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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戰以為自己是陪雲卷一起赴的黃泉,但是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溺水的人喘不上氣。

“呼”解戰猛地坐起,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之中,像是高山的頂端,又像是雲端之上。

我沒死?那雲卷呢?解戰緩緩站起來,開始梳理腦海中的信息。

雲卷是因為我丹藥下的劑量過大所以病逝,我是為了陪雲卷才自缢。我是鬼魂嗎?還是沒死。

解戰身處自己的手,是溫熱的,可這白茫茫的景象又是怎麽回事?

這空曠的地方毫無一人,解戰開始不知所措,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過了很久很久等解戰開始尋求真相的時候,他才知道。是生前的修道,和他最後放下的執念讓他直接升為散仙。

解戰很懵,就像是一直以來的三觀受到了颠覆。這志怪神仙之事居然是真的。

解戰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耗掉這個事實。那雲卷呢?我是不是該……去看下他的轉世。

柳府上上下下還在忙得不可開交,柳老爺不在府上,柳府正院走水了。柳府全員出動,急!

“不要慌,檢查下是否有人員傷亡,清點人數。”柳夫人柳陳氏儀态威嚴道,一點都不似剛從火窟裏逃出來的人。

要說這柳府,算半個大戶人家。在這鎮上也算得上是有名,因為柳家大公子柳增,是個惡棍。欺壓弱小,品行不端,唯一值得上稱贊的就是長了一張好臉,道貌岸然。

柳老爺柳權越只有一個正房夫人,就是陳釵陳氏。陳氏也只生了這一個兒子,就是柳增。可是柳權越有一個私生子,名柳宴。

聽說柳宴是柳老爺年少時喜歡的姑娘生的孩子。柳老爺年少時也是個癡情種子,可是迫于家族勢力的逼迫,不能娶那個清貧的女子,卻搞大了別人的肚子。柳家得知那女子懷孕,便急忙給柳權越說了一門親事并迅速成親。同年陳釵也懷孕了。

柳宴的娘親是在他九歲那年去世的,柳老爺得知後便把柳宴接了回來。陳釵雖是正室,可人家也是那通情達理讀過幾年書明事理的人。對柳宴的存在倒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不是真的排斥柳宴,連同床共枕的柳老爺都看不透。

可是看不慣柳宴的大有人在,不說府上勢力的下人,只柳增一人就在柳宴成長的十年間讓柳宴經歷了不止九九八十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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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柳宴私生子的身份,再加上柳老爺懼內不曾為柳宴說過話,柳宴這在府上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就讓柳宴見識了不少肮髒龌龊事。

這次走水,就是因為柳增看不過他喜歡的姑娘對他那沒出息的“哥哥”有意思。事發之前柳增把柳宴叫到正廳,拿匕首放在柳宴的臉上,“是因為這張俊俏的臉嗎?思思是不是瞎了,你哪有我好看,你哪點比得上我,恩?”

柳宴不曾講話,像看傻瓜一樣的眼神看柳增。

“對,我就是見不得你這個眼神。你踏馬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啊?從小到大都這樣看我,要不要我給你請大夫看一看?”柳增惡狠狠的說道。

“不用了。還有,你不要這樣壓在我身上,我喜歡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心哪天眼睛瞎了看上你。”柳宴拂開柳增的手,不屑一顧的起身,拍打下不存在的灰塵。就知道柳增那個草包只會打嘴仗。

“你你你、你變态不要纏上我啊,老子鋼筋般筆直。還有你也不要打思思的主意。再讓我看到你收她的東西,我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哦,那你還要剁了我的手嗎?”柳宴轉過身來看向柳增,“對了,上個月菁華巷襲擊我的混混是你派的吧。”

“沒錯,就是我。你小心着吧!”柳增挺起胸脯,莫名自信。

“哼,廢物。有本事自己動手。”柳宴猛地逼近他的草包弟弟,眼睛離他不過幾厘米,鼻尖就要貼上鼻尖。

“你你你、”柳增還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柳宴就已經走遠了。柳增氣的踢桌子,混蛋又踏馬戲弄老子。踢完覺得不解氣又多踢了幾腳,氣急敗壞的走了。所以他沒看到倒地的蠟燭引燃的桌布,以及那越來越大的火勢。

等局勢穩定下來的時候,俨然已經深夜了。柳陳氏把柳府上上下下召集到一起,清點完人數以後萬幸沒有人傷亡。

“今日之事還好無人受傷。可即便無人受傷,這火勢是如何引起的,趁現在自覺承認,我還能從輕處置。”柳陳氏面無表情的仿佛在陳述一件小事。

下面一群人竊竊私語,卻沒有人站出來。

“既然沒人肯承認,那就由我來問問。今日你們最後一個在主廳見的人是誰?”

柳增一想,不對勁啊。這最後不就是他自己嗎?壞了!難道是踢翻的蠟燭嗎?思索間他瞟到了一旁神色淡漠的柳宴,呵。

“娘,是柳宴。我之前路過主廳的時候看到他從裏面出來了,而且還行色匆匆的。”柳增正色道。

“柳宴,你說呢?”柳陳氏審視着柳宴,也不表态,仿佛自家的家長在問話。

被點名的柳宴心下了然,今日柳老爺沒在府上。嘁,就算他在府上又會有改變嗎?不過是這對母子的把戲罷了。

“恩,是我。”柳宴無所謂道。

“拉下去,行杖五十,而後關柴房。”柳陳氏神色淩厲。

一旁的柳增沒想到柳宴也不反駁,暗暗覺得沒勁,又覺得母親的懲罰似乎有些重了。算了,管他呢,不過是個野種。

并沒有人出聲,更別說求情了。就這樣漠然的看着這個礙眼的私生子受罰。

“一、二、三、四、五、……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柳宴在心中默默數到,好疼啊。

等這五十杖行完的時候,柳宴覺得自己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就這樣被他們丢在了柴房,漆黑陰冷。

“對不起,我來晚了。你還好嗎?”解戰有些懊惱,早知道不陪石明磊胡鬧了,非要看什麽書生。害得他來晚了,就只能看到被人欺負的弟弟了。

解戰看柳宴只是看着他不說話,懷疑人被打傻了。動作溫柔的把他抱在懷裏,怕碰到他的傷。這群犢子打人打的真是狠啊。

“我來帶你走,先療傷,再細說好嗎?”解戰溫聲細語。

“好。”柳宴已經疼得撐不下去了,講完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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