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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顧菀這種程度, 對一般的資源根本看不上眼,她和原秋林關系不錯,只要稍微說兩句, 給池昭幾個三番的角色也不算什麽。
兩人達成協議, 顧菀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也沒有多做停留,起身走到顧纖跟前,眉頭微蹙道“纖纖,你跟我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顧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放下手中的蘇打水,跟在女人身後走進休息室。
顧菀伸手按下了播放鍵, 視頻就開始了。
只見一名穿着制服的酒保扶着原身,将她送到了房間內, 不久後, 又有一個男人踉踉跄跄闖了進去, 看樣子應該是喝醉了。
顧纖回憶着自己剛穿到書中的情形,那時天已經亮了,房間裏僅有她一人, 不見那名醉漢的蹤影, 也許是他醒得早些, 發覺情況不對就離開了。
她望着顧菀, 冷聲開口“怎麽這段視頻能證明什麽你又有什麽目的”
女人以手掩唇, 咯咯笑出聲來, “當初網上的流言蜚語傳的沸沸揚揚,我還真以為你和許瑞逢有關系呢,不過看那名醉漢的身形,并不是許董事長。你把夏楚陽告到法院,好不容易洗白了名聲,要是這段視頻傳出去,恐怕先前所做的努力也就白費了吧”
“不過要是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把視頻删除”
顧纖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譏諷道“顧菀,你不就是想要換腎呢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葉楠青的器官難道不能用嗎”
要說顧菀有多在乎葉楠青,還真算不上,她不想用母親的腎髒,只是覺得供體年紀過大,會影響腎源的質量罷了。
這話她當然不會說出口,反正她們早就對好了說辭,撒起謊也是信手拈來。
“她和爸爸做過、”
“做過配型,但不适合動手術對不對”
顧纖不由暗暗冷笑,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見過像葉楠青母女這樣無恥下作的人,幸虧現在是法治社會,否則這幫人指不定會使出什麽腌臜手段。
“我勸你死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把腎髒給你,別說只是毀了名聲,就算是丢了一條命,我的決定都不會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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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一張結婚證,把你送上了熱搜,你工作室給出的理由是顧臨呈接過三次婚,但事實真相究竟如何,沒有人比你我更清楚。當時他和我媽媽結婚就是為了凍幹技術的專利,而你才是衆人鄙夷、不見天光的私生女你敢把視頻流到外面,我就敢把真相說出來,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少女神情無比冷漠,語氣譏诮道。
不知為何,對上她的眼神,顧菀突然打了個寒顫,她咬牙質問“你要把真相曝光的話,顧家的名聲就全毀了,你難道不怕被老爺子趕出家門嗎”
細膩指腹撥弄着光滑的牆面,顧纖低笑出聲。
“從小到大我沒花過顧家一分錢,是否被趕出家門對我來說根本沒多大區別。但你是當紅小花,一旦身上有了污點,就是一輩子都洗刷不淨的錯處,演藝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顧菀,我奉勸你考慮清楚,腎源沒了還可以再找,事業毀了就沒有重頭再來的機會了。”
說完,顧纖拉開休息室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顧菀則被氣得面色發青,眼珠子裏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
酒會進行過半,今晚的正主終于出現了。
俊秀青澀的年輕人跟在一名中年男子身後步入大廳,正是謝朝陽、謝思銘父子倆。
顧纖定定地看了一眼,發現單論樣貌,謝家兄弟倆的确有幾分相似,但謝思銘及不上謝先生俊美,更甭別提氣勢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了。
二人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南市,想攀附謝氏財團的人多如過江之鲫,很快就有人湊到謝朝陽身邊,連連贊嘆,恨不得将謝思銘誇到天上去。
青年內心看不起這些人,但面上卻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與拒人于千裏之外的謝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纖哪能看不出謝思銘在刻意表現她胸腔裏憋着一股郁氣,偏偏無從發洩,只能走到陽臺邊上,吹着冷風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突然,有一件西裝外套罩在她身上,阻隔了夜晚的涼意。
顧纖回過頭去,便瞧見了男人俊美非凡的面龐,他将外衣給了自己,身上僅着了件質地輕薄的白襯衫,更能顯出寬肩窄腰的好身形。
不知怎的,顧纖臉頰有些發燙,她低聲道謝,忍了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嘟囔道“我以為謝先生今天不會來了。”
謝頌很想揉揉少女毛茸茸的腦袋,但這樣的行為太親密,他怕顧纖生出誤會,便将這股沖動強自按捺下去,意味深長地說“有些人躲是躲不了的,還不如直面迎上去。我要是不出現的話,恐怕那些人早就忘了公司究竟在誰手裏。”
顧纖煞有其事地點頭。
男人恰巧站在風口的位置,晚風如刀,不斷吹拂,襯衫緊緊貼合着精壯的身軀,隐隐能看到肌理的輪廓。
年輕是最好的護膚品,顧纖今年才十八,臉上的妝容并不算厚重,卻将她五官的優點完全展現出來,眉眼澄澈明淨,唇瓣上塗了薄薄一層口紅,襯得唇珠尤為飽滿潤澤。
黑眸掃過那處軟肉,謝頌只覺得渾身燃起了一把火,在體內不住翻湧,就連視線都變得滾燙。
氣氛越來越奇怪,正當顧纖猶豫着要不要回到大廳,便聽見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剛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話一出口,謝頌心裏便升起絲絲懊悔。
現在的女生都不喜歡拘束,萬一少女覺得自己在監視她,生出厭煩該如何是好
越想濃眉皺得越緊,謝大總裁極罕見地露出糾結的表情,讓顧纖不由笑出聲來。
“謝先生說的是池昭嗎我跟他不熟,也不明白這人主動湊上來到底有什麽目的。”
聞言,謝頌眸光微閃,下定決心要好好查一查那個姓池的,免得他對纖纖不利。
“我們認識的時間并不算短,你叫我謝先生實在太見外了,不如直接叫我的名字。”男人面容嚴肅,語氣中卻透出一絲幾不可察的期待,這樣的反差要是讓外人見了,肯定會瞠目結舌。
“好,那以後我就不叫謝先生了,直接叫你謝頌,謝頌謝頌”
嬌軟的聲音一遍遍喚着自己的名字,讓男人渾身緊繃,呼吸幾欲凝滞,好在他從少年時就開始歷練,最初的失态過後,很快便将情緒盡數收斂起來。
別人分辨不出謝頌的喜怒,顧纖卻知道此刻他是高興着的,眼神比平時更柔和,眉心的褶皺也沒有出現。
“我出來有一會兒了,得快些回去,免得小叔擔心。”
說着,她将外套褪了下來,交到謝頌手裏,指腹不小心蹭到了這人的手背,後者喉結不住滑動,身軀也略微緊繃。
顧纖進大廳後,便走到老爺子身邊,也不在意顧臨呈的臭臉,笑眯眯地同祖父問好。
“上次的菖蒲您還喜歡嗎最近花店裏進了幾株墨菊,開的可好了,改天給您送過去。”
年歲大的人就喜歡乖巧懂事的小輩,老爺子只有兩個孫女,一個眼睛裏只有事業,回到家話說不到三句,就想讓公司資源;另一個則是純粹的關切,不求回報。
兩相對比之下,老爺子的心不偏向顧纖才是怪事。
“纖纖可給我長臉了,我那些老朋友來家裏下棋,有幾個愛花的瞧見了菖蒲,眼珠子都快轉不動了,一直說我養了個好孫女”
祖孫倆正聊着天,神情陰沉的顧菀走到跟前,她對顧纖極其惱恨,但當着祖父的面,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只能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老爺子一見到大孫女,抿了抿嘴,也不吭聲了。
這樣明顯的差別待遇讓顧臨呈萬分尴尬,他咳嗽兩下,問“菀菀最近行程忙嗎不忙的話回老宅住幾天,陪陪你爺爺奶奶。”
還沒等顧菀回答,顧臨州便擺手拒絕“我在老宅養了兩條藏獒,別回去了,免得吓着菀菀。”
“你弄藏獒幹什麽萬一咬着人怎麽辦”
從十幾年前起,顧臨呈就看不上這個弟弟,覺得他玩物喪志、不求上進,連家裏的生意都插不上手。
現在這幾條危險的獒犬,更印證了他的想法顧臨州還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東西。
“我朋友出國了,把藏獒放在咱家寄養幾天,爸媽都同意了,大哥要是不樂意看見,大可以等一周後再去老宅。”
顧臨呈雖然脾氣不小,卻不敢跟老爺子叫板,只能咽下這口氣。
正好一家主事的人都在,顧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她先看了看顧臨呈,又望着老爺子,正色道“爺爺,有件事我覺得不該瞞着您”
“顧纖,你住口”
顧菀仿佛預料到了什麽,忍不住呵斥一聲,聲音十分尖銳,身為女明星的優雅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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