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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甘甜,而被她穿了的這個少女叫甘甜甜。

說是少女,其實只是面容看起來像十六七歲,真實年齡是十九歲,還差幾個月滿二十,可以正式跨入領證大軍。家裏情況特殊沒能上大學,在一個服裝場做女工,每天踩着電動縫紉機賺一兩百塊錢。

甘甜甜本身就長得足夠漂亮,所以之前參加了一個電影的女主角選秀活動。

但這個女孩明顯沒有帶光環的運氣人生,非錦鯉體質,所以在選秀活動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刷掉了。

被刷掉後有一個小反轉,意外地被投資人看中,真誠地邀請她參與另一個項目。

投資人告訴她,這個項目很通俗地叫整形變美實驗,實驗有風險,但報酬很高。

只要答應,從簽下合同開始,投資人就會往她賬戶裏打五百萬,實驗結束後,不管是否成功,都會再往她賬戶裏打五百萬。

實驗失敗的話,一千萬就是她的全部報酬。

如果實驗成功,那花錢花心血讓她變美就有條件了。

條件也說得很清楚,在她變美之後要被作為禮物送給景坤的現總裁封景寒。

這個不需要解釋更多,都是成年人,很好理解。送給封景寒,那就是做封景寒的情婦,在床上伺候好這個男人。

甘甜甜知道景坤的總裁封景寒,關于他的傳聞也聽說過。

據說封景寒對女人的樣貌身體極其挑剔,幾乎達到了病态的地步,有一點瑕疵都不行。到現在沒有讓他看得上眼的女人出現,他也基本沒碰過女人。

所以,成為封景寒的女人,是很多女孩求之不得的事情。

金錢誘惑,男人誘惑,進入上流社會的誘惑,随随便便挑出來一個,都讓甘甜甜心動不已。

甘甜甜自然有疑惑,問為什麽會選到她。

投資人也給出了答案,說她體質特殊,非常适合這個實驗。

選秀過程中有一系列的體檢環節,其實就是在找這麽個體質特殊的女孩。

但就算體質非常适合,也還是存在很高的風險。

這個實驗的風險就是,失敗後會全身毀容,提早進入肌膚缺水幹枯狀态,就是提早變老變醜。

甘甜甜稍微猶豫過,但後來還是選擇了賭這一把。

就算命運繼續不好實驗失敗了,那她還可以得到一千萬。她在心裏盤算着,拿五百萬給她養父,和她養父徹底斷絕關系,自己留下五百萬,也夠輕輕松松活一輩子的。

她這二十年活得太窮太心酸了,非常想擺脫自己的家庭,不想再過貧困潦倒的生活,所以這樣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放在她面前,她沒辦法抵抗其中的誘惑。

合同簽了,實驗也做了,最後實驗也成功了。

結果在被打包得很精致地送到封景寒家裏的時候,靈魂卻調包了。

甘甜覺得這劇情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裏看過或者聽說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更清晰的細節。

以後往下的劇情怎麽樣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睡的這個男人就是封景寒,她是被打包好送過來的。第六感生出強烈的不安,心裏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清晰。

她順着思路往下臆想,想着當封景寒的情婦,被當成寵物金絲雀來養,說不定還要被囚禁。

想到囚禁,腦子裏驀地蹦出自己被關在小房間裏手腳鎖着鐵鏈的場景。

鐵鏈磨着她細白的皮膚,響得叮叮當當。

甘甜把自己吓得一激靈。

原主甘甜甜想要通過這樣的身份改變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從貧家女變成金絲雀,她可不想。

被人當成金絲雀鎖在籠子裏養,就算山珍海味堆在她面前,她也會被憋到暴斃的。

她甘甜,怎麽也不會甘做富商大家族之間互相巴結讨好的人形成人玩具。

人形成人玩具沒有人格沒有尊嚴,一般下場都不得好。就算爽,也只是爽了一時物質上的,精神和身體上都得備受摧殘虐待,完全不能活得像個人。

所以,她得跑。

想到這裏,感受到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緩好了氣息打算爬起來。

甘甜毫不猶豫,猛地一個手刀剁在男人的脖子裏。

很準,剛好砍在頸動脈窦上。

封景寒頭剛剛翹起,便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女爆發式的一砍,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暈倒後身體瞬間空了力氣,頭垂下落,整個人又重新趴回了甘甜身上,死死壓下來,毫無支撐。

這人太重,甘甜被他壓得一陣閉氣,翻了下白眼。

白眼翻完後緩了兩口氣,甘甜抽出手搭上封景寒的肩膀,把他整個人推開。

睡這個男人之前她的身體還是氣虛無力綿軟到不行的,現在似乎好了許多,至少能支撐起她爆發式的那一個手刀,直接把這男人砍暈厥了。

這種暈厥時間都不會太長,所以她得抓緊時間。

原主是穿着情趣內衣被送過來的,甘甜現在根本沒有衣服可穿。

把封景寒推下沙發後,看着他倒在地毯上,便直接蹲下身子過去扒了他身上沒脫完的襯衫,拎着領子伸進胳膊自己穿上。扣好扣子赤着腳找到衣帽間,找一件厚實的衛衣套到白襯衫上,再找一件冬季厚睡褲,把腰抽得很細,直接伸腿穿進去。

上衣還不夠,于是再随手摸一件黑色羽絨服。

衣服都很寬大,穿在身上袖子很長,要扯一段才能把手伸出來。

甘甜管不了這麽多,穿好衣服後,在格子抽裏找出沒穿過的新襪子,一樣不管大小,直接套到腳上。

穿好襪子再扯一條厚圍巾,搭在胳膊上出衣帽間找到電梯,按下行鍵進電梯下樓。

這個房子還是有別人住的,司機保姆管家園丁守衛大概都住這裏。

甘甜在走到玄關換鞋的時候,一個梳着矮發髻的阿姨出來站在不遠的地方朝她看了看。甘甜也轉了一下頭,和她目光對上,在她的面色裏看到一些尴尬無措。

應該是不知道她是誰,所以有點懵。

甘甜在鞋櫃裏找了雙最厚的拖鞋,封景寒的皮鞋球鞋休閑鞋顯然她都穿不了,只能找拖鞋湊合穿了。

伸腳進拖鞋的時候,她沖看着她的阿姨甜甜一笑,“封總在書房,有點累睡着了,讓他休息一會,我就先走啦。”

阿姨繼續懵,“哦……哦……”

不管保姆阿姨還在懵,甘甜穿好鞋便打開門出去。

一陣寒風撲面,面頰被風刃掃得生疼。

甘甜自己是個糙人,過慣了風裏來雨裏去的生活,已經好多年沒有吹風臉疼的感受,這個身體是真的嬌氣,讓她有點不适應。不過能活着已經是造化了,就不挑剔肉身好不好了。

這身體再嬌氣,那也總比沒有好。

屋外很冷,呵氣成霧。

甘甜收起臉上擺出來給保姆阿姨看的甜笑,勾起羽絨服的帽子戴到頭上,再用胳膊上的圍巾裹起半張臉,匆匆下臺階出院子。

她是挺急的,怕走得慢,書房裏的封景寒醒過來叫守衛攔住她,那她可能就要被迫成為籠中雀了。

院子裏的雪被掃得很幹淨,院落鐵門出去後,從門口延申到下山的路都被掃得很幹淨。

出了鐵門後甘甜的步子就更快了起來,手插羽絨服口袋,臉幾乎全擋在帽子的狐貍毛下,只有眼睛能看到腳下的路,只管趕路下山。

現在是剛剛天黑不久,按冬天的季節特點來說,時間應該還很早。

怕後面有人追上來,什麽守衛狼狗手電筒,那可就要變成出逃大片了。用她自己的身子倒是不慌,她有信心能對付一幫人順利跑掉,但現在她這個身體的狀況,那是肯定跑不掉的。

所以甘甜越走越急,後來就直接跑了起來。

跑到山腳下的時候天色已經透黑,她一邊喘着氣一邊繼續走,腦子裏盤算着去哪裏。

原主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親人,她從小長在福利院,後來被一對夫妻收養,養母早逝,之後就跟着養父生活。養父是個沒用的爛人渣,每天喝爛醉加爛賭,把家裏能輸的都輸了,包括房子。

喝醉了會打原主,就差逼着她出去賣了。

原主在簽了合同後,拿到五百萬先給了養父,想用這錢和他徹底斷絕關系。但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種關系是不可能斷掉的,養父會一直找她要錢,吸她身上的血。

這種爛狗血劇情,甘甜這樣看電視看小說少的人都知道。

想到小說和電視劇,甘甜心裏一咯噔,好像有點想起來為什麽覺得原主身上的事情有點熟了,是不是哪本小說或者哪個電視劇裏的?這麽奇葩狗血的變美設定應該不是國産電視劇,更大的可能是小說。

因為想不起更多的東西,所以肯定不是她看過的小說,她很少看小說。

甘甜一邊走一邊想,空中又下起了雪,紛紛揚揚落下來,路燈散光的地方像飄着成片的鵝毛。

雪花落在帽子一圈的狐貍毛上,不一會就堆起了厚厚一層,黑毛覆上一層雪白。

手指蜷縮在羽絨服的口袋裏聚着暖,實在想不起更多的,甘甜也就不想了。

服裝場女工的工作被原主辭掉了,現在也沒其他地方可去,想來想去,只能碰運氣去找她的養父。需要碰運氣是因為原主的養父為了躲債,經常換住的地方。她接受變美實驗已經有兩個月,就怕她養父又換了房子。

忍受着雪地的寒冷和腳腕漸酸的疲憊,甘甜按着記憶找去原主養父最後換的房子那。

約莫走了大半個小時,找到了那個貧民窟一樣的居民區。密集的漆白粉小樓房,垃圾中轉處髒亂不堪,被雪稍稍覆蓋出了一點整齊。

甘甜縮着腦袋找到最隐蔽角落裏的一棟小矮樓,上二樓站定敲門。

腳上的拖鞋已經濕了大半,凍得她直打哆嗦。這個身體真的什麽苦都承受不了,确實最适合被放在最舒适得環境下養着。一點點辛苦就超負荷,也就做愛的時候承受力非常強了。

甘甜站在門外輕輕跺腳,撣掉身上的雪花,不時把手從羽絨服口袋裏拿出來放在嘴邊呵氣暖一暖。

這樣等了一會,門從裏面被打開,開門的是個稍顯邋遢的老男人,頭發油膩,胡茬淩亂,是原主的養父沒錯了,他還沒搬走。

看到甘甜的時候,老男人微微一愣,“你怎麽回來了?”

甘甜太冷了,懶得理他,直接跨開步子擠開他進門。到屋裏脫掉拖鞋襪子,去暖氣片邊縮着身子烤了一會。

嘴唇被凍得發紫,暖氣片驅走身上的寒氣,她才覺得渾身舒服了很多。

很難得,老男人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她惡語相向,反而坐在一邊的小沙發墩上玩味地看着她。

甘甜目光無意地掃了他一眼,在他眼睛裏看到別樣意味的流連,她心裏一陣犯惡心,心想這老男人現在不會變态到想上她吧,再沒有血緣關系那也是亂倫啊。

自己養大的閨女,動到這種心思那就該死了。

忍不了老男人的目光,甘甜抄起手邊的一個小馬紮,直接沖老男人扔了過去。

老男人被吓了一跳,但反應很快,提手來擋,小馬紮砸在他胳膊上,還是砸得他“哎喲”叫了兩聲。

這就有點不爽了,眼睛朝甘甜一瞪,“丫頭片子,反了你了,想死是不是?”

說完抄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朝甘甜走過來,撸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勢。

結果剛走到甘甜面前,雞毛撣子還沒豎起來,就被甘甜擡起腿一腳踹飛了。

原主這身子在舒适不虛的情況下,爆發力還是可以的。

把老男人踹翻倒地撞在牆角,聽到他又“哎喲”兩聲。

甘甜動作迅速地起身撲過去,把老男人按在身下就是一頓猛揍。

原主被他打得多,揍他拳頭巴掌都算便宜了他,抄起板凳砸他個頭破血流都不為過。

甘甜打算不給老男人反應時間,卯着一口氣揍完再說。

在揍到她手腕快沒力氣的時候,被他按着的老男人突然開始鬼哭狼嚎,用胳膊手一邊擋臉一邊嚎哭着胡亂叫她:“老大、甜爺、爸爸、奶奶、小祖宗……”

甘甜揍得沒了力氣,氣喘籲籲退到一邊坐在沙發墩上,把長發往後一撩,開口是嬌嗲得甜進人心底的聲音,“再橫看看……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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