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馬家有秘密
周心悅大概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像個變态狂一樣,窺探別人的秘密。俗話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真的不想這樣啊!
可是,作為一個穿越人士,要是不經歷一番各種奇葩事件,不聽點別人特別想知道的秘密,那還搞什麽穿越。
司徒文确定周心悅不會亂動尖叫以後,松開了手。此時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靠在石頭後邊,周心悅甚至能感覺司徒文噴在自己臉上的熱氣。
這暧昧的氛圍,讓她想起白日的尴尬,她有些想逃,卻被司徒文圈在兩手之間,動彈不得。“別動,他們還沒走!”司徒文小聲在她耳邊道。
這句話吓的周心悅一動不敢動,因為電視劇裏很多偷聽的人是是亂動一下,發出了響聲,然後被人追殺的,嗯!謹記教訓。
于是,周心悅踩在石頭上,貼近司徒文的脖頸,一動不敢動。
“如此說來,陳西樓竟然造出連發弩了?”一人道,這聲音有些耳熟!
“的确如此,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陳家老三這個蠢貨,為了邀功,竟然造出了連發弩!”又一人道。
“陳山廣知道嗎?”那人問。
“哼!我看他也被蒙在鼓裏!當年那本書是他陳家保命的秘籍,不到生死關頭,怎麽能漏出來!依我看,當初就該毀了那本書!要不是陳老天爺舍不得,也不會留下這麽個隐患!”
“你莫着急,這件事情,還是有處理的辦法!”那人勸解。
“宗主大人,你當然不着急。老宗主已經過世,這件事情你們馬家摘的幹幹淨淨,就算到時候事發,你馬家也受不到牽連!”說話的人語氣氣憤,十分不爽。
宗主大人?馬家?不會是馬明德吧?
哎呀我去!我不想知道這些秘密啊!周心悅摒住呼吸,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裏。
“蘇兄此言差矣,馬家與蘇家乃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出了事,另外一家必定受牽連!當年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多年,當初做主的前輩長老們,大多已經過世,我們這些小輩,并沒有直接參與當年的事情,就算陳家真出了事,那也牽連不到我們頭上,蘇兄實在不必驚慌!”
“宗主大人,我看你還是別太樂觀!長輩長老們确實是死了很多,可那位,還活着呢!只要他活着一天,這本書就不該問世,否則,我們四大家族誰也別想好過!我看你還是好好勸勸你的親家,讓他知道事情的輕重吧!”說完,那位蘇兄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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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走後許久,馬明德才嘆息道“天意啊!”
而後,大步離去。
直到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周心悅終于放松下來,這一放松,才發現自己腿軟了。無奈之下,她扶着司徒文不敢動彈。
“怎麽了!”司徒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一定是故意的,這酥酥的男聲,簡直是調情的必殺技,周心悅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而後用力将他推開。
“司徒公子怎麽在此!”
夜色裏看不清司徒文的神情,他淡淡道“姑娘就是這樣感謝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公子這話從何說起?要不是你拖着我躲起來,我早走了,才不會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周心悅叫嚷完就後悔了,她怎麽忘了,他不是那個傻傻的司徒文,他是落霞谷那個差點殺掉阿言的司徒文。
這麽一想,不自覺又退後一步,全身警戒起來,卻忘了身後是塊大石頭。
司徒文向前一步,将周心悅圈在雙手與石頭之間。“你還是那麽巧舌如簧!”
周心悅被他侵略的雄性氣息亂了心神,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狠狠推開“公子請自重!”說完,往旁邊走去。
邊走邊用手當扇子,扇着通紅的臉,哎呀,天氣真熱。
司徒文安靜地跟在她身後,兩人就這麽安靜的走了一小段路。
周心悅邊走,又喊起了蟬衣的名字。
“你是在找白天跟在你一起的丫頭嗎?”司徒文突然發聲,周心悅背對着他點點頭。盡管夜色暗沉,周心悅看不見他的臉,可不知為何,她就是沒有用去去看司徒文。
“我剛才看到她拉着一個人往回走了!”司徒文淡淡道。
周心悅一聽,頓時生氣的轉身“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我!”
司徒文輕笑一聲“剛才我可不知道你在找人!”
周心悅聞言,尴尬地撇撇嘴“哦,嗯,那個,嗯,謝謝你,我先回去了!”說完往大佛寺方向走去。
“慢着!”司徒文道。
“公子還有事?”周心悅轉身看他,他不會因為剛才看到的事情對自己不利吧!
司徒文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周心悅,周心悅忍不住想退後,卻靠上了一棵樹。司徒文不待她發問,伸出一只手,摸上她的頭。
“頭發上有東西!”司徒文從周心悅頭上摘下一根雜草。
卧槽,要不要這麽酥,他想幹嘛?!
“謝謝公子!”周心悅慌亂地推開他,匆忙逃走。周心悅慌亂間,竟然聽到了噗通噗通的心跳聲,要死了,搞什麽啊!
司徒文看着她逃走的背影,微不可查地笑了。
“主子,那人已經到了!”錢志恰到好處地冒了出來,這次他絕對沒有出現太早。嗯!沒有耽誤主子調戲..咳咳咳,幫助人家姑娘。
司徒文冷冷瞥他一眼“走吧!”
“你就是丙子?”周心悅看着眼前衣衫褴褛,臉髒的看不出模樣的男子,好奇問。
當周心悅回到蟬衣的廂房,驚訝的發現,這個平日裏嬌嬌弱弱的姑娘竟然彪悍地抓住了一個男子,看到眼前一臉頹喪,低着頭不肯說話的乞丐,周心悅十分佩服蟬衣的眼力,這都看的出來,厲害!
見這人低頭不語,蟬衣用腳踹了踹他“問你話呢!”
“你..你認錯了,我不是什麽丙子!”那人低聲嘟囔道。
周心悅蹲下身來,捂住鼻子,仔細看了看這人,嗯,實在沒有印象。她擡頭看看蟬衣,用眼神詢問她。
蟬衣對小六使了一個眼色,小六拿出一條手帕,捆在臉上,然後上前一把撕開那乞丐的衣服,只見那乞丐的背上,有一個刺青,寫着陳字!
周心悅睜大了眼睛,什麽情況!
“丙子,你原本是官府發配的罪奴,被陳家買回去的時候,身上被刺了這個陳字!按照大榮的律法,罪奴只可買賣,不能贖身,除非皇帝大赦天下。所以你,是個逃奴!”蟬衣一語道破,那乞丐收縮了眼孔,緊張一小會兒,又冷靜下來。
“姑娘,雖然我身上有官府的刺青,可不代表我就是陳家的逃奴啊?要是我真是逃奴,早就被陳家抓住打死了,怎麽會淪為乞丐。”那乞丐辯解道。
“你若不是丙子,我追你的時候,你跑什麽!”蟬衣不依不撓。
“哎喲喂,姑娘,您那麽兇神惡煞地追過來,我們乞丐是下等人,看見了能不跑嗎?萬一你想打死我呢?”
“你!!”蟬衣指着他,說不出話來。
得,這就是個滑頭的潑皮,蟬衣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小六見自己姐姐吃虧,想要上前罵他,卻被周心悅阻止了。
周心悅拉開兩姐弟,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乞丐。“你可以不承認,那麽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麽會淪為乞丐!”
“如果你就是丙子,此時的你應該陪在陳家二少身邊!陳家可是長陵城的大氏族,作為陳家未來掌門人的貼身小厮,你應該是風光無限才是,可是,你為什麽會淪為乞丐呢?”周心悅頓了頓“不止如此,你還斷了一只手,我猜,你一定是犯了大錯。而且...”
聽到這裏,乞丐的瞳孔已經收縮了,他緊張地捂住那只斷掉的手。
“而且,這個錯肯定非常大,大到陳家要殺了你!”周心悅一說完,蟬衣跟小六都驚了。
“阿言姐,你說的是真的?”蟬衣不可置信地問,她以為丙子不過是被趕出門才是。
“姑娘真能說笑!”乞丐顫抖着說出這句話,可聲音裏已經沒有了底氣跟圓滑。
“是不是說笑,你心裏清楚。你一個罪奴,陳家是不可能輕易将你驅逐的,趕你走,必然要經過官府,通過官府将你再次買賣。可陳家為什麽沒有這麽做?而你卻淪為乞丐呢?那只有一種可能,陳家要殺你,而且以為,你已經死了!你這只斷掉的手,應該就是逃命的時候斷掉的。”
那乞丐聽到這裏,不再辯駁,似乎想起當日本人驅趕追殺時的恐怖時刻,頓時縮緊了身軀。
“陳家為什麽要殺死一個罪奴呢?不是你犯了大錯,就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可你明明已經逃過一命,那就不該留在長陵城,應該遠離此地才是。但你沒有走,寧願躲藏在乞丐堆裏,也沒有走,為什麽呢?”周心悅玩味笑道。
“為什麽啊?”小六好奇問。
“你,一定不甘心吧!”周心悅對着乞丐說,那篤定的眼神,讓蟬衣跟小六都好奇地看着乞丐。
“我有什麽不甘心的!”乞丐冷聲道。
“你雖然是罪奴,可到底也是個人,這世上有幾個人是心甘情願被人折辱,被人肆意殺害而心裏無恨的,陳家不過有幸當了主子,可這麽欺辱你,你怎麽會沒有恨,沒有怨!如果你真是無怨無恨,那你也活該做個奴才了!”周心悅狠狠道。
的确,人要是連這點尊嚴氣性都沒了,那就天生是個奴才了。
那乞丐聽完周心悅的話,突然大笑幾聲,搖着頭道“阿言小姐居然如此能說會道了!”
“我就說,你一定是丙子!”蟬衣道。
“阿言小姐确實跟以前不一樣了!”那乞丐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着周心悅。
“說罷,你想做什麽?”周心悅淡淡道。
那人輕笑一聲“阿言小姐這話好生奇怪,明明是你們把我抓來的,怎麽倒問我想做什麽?不是你洗那個做什麽嗎?”
周心悅翻個白眼,廢話真多“你要是真想跑,蟬衣一個小姑娘怎麽能抓住你。而且你躲藏這麽久,都沒被人發現,要不是你故意露餡,蟬衣怎麽可能抓住你,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做什麽,還是直接點吧,不然就趕緊滾,我不想跟你扯淡!”
“這...呵呵,阿言姑娘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廢話了,阿言姑娘不想知道自己當年被趕出馬家的真相嗎?”那乞丐道。
“你還是先說說你想幹什麽吧,我可不信你會無緣無故地幫我!”周心悅戒備道。
“司徒公子果然準時!”隐秘的林子裏,一個黑衣人道。
司徒文站在距離他十步之遙的地方,神情淡漠“閣下既然來了,想必閣下已經同意在下的計劃!”
那人并不接話,反而問道“聽說陳家老三造出了連發弩?”
司徒文聞言,眉眼一動,冷聲道“閣下倒是消息靈通!”
那人卻無所謂,走動一步,擡手指指天,“陳家老三這回可是立了大功,上面那位很是滿意,這種情況下,你還想動陳家嗎?”
司徒文也上前一步,嘲諷一笑“怎麽,這樣就怕了?”
“你!”那人努力收斂怒火“司徒公子未免也太小看在下,不過是個連發弩而已,就算上邊高興,也改變不了陳家這灘爛泥!”
“既然如此,閣下還有何顧慮,你我二人合作,對誰都是好處!”
那人卻搖搖頭,道“合作之前,在下倒有一事好奇!”
“何事?”司徒文問。
那人擡眼看一眼天上的月亮,方才開口“我們跟陳家是有仇,可落霞谷一直是在武林之外,甚少過問武林之事,為何也與陳家過不去?”
司徒文一頓,雙目如炬,盯着他道“這很重要嗎?”
那人大笑一聲“當然重要,我怎麽知道我的合作夥伴是不是別人給我下的圈套,陳家的确是塊肥肉,可對落霞谷來說,這不過是塊雞肋!我實在不明白閣下有什麽理由要跟陳家過不去!”
司徒文一頓,一小會兒後,道“閣下可聽說過姬慕雲?”
聽見這個名字,頓時驚駭,退後幾步“你,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司徒文淡淡道“姬慕雲是我的母親!!”
那人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退後幾步“不,不,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有孩子?”
司徒文也不惱,從懷裏掏出一個玉佩,丢給那人。那人拿這塊玉佩,仔細查看一番,激動道“是,是,是慕雲姐姐的,你...你真是?”
司徒文點點頭。
“哈哈哈哈哈~~~,姬家居然還有後人,哈哈哈,天意,天意如此啊!”那人癫狂大笑道,而後,突然死死盯着司徒文“是司徒修救了你?”
“是!”
那人點點頭,似乎惋惜,似乎高興“原來是他,哈,他倒是蠻的緊”忽而又道“應該瞞着,的确應該瞞着,當初那些人都瘋了,要是他們知道你還活着,不會放過你的!”
司徒文冷靜地看着那人自言自語,狀若瘋狂的樣子,也不阻止。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終于冷靜下來,看着司徒文。
“我明白了,陳家的事情,我會跟你合作的,哼,陳家,這麽些年,也該贖罪了!”那人說完這句,腳步踉跄着離去。
“主子,他這是怎麽了?”錢志看自家主子立着不懂,問道。
司徒文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神色諱莫如深,卻沒有回答錢志,而是道“回去吧!”
“文兒,你去找那人,他受過你母親的恩惠,而且與陳家仇恨最深,要想對付陳家,他是最好的刀!”
“文兒,陳家是當初那件事情的主謀之一,雖然陳老太爺已經不在了,可陳家還在,他們今日的繁榮,都是建立在你母族的血肉之上的,這個仇,你必須報!”
司徒文邊走,邊想起父親的囑托,陳家,該死的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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