剩下的點心,她又吞了吞口水,那點心實在是好吃,她從來到這裏,就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點心。
“走吧,你不是要學射箭嗎?走了。”他拉住了她的袖子,把她帶了出去。
到了外面她才發現。落塵和碧如早早就在外面備好了靶子和弓箭,看到碧如頭上都冒出了汗,她感覺有點兒慚愧,明明是自己要學射箭,看見吃的卻忘了正事兒,還讓他們在這忙活。
走到碧如身邊,接過弓箭,瞄準靶子,嗖--射了過去,中是中了,只是箭身還在外面搖搖晃晃,她是力度不夠,也是不會用力。
“嗯嗯,還不錯。”他先贊了聲又道,“但還需注意,”說着他又拿起一支箭,接過弓,“看好了。”
羽箭離弓,在空中劃過,射向靶心,靶心耐不住力,竟然被箭頭帶了出去,羽箭穿過了靶子。當一聲,又射穿了遠處的竹子。
她呆呆地看着,她見風卓射箭,以為那就是好手,沒想到他更加厲害。果然沒找錯人。
“來,你再試試。”他轉身将弓遞了過來。
“兩腳均勻用力,重心略前移,前腳掌用力稍多一些。”
“注意保持站立姿勢……”
“開弓後要保持水平方向用力……”
“眼睛要平視前方……”
沒想到射箭竟然還有這麽多的注意事項,她原本以為很簡單,只要有力,能瞄準就行,看着成了刺猬的靶子,她也沒了力氣,手也磨的生疼。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看到她已經力不從心,顧遠征走了過來,取走她的弓箭,交給了落塵,“箭術不能一蹴而就,你也不必急于一時,走吧,我們進去休息會兒。”
她也是真的累了,但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坐了一會兒,便想回府,她不想上次的事再發生。
回到王府,他累了一天了,什麽也不想做,早餐吃的晚飯,便在床上一躺,可是突然看見他的抽屜好像被人動過,想起平日電視裏看到的各種手段,她猛地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連忙喚來碧如,“碧如,屋裏被人動過了,快!看看屋裏有沒有多什麽東西!”
碧如愣了愣,“被人動過了,怎麽會多東西?”
“別問那麽多,快找!”曲小小不再多說,立刻跳下床,翻箱倒櫃找了起來。
看到她這麽着急,碧如又道,“要不我去把人都喊過來一起找?”
“不行,說不定在房中動手腳就是她們中的人,此事除了你我二人,先不要告訴任何人。”
終于她在抽屜裏找到了一條男人用的汗巾,曲小小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快,把它燒了。”
碧如驚訝的看着她,還真找出了東西,可是她剛接過來,便聽到外面有嘈雜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曲小小連忙将汗巾藏到了衣袖裏。
“曲小小,開門!”突然門外傳來叫門聲,是風卓。
來的真快!
“我已經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說。”曲小小吹滅了蠟燭,對着外面道。
沒想到風卓卻不依不饒,“快開門!
看那架勢,若她不開門,他似乎能把門給踹爛了,她披了外衣,拖沓着步子去開了門。只見風卓沉着臉,後面還跟着一群侍衛,不知府上又發生了什麽事。
“進去給我搜,不要放過每一個角落!”曲小小一聽,眉頭一皺,“憑什麽搜我房間?”
“憑什麽?有人看到你窩藏刺客!”風卓閃身進去。曲小小被擠到一旁,他身後的侍衛也都跟着走了進去。
諸人挨個兒角落都找了個遍,可是哪有刺客的蹤跡,只是突然有一人一不小心将她床頭的匣子撞到了地上,風卓轉頭看去,目光落到那人的身上,那人連忙請罪,忙不疊失的拾着掉落的東西。
突然那人的手一頓,撿起了一只男人用的發簪,低頭呈到了風卓的眼前,“王爺。”
風卓打量着發簪,這不是他的,她這怎麽會有男人的發簪,不過她向來愛做男子打扮,有只發簪也奇怪,他不禁皺眉看向了那人。
但他的目光剛從發簪上移開,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他好像在哪見過。
“那是王妃之物,還給王妃。”風卓吩咐着,目光卻看向了曲小小,“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曲小小冷笑,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讓她失望了。
風卓離開後,轉而去了芳菲院。
夏婉瑩一直在等這邊的結果,就在剛才有刺客闖進了芳菲院,傷了她的手臂,這才有了清平院那一幕,不過結果卻令她很失望。
她沒等到報信人,來的卻是風卓。
風卓輕柔的查看她的手臂,傷口已然包紮好了。
“抓到刺客了嗎?”夏婉瑩探尋的問。
“沒有,不過你放心,以後芳菲院我會加派人手防衛的。”
風卓擡眼看她,在他深如寒潭的雙眼注視下,她有些不自在,“王爺,怎麽這樣看着我?”
“沒什麽,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風卓移開目光,起身欲走。
卻不想衣袖被她緊緊地抓住了,她央求,“王爺,別走,留下陪陪婉兒可好?”
看着她的眼睛,他忽然有一瞬的恍惚,心一下軟了下來,“好吧。”
。……
接連幾日,曲小小都在練騎射,不光是為了三天後的秋獵,更是為了更好的在這個世界裏生存。
只是她聽說那日是因為夏婉瑩遇刺才跑到她房間裏找刺客,這分明就是一場苦肉計!
她正想的出神,碧如提着食盒走了進來,她一邊往外拿蓮子羹,一邊道,“小姐餓了吧,我煮的粥,小姐喝點吧。”
可是當她把粥端出來時,發現食盒裏還有一張字條,她皺着眉頭拿了出來,打開一聲驚呼。
“怎麽了?”曲小小正在喝粥,被她吓得差點嗆着,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張字條,不禁蹙眉,“我看看。”
“小心白月。”見字條上這樣寫着,她不禁問道,“誰給你的?”
碧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這一路上都遇到了什麽人,有沒有什麽人有點奇怪?”
碧如再次搖頭,曲小小垂手,暗暗思量,究竟會是誰?将字條遞到了碧如手上,“燒了吧!此事不要聲張,雖說字條來歷不明,但也是給咱們提了個醒,防人之心不可無,以後就別再安排白月做什麽重要的事了,知道嗎?”
這天她出門出的很晚,見到小丫頭們忙裏忙外的打掃,她只坐在幾案前,不斷的磨蹭着一張字條,面上滿是猶豫的神情,還一陣陣的恍惚傻笑,就連有人到了她的跟前,她都沒注意。
直到有人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才回過神來。
“王妃,對不起……”
小丫頭不住的道歉,是香玉。
“沒事。你們打掃吧,我出府去了。”說着把字條放進了衣袖中,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夏婉瑩便得到了消息,王妃在城外的竹林裏約了人。
“好。我們走!”夏婉瑩輕輕拍了拍桌子,帶着人也跟着出了門。
王府的馬車與別處的不同,在人群中很容易看到,她看到了前面的馬車就有王府的标志,便一路跟了過去。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果然看到一片竹林,穿過去,便有一個竹屋出現在眼前。
前面的馬車停下來了,那人不是曲小小又是何人?
“去,把王爺請過來。”夏婉瑩吩咐。
“可是……王爺怎回聽我的?”
夏婉瑩眉頭一皺,好看的一張臉上泛起了寒意,“就說王妃出門被人劫持,要見王爺。”
那人得令便匆匆去了,她則一直守在這裏,像是怕她跑了。
估摸着風卓快來了,便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一陣馬蹄聲傳來,她的心也緊張了起來,風卓來了。
只見他飛速下馬,就直奔竹屋裏去了。
他一踏進去,就覺得不對勁兒,但哪裏不對他又說不出來,只大聲的喊着:“何人要見本王?出來!”
他喊了好多遍,裏裏外外也找了很多遍,可是哪裏有曲小小的影子,他心急如焚,一個不小心,猛地撞到了桌子上的茶壺。
茶壺翻倒在地,裏面還有剩餘的茶葉,那茶……那茶是貢品龍井!
他猛地向後一退,貢品龍井也就皇宮裏有,再者就是皇上賞賜給的大臣,他記得今年皇上只賜了一些給幾位皇叔,就是他也沒有!
他緩緩退了出去,約束諸人,不可毀壞這裏的一草一木。
夏婉瑩見他出來了,卻沒有看到曲小小的身影,不禁皺眉皺了皺,就在她詫異的時候,忽然一只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口,有迷藥!她一驚剛想要反抗,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倒下了,最後她看到了曲小小的身影,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走,把她拖走!”
最後她是在風卓回府的路上被發現的,她橫躺在路上,身上衣服被人撕破了,頸間還有點點青紫!
風卓看着眉頭狠狠一皺,翻身下馬,将她抱了起來,披上了自己的外衣。
這時夏婉瑩終于醒了過來,看到風卓近在咫尺的臉,眼中不禁蓄滿了淚水,哽咽的喊了聲王爺,便低下了頭。
一低頭卻驚呆了,她的衣服什麽時候破了!還有手上,手上的淤青是怎麽回事?
風卓想問她問什麽在這,但看到她淚水還是咽了回去,先回府再說。
回到府中,風卓喚來了青梅,“夏夫人出事時你在哪裏?”
青梅跪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她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了,哪哪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終于聽到王爺問話,小心翼翼道:“夫人說她有事出去,不讓我們跟着……”
“不讓跟着就看着主子出事?”風卓面如寒霜,聲如冷箭。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青梅駭得不住叩頭,是主子出事了,當奴婢的難逃其罪。
“回去好好服侍主子,否則小心你的皮!”
“多謝王爺。多謝王爺……”青梅得了赦令,連忙爬起來走了。
總覺得今天事有些蹊跷,不對頭,他仔細想了想今天發生的事,總覺得哪裏不對頭,便着人去找那個的報信人,來人卻道,那人早已離開了王府。
風卓寫字的手一頓,難道是有人怕他從他嘴裏知道什麽,故意把人給打發了?究竟會是誰?!
清平院。
曲小小讓碧如去廚房熬了燕窩,見她回來,道,“走,我們去趟芳菲院。”
碧如一愣,“去那做什麽,找不自在。”
跟曲小小在一起時間長了,她也摸準了她的脾氣,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麽顧忌。
曲小小睨了她一眼,“是去找不自在,去找夏婉瑩的不自在,你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碧如一聽眼睛都亮了。
“喏,拿着燕窩粥。還有那些個補品。”曲小小努了努嘴。
“這是我為小姐熬的!”碧如有些不樂意,低頭看着手中的粥。
“她比我需要它,夏夫人身子正虛着呢,需要好好補補才是。”說着向碧如眨了眨眼,“再說,我們去總得有個理由,我想現在對于妹妹來說,補品比什麽都重要。”
碧如恍然大悟,提着東西便跟着她一路去了芳菲院。
夏婉瑩正在梳妝臺前想辦法去掉身上的青紫,不管事情是真是假,看到這些痕跡,心裏總會不舒服,可是卻有人來報,王妃來了。
她來做什麽?是來看他笑話的嗎?可是縱使她心有千百萬個不願意,還是讓人請了進來。
她拉高了衣領,遮住了那些痕跡,又上床躺下,蓋了條薄被。
“姐姐,姐姐你來了。”見到曲小小進來,他假意的起了起身,曲小小連忙按住了她,“妹妹無需多禮,好生躺着吧。”說着又瞄了一眼她的衣服,又道,“眼下妹妹是該好生将養,也別着了風,若要留下什麽病根就糟了。”
夏婉瑩氣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話裏的意思是說她小産了嗎?
“我沒事,勞姐姐關心了!”夏婉瑩臉上有些繃不住,別向了一邊。
“哦,是了,是姐姐不好,姐姐忘了,妹妹本來就是神醫聖手,自然會自己調理,怎會落下病根呢?”看着夏婉瑩吃癟的樣子,她心裏的小人不住的狂笑,真怕控住不住笑出聲來,忙道,“姐姐來得也有些時候了,就不打擾妹妹休息了,姐姐走了。”
她實在憋不住了,要出去透透氣。
她和碧如一進清平院便再也憋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你看夏氏那表情,笑死我了……哈哈哈!……”
她被人玷污了?!不可能!曲小小!夏婉瑩緊緊握起了拳頭發誓。心中恨恨的道,曲小小,你等着!
看着她癡癡傻傻的樣子,青梅一步不敢離開,生怕她尋短見,但是她還有事要布置,她總在她眼前晃悠,晃得她難受。
“你去休息會吧,我想睡一會。”
青梅猶豫了一會兒,但還是離開了,夏婉瑩躺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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