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

關沐才坐下，小黑已經嗅到他手上的雞肉幹，濕潤鼻子在關沐手背蹭出小串濕漉痕跡。關沐把袋子打開掏出一片大片些的喂給它，随口問道：“你的貓呢？”他自覺跟女孩還不太熟，語調帶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它啊。”女孩笑起來，指向樓上自己卧室方向，“它在房間裏，要是帶它下來再喂其他的狗狗，它可要不高興撓我。”

關沐也笑了一聲，看在小黑嘴裏被咬碎的雞肉幹，沉默半晌又問：“上次見你喂的那只橘貓，這幾天你還見到他嗎？”他在見到女孩的第一眼就想這樣問，說出來松了一口氣兒。

女孩扭頭看他，帶着些疑惑。關沐帶些緊張，緊接着說：“上次我喂小黑看見你在喂它，只是無意間看見，你別緊張。”

“前幾天我朋友來，把它帶回家了。”女孩被關沐的緊張逗笑，“其實我一直想養它，但是我照顧小咪工作又忙不過來，我朋友蠻喜歡它，就把它領回家了。”

“你放心哦，我朋友之前就養過貓咪，會好好照顧它。”女孩以為關沐擔心貓咪，又解釋道。

關沐朝她點頭笑笑算是應承，又遞給小黑一塊雞肉幹，“待會兒我帶它去洗澡。”

女孩又摸摸小黑腦袋，笑着同它說：“姐姐先上樓了哦，以後再給你吃好吃的，洗澡乖乖。”小黑蹭她手心撒嬌，給女孩蹭得一手的口水，女孩喜歡它得很，拿紙巾擦手又揉揉它腦袋才上樓。

見女孩上樓，關沐丢給它一塊雞肉幹後抱它起來，沒有旁人他說話也就肆無忌憚，“冰箱裏的魚哥哥都煮給你吃，再也不給那只壞貓吃了。”吃完就跑，真是讨厭，關沐生氣地想。

08、蠢事。

小黑的危機感在看見寵物店的兩名店員後一下達到頂點，之前多半是她們給它洗澡，關沐是覺得女孩子比較溫柔，小黑更容易接受。但小黑是只不講情面的狗子，它總是極其的不配合，給小姑娘濺出一臉的水。

它在關沐的懷裏委屈地叫起來，“嗚嗚”的，聽起來可憐極了。這招如果對上兩名小姑娘可能還好使，但現在抱着它的是關沐，關沐看着它委屈微垂的大眼睛，喂給它一塊雞肉幹，“不洗澡臭臭，哥哥以後再也不抱你了？”

小黑叼過雞肉幹，還是“嗚嗚”的叫喚，顯然對不抱它這個提議不滿。關沐揉它腦袋，抱它往裏頭專門給貓狗洗澡的地方走去。這算是個小些的浴池，周圍有瓷磚砌的半米高臺，以防狗子跳出來。關沐抱着小黑，單手打開水流開關，拿手試了試水溫：“又不是要煮你扒皮吃掉你，你怕什麽。”話音剛落，懷裏的小黑激動地“汪”了兩聲。

小黑即便抗拒還是被放進放滿溫水的浴池，關沐心想你要是能化成人形，天天都要洗，那樣還不要掉你的小命啊。皮毛被打濕的狗子是狼狽而可愛的，軟毛的尾梢因水結在一塊，再配上生無可戀的無措眼神，呆呆愣愣的惹人去揉。關沐又給它兩只耳朵罩上白色小毛巾，就更加可愛了。

關沐是今天特意帶它來洗澡，吹毛的活兒自然也是他來幹。小黑是只短毛黑犬，吹起來不算麻煩，也沒有狗毛滿天飛的情況出現。吹幹毛關沐又取了件大毛巾給它擦眼睛旁的小水珠，把它重新抱在懷裏，朝店員說：“你們今天早些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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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兩名小姑娘不知在倉庫裏倒騰什麽，遠遠的應關沐，元氣滿滿。

關沐笑着拿鼻子去拱小黑的臉，“你看姐姐們多溫柔啊，以後洗澡你可不許再濺她們水了。”小黑大抵還惱着他，不大想搭理他似的偏過腦袋，發出一聲低低的叫。關沐笑得更厲害，惦了惦手上狗子，教訓它：“壞蛋，你是壞蛋。”

關沐剪了清爽的板寸，無聊時吹劉海的樂趣消失，他只能在辦公室裏轉筆。梁羽在他桌對面剛結束一盤游戲。寵物醫生一天裏忙時便非常忙，清閑時也是真的清閑，眼下還早，沒什麽動物病人。梁羽視線落在他臉上，“怎麽啦？板着張臉。”

“我……”關沐開口想說，話到嗓子眼又被他咽下，他總不能說為冰箱裏凍着的魚生氣吧，梁羽不會明白，或許還要笑他，關沐側過臉閉上眼睛：“沒有不高興。”

梁羽的笑聲頓時在辦公室響起，兩人共事兩年，他好像還沒有見過關沐這個樣子诶，他戳穿關沐：“什麽沒有不高興？你明明不高興得很。”

關沐扭頭瞪他，腳往辦公桌一蹬，辦公椅就遠遠的離開了梁羽，“玩你的游戲去。”

昨天小黑一到小區就蹿了個沒影兒，導致他今早打開冰箱取雞蛋時又去看了一眼冷凍室裏的魚，他能高興嘛，他一想到這些魚是他愚蠢的為童越買的，他就酸溜溜的生氣。

“今天下班一定要把魚給小黑煮了吃掉。”關沐對着牆壁自言自語，眉宇不善。剛說完大褂口袋就傳來一陣震動，拿出手機一看，是快件的派件提醒，關沐看清登時就黑了臉，他差點兒忘了，是他之前在網上買的無鹽小魚幹，商家爆單所以發貨延遲，關沐皺着眉頭想了想，這還是他在樹下接到童越的那天晚上買的。

“真是細心啊。”關沐咬牙地想，就連派件的時候也要給我發個短信提醒我當初做下的蠢事是嗎？

09、逼急了哭

下班後關沐去快遞代收點取了快遞，他舉起快遞盒子搖動，能聽見裏頭小魚幹碰撞的聲音。

小黑正在和它的兩位夥伴玩鬧，不知道從哪得來的一個玩具球，被它叼在嘴裏。這個小區老人居多，但大都對區裏的流浪貓狗很寬容，三只狗子就在一群閑話家常的老頭老太太周圍，互不幹擾。

夕陽帶着豐富的暖意，暖融融的籠罩在關沐身上，關沐拿出一條小魚幹在鼻子下聞了聞，嗯很新鮮。賣家的包裝非常嚴實，快遞盒裏還包了一層隔水紙，關沐又照樣封好放回，把盒子放在陰涼的置物架上，才去冰箱冷凍室裏翻魚。

魚關沐買得不算多——三斤，也沒什麽料理的心情，化凍後斬斷煮魚湯，為了将魚骨煮得軟些，他切塊時拿刀背斷了魚骨，炖湯時加了一點點的醋。湯鍋在天然氣上煮着，關沐調的小火，打算到傍晚時端下去喂給它們，他家裏還有三只狗狗的盆，都洗得幹幹淨淨放在置物架上。

他的卧室向着陽面，夕陽的橘色落在地毯上，顏色紅得像熟透的蝦子，橘得像鳳仙花汁水染在指甲上的顏色，他戴上耳機趴到窗邊朝灌木叢看，童越應該在新主人家過的還不錯吧，樓上的女孩是溫柔姑娘，她的朋友應該也不會太兇。

這袋小魚幹被關沐丢到置物架後，關沐沒有再留意過，有隔水紙還有幹燥包，他想應該壞不了，他也曾拿給小黑吃，可是小黑不太喜歡。他覺得這袋小魚幹多半哪天他拿給小區裏的流浪貓吃掉，或者是被他遺忘在置物架，但他沒想到，這袋小魚幹會被偷吃掉一半。

是收到小魚幹後半個月的事情，他看見三棟的獨居老太太在喂小區的流浪貓吃魚。老太太兒女不常來看她，每天逛逛菜市場和傍晚時與老姐妹跳舞成為她最喜歡的兩件事，魚是菜市場買菜時攤主送的，老太太眼睛不太好使，嫌小魚處理起來太麻煩，趁着好天氣曬了魚幹，送給小區流浪貓。關沐跟她聊了會兒，想起自己買來閑置的魚幹，不妨也讓貓咪開個大葷，一并拿來給它們吃掉。

小區裏流浪貓的數量是模糊的，因為它們行蹤不定，不定有時蹿到隔壁小區去，但在回暖的三月後将迎來一個數量增加的高｀潮，關沐卻是知道的。剛才他數了數有八只，都圍着老太太，他的一大袋魚幹應該還夠分。

老太太答應在樓下等他。開門後關沐朝置物架走去，他站在置物架前去拿裝魚幹的袋子，一入手輕了？皺着眉頭，關沐打開了封口，好家夥，魚幹糟了大難，只剩可憐的一半。關沐沒空想魚幹消失的原因，匆匆封好口下樓，把袋子裏的小魚幹分給貓咪。

睡前，關沐躺在床上聽有聲讀物，夜風從窗戶的縫隙鑽入，關沐的眼睛眨了眨，将耳機摘下走到窗邊，他撫摸着窗沿，靈光一閃想到一個魚幹消失的可能原因。白天上班他總是把窗戶關嚴杜絕大量的灰塵入室，只有在他下班後房間裏的窗戶才會打開，他不認為有貪吃的貓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取魚幹，且魚幹的包裝袋沒破損，不大可能是耗子所為，只有一種可能，有貪吃的小東西趁他睡着後，偷他的小魚幹。小區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