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準備

成親前周媽媽給姚幼清大致講了一下洞房花燭夜會發生什麽, 還給她看了一本羞人的小圖冊。

雖然姚幼清因為害羞并沒有仔細看,只是草草地翻了翻, 但對于上面的內容還是有印象的。

那上面畫的和她現在所看到的根本不一樣,差別太大了。

她不明白王爺長得這麽好看的人,怎麽會有這麽醜的東西呢。

那醜東西看上去還格外猙獰, 十分吓人。

魏泓哭笑不得,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

醜嗎?

他還一直引以為傲呢。

可女孩顯然很害怕, 本就不是多麽情願的事情現在更加抵觸了, 若非被他壓在身下躲不開,只怕要縮到床角去。

魏泓無奈嘆氣, 吻了吻她的面龐。

“害怕就閉上眼,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姚幼清覺得自己怕是不大容易習慣,但還是點了點頭,眼角猶挂着淚珠。

魏泓喜歡她安靜柔順的樣子,喜歡她明明害怕但還是願意順着他的樣子, 動作也因此越發輕柔起來, 但女孩的身體卻仍舊緊繃。

他喘息着親吻她的嘴唇,低聲問:“不是都閉上眼看不到了嗎,怎麽還這麽怕?”

姚幼清:“……我記得。”

魏泓失笑, 看着她緊張的模樣雖然有些不忍, 但并未因此停下,試探着進入。

女人都是要經過這一步的, 既然是遲早的事, 那一時的不忍就沒什麽必要, 他盡量溫柔一些,不讓她那麽痛就是了。

可是片刻之後,他還是滿頭大汗地停了下來,不上不下地撐在她身上。

他知道她年紀小,身量也小,這稚嫩的身體并未完全長成,身前初見雛形的柔軟也只是填滿他半個掌心而已,需要格外謹慎小心地對待。

但他也只以為是需要小心而已,沒想到不行。

畢竟大多女子都是在她這個年紀成親的,甚至更早,還有的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可是他看着她痛苦的神情,感受着那根本無法再寸進的身體,知道眼下是真的不行。

或許她若心底願意的話也是可以的,但她本就抵觸,就算因為柔順而沒有拒絕,但身體的反應卻是誠實的,完全沒有絲毫要接納他的意思。

這樣的抵觸對魏泓來說只是過程要艱難一些,他若堅持自然可以繼續,只是對姚幼清來說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且還很容易受傷。

魏泓親吻了她許久想讓她放松,但都無濟于事,她本就緊繃的神經因為身下傳來的疼痛而繃成了一根直線,随時要斷掉一般,小臉慘白淚水打濕了枕頭。

她之前聽周媽媽說過會痛,但沒想到會這麽痛……

這麽痛的事為什麽會有人喜歡呢?她以後又要怎麽習慣呢?

姚幼清低聲抽泣,滿臉淚痕的樣子楚楚可憐。

魏泓到底是不舍得傷了她,喘息着退了出來。

“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別哭。”

說着躺到一旁,将她攬進懷裏親吻她的臉頰,寬厚的手掌在她細滑的脊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姚幼清縮在他懷裏,淚水蹭到他的胸膛,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越流越多。

魏泓以為她是因為疼痛而落淚,放在她背上的手往下挪了挪:“還是很疼嗎?”

他都已經停下了。

姚幼清下意識并攏雙腿躲了躲,搖頭哽咽:“王爺,我不是故意的……”

她知道夫妻敦倫是很正常的事,也不是故意要這樣,但她真的很疼。

魏泓明白過來,笑着吻了吻她的唇。

“我知道,你太小了,我應該……提前做些準備。”

準備?

姚幼清不解擡頭。

這種事還能怎麽準備?

魏泓張看着她懵懂不知的樣子,低笑出聲,但并沒有解釋什麽,又抱着她膩歪了一會才起身。

姚幼清的衣裳被他扔得到處都是,皺皺巴巴揉成一團根本不能再穿了。

他去箱籠裏親自給她挑了一身,又把她從被窩裏扶起來非要自己給她穿衣。

姚幼清紅着臉不肯,想把衣服搶過去,結果手臂伸出被子沒能把衣裳搶到,還被魏泓順勢拉住把被子奪去了。

魏泓看着她面色羞紅地抱臂坐在床上,本已漸漸淡去的情欲又湧了上來,已經低頭的醜東西再次蠢蠢欲動。

他将姚幼清的衣裳放到一旁,湊過去輕蹭她的鼻尖,低聲誘哄。

“凝兒,我難受得緊,你幫幫我好不好?”

這是魏泓第一次叫她的乳名,也是第一次用這種懇求的語氣對她說話。

姚幼清睫毛輕閃:“怎……怎麽幫?”

魏泓笑了笑,拉起她一只手向自己身下探去,正如他剛剛對她做過的那般。

姚幼清察覺出來,臉上的血色頓時退去,下意識要把手縮回來。

那東西太醜了,她一點都不想碰!

可剛才還因為心疼她而停下來的魏泓這次卻不肯再停,緊緊握着她的手腕。

“好凝兒,很快就好了,你若不喜歡就閉上眼,我自己來。”

姚幼清聲音顫顫:“那……那你用自己的手不就好了?”

魏泓:“……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手嗎?

姚幼清完全不解。

魏泓将她的手又拉近幾分,喉中吞咽一聲:“凝兒的手軟。”

姚幼清:“……”

兩刻鐘後魏泓才停了下來,餍足地躺在姚幼清身上。

姚幼清面色緋紅,白皙的肌膚上滿是他留下的印記。

她見魏泓許久未動,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王爺,起來吧?我想淨手……”

實在是……太髒了。

魏泓笑着起身,在她唇邊最後親吻一下,又随手扯過一件衣裳将她手上先擦了擦,這才讓下人打了水進來。

一切收拾妥當,也差不多該到用午膳的時候了。

姚幼清仔仔細細把手洗了好幾遍,這才上桌,饒是如此還覺得好像沒洗幹淨似的,拿筷子的時候都覺得別扭。

魏泓自己當然不嫌自己髒,随便洗了洗便上桌了,邊吃飯邊對她說道:“待會好好睡個午覺,睡醒了帶你去見兩個人。”

姚幼清嫁給他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聽他說要帶她去見什麽人,有些好奇。

“是什麽人啊?長輩還是晚輩,我需要準備什麽禮物?”

第一次見面總不好空着手,怎麽也該準備一份見面禮才是。

“算是長輩吧”,魏泓道,“禮物就不必了,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

算是長輩就不是真正的長輩,但能從他口中得到這樣的稱呼,可見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才對。

姚幼清因此格外謹慎起來,出門前精心打扮了一番,這才随他上車。

……

倉城很大,但他們去的地方離這座宅院并不遠,沒一會就到了。

姚幼清的馬車直接駛入了一座宅子,路過宅子門口的時候看到門匾上寫着“李宅”二字。

下人将車馬迎進去,直到二門前才停下。

魏泓率先下車,轉身将姚幼清扶了下來。

自從那日在樹林中找小可愛的時候他拉了她一回,後來他就總是拉着她一起走,連借口都懶得找了。

兩人攜手來到正院,未曾進去姚幼清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她起初還以為是宅子的主人或是誰生了病,進去後才發現并非如此,而是院中晾曬了許多草藥。

一個老者正帶個七八歲的藥童在整理這些草藥,聽到動靜頭也沒擡。

“自己找地方坐,我這正忙着呢,沒空招待你們。”

說話的态度十分随意,仿佛面對自家子侄,無疑就是魏泓口中的長輩了。

魏泓嗤了一聲:“你這院子哪有地方坐?弄亂了你的東西又要唠唠叨叨。”

語氣熟稔,對對方不客氣的态度也并未生氣。

雖然魏泓并沒有介紹他的身份,但這裏既然是李宅,主人似乎又是個大夫,姚幼清一下就猜到了他是誰。

果然,腦子裏的思緒才剛剛一閃而過,魏泓便轉頭對她說道:“這是李伯,豆子的師父。”

李鬥的師父李泰,姚幼清數次從李鬥或是其他人口中聽說過,據說醫術十分高明,但一直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今日才終于得見。

李泰聽到魏泓對人介紹自己,手中動作一頓,轉過頭來,視線落在姚幼清身上。

姚幼清見他看向自己,福身施禮,随着魏泓的稱呼叫了一聲李伯。

但不知為何對方卻似乎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魏泓皺眉,道:“伯母呢?怎麽就你自己?”

李泰這才回神:“在花園裏忙呢,馬上就過來了。”

李府不僅院子裏到處都是草藥,花園也是一樣,別人種些花花草草,他們種些藥草,自收自用。

李泰說完話收回視線繼續忙碌,邊忙便道:“你們進屋坐吧,我得把這些都弄完才行,不然你伯母待會回來要發脾氣。”

魏泓點頭,卻沒有跟姚幼清一起進屋,而是讓人先把她送了進去,自己留下來走到李泰身旁,想把他拉到一邊問他些話。

李泰不耐煩:“有什麽話直說就是,忙着呢。”

說完見他不語,知道怕是什麽不便讓人聽到的,便将小藥童遣走了:“說吧。”

魏泓這才低聲對他耳語幾句,似乎是管他要什麽東西。

李泰聽完卻差點跳起來,胳膊肘一不小心打翻了已經整理好的一堆草藥。

但他此時卻顧不上這些了,瞪着雙眼問他:“你們成親到現在都沒圓房?”

說着下意識往他身下掃了一眼,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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