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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晨起的蔣毅在客廳平板支撐,他個兒大房卻小,抻直腿下趴已橫斷整個客廳。戒斷以來秦淮很縱容他, 忙進忙出繞着路走也不嫌他礙事, 還怕撞了他影響他鍛煉。
端着果盤去客廳,仔細着腳下, 眼盯着鐘表:“還差幾秒。”
放下果盤回廚房,仔細着腳下,眼盯着鐘表:“好了。”
蔣毅松了胳膊,面貼着地喘氣。
她又折回來,抽了紙巾替他擦汗, 表揚:“今天比昨天多堅持了兩分鐘。”
“什麽獎勵?”
她拿一塊洗淨的菠蘿塞他嘴裏,附贈香吻一枚,起身去了廚房。他還貼在地上, 好一會兒起來,
嘴裏嚼着菠蘿打量廚房的女人。
“你一會兒出去嗎?”
“今天不出去了,在家陪你。”
“不買菜了?”
“啞巴去。”
他沖啞巴使眼色,啞巴跑去廚房扯扯秦淮的胳膊。秦淮切着肉,擡眉看他一眼, 表情很是玩味。
她使刀的動作雖不夠流暢卻不停頓,啞巴滋生一種再求情會被砍的覺悟, 默默撤了胳膊, 朝蔣毅攤攤手。
蔣毅揚了揚眉,表情也很玩味。他穿着球衣球褲, 坐去沙發吃菠蘿,吃了幾片後端起盤子去了廚房,喂給秦淮吃。
“我真的沒問題,這都多長時間了,連感冒都沒有過,你應該對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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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總不能永遠不出門吧?”
“……”
“我如果現在就往外走,你和啞巴合起來都攔不住,但是我不會那麽幹,我尊重你,你是不是也考慮下我的感受?”
口氣一如既往的溫柔。
“……行,可以出去,我帶着你。”
他說的有理有據,秦淮也爽快,放了菜刀洗手,摘了圍布關火。蔣毅已走去門口,衣服也不換,踏着一雙人字拖候着,等下樓走出院門,激動得熱血澎湃。
許久不見,巷子還是那條巷子,樹也還是那些樹,就連電線杆上的小廣告都沒換新過。他卻異常快樂,血液中的每個因子像五顏六色的泡泡,連綿不斷膨脹外湧,頭頂藍天白雲,腳踏溫熱土地。
出了巷子是馬路,馬路對面是賣油條的早餐店,路邊有守着電三輪賣水果的商販,還有牽着小孩兒走路的父母。他看着這些平凡的日常,感受清爽的晨風和人間嘈雜,深嗅一口氣,似要連同這些場景吸入肺裏,那是自由的味道。
三人乘坐2路公交車去翡翠路附近的菜市場,車上人少,前排藍色座椅下的鐵皮垃圾桶塞着幾張廢報紙,斑駁的污垢陳舊的色。蔣毅坐在那張椅子上,大開着窗戶呼吸,胳膊枕着窗框看窗外的景。
秦淮坐在他身後,看他寬松的球衣沾了風,貼着腰腹後揚,胳膊上的肌肉若隐若現,車廂內輕淺飄散着洗發水的味兒,霎時什麽也不計較了,他高興就好。
近半小時,三人下車沿着小路向東走,途經兩間理發店和一家小診所終于抵達菜市場。進了菜場,卻成了蔣毅的主場,從挑土豆到買水果,樣樣精通還讨價還價。當了好一陣主婦的秦淮甘拜下風,和啞巴站在身後看他盡興。
末了,他左手提着一條魚右手拎着兩斤肉,意氣風發走出來。秦淮上手幫忙,被他拒絕。
“買個菜也這麽激動?”
“好久不和陌生人打交道,看誰都親切。”
秦淮小聲道:“我是看誰都害怕,看這個像藏毒的,看那個像販毒的。”
他擡胳膊挂在她肩上,袋裏還吊着那條魚。
“放心吧,我已經好了,就算這個藏毒那個販毒對我也沒什麽影響。”
返程路上陽光逐漸火熱,曬在身上出了不少汗。
秦淮見他出汗就緊張,問:“感覺怎麽樣?”
“特好。”
仍不放心:“沒問題嗎?”
“還能跑個十公裏。”
他擦了一把汗,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這趟出行再返回家,他前所未有的精神,主動要求做飯,剖魚熱油下鍋,摘菜切菜炒菜,比鍛煉多日的秦淮利索多了。期間還去喂鳥,哼着小調捉它進家,放在胳膊上帶它轉悠,小安驚得嗷嗷叫,放回窩裏好半天才恢複平靜。
許久不見他這樣,秦淮的感受還不太真切,直到飯後洗完碗,他蹲在小魚缸下修理脫軌的抽屜,極認真的眉眼極平和,秦淮才感覺到從前的他似乎真的回來了。
那天之後,蔣毅三不五時出去一趟,最開始秦淮總跟着,見他每次極正常也極自律,白天黑夜都沒有任何反常,漸漸的終于放下心。蔣毅是個擅觀察的人,知秦淮的心思從不讓她擔心,即便後來單獨出門也會掐準時間回家從不逗留,讓她更加放心。
夏天白晝長,這天傍晚漫天火燒雲還未完全褪散,垂暮的黑混淆暖意的紅,致蓬勃樹影像朵朵巨傘,晚風拂過樹影輕躍,很是涼爽惬意。
蔣毅在窗前吹着晚風逗鳥,往鳥架上的小茶盅裏添水。前幾天他自己動手給小安做了副鳥架,沒有栅欄沒有鎖,它總在木板上跳來跳去并不飛走。
“你在幹嘛?”
秦淮擦着頭發走近。
她剛洗完澡,毛巾攏不住全部的發,往下滴着水。蔣毅就着毛巾替她擦幹,一點點包進去,輕捏慢揉。
她嫌沒效率:“這樣太慢。”
說罷想自己動手,被他攔下,仍舊輕捏慢揉:“太快傷發質。”
笑:“這麽講究。”問,“啞巴回去了?”
“回去了,開始還不願意走,我趕他回去睡床,老睡沙發不行。”
她矮他一個頭,乖乖站在面前任他動作,卻不老實,撿着漏朝他做鬼臉。他一開始視而不見,見她堅持便扯了毛巾遮蓋住整張臉,怕包不嚴實還特地緊了緊。
秦淮不動:“你又想捂死我?”
往他身上倒,一點兒力氣不用。
他笑着扶她,接了毛巾替她順發。她穿着圓領T恤,脖頸光滑鎖骨微突,那一塊沾了濕氣浸着涼意,他便用手捂熱,從左到右,下邊還涼,一路往下。
因天氣炎熱蔣毅洗完澡後光着上身,只穿一條迷彩短褲,秦淮感受他的熱度和濕吻,雙手不甘示弱,緊貼褲帶鑽進去……
正值壯年,寡欲許久,這一觸雷便繃不住,全部撒開來。二人磕磕絆絆進了房間,未及床沿秦淮便受不住的皺眉,他更不能忍,松掉的褲頭就那麽挂在腳踝……
纏綿許久,靜下來時窗外的天完全黑了,沒有星星刮着微風,細聽似乎還下起小雨。
蔣毅枕着床頭抽煙,懷裏攬着秦淮:“老杜上午打電話了,明天我得去見他。”
“……去吧,事情不結束留不住你。”
“他想洗白,這之前必須抓他歸案,等他洗白就麻煩了。”
她趴在他胸膛,看輕風吹動窗簾一下下晃着。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
窗外有沙沙脆響,是小雨淋着枝葉,夾雜小安不時的鳴叫,踩着木板嘣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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