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異樣

羅湛脫了秦小雨的外衣,讓僅穿着一件小背心的秦小雨面向他,頭趴在他的肩頭,伸手撩起秦小雨的後背的小背心,瓷白異常的皮膚讓羅湛有片刻的失神,怎麽會有人皮膚白的發青?

把背心撩到肩胛處,只見瓷白的皮膚上一大片刺目的黑青,秦小雨很瘦,背上的脊椎骨都高高的凸起,看着讓人很心疼。

羅湛輕觸烏青的地方,用手指輕輕壓了壓,見懷裏的秦小雨沒有反應,有些奇怪,體溫正常,這些傷也沒有傷到筋骨,而且看受傷的位置,應該不會是傷到了內髒,要不小丫頭挺不到現在。

怕秦小雨受涼,羅湛放下她身上的小背心,給她穿好外衣,讓秦小雨躺在自己的臂彎裏,輕拍秦小雨的臉蛋:“小雨?小雨?”

秦小雨跟完全失去知覺一樣,除了呼吸異常,根本沒有醒來的跡象。

羅湛皺眉想了想,準備騎馬夜行下山,送秦小雨去醫院,她現在的狀态實在太詭異了。

羅湛給秦小雨剛套好軍大衣,準備抱着她出門時,秦小雨猛的嗆咳幾聲,睜開了眼,一時有些恍惚自己這是在哪兒?而且剛才伴着身體的疼痛,體內還有一股股忽冷忽熱的感覺,讓她直接失去了意識。

羅湛看着秦小雨忽閃着茫然的大眼,整個人明顯還不在狀态,焦急的問:“小雨,你身體哪裏不舒服?”

秦小雨搖頭,她現在也說不上來身體裏是什麽感覺,不但沒有不舒服,反而覺得身體跟脫了件厚重濕答答的衣服一樣,很輕松。

羅湛也不敢把秦小雨再放下,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拍拍她的背:“我們現在下山去醫院。”

“不用了……羅叔叔,我剛可能是做噩夢了……”秦小雨趕緊搖頭,她現在已經後悔因為自己的沖動,差點沒了小命!更不能讓羅湛帶着自己去闖宵禁,羅湛是個軍人,這樣違反規定的事,怎麽可以帶頭做呢。

羅湛摸摸秦小雨的額頭,還是濕濕涼涼的,但是氣色似乎比剛才好多了。

手電筒突然滅了,電池耗盡!

羅湛現在就是想下山,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晚上山路難走,還有一些狩獵的陷阱,騎馬帶着秦小雨,非常的不安全。

秦小雨沒了光亮,心裏反而松了口氣,身子無力的靠在羅湛胸前也沒察覺,心裏一直在詫異剛才自己昏迷不醒時,體內的異常反應。鼻息間充斥着羅湛清淺幹淨的呼吸,耳朵貼着羅湛的胸口,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這一切都讓她感到很安心和溫暖。

羅湛輕攬着懷裏的丫頭,眉頭緊皺,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快的讓他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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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的清早,叫醒人的不是第一道陽光,而是婉轉動聽的鳥叫聲。

秦小雨再次一覺從羅湛的懷裏醒來,扭了扭身子,覺得後背一點感覺都沒有了,仿佛昨天的疼痛都是一場幻覺,詫異的扭的更厲害。

羅湛看着懷裏閉着眼睛扭來扭去的丫頭,聲音嘶啞低沉的說:“醒了?身上還疼嗎?”

秦小雨這才睜開眼,看着近在咫尺羅湛的俊郎面容,臉不争氣的紅了,輕輕點頭:“我不疼了,羅叔叔,咱們走吧。”說着動作輕巧的從羅湛身上爬起來。

羅湛看着小臉酡紅,身手靈活的小丫頭,心中莞爾,看來這孩子是真的好了!

利落的收拾好東西,簡單的吃了點剩下的幹糧,熄滅了窩棚裏的爐火,才騎馬帶着秦小雨下山……

……

秦家,

當馮玉珍和秦小霞找了一圈大紅馬,沒有結果,沮喪的回家後,看見秦小雨留下的紙條,上面說:她一定會帶大紅馬回家!

馮玉珍心裏是又氣又急:“這孩子,跑哪兒去找大紅馬了?怎麽這麽讓人操心,咱倆都找這麽一大圈了,都沒看見,你說你妹妹能去哪兒找啊?”

秦小霞也納悶,秦小雨紙條上還說三五天內,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馮玉珍一晚都沒合眼,秦振華和秦朗沒在,她也不敢到處聲張,一個大姑娘,好幾天不回家,人們的閑言碎語都能壓死人。

第二天沒等馮玉珍去找秦小雨,馬彪帶着兩個中年人來。其中一名中年人戴着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馮玉珍看着馬彪,又看看兩個中年人,心裏起了驚覺,笑着問馬彪:“隊長,這是?”

馬彪笑呵呵的說道:“這兩個是自治區來的,說是了解一下你們這些從礦區搬來的工人的生活近況。”

馮玉珍客氣的跟兩個中年人點點頭:“我們也不算是礦區的工人,就是在礦區食堂幫廚的,讓領導們費心了。”

兩個中年人對望了一眼,似乎有點詫異,戴眼鏡的語氣和藹的說道:“幫廚的,也算是對礦區有過貢獻,對了你們現在生活都還好吧?幾個孩子啊?”

馮玉珍似乎很激動的說:“真是有勞領導了,我們家三個孩子,一個兒子,兩個閨女。”說着指指旁邊的秦小霞。

馬彪也在一邊附和:“對,他家三個孩子,這兄妹三個長的挺像,老秦兄弟真是有福氣啊,兒女雙全,孩子們還都懂事。”

兩個中年人看了看秦小霞,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的遞了個眼神,兩人又跟馮玉珍閑聊了幾句,道別離開。

兩人出了村子,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眉頭緊皺,對另一人說道:“老張,我看這家不是,根據資料,我看南疆那幾個真的礦工倒是更有可能。”

老張點頭:“也沒個照片,這找起來太難了,不過我昨天偷偷問了村裏的幾個人,都說秦家三個孩子長的像,今天一看,果然不是咱們要找的啊。”

眼鏡男沉思了會兒:“行了,咱們趕緊去市裏,明天就去南疆吧,這家鬧了半天連工人都不是,怎麽可能能接觸到秦翰和安洛兩口子呢。”

“對啊,咱們這麽找人也不是辦法,再說那一年,那個礦上懷孕的家屬不少,怎麽可能找到那個孩子,還有這孩子到底找來幹什麽用啊?”老張不滿的嘀咕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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