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天是星期天,郁采仍是聽見外面有動靜了才起身穿衣,出了房間反常的發現祈書凡還沒有出來,只有阿姨在廚房忙碌,洗漱好後便進去問道,“阿姨,有要我幫忙的嗎?”

阿姨自然不會讓她幫忙,郁采也沒真打算幫,她家雖不像祈家,但自小也是不沾陽春水的主,後來出去念書就更不用說了,頂多洗幾件随身衣服,稍微重點的就送洗衣房。

走進電腦房打開電腦,郁采照例是先挂上qq,然後開始浏覽新聞和網友空間博客,正在她對着一個動畫看的格格直笑時,祈書凡探頭問道,“看什麽呢,這麽開心?”

“一個搞笑動畫,呃,我吵醒你了?”

“沒有,你在這邊的動靜我房裏聽不見的,”祈書凡說着拉了張椅子在郁采身邊坐下。

郁采将剛才的動畫又放了一遍,祈書凡也忍不住跟着郁采一起笑。

看完後,郁采指着最後定格的畫面對他道,“你看,人家這個吐舌頭的表情做的多好,我怎麽也弄不出來”。

“讓釋之教教你”。

“他會嗎?呃,我覺得何其會的可能性比較大”。

祈書凡聳聳肩,郁采從郵箱中找出自己做了一半的動畫,放給祈書凡看。

祈書凡看完後,笑道,“我覺得還不錯啊”。

郁采撇撇嘴,“一看就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哪裏不錯了,動作僵硬,畫面呆板,內容老套”。

“可我覺得很好啊”。

“好吧,看在您如此盡職的安慰我的份上,我就接受您善意的謊言吧!”郁采是第一次做動畫,雖然只做了一半,但自己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得瑟的,“你看這聲音配的怎麽樣?”

“挺有特色的,雖然我聽了有點想笑”。

郁采興奮了,“這就對了,我本來做的就是讓人笑的!”猶豫了會到底擋不住想顯擺的臭屁心理,加道,“其實,這聲音是我自己配的,原來還想更誇張一點的,不過網吧人多,我沒好意思”。

祈書凡愣了愣,大笑起來。

郁采惱羞成怒,“笑什麽笑,我就要這樣唱不行麽,”說着掐着自己脖子,快斷氣似的磕磕絆絆唱道,“我是,一只,小,小,小————鳥————”

祈書凡笑的更厲害,郁采只好憤憤瞪着他。

半天終于祈書凡笑好了,拍着郁采的肩膀道,“你不是你就是要搞笑嗎,我笑了,你氣什麽?”

郁采想想也對,撇嘴道,“算了,我就就當犧牲自己娛樂大衆了”。

客廳裏阿姨喊了起來,“出來吧,早飯好了”。

郁采和祈書凡說說笑笑的進了客廳。

阿姨笑道,“這一大早的笑什麽呢,高興成那樣”。

“大姐,你沒看到這丫頭那怪樣子,哎,笑死人了”。

“什麽怪樣子?”

郁采索性再娛樂回大衆,掐着脖子又唱了一遍,這下阿姨也笑了,當然祈書凡又跟着笑了一遍。

“釋之起來了嗎?”

阿姨點頭,“我是看他起來了才起的”。

祈書凡去祈釋之房間敲了敲門,“釋之,出來吃早飯了”。

祈釋之開門出來了,幾人開始吃早飯。祈書凡開口道,“釋之,你會不會做動畫?”

祈釋之偷看了祈書凡的聊天記錄,自然知道祈書凡是什麽意思,不過他也不會,搖了搖頭,想想又加了一句,“何其會”。

祈書凡現在對祈釋之對郁采的區別對待已經能視之等閑了,聞言道,“那要不要叫何其過來?”

郁采連忙搖頭,“算了,那個不過是我沒事玩玩,又不是什麽大事急事,何其跟我一個班,我問方便的很”。

祈書凡雖然很懷疑郁采在班上的時候會不會問何其這種問題,但還是點了點頭。

“祈釋之,你平時看動漫片嗎?”

祈釋之點頭。

“那你喜歡看什麽?”

“《犬夜叉》”。

“真的?!正好我也喜歡,唔,不過,那個大多數人都喜歡就是了”。

“是什麽?”

“日本的一部動畫片,大叔,我覺得其實如果要保持年輕,光吃蓋中蓋補鈣是不行的,那只是*上的,關鍵還是要心态年輕啊,看動畫片是最佳選擇之一”。

祈書凡好笑的看了看她,“這麽說我還看定了?”

郁采嚴肅點頭,“其實我覺得幾個人圍在一起看動畫片是最有氣氛的了,當然如果能像我們一邊看一邊尖叫就再好不過了”。

“尖叫?”

“是啊,以前我跟我幾個同學一起看那個,一屋子六個女生一邊吃零食,一邊看,一邊尖叫,哇,殺生丸好酷哦!哇,犬夜叉好帥哦!哇,桔梗好漂亮哦!”

祈書凡見郁采叫的誇張,笑了起來。

“那時候,我經常跟另一個女生為到底是殺生丸帥一點還是犬夜叉帥一點吵的不可開交,哎,祈釋之,你認為哪個帥一點?”

“殺生丸,犬夜叉的紅衣服很傻”。

這是祈釋之說過最長的一句話,祈書凡不禁看了看他。

郁采卻因祈釋之說的而更加興奮沒有注意到,跺了跺腳,“我就說嘛,你看人家殺生丸那套狐裘大衣穿得多有味道,又高貴又優雅,再配上他邪肆不羁的眼神和帥到天怒人怨的臉蛋,上帝,饒了我吧!”

祈書凡忍不住笑出聲來,郁采怒,“怎麽,你不同意?”

祈書凡立即正了正臉色,“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你說的怎麽好像他是個真人似的”。

“真人能有那麽帥的嗎,如果哪個人長成那樣,我成天不吃飯看着他都行!”

祈書凡笑的更厲害,“有那麽誇張嗎?”

郁采瞥了他一眼,“那感覺就像您見到一位絕世美女一樣”。

祈書凡明智的保持了沉默,低下頭喝粥,誰知道再說下去,這丫頭會說出什麽來,他兒子還在旁邊聽着呢!

吃過早飯,祈書凡正在想着要不要繼續剛才一起看動漫的提議,電話鈴響了,祈書凡去接,一會朝郁采道,“小采,你的”。

郁采訝了,什麽人找她會找到這?過去接了卻是何其。

何其是邀請郁采和祈釋之到他家玩的,由于祈釋之話太少,于是他選擇也在祈家的郁采,郁采覺得很郁悶,他讓自己接,自己能做主嗎,就算能做主,她是不想去的,能行嗎?

所以她提着話筒揚聲對祈釋之道,“祈釋之,何其請你去他家玩”。

何其在話筒那邊叫了起來,“是請你們!”

祈釋之點頭,祈書凡道,“我一會送你們過去”。

郁采無語的看着他,祈大叔,您确定您不是趁機也想蹭過去?

“嗯,祈釋之答應了,我們剛吃過早飯,可能還有一會才能到”。

何其滿意的挂了電話,所以說讓郁采接還是有道理的,如果是祈釋之那家夥,他頂多嗯一聲就挂了。

到了何家,夏家母女都到了,莫非也在。何家跟祈家的格局差不多,不過比祈家更大一點,估計有二百五十平米,比祈家多了個正式的書房。

郁采羨慕的看着何家書房裏一摞摞包裝精美卻顯然沒有人翻過的各種書籍,果然是有錢人啊,要是她有一天也能這樣不管想不想看都買回來放着,光看着心裏也舒服啊!

“想借幾本書回去看?”

郁采看看四周,踮起腳尖咬着祈書凡的耳朵道,“我只是想起了書非借不能讀也”。

祈書凡呵呵笑了起來,在她腦袋上拍了拍。

一會何其建議打牌,并發揮主人翁的精神讓他們四個打,自己在一旁觀戰。

郁采忙推說自己不會也不太喜歡,在旁邊看着就行了。不料何其卻頗為堅持,說自己是主人,怎麽能讓客人站一旁看他打。

郁采建議反正人多,不如再加一人玩六人鬥地主,這個郁采八年後才得知的紙牌玩法立即得到大家的響應。

規則很簡單,幾人除了郁采又都是人尖子,一點就會,這種牌勝在有一個暗地主藏在背後,除了暗地主本人沒有人知道,要靠大家的判斷力去猜測,很有點益智游戲的味道,加之六個人熱鬧,幾人很快就津津有味的玩了起來。

由于何其一直竭力拉自家媽媽加入,何母也就半推半就的下場了,夏母在夏韻韻身邊觀戰,祈書凡坐到了郁采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祈書凡偶爾出聲指點的原因,郁采竟然一直保持不敗之地。

何其平時很有點觀察評斷人的惡趣味,這類游戲很對他的口味,玩的也很好,因此在郁采又一次靠祈書凡指點揪出他這個暗地主之後,不滿了,“祈叔叔,觀牌不語”。

郁采撇撇嘴,“人家下棋的一般都是君子才不語的,咱這打牌的撐死了也不過是一群閑人,閑人還僞裝君子不累麽?”

何其語塞,郁采得瑟了,對上手的莫非道,“莫非,你別要了,讓我過一張”。

莫非笑笑,當真沒要,郁采得意的甩出一張小牌。

何其更郁悶,踢了莫非一腳,莫非無辜的朝他懶懶一笑。

何母瞥了兒子一眼,笑道,“小采這孩子,在場幾個怕是沒一個說過她的”。

郁采本來對何母這種強人型的就有點怵,再看她明顯就一有戀子情結的,一聽她發話,生怕她嫌自己堵她兒子的話頭,下她兒子的面子,立即道,“阿姨您說笑了,我也就嘴皮子快點,何其是看我是個女生不跟我計較”。

何母笑笑不再說話,郁采卻後悔不疊,又想起昨晚自己似乎還半真半假的生了何其一會氣,更是郁悶,漸漸的便有些心不在焉,又打了幾把後便借口去衛生間讓祈書凡頂她。

郁采去過洗手間後在桌子上拿起一個橘子慢慢剝了起來,剝好後問祈書凡要不要,祈書凡伸手欲接,郁采卻嫌他打牌手髒,掰了四分之一塞到他嘴裏。

那邊何母問大家餓了沒有,讓大家吃點東西,何其幾人都說不吃,夏韻韻卻似乎頗為喜歡零食,讓夏母剝了顆巧克力放入嘴中,郁采頓時羨慕不已,看人家那小腰,那細腿,再怎麽吃都不怕,不像自己,唉……

祈書凡看見郁采羨慕的眼神,想起她小胖豬的典故笑了笑,“小采,還是你來吧”。

郁采只好一口塞下橘子,用紙巾擦了擦手接過紙牌。

祈書凡伸手去拿橘子,郁采瞥了瞥他的手,見他兀自沒有知覺,踢了他一腳,朝他的手努努嘴,祈書凡只好起身去洗手。

何母笑道,“書凡現在是越來越回去了,當年怕是連爹媽的話都沒聽過,現在被侄女兒管的服服帖帖”。

祈書凡用紙巾擦幹手,拿起橘子剝了起來,“現在不都這樣,老子怕兒子啊,你家何其旨意一下,保你跑的跟百米沖刺似的”。

夏母笑着接道,“那倒是真的,不要說何其這孩子懂事,不會要不該要的,就是真要了不該要的,阿霞怕也是跑的比誰都快,生怕委屈了兒子”。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家韻韻難道不是,我看你那顆心就撲到韻韻身上去了,恐怕她還沒想到,你就幫她想到了”。

郁采聽着幾位父母相互打趣,看了看夏韻韻,感覺她似乎比剛見到時長高了些,小女生的曲線也漸漸有了,而且,也似乎比初見時沉默了些,果然孩子長起來就是快,不像自己,似乎二十歲後就沒怎麽變過,包括身體和思想,這次重新來過,更是仗着自己年輕的身子,似乎還變回去了些,有時候說話明顯就有點不通過大腦,比如剛才,還有點撒嬌裝癡的跡象,想想自己就寒一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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