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吻吻
褚清輝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她閉着眼睛,伸開手腳撐了個懶腰,鼻腔裏發出滿足慵懶的輕哼。
“醒了?”
耳旁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聲音太近,又太熟悉,本不該出現在這裏,褚清輝驚地立刻睜大了眼睛。
看着上方闫默的臉,她呆呆道:“先生怎麽在這裏?”話說出口,才把下午的事都回想起來,此時她在先生府上,之前先生帶着她飛了很久,後來兩人坐在屋頂上看風景,她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想到此,褚清輝轉頭看了看。兩人此刻已經下了屋頂,先生抱着她坐在武器架旁,她躺在先生的腿上,身上蓋着一件黑色外袍,不必說,是先生的衣服。
她又轉頭看闫默,卻見對方的衣服好好穿着,不知她身上這件事哪裏來的。
太陽已經有點斜了,微風吹來,帶着些許涼意。
“冷不冷?”闫默問她。
褚清輝搖搖頭,“一點也不冷,還暖洋洋的,先生的懷抱真暖和。”
“餓了麽?”闫默又問。
“也不餓,先生這樣抱着我累不累?”
闫默搖頭,“不累。”
褚清輝便眯着眼睛,臉頰在外袍上蹭了蹭,面上帶着睡出的紅暈,一派憨嬌,“那再讓我躺一會兒吧,還不想起來。”
“好。”闫默自然是允許的。
褚清輝躺在他的腿上看他,她從未以這個角度觀察過闫默,不由覺得十分新奇,看着看着就笑出了聲。
闫默低頭,以眼神詢問她,看什麽?
褚清輝笑道:“先生說話的時候,喉嚨上那個結一上一下滑動,真好玩。”她說着,伸出手摸了一下。
她是真的覺得好玩,卻不知這樣的舉動,在一名成年男子看來,意味着什麽。
闫默感受着自己喉結上那只微涼的細軟小手,覺得那手似乎不止摸在喉嚨上,更在他心頭上來回撩撥。
他微微眯起鷹目,低頭注視着褚清輝。
褚清輝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因為闫默低頭,她的手順勢滑到對方下巴上,摸到一些短短的胡茬,下意識撓了撓,咯咯笑道:“真好玩。”
闫默的喉結,抑制不住地快速滾動了一下。
褚清輝摸摸他的下巴,又回來摸摸自己的,新奇道:“先生的下巴摸起來,跟我的一點都不一樣。”
她本沒指望闫默回答她,正準備再去摸一摸,卻聽闫默問道:“如何不同?”
“咦?嗯……先生的摸起來刺刺的沙沙的,好像摸到了沙地上,我的卻滑溜溜的。”褚清輝認真回答。
話音剛落,便見闫默伸出手,粗糙的指頭在她下巴上來回刮了刮,而後,拇指跟食指撚了撚,似乎在回味那觸感,半晌才道:“确實滑溜溜。”
褚清輝因為他的動作,怕癢似的縮起了下巴,臉上卻不知為何,更燙了。
她下意識将身上的外袍往下扯了扯,露出整張粉嫩如春花的臉龐,和細長白皙的脖頸,為了掩飾心中無由來的慌亂,還自言自語地嘟囔,“怎麽忽然有點熱……”
闫默卻只盯着她,過了一會兒又伸出手,在她臉頰上撓了撓。
褚清輝立刻捂住臉,一雙杏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嘴裏嗔道:“先生別摸了,越摸越熱。”
她卻不知,只這一句話,就叫闫默聲音沙啞。
他道:“方才睡着,聽你說了夢話。”
褚清輝不知他為何突然說這個,好奇道:“我說的什麽?”
闫默慢吞吞道:“你說當日在那座亭子上,看見我——”
褚清輝一驚,反應過來前,已經探身捂住闫默的嘴,滿臉通紅,“先生別說!”
闫默便不說話,雙眼緊緊鎖住她。
褚清輝被看得渾身發熱,根本不敢與他對視,轉開了眼,又羞又慌,羞到極致,又無處可躲,便使起了小性,咬唇惱道:“還不都是先生不好,吓了我一跳……”
“是我不好。”闫默縱容點頭。
聽他爽快認錯,褚清輝反倒不好意思再惱,垂首臉燒了半天,含羞帶怯地擡頭,飛快看他一眼,緋色嬌嫩的臉龐上,一雙帶着水光的眼睛,繞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被她看軟了。
她咬着粉唇,期期艾艾道:“其實、其實也不是先生的錯,只是……先生以後該小心些,莫要受涼了。”
闫默點點頭,“你說的是。”
看此事就要掀過,褚清輝松了口氣,氣息還未全部出完,便聽闫默又道:“不過——”
褚清輝忙問:“不過什麽?”
“吓着了你,我該賠禮。”闫默正色道。
褚清輝提起的心又放下,擺擺手,說:“先生已經送了我那麽多禮,不必再賠了。”
她掰着指頭道:“我那兒有先生送的一個大紙鳶,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雕像,剛才先生還帶我飛了那麽久,足夠啦。”
她原本躺在闫默膝上睡覺,此時不自覺已經坐起來,靠在他的臂彎上,一邊如數家珍,一邊雙腿愉快地晃動。
她身材嬌小,看着纖細,抱在懷中才知,全身從頭到腳都是軟的,觸手就是一片軟綿綿的嫩肉。
闫默看着懷中鮮活嬌嫩的粉團,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是什麽樣的好運,才能叫她落到自己掌中來。
他克制着想要用一雙手掌,将粉團全身揉遍的沖動,道:“這次的禮,跟以往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褚清輝不掰指頭了,擡頭好奇道。
闫默斂目看着她水嫩的紅唇,屏息緩緩襲下。
“……如此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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