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窗外噼啪的落雨聲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依舊清脆。
倪景兮回過神準備先去洗澡再回來,誰知她剛解開襯衫的扣子,身後傳來一句還夾裹着睡意的聲音,“星星。”
這是倪景兮的小名,唯有家人才知才能叫的小名。
倪景兮正解襯衫扣子的手停住下意識轉頭,連帶着半邊身子轉了回來。
坐在床上的霍慎言明顯剛睡醒,短發并不像之前視頻上那樣梳成一絲不茍的背頭,反而格外随性地搭着,身上那股子深沉穩重的氣質瞬間沖淡了大半。
他眼眸落在倪景兮的身上,本來是看着她的臉,可是胸口那一處太過誘人。于是他視線微微往下挪了幾分。
她穿着淺藍色襯衫剛解開兩粒紐扣,修長雪白的脖頸連着鎖骨胸口,還有淺白色文胸邊緣若隐若現。無意間露出的風光,卻勝過無數誘惑。
霍慎言黑眸微縮,狹長眼型平日裏瞧着薄情涼薄,此時因眼底的欲望染上了幾分亮色。
是那種想要吃人的亮。
他微擡頭終于把臉沖着倪景兮,本來陳潤的一把嗓子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過來。”
倪景兮看着他的眼睛,順勢低頭,這才發現自己胸口處的風光。
她伸手把襯衫拉攏在一處,雪白的頸和鎖骨一下又被擋住。可是她的動作似乎已經遲緩,擋不住滿室生香。
霍慎言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
他坐在床上的時候還不覺得,這麽一站起來,一米八五的英挺男人哪怕是穿着拖鞋站在這個房間裏,依舊顯得憋屈。
倪景兮家的這套房子是她外公在的時候,單位裏分發的老房子。
Advertisement
在上海這樣的地方,這裏的地段是沒有挑剔的好,可惜現在房産商都拆不動,随着日新月異的房價,之前指着拆遷買新房的人家,如今是再也指望不上。
外婆去敬老院之後,這個房子一度只有倪景兮一個人。
後來她跟霍慎言結婚,她并沒有搬進霍慎言的別墅裏,反而依舊堅持住在這裏。霍慎言理解她的堅持,并不反對,竟是時常跟着她一起住在這裏。
當然這同樣成為霍家長輩對她十分有意見的一個理由。
畢竟霍慎言出生顯貴,哪怕是出國留學也從未吃過苦,如今卻陪着她住在這個只有五十來平米的小房子裏,當真還沒霍家的一個游泳池大。
霍慎言兩步就到了她跟前,倪景兮微仰着頭,仔細盯着他的臉。他工作太過忙碌,之前在美國待了半個月再輾轉香港又是半個月。
說起來兩人之間确實有一個月沒見面。
霍慎言工作強度大,又不是那種愛發信息聊天的性格。以至于做了那個夢之後,倪景兮回公司的路上堵在高架的時候翻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發的信息,居然僅限于早安和晚安。
況且兩人中間還隔着時差,往往他的早安發過來的時候,她在睡覺。
夫妻做成他們這樣,應該也不多吧。
倪景兮胡思亂想的時候,霍慎言伸手捏着她的手腕,只是這一捏他眉頭蹙起,本來打算抱住她,這會兒反而垂眸探究起她的手腕。
襯衫袖子被她往上拉了小半截,露出白皙手腕,本來還不覺得,可是伸手一捏才發現實在太過細骨伶仃。
“怎麽瘦了這麽多?”
霍慎言的聲音溫沉有力,是那種一開口就能引起一幫小女孩尖叫聲的低沉男神音。
倪景兮被他問得略晃神,之前她病毒性感冒反複高燒,偏偏又趕上報社有人出差人手正緊張的時候,她白天上班晚上去挂急症。
這麽折騰下來,硬生生瘦了十來斤。
這事兒她沒跟霍慎言說,都是成年人,哪怕是夫妻總也不能事事依靠。
他有他的事情,倪景兮還沒矯情到指望自己一個電話,讓霍慎言放下一切工作趕回上海只陪着她吃藥打針。
畢竟他又不是醫生,她哪怕看到他也不會立馬生龍活虎。
所以她開口說:“不好看嗎?”
“太瘦。”霍慎言沉沉兩個字,情緒自在其中。
倒是倪景兮聽得有點兒發笑,大抵是這位身處高位太久,身邊哪個不是小心謹慎地對待他說的每一個字,對他的每個細微表情都是極盡察言觀色。
以至于養成他說話言簡意赅,能說幾個字,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
反正自會有人揣測上意。
倪景兮輕笑一聲:“我覺得還挺好的,別人嚷嚷着減肥還沒有這樣的效果。”
“你不許跟她們學。”這次霍慎言倒是直說了。
她笑了下,輕推了他一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粘乎乎的不舒服,我先去洗澡。”
霍慎言聞言,并未說什麽。
倪景兮拿上自己的睡衣和內衣,直奔洗手間。她洗澡的時候順便洗了頭發,因為長發太過濃密,光是吹風機吹了半個小時,這才是半幹的效果。
等她回卧室的時候,一推門發現床上的人竟是再次熟睡。
她無奈地眨了眨眼睛,這次很是小心地關掉燈,蹑手蹑腳走到床邊,輕輕掀開薄被的一角,這才躺在床上。
這張床還是她上中學時候買的,寬只有一米五的床,平時一個人睡的時候還覺得寬敞。
如今旁邊多了一個人,男人的身體猶如熱烘烘的爐子,哪怕沒有緊緊貼着,源源不斷地熱氣依舊傳遞過來。
霍慎言極不喜歡空調的聲音,他在的時候倪景兮都會遷就他不開空調。
九月上海的夜晚依舊有幾分沉悶,哪怕此時外面正下着雨。
倪景兮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有點兒睡不着,直到身後的人不知何時靠了過來,輕輕伸手将她抱住。她的後背貼着他的胸膛,兩人的身體曲線猶如兩個匹配的齒輪,登時嚴實密合地緊貼着。
不知不覺間,她漸漸陷入熟睡。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早已停了下來,而且陽光正好,把正好被大雨沖刷了一遍的城市照成黃橙橙的金色。
連這個平日裏看着十分逼庂的弄堂,此刻都顯得敞亮。
窗外是晨起的喧嚣聲,家裏大人催促孩子趕緊出門上學的,吆喝着樓上衣服一直在滴水的,還有偶爾穿窗而過的清脆鳥鳴。
倪景兮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伸手往床頭摸,待看清楚手機上的時間,七點半。
還好,沒遲到。
她輕噓了一口氣,掀開被子穿上拖鞋,直接出門準備去洗手間洗漱。
然後她拉開房門一眼看到客廳裏站着的男人,他正背對着卧室的房門,兩條長腿包裹在深色長褲裏,淺藍色襯衫挺括板正,連一條衣褶都沒有。
過于優越的身材比例,腿長的叫身高一米七的倪景兮都忍不住想給他鼓掌。
此時她腦海中昨晚的種種畫面,這才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好在這次她與昨晚被吓得險些魂飛魄散的自己相比,着實要進步不少,最起碼還有閑情逸致欣賞她丈夫的長腿。
她斜靠在房門旁,只差雙手環抱在胸口。
也就一會兒功夫,站在餐桌旁的男人像是有了感覺似得,下意識回頭看,待瞧見房門旁靠着的倪景兮,本來溫沉的面容緩緩舒展。
霍慎言臉上表情雖未大變,但是深邃眼眸裏透着淺淺笑意。
“醒了。”他先開口說。
見他要走過來,倪景兮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洗漱,三兩步直接跨進洗手間,扔下一句話:“我先洗漱。”
霍慎言看着她的舉動,臉上總算露出明顯的一絲笑意。
“先過來吃早餐。”見倪景兮又要往房間走,霍慎言開口道。
倪景兮嘆了一口氣:“要遲到了。”
“不會。”霍慎言語氣淡淡,倒是透着一股斬釘截鐵地篤定。
倪景兮站在原地看着他,最後還是乖乖地走過來,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早餐已經擺好了,旁邊還有個食盒看起來是裝這些早點用的,典型廣式早茶,蝦餃、腸粉、酥皮蛋撻還有生滾魚片粥,鮮香味道剛坐下時就聞到。
“早點是唐勉送來的?”倪景兮順嘴問了一句。
唐勉是霍慎言的助理,就是那種二十四小時待命,随時應付他所有需求。在倪景兮跟霍慎言結婚之前,唐勉是在他身邊時間最長的,當然就算是現在他們兩人相處的時間,也比她跟他長。
誰知這句話叫霍慎言聽了,眉間輕蹙,雪白筷子剛落在蝦餃籠上,頓了下,這才輕輕夾起蝦餃放在倪景兮面前的白瓷碟裏。
他說:“是我讓他準備的。”
倪景兮怔住,思忖了半晌,他這是邀功呢?
早飯吃完的時候,倪景兮瞧着滿桌子的東西,正準備收拾總不能這麽擺着一上午吧。誰知唐勉躺着司機上來了,司機把東西收拾幹淨,拎着個食盒下去。
“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去上班。”
霍慎言這麽說,倪景兮沒拒絕轉身進了房間換衣服。等她出來的時候,唐勉還站在客廳,倒是霍慎言手中多了一根領帶。
倪景兮瞧見,走過去主動接過他手裏的領帶,替他系領帶。
沒跟他結婚的時候,倪景兮可沒給人系過領帶,第一次瞧見他打領帶的時候,倪景兮倒是想幫忙,結果反而是幫倒忙。
好在她骨子一直有股不服輸的勁兒,哪怕是打領帶,她都要學到最好。
如今她什麽結都會打,一根領帶在她手裏沒一會兒就能變成漂漂亮亮的模樣。
待她認真整理好領帶擡頭望着眼前的人,從黑發到眉梢,再到鼻子、嘴唇。
霍慎言自然注意到她這眼神,一寸一寸看地仔細,像是在打量着什麽。不過他心思沉,輕易不會開口問看什麽這種話。
最後還是倪景兮忍不住笑了聲,主動說:“我昨晚在敬老院陪外婆的時候,不小心睡着,然後夢到你。”
霍慎言安靜地聽着,就聽倪景兮輕籲了下:“你的臉是糊的,就像那種被打了馬賽克一樣,我怎麽都看不清楚。”
別說霍慎言怔住,一旁的唐勉實在沒憋住,露出一絲笑。
霍慎言親自送倪景兮上班這種情況挺少,不過也不是沒有,每次倪景兮都會讓車子停在離公司一條街的地方,怕同事撞見。
這次眼看着要到停車的地方,霍慎言突然伸出一只手,“手機拿來。”
倪景兮微愣,片刻後,乖乖從包裏把手機拿出來遞給他。
霍慎言靈活地輸入密碼,是他的生日。
等他幹脆利索地一通操作之後,手機被塞回倪景兮手心。倪景兮不明所以,低頭重新按亮了屏幕,亮起一瞬,屏保上的照片出現在眼簾中。
這是一張抓拍照片,屏幕的背景是藍天碧海,幽幽海水泛着澄澈碧綠。
照片裏的男人手裏握着方向盤,這是一艘小游艇的駕駛艙,一身白衣的霍慎言微偏着頭,顯然是注意到旁邊人舉着的手機,他偏頭的瞬間倪景兮拍下了這張照片。
倪景兮沒想到他會親手把這張照片找出來,還設置成屏保……
“這樣就不會忘了吧。”
男人淡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作者有話要說: 老婆記不住自己的臉怎麽辦?
腎炎哥哥:讓她每天看一千遍好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