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兄弟
沈平川為人公正嚴明,小學生的時候,他手挂五道杠,脖挂紅領巾,站在國旗下敬着少先隊禮,一張肅穆的小臉繃得緊緊巴巴。
他是老師的親信,同學中誰要有個風吹草動,他下課一準彙報老師。
從小到大,沈平川都是老師心目中的優秀少年好學生,也是同學們心目中的“賤男春”,“特派員”,“小紅衛兵”,老師有多喜歡他,同學們就有多讨厭他。
正因為如此,沈平川就沒幾個朋友。
但是他并不在乎,他自認為自己堅持原則,做的是對的事情。
進入大學,沈平川如願以償加入了學生會,從小到大培養的卓越管理能力讓他在學生會混得風生水起。
同時,他也一如既往地招人讨厭。
今汐對沈平川的讨厭半點不比別人少,每天都在想段子和他吵架。
讨厭歸讨厭吧,有時候,看見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食堂吃飯的樣子,又覺得好可憐,于心不忍。
所以中午晚上每每臨近放學的時間,她都會給沈平川發消息,問他有課嗎,約飯嗎,三食堂見哦。
沈平川板着臉孔教訓她:“好好聽課!還沒放學呢就想着吃!吃這麽多也沒見你長個兒,我們家都快被你吃破産了!”
今汐:……
我他媽,閑的呀!
下午的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今汐在操場邊看見了沈平川。
沈平川穿着白色的運動衫,一個人站在籃球場的塑膠跑道邊。
他手裏抱着籃球,自顧自地拍了會兒,又擡頭望了望球場。
籃球場有四個場地,八個籃筐。
男孩奔跑着,傳球,上籃,熱汗淋漓。
沈平川拍了拍球,鼓起勇氣走過去,故作矜持喃了聲:“一起啊。”
幾個穿黑球服的男生見沈平川過來,相互對視,傳遞着促狹的眼神:“我們人數夠了。”
“哦。”
沈平川站在籃板下,抱着球看他們打了會兒,然後自己拍了拍。
有點尴尬,他準備轉身離開了。
手裏的球突然被人搶走,沈平川回頭,見今汐小胳膊小腿的,抱着籃球“噔噔噔”跑到空場下,對着籃板就是一通猛擲。
籃球反彈回來,今汐抱頭鼠竄,大喊了聲:“哎呀我的媽,好險!”
“笨蛋。”沈平川笑了起來:“不是你這樣打的。”
“誰還不會打籃球啊。”
今汐說完撿起球,又投向了籃筐,這回球在籃筐周圍旋了一圈之後,落地。
“我來教你吧。”沈平川走過去,接過了球,三兩步一個上籃,将球穩穩投入了籃筐中。
雖然沈平川是讨厭了些,但帥是真的帥,尤其是打籃球的樣子,那叫一個雄姿英發。
今汐本來對籃球沒什麽興趣,不過陪着沈平川玩,所以也沒認真學,拿着球一頓亂投。
沈平川一邊嫌棄她菜雞,一邊還挺興致高昂地給她示範動作。
“你不能帶着球跑,你得拍,拍球懂嗎?”
今汐抱着球拍了兩下,球滾了,于是她固執堅持:“我就抱着跑。”
“犯規了!”
“那又怎樣。”
沈平川有些無奈,這小丫頭渾脾氣,自由散漫慣了,他索性也就讓着她,球落下來,他便傳給她,讓她投籃。
今汐的室友們見倆人玩球,還挺歡樂,索性也加入了陣營裏。沈平川帶着幾個女孩子,玩得還挺開心的。
之前拒絕沈平川的那幾個穿黑球服的男生見狀,很有些不解。
平日裏打球,要有女生過來圍觀,他們鐵定是志得意滿要好好表現的。
現在被他們拒絕的沈平川,不僅被女孩圍觀,還有女孩主動和他玩球。
這讓他們有點不爽。
一顆陌生的籃球,猛地砸向了籃板,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籃球反彈,直直地飛向今汐。
沈平川眼疾手快,撲過來将籃球接住,往草叢裏一擲,轉身怒吼道:“你們什麽毛病!”
幾個黑球服男生走過來:“你和女生打球是什麽毛病。”
“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為首的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道:“你占了我們半場,現在我們要打全場了,沈平川,你滾遠點。”
今汐見他們如此不講理,上來就趕人,奶兇奶兇地說:“籃球場是你們修的呀,憑什麽叫我們讓。”
“妹子,這是跟你沒關系。”
那幫男生似乎不樂意和女生吵架,只針對沈平川一個人:“沈平川,帶妹打球你還挺風光的,就你這水平,也只夠和女生玩了。”
沈平川被他這樣一激,怒聲道:“既然如此,來比一場啊。”
為首的黑球服男生冷笑:“比一場,我們這麽多人,別到時候輸了說我們欺負你。”
“我一個人打你們綽綽有餘。”
今汐眼見這勢頭不對,拉了拉沈平川的衣角:“算了吧,你一個人怎麽打。”
這時,草叢裏的籃球被人撿了起來。
“這麽熱鬧。”
衆人回頭,只見幾個穿着迷彩軍服的家夥走了過來。
薄延站在中間,外套随意地扣在腰間,露出了肌肉線條流暢的臂膀。
籃球在他靈活的指尖掂着。
他挑起了下颌,漆黑的眸子透着森然的寒意:“我朋友礙着你們事了?”
幾個男生面面相觑,低聲嘀咕——
“國防學院的薄延。”
“他怎麽和沈平川站在一起了?”
為首的黑球服男生舌尖抵了抵後牙槽,翻白眼道:“有沒有搞錯,薄延,你還要幫沈平川這賤男春?”
今汐最讨厭聽見“賤男春”這三個字,站出來護犢子:“不準罵他!”
“哇,妹子你這麽可愛,還給賤男春當女朋友,是不是瞎啊。”
穿黑球服的幾個男生嘿嘿地笑了起來。
今汐氣呼呼地還要說什麽,薄延的手卻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将她兜到了身後。
他擡起頭,漆黑明亮的眼睛望向黑球服男生,嗓音帶着幾分疏懶:“這妹子是我的,你有什麽意見。”
今汐望向薄延,他眼角微挑,唇邊挂着撩撥的笑意。
“薄延,這妹子是你的,就當我們哥幾個什麽都沒說。”
黑球服們顯然是十分不願意得罪薄延:“這事你想怎麽解決。”
薄延睨了沈平川一眼:“我們這邊,算上我沈哥正好五個人,跟你們來一局。贏了,你給我沈哥道歉,輸了,我薄延再也不來三運打球,怎麽樣。”
黑球服男生們面面相觑,一臉錯愕,顯然不能相信薄延居然管沈平川叫“沈哥”?
他媽能讓薄延看得上叫一聲“哥”的人在整個渝大能有幾個,他沈平川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的沈平川自己都懵了,懵逼之後,回過味來,還他媽鬼使神差地臉紅了。
居然有點害羞呢。
黑球服們同意了薄延的約戰,不能不同意,這麽多人看着,本來就是他們先找茬,現在沈平川有後援靠山了,他們就開溜,這成什麽了,欺軟怕硬。
雖然對手是國防學院的,但是幾人剛剛下了訓練,這會兒估計是沒什麽力氣,要5v5打籃球他們不一定會輸。
楚昭和林洛則站在了籃板下,期待地看着他們上場:“學長們加油啊!”
“好好教訓這幫目中無人的家夥!”
薄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塞到了今汐的手裏:“拿着。”
“哦。”
今汐接過外套,給他規規整整地疊好了抱在身前,聽話得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沈平川回頭看了看自己胡亂扔在地上的外套,心情突然有點複雜。
夏尤是個花架子,他直接站在了籃板下的女生堆裏,對薄延道:“薄爺,我給你們加油喲,幹巴爹!”
薄延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抓了回來:“雅蠛蝶都不行。”
夏尤哭喪着臉:“老子不會打籃球啊,老子從小只打羽毛球、踢毽子和跳橡皮筋。”
比賽正式開始,薄延和許朝陽等人算得上是王者級別了,沈平川勉強也還不錯,帶夏尤一個青桐水平綽綽有餘。
一場四十分鐘的求財,他們把那幫黑球服的男生打得七零八落。
這幾個男生玩球的水平看起來也還行,但是遇上薄延幾人,就完全沒眼看了,無論是速度還是體力,都跟不上這幫國防學院的野狗。
不過打了半場,他們就累得癱在地上呼呼地喘粗氣,最終讓薄延打出一個34:12的成績,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結束的時候,幾人垂頭喪氣走過來,挨個給沈平川道歉。
沈平川拿出了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海納百川的寬廣胸懷,擺擺手,沒有和這幫家夥計較。
今汐将外套遞給薄延:“學長你可快些穿上吧,病才剛好,一熱一冷別又着涼了。”
薄延接過被疊得整齊的外套,還挺有些舍不得拆開,說道:“現在熱,回寝室穿。”
“聽話呀,現在滿身汗,風一吹肯定得感冒。”
今汐奪過衣服,抖開了踮起腳給薄延披挂上,薄延順手拎起了外套,然後俯下身,與今汐平視。
冷風裏,她鼻頭有些紅,細碎的空氣劉海垂下來,掩住白皙的額頭。
薄延凝望着她的眼睛,彎起了唇角,輕笑一聲:“小屁汐,想讓你學長聽話只有一個辦法。”
今汐細密的長睫毛如小刷子似的眨了眨:“嗯?”
薄延看了眼沈平川,淡笑道:“像叫他一樣,叫聲薄延哥試試?”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